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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

“他說了很多挺好的,看你的目光也透著慈愛,吃飯的時候,他換了盤子,都是你多夾了幾筷子說好吃的菜,放的離你很近。”

池星諾:“!”這次真的笑的很開心,“其實我都沒注意到,但我能感覺到姥爺是喜歡我的,現在更能感覺到了。”

“開心了?”

“開心,心裡也沒事了,沒牽掛了。”池星諾想,“我們在湖市逛逛玩兩天,走的時候再去看看姥爺,留下聯係方式就好,今天出了門我才想起來,還沒留電話號碼。”

老人家想保持距離,那麼就按老人家意願。

起料第二天一大早,池星諾先是接到了酒店前台電話,說有人找他,池星諾按照留下的電話撥回去,竟是姥爺接的,姥爺問他有沒有時間,中午過去吃飯。

“好啊,有時間的。”池星諾一口答應了。

池星諾高興壞了,撲著就去找大人,宮曜抱了個滿懷,“我都聽見了,現在去,買點水果過去吧?”

“嘿嘿,好,大人你現在越來越會當人類了。”

池星諾買了水果,宮曜拎著,過去周家鐵門開著,裡麵有小孩子玩鬨的聲音,還有女人聊天說話聲,有小孩抱著皮球玩,看到池星諾和宮曜,便高興喊:“舅舅來了舅舅來了~”

屋裡很快有人出來,都是生麵孔,但帶著熱情歡迎。

朱姐笑說:“星諾,宮先生,快進來。”而後做了介紹。

院子裡玩的三個小孩,是周旋雅大哥的孫子孫女,站在朱姐身邊的

女性,年輕的是大哥家的兒媳和女兒,年邁的是大哥的妻子,池星諾要叫舅媽的。

池星諾昨天才聽朱姐說鬨崩了,沒想到今天他大舅一家都過來了,等他進屋時,發現其實父子倆確實鬨崩,一個在客廳坐著,一個在裡間,彼此不說話不在同一個空間。

周坎寧招手讓池星諾過來。裡間大舅聞聲急忙出來。

“我跟他斷了乾係,你和你舅舅沒有,他想見你。”

周山連兩個妹妹都去世了,唯有小妹留下一子——還是過了二十年,昨晚才知道的,周山連一晚上沒睡,早上要過來拉不下臉,畢竟鬨的斷乾係,他妻子看出來了,就說帶孩子來玩,吃個飯。

都認認人。

也有句話:“三妹什麼時候走的,怎麼走的,咱們都不知道,現在孩子找上來了,你不去,爸又是那脾氣,冷硬的,萬一星諾誤會了去,以為咱們家沒人把他當親人,傷了孩子的心……”

周山連便大早帶全家來了,孫子輩孩子還小,三歲五歲,還有個兩歲的,小孩子不懂大人恩怨,不知過去,周山連在車上抱著孫兒給孩子們講,要說想舅舅,纏著舅舅,回頭爺爺給你們買糖吃。

於是現在池星諾屁股後就跟著三個——兩歲那個才會走路,扶著學步車都要挨著舅舅呢。

池星諾看的心軟軟,摸摸這個頭,那個說舅舅我有辮子你摸摸我。池星諾再摸摸小姑娘,說:“你頭發真好看。”

“舅舅你也好看,我們都好看,是一家人嘛。”小姑娘五歲。

周山連聽孫女話眼神帶著誇獎,聰明聰明,沒白教。

大人們說話時,孩子也不撒手,就要挨著小舅舅坐,兩歲的還要池星諾抱抱,周坎寧卻說:“先不能抱,我給星諾算一算,再算一算。”

周山連便麵色慍怒,想發火,又算!是不是還想算走三妹唯一的孩子——

“昨天我算的福相,星諾命中有子。”周坎寧先直說了。

池星諾啊了聲,看向大人,“可是我是同-性-戀,不可能有孩子的,姥爺你是不是算錯了。”

“彆急。”宮曜曾經心中疑惑現在肯定了。

幾人這樣氛圍,周山連一時不知道震驚外甥是喜歡男的,還是有子這事,當即說不出話來,讓兒媳帶著孩子先出去,又哄孫女孫子,“糖都有,出去玩吧,一會爺爺給你們買。”

“好耶!”

