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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趕上唐昭敲碎了外麵包裹的土。

土碎裂開後,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對於已經幾天都沒怎麼吃過正常食物眾人來,這味道簡直能要了人命。

彆說其他人了,唐昭自己嘴裡都開始分泌口水了。

她%e8%88%94了%e8%88%94唇,迫不及待地解開外麵包裹的蘆葦葉,徹底露出的整隻熟透泛著誘人光澤的雞。

“能,吃了嗎?”

周到三兩步跑過來,兩眼放光地盯著。

唐昭點點頭,肯定地說:“能吃。”

隨後她也沒空管兩人了,直接掰了個雞腿犒勞自己。

冒著熱氣的雞腿肉撕下來後,吹了兩下,唐昭張嘴咬了下去。

整隻雞最好吃的就是雞腿肉,不柴肉多骨頭少。

一口下去,細嫩帶著油氣的肉質帶著竹筍和花菇菌子的香氣,有著肌肉本身淡淡的鹹味。

這可比烤出來乾巴巴肉,好吃得多。

不僅唐昭周到和青竹同樣吃得享受。

雞肚子裡的菜還出了湯,用菜沾著湯吃,這頓真的是這幾天來吃得最好的一頓了。

而這對其他人來說,又是另一種折磨了。

三人隻照自己的嘴了,哪兒還有心思管彆人。

很快就風卷殘雲地吃完了整隻雞,從胃到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吃完以後,他們用手肘撐著地上半躺著,誰都不想動了。

這一歇,過了好一會兒,才把慢慢把周邊收拾乾淨。

天色已晚,該歇了。

今晚守夜有周到,唐昭說了句夜裡警醒點,就打算去睡了。

正在這時,周到忽然低聲說:“他們果然用你的法子了。”

唐昭愣了一下,然後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去。

正是羊頭和朱勇兩人在處理化膿的傷口。

這兩人對自己下不了狠手,就讓老樁子幫他們。

都是大男人,手腳粗,也想不到慢點輕點之類的,老樁子更是比一般人愣。

聽了兩人的話後,把刀燒了一下後也不說讓人準備一下,直接就下手開始刮傷口上的膿血和已經腐爛的肉。

這一刀子下去,繞是男人都受不了。

羊頭痛得脖子上,額頭上青筋暴起,瞪圓了眼睛,渾身都在抽搐。

幸好老樁子手很穩,動作又快,眨眼的功夫就給完了。

但旁人看著快,羊頭卻覺得時間格外漫長,宛如在遭受酷刑一般。

好不容易弄完了以後,他不停地倒吸涼氣。垂眼看著肩膀上冒血的傷口,道:“繼續。”

老樁子臉上沒什麼表情,聽話的按照羊頭的指示將藥敷在了傷口處。

這一下,羊頭臉一白,差點疼暈過去。

羊頭包紮好傷口後,坐在那兒半天都未動彈一下。臉上全是疼出來的汗珠。

連周到都忍不住佩服說到:“是個漢子。”

比起羊頭,朱勇的承受力就要差得多。

老樁子剛下手時,他想學羊頭硬氣些一言不發。

可那淩遲般的痛不是誰都忍得住的。

到刮腐肉的時候,他咬碎了牙也忍不住了。

大聲呼痛。

一個大男人就這麼被痛苦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險些就在地上打滾了,看著怪可憐的。

彆說這兩人了,就是旁人光看著都覺得痛。

最後朱勇上完藥時,整個人已經坐不住了。

隻還撐著一口氣沒暈過去。

二人上完藥後,那馮虎適時地起身,走到營地中間,拱手苦笑著說到:

“諸位,馮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諸位能應下。”

“馮壯士有話說就是。”

有人高聲喊到。

馮虎道:“諸位也看見了,我這兩個兄弟傷得都不輕,明日恐怕無法趕路。還請各位幫幫忙,明日能否歇息一日,後日再走?”

他說完話,營地裡安靜了一瞬。

涉及到自身,眾人都有些猶豫。

萬木山如此凶險,他們本是一天都不想待的,可是人都求到眼前了,不答應好似又有些不近人情。

“可,我們答應。”

正在做眾人拿不定主意時,宴顧先開口點頭應下了。

馮虎大喜:“多謝宴公子。”

“既是如此我們也沒意見。”

這是宋書生說的。

有這兩人開口,隨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應下了。

唐昭他們自然也在其中。

達成一致後,有人忽然好奇地問道:“馮壯士,我看你兄弟的傷口似是上次蜈蚣咬傷的,是嗎?”

馮虎看向那人,問話的是袁書生。

他歎口氣,道:“袁公子好記性,不錯,我這裡兩兄弟的傷口的確是上次蜈蚣咬傷後留下的。”

馮虎肯定的回答,頓時引起了騷動。

他們沒想到過了這麼些天了,那傷口不僅沒好,居然還嚴重成這樣。

“那蜈蚣毒真有這麼厲害,連傷口都愈合不了?”

不少人都心有餘悸。

馮虎卻說:“說來慚愧,不是蜈蚣毒,是他們為了擠出毒素劃的傷口。不知為何一直不好,後來便成這樣了。”

其後便是各自竊竊私語了。

“他們這樣,真能活?”

