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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真界的意識,如此強大的存在也無法幫助她將瓶頸破除,她會不會更加絕望?

就像有些事,在發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結局,有些人的一生隻能在某幾個確定的選項之間徘徊,永遠無法打破。

要想將這個桎梏打破,隻能寄望於更高級的力量,淩駕於此界之上的……靈魂或者是命運的力量……

阿玄的腦海裡忽然冒出這幾個念頭,但當他想要仔細思考下去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腦海裡關於這一部分的記憶一片空白,他想起來,自己似乎忘記了許多事,連同他散落在修真界裡的那些力量一起。

他想,他或許有能力幫容真解決她現在修煉的瓶頸,但也要等到他搜集齊全五枚花瓣,拿回屬於自己的力量之後。

好在容真的失落情緒隻持續了一會兒,她很快緩過來,沒再為自己修煉的瓶頸而唉聲歎氣。

容真想,她既然來到了懸芳秘境,那麼這裡或許有打破瓶頸的機緣也說不定,在內府被多餘的能量擠滿之前,她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秘境裡給她的任務。

於是,容真帶著阿玄從自己的內府裡退了出來,在小房間裡一盞孤燈的照耀下,她又重新恢複了鬥誌,此時已然入夜,容真想著她可以到無境城裡探索一番,去調查一下與無境城敵對的那股勢力。

她將東西收拾好,特彆是那三枚花瓣,被她仔細存放在空間錦囊之中,既然這花瓣無法吞噬她的靈魂,那她也要守好看管它的責任,不要讓它再去影響彆人的靈魂。

容真離開了翠綠珠子所在的小空間,她將薛景嵐給她的這個小法寶收起來,阿玄也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我們先出去看看。”容真對阿玄說道,而後她便走下塔樓,推開了門。

但在門口處,容真被預先布下的陣法阻攔,這陣法看起來是無境城城主虞卿親自所下,它可以阻攔元嬰修為以上的修士,容真不過煉氣修為,自然是出不去。

簡而言之,容真被關在了這裡,也難怪虞卿會那麼放心地讓她一個剛來到無境城的陌生修士去看管這個聖物。

而且,容真覺得無境城的做法很奇怪,這般重要的東西,虞卿就讓隨便什麼人過來守護,難道她不擔心會有臥底嗎?

原來虞卿早就提前布下陣法,讓看守花瓣的修士無法離開這裡,從這個角度看,無境城的行為不像是請人過來看管這個聖物,更像是……將修士騙過來,而後投喂這花瓣。

思及至此,容真站在塔樓的大門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往前走一步,便能離開塔樓的範圍,此時外麵一輪清月當空,更漏聲響起,在黑夜的寂靜之中,她被困在了這裡。

“無境城,到底想做什麼?”容真喃喃自語說道,她嘗試著放出靈魂之力去破解陣法,她所放出的能量仿佛細線一般在錯綜複雜的陣法之中穿梭而過,容真發現虞卿布置的禁錮陣法很巧妙,每一個有可能解陣的地方都被她打了結,並且糾纏到另一個死結上,根本沒辦法從陣法內部解開它。

容真倒也不急躁,解陣一事,還要慢慢來才是,她用靈魂之力慢慢探索著這些死結的源頭。

但此時,阿玄已經從她的肩膀上跳了下去,他知道以容真的耐心,解開這陣法隻是時間問題,但他想要快些解決眼下的事情,把花瓣搜集齊全。

所以,在容真察覺不到的地方,更加靈巧且龐大的靈魂之力湧入虞卿所布下的陣法中,它直接尋找到了解陣的關鍵之處。

屬於阿玄的靈魂之力暗中牽引著容真的力量,帶她尋找到解陣的結上,容真也很配合地將虞卿布下的陣法解開,阿玄的引導悄無聲息,她隻覺得是自己運氣好,靈魂之力竟然那麼快就碰到了解陣的關鍵。

“走。”容真抱起阿玄,踏入夜色之中。

她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環繞在自己周身的靈魂之力可以將她的身形隱藏,同時也可以探測到即將接近的靈魂光團,不論是人或者靈獸,都會被容真查探到。

靈魂之力的妙用有很多,在宗門大比裡它隻發揮了一部分優勢,在實際的生存與戰鬥中,靈魂之力能給修士提供許多便利。

容真本打算去城主府裡查探一下,但在她前方不遠處的河邊,她卻感應到了一團小小的、暖黃色的靈魂光團,容真隱藏住自己的身形,走了過去。

無境城裡的河邊有幾盞燈籠,透過朦朧的紗罩,暈出暖融融的光暈來,此時,在容真的視線中,出現了一位小女孩,她蹲在河邊,呆呆地看著自己河邊的倒影。

容真看到那身影,長舒了一口氣,原來這小女孩的身影正是村外王大爺的孫女小花,也不知道她何時跑到了無境城中來,家中長輩有沒有跟著一道前來。

她想著小花這麼一位沒有修為的小女孩,在情況複雜的無境城中或許會有危險,於是她走上前去,喚了小花一聲,打算把她連夜送回村子裡。

“小花。”容真現出身形,開口喚她,“你怎麼在這裡?”

“容姐姐?”小花提著手裡的燈籠,轉過身來,她的臉頰紅撲撲,看起來很是興奮。

“你怎麼在這裡,家裡大人有沒有帶著你一起進城?”容真走上前去,牽起了小花的手,柔聲問道。

小花溫暖的小手勾住了她的手指,她小聲說道:“容姐姐,我是自己跑過來的。”

“你自己?”容真驚訝,“大晚上的,你來無境城裡做什麼?”