小孩子們去院子裡玩了。

池星諾這才知道,舅舅用了什麼‘招’讓小孩子都粘他喜歡他。

嘿嘿。

剛才的緊張氛圍這下淡了許多。周坎寧問:“星諾,你八字給我,我昨日算的大概,你幼年淒苦,昨日卻不提半字。”

昨天周坎寧算完後,得知外孫如此日子,母逝、受刁難淒苦度日,竟然還有一死劫——這是十八歲時的凶相,度過後便平安富貴福氣一生。

看到後來,周坎寧才鬆了口氣,隻是看著前半部分的卦象,滿滿酸楚心疼,這孩子親情薄,才

打了電話給周山連,讓過來看看池星諾。

宮曜說了八字。

周坎寧看了眼沒多說,寫下了八字。池星諾見是銅板龜殼占卜,周山連以前跟著父親學過,後來鬨崩了,再也沒碰過占卜這些,也故意遺忘,隻是幼時打下根基,略一看還是能看明白幾分。

“小諾怎麼會有孕像——你這是不是算錯了,這他是男的啊。”周山連說。

周坎寧並未去看兒子,而是看宮曜。宮曜如今肯定了,池星諾呆了呆,而後摸著肚子,“難道真的是……”

宮曜握著小諾的手。

“我不怕,我就是驚訝。”

宮曜開口,聲音也泄露出他也是緊張,“我也是。”

“小諾肚中孩子不可算,隻知天意。”周坎寧不管老大如何震驚,看向宮曜,“宮先生不是常人。”

“我是。”宮曜點頭,還不知如何解釋他是什麼。

周坎寧便不問這個方麵,而是說:“小諾你彆怕,我算了又算,一路平坦福相。”

“謝謝姥爺。”池星諾還震驚在他懷孕這事。

周坎寧一笑,讓收起卦盤,周山連指著他自己,周坎寧沒說話,周山連便拉著臉收起來了,他看在小諾在家的份上,什麼脾氣都忍一忍,不跟老頭計較。

中午一大家子吃飯,舅媽表嫂連著表哥都露了一手,燒了飯菜,一家人吃過飯,周坎寧說天氣好,拍個合照。

“以前都沒拍過。”

周山連想到兩個妹妹,便說拍照好。

合照完,下午是聊天說話,得知池星諾不急走,周山連說湖市有好多好玩的,讓你哥哥姐姐帶你去看看,又想起小諾還懷著,急忙說太累了不去也行,彆爬山了,天氣熱也彆曬著中暑了。

旁邊一對兒女:……

池星諾本想說沒事,但想到之前在經開大學時肚子冒金光,還是收起了沒事的話,隻說:“那我和表哥表姐溜達溜達,閒散慢悠悠得玩。”

“好好,要照看好你自己身體。”

約好了第二天來玩。

結果第二日時,周家掛了白,池星諾站在門口前怔了許久,有些不想接受也不敢去問,周山連從裡麵出來,看到了小諾如此,心疼壞了。

“老頭子留了信,說了,他封手兩次破誓,重新卦象,該他得的,但他活著不如死了,死了乾淨都好。”

周山連說到最後,眼眶也紅了,但沒掉眼淚。

“小諾,乖,跟你沒牽扯關係,他在夢裡去的,沒病沒災沒受苦受痛,也算是死的有福。”

池星諾看到了姥爺的魂魄,新魂曬不了太陽,更彆提暑期早上的太陽,再猛一下就壞了——

一股寒風刮過。

周山連打了個冷顫,那股冷風從他身邊刮到了背後,明明是大夏天的,背後都叫起來,喊爸、外祖、三哥,什麼都有。

宮曜一道寒風護周坎寧,周坎寧一個新魂直接成了實體,嚇壞了眾人,周山連反應過來,說:

“是你們曾爺爺,害怕什麼。”

你嚇唬他們做什麼。周坎寧嚴肅說。

若是以往周山連得嗆聲,此時不言語了,隻喊了聲爸。周坎寧說:“我死了,小孩子弱,都帶出去陽光下曬一曬,都回去吧。”

三個小孩被他們母親帶走了。

留下院子裡的隻有大人們,朱姐剛才怕現在不怕了,隻是不知道該準備什麼,本來要操辦白事的。周坎寧說:“死都死了,白事簡單,不用多操勞。”

“這院子,朱姐你住著,山連——”◣思◣兔◣網◣

周山連懂,點點頭說:“我給朱姐養老。”

周坎寧便點點頭,看了許久的小諾,而後笑嗬嗬說:“小諾,我死那是應得的,你親情緣淡薄,但跟你肚中還有身邊人沒乾係。”

“生死離彆,彆看太重了,你回來找到家,我已經死的瞑目。”

池星諾吧嗒吧嗒掉眼淚,帶著哽咽哭腔嗯了聲。

“姥爺,我知道了。”

有宮曜寒氣護體,周坎寧魂體留在周家院子,沒有陰差來渡,是親自看著他屍體火化,看著曾經得他算卦的人來吊唁,一直到頭七過完,陰差才來引路。

周坎寧知道是宮曜行的一次方便,這不留了七日,老大幾個也不傷感了,本來就是,死沒什麼好怕的。

“我走了,你們好好過日子。”

“知道了。”周山連嗯了聲,“爸。”

周坎寧笑笑,也沒說他衣缽沒說他其他,便同鬼差上了路。

池星諾這幾日有些昏昏沉沉,一直強撐著,等見姥爺離開,這下徹底撐不住,身體一軟倒了,閉上眼時聽到大人著急喊著他的名字。

他沒事……

“爸爸!爸爸!爸爸!”

有小孩子的聲音,叫他爸爸。池星諾費力的睜開眼,一團什麼東西突然湊到他臉前,池星諾往後退了退,那道爸爸爸爸又貼了上來。

很熱情。

池星諾一點都不怕,“我看看你。”

“爸爸你醒來了?你彆怕我,我是崽崽。”

崽崽往後挪了幾步,乖乖站著讓爸爸看。池星諾見到了崽崽,立耳大眼睛的小獸,長長的白毛夾雜著金燦燦的光,像貓咪——

“金漸層。”池星諾說。

崽崽歪歪腦袋,四肢蹦蹦跳跳的說:“爸爸是崽崽的名字嗎?崽崽有名字啦~金漸層真好聽~”

“……不是不是。”池星諾忙說。

崽崽已經撲到爸爸懷裡撒嬌,毛茸茸的蹭爸爸的臉,活潑的在爸爸身上肩膀上來回爬,池星諾被崽崽毛茸茸掃過,癢的直笑,崽崽看爸爸笑也跟著笑,口裡喊爸爸爸爸。

“小名叫你金崽好了。”池星諾摸著崽毛茸茸。

“喜歡喜歡~”金崽伸著舌頭%e8%88%94爸爸臉頰,“金崽給爸爸順毛順毛。”

池星諾抱著金崽玩了會,才想起來問這裡是哪裡。金崽開心說:“是崽崽的地盤,爸爸太累了,崽崽快要出來了。”

“爸爸你要記著金崽哦。”

池星諾:“記得。”

“爸爸不要怕,爸爸有金崽的口水,金崽罩著爸爸,爸爸不要怕……”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池星諾想跟金崽說他不怕。

再次醒來,混沌虛無黑暗一片,池星諾眨了下眼睛,還以為沒有醒來,確定是漆黑看不見,心裡本來有點慌,但想到金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