這時周到壓低了聲音問唐昭。

方法是她出的,所以他才好奇。

唐昭搖搖頭:“我不知道,隻能看他們的命了。”

她不是醫生,也不清楚這兩人的感染情況到達了什麼狀況。

如果已經超出了控製範圍,沒有抗生素隻有死路一條。

她這法子,頂多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周到聽了也知道這理:“如果救不活還不如直接死,也免得遭這個罪。”

唐昭看他,不太讚同他這個說法:“求生是人的本能,如果我是他們,一樣會毫不猶豫對自己下手。”

說了,她一頓,接著說道,“先睡了,明天再看吧。”

第26章

唐昭每日的訓練計劃不變, 第二日一樣早早起身準備了出去。

周到撐了一夜委實困頓,唐昭走的時候跟他說話, 他反應都慢了半拍。

又是一場大汗淋漓後, 找了些吃的,她便慢步走了回去。

不想今日營地裡卻是熱鬨至極,她還沒走近, 就見眾人不在原地,圍成一團鬨哄哄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她皺眉,慢慢走近,這時有人眼尖瞧見了她。便喊了句,回來了。

唐昭挑眉,跟她有關?

正想著, 人群裡突然衝出一個人, 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話還沒說, 砰砰三個響頭先磕了。

唐昭連忙退開,一臉錯愕腳邊的人:“你乾什麼?”

那人抬頭,正是羊頭。

此時他滿臉惶恐不安,抬頭看她,眼睛裡又帶著期許,急急說道:“阿昭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說完啪啪又是幾個響頭。

唐昭懵逼地上上下打量他, 看他臉色雖然蒼白, 但四肢有力, 聲音也不見得虛弱。

顯然刮去腐肉後, 他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實在是不需要人救了。

所以,他這幅模樣是因為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難道是因為朱勇?

唐昭想著,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在了眾人還圍住的地方。

她繞過羊頭大步走向人群,那些人見她來了,自動讓路,露出了裡麵的朱勇。

此時朱勇臉色灰白透著股死氣,一雙眼睛半睜著,瞧著像是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

的確是不行了。

唐昭心裡歎息,朱勇感染太嚴重了,做什麼都晚了。

不過那羊頭倒是運氣好,許是命不該絕吧。

正想著這個時候,那馮虎朝她走來,陰著臉看向唐昭,沉聲說:“羊頭和朱勇的藥是阿昭姑娘給他們的?”

唐昭見他臉色,聽這指向性明確的話,

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要向她發難了,心裡頓時不爽了,說起話來,語氣也有幾分硬邦邦的:“是我給的。他們找上我,求我幫忙,我就給了。”

馮虎繼續問:“那馮某想問問,阿昭姑娘你是大夫嗎?”

唐昭搖頭:“不是。”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馮虎更是冷笑著逼近兩步。他本就身材高大,如今垂眼看人,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和咄咄逼人:“既然不是大夫,阿昭姑娘為何要給人胡亂開藥?”

現場氣氛有些不對勁,周到和青竹對視一眼,默默走到唐昭身邊警惕地看著馮虎怕他突然發難。

唐昭對於他的質問,卻麵不改色:“我雖然不是大夫,但基本的急救措施,傷藥還懂的。給他們的不過是些普通的止血消炎藥。”

她又不傻,不會隨便讓人扣黑鍋,但再多的解釋也沒必要,因此說到這,她話鋒一轉,似笑非笑道,

“另外,你現在是在給我定罪嗎?誰給你的審判權?”

馮虎被她這麼一嗆,也不做什麼麵子活兒,鐵青著臉大喝一聲:“那阿昭姑娘是承認,你不會醫術,隻懂些皮毛,就亂開藥害人性命?”

話說到這份上,馮虎心裡早有了盤算,壓根沒打算放過唐昭,隻恨不得把這個礙眼的女子,就此趕出去。

他轉頭看著其他人,滿臉悲憤:“諸位,不是馮某不依不饒,實乃這位阿昭姑娘太過算計。

說完他又回頭來看著唐昭,麵上多了些語重心長和痛心:“阿昭姑娘,我知你有些小心思。

羊頭和朱勇都是我手底下的人,你有什麼大可衝著我來,你這般大費周章的設計害他二人性命,實在是令人不齒。

他二人家中可還有一大家子等著他們養活。”

似是太過憤怒,馮虎喘了一口粗氣,眼裡湧動著說不出是憤怒還興奮,繼續說,

“大家如今落得同樣境地,真正該做的是齊心協力,早日出了這萬木山。而不是為了一己似利殘害他人性命。

阿昭姑娘,你過了!”

這一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有理有據,還直接打造出一個有膽有識的君子好汗。

放在誰的耳朵裡,不說一聲好呢。

且若是順著他的思路來想,兩人原本就有些不對付。

唐昭和馮虎都想冒頭,所有人中顯然也是這兩人對於如何在山林生存下去最有經驗。

各自算計趁此機會攀附權貴,都沒錯。

可事實上,相比較下,馮虎明顯比她早一步得人心,手底下人也比她多。

所以她便設計先殺了馮虎的人,等人孤立無援了,她就能順理成章地成為隊伍裡的領隊。

一眾人中,有的人當下看著唐昭的眼神便含了幾分異樣。

彆說其他人了,連唐昭聽了都想給他鼓掌。

真是好會編故事啊!精彩!

想著她還真啪啪把手掌拍響了,她抬步走到馮虎身前,笑著誇讚道:“厲害,精彩,有趣。”

馮虎看她反應有些不大對,皺眉道:“阿昭姑娘還有什麼要說的?”

唐昭握著手腕,轉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