“我在追一個夥伴!”小花另一隻手提著燈籠,她抬起頭來對容真說道。

“你還有夥伴?”容真問道,“是大丫還是二丫,或者是劉大嫂家的小劉?”

“不是村裡的小夥伴。”小花揚起了甜甜的笑容,她伸出手指向河裡的倒影,“是她——”

“什——”容真順著小花的目光看去,隻見在河裡竟然隻有一個倒影,這個倒影不是小花的,也不是她的。

“小心!”容真馬上反應過來,她單手把小花護在身後,而後她的身前,靈魂之力所化的藤蔓已經交織成網,形成盾牌,攔住那個河裡的倒影。

在月色幽幽映照下,河裡的倒影瞬間暴起,她直衝上來,準備將小花抓回來,卻被容真放出的藤蔓攔下。

容真見這個從河裡衝出的倒影身披一身黑袍,看不清麵容,隻能依稀看出是一個女子身形。

她使勁催動靈魂之力所化的藤蔓,將黑袍重新震回水裡,黑袍身形跌落水中,竟然沒有蕩起漣漪,她仿佛溶於水中,身形瞬間消失不見,黑袍如墨色般暈染開。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待容真回過神來的時候,小花已經蹲在她身後嚇呆了,而突然暴起想要傷人的黑袍也消失不見。

小花愣了一下,這才察覺到了危險,抱著容真的大腿嗚嗚哭了起來。

容真單手將她抱了起來,用手指拭去她麵上的淚水,那黑袍的出現與消失都如此詭異,這或許與虞卿所說的“那股勢力”有關。

“有我在呢。”容真柔聲安慰她,“水裡的怪家夥已經被我趕跑了。”

小花一麵吸著鼻子,一麵掉著眼淚,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水裡的那個“朋友”在不久之前明明還很和善,她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帶你去找周大伯,讓他明日帶你回村子裡,好不好?”容真抱著小花往周大伯暫住的客棧走去。

“好。”小花眼裡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夥伴?”容真一邊走一邊問道。

“她……很了解我,知道我喜歡什麼,還陪我玩。”小花掰著手指說道。

容真暗中記下這些信息,這是她了解這個無境城的途徑之一。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目前已經知道,無境城裡的城主虞卿或許並不是正麵的人物,她出於某種不知名的目的,將很多修士送去投喂那朵花的花瓣,似乎她想要從花瓣那裡獲得一些好處,但花瓣擁有自己的意識,花瓣或許沒有多麼神妙的功能,它隻是遵循審判有罪靈魂的規則,去將有罪之人的靈魂吞噬,或許就是這種詭異的能力,造成了虞卿對花瓣的彆樣崇拜,甚至把它奉為聖物。

虞卿所代表的無境城,是這裡明麵上的勢力,但與之敵對的,還有另外一股勢力,他們無處不在,隨時可能滲透進無境城的勢力之中,她方才趕走的黑袍,或許就是這股勢力裡的存在,這股勢力的正邪尚且還不明確。

而城外屬於凡人的村子,則是類似於中立的存在,他們常常成為某些鬥爭裡的犧牲品,容真猜測,如果她今晚沒有遇見小花,或許小花就會被那黑袍傷害。

在無境城裡所有人都不能相信的情況下,容真知道,她還有暫時可以相信的存在。

那詭異的花瓣不會吞噬善良無害的人類靈魂,而有一枚花瓣留在凡人村子裡已經很久了,如果無境城外那個村子裡的村民們有壞人,他們一定會有人的靈魂被吞噬,但周大伯、王大爺他們與花瓣相處相安無事,這說明,村外的凡人是可以信任的。

容真抱著小花的手緊了緊,她已經走到了周大伯今晚居住的客棧外,在客棧外的靈獸棚內,還有一個巨大的黑影,這黑影是山猿,它被安置在客棧的院子裡,會有小二過來給他喂食一些水果與乾糧。

山猿的黑眼睛在黑夜裡亮了起來,它注意到了容真與小花,於是躡手躡腳走了過來——這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它龐大的身形顯得格外滑稽。

“噓——”容真朝山猿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帶小花去找周大伯。”

山猿乖乖坐回了棚子裡,摸出一個鮮嫩的桃子遞給小花,小花開心接過,兩手捧著。

容真抱著小花來到客棧二樓,一路上她避開了大多數人的視線,她敲響了周大伯的房門,此時的周大伯還在房間裡數著今日售賣桃子賺到的銀錢。

“周大伯——”開了門之後,容真把小花抱了進去。

看到小花,周大伯也很是驚訝:“小花怎麼在這裡?”

“她好像被邪物蠱惑,一路被引到無境城中,正好被我撞見了。”容真對周大伯解釋。

“邪物,是什麼?”周大伯膽子有點小,一聽到這種詞語便打了個寒戰,趕忙問道。

“是水中的倒影,穿著黑袍,看不清麵容。”容真皺著眉,試圖描述那水中倒影的模樣。

“是他?”周大伯突然開口說道,這語氣,似乎他也見過類似的存在。

“周大伯,你也見過他嗎,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容真趕忙問道。

她把小花放到了周大伯房間的椅子上,小花捧著桃子吃得正歡。

“我小時候也見過,但我沒有受他的蠱惑,後來等我長大了,他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周大伯解釋道,“村子裡的人在小時候都見過類似的存在,可能這是我們成長中需要曆練的一部分。”

由於這種現象很普遍,所以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