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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辛苦了。”池星諾回道。

員工知道這位戶主,今年才轉戶的,才上大學真是年輕,穿衣服很樸素,待人也很平和客氣的。

“咦,怎麼兩串腳步,明明就一個人,雪地裡是四個腳印……”

池星諾到達劉家,摁了門鈴。

劉家人很熱情招待,池星諾說來吃過了。劉媽媽跟姐姐說:“恩恩朋友,昨天你也見過,他們年輕小孩跟我們逛景點肯定無聊,就叫來了朋友一起。”

“那走吧。”寧姨媽說。

昨天下雪,市裡路麵雪都化開了,劉父想到媳婦兒交代彆打草驚蛇,按照昨天商量的來,便還是鎮定去公司,臨走前說:“就彆開一輛車了,路麵滑,開兩輛,我讓司機留下來。”

劉家有七人座的車,但劉父都這麼提議了,姨夫就順口說:“也是,安全第一。”

李懷銘看向池星諾,神色若有所思,一言不發。

於是寧姨媽姨夫李懷銘加司機一輛車。

池星諾劉俊恩劉媽媽三人一輛車,表麵上這麼安排,其實還有大人,但大家看不見。

一上車,劉俊恩坐在駕駛座,看到姨媽的車開走了,這才嘰裡呱啦一通說昨晚的事:“……嚇死我了,我背後毛都豎起來了,他真的想吃了我!”

“你怎麼不告訴我。”劉媽媽麵色擔憂。

池星諾則是扭頭看大人,“大人,那惡鬼是什麼?”

前排劉媽媽、劉俊恩:……瞬間凝神靜氣。

池星諾家的大人在車上?

劉俊恩想起來了,難怪剛才‘表哥’一直看星諾。

母子倆半晌不知說什麼,緊接著,麵前空氣中活生生的變出了人形,劉俊恩瞪大了眼,“星諾,你不是說你爺爺給你請的長輩麼。”

“是啊。”池星諾介紹:“我家大人,姓宮。”

宮曜頷首。

劉俊恩呐呐說:“我還以為你家大人跟你爺爺一樣大……沒想到好年輕。”

“是很年輕。”劉媽媽拍兒子,很是客氣鄭重說:“宮先生好。”

“大人好,我是星諾朋友劉俊恩。”

宮曜說了你好,看向小孩,直說:“有點意思,得扒了他的人皮,才能看到裡麵裝的是什麼。”

“扒皮?”劉俊恩驚呼。

池星諾忙解釋:“不是字麵意思真的扒,就是先找到你表哥的生魂,之後想辦法把這個惡鬼打出來,得他露形。”

“現在第一步,還是確認你表哥生魂安全。”

劉媽媽點點頭聽懂了,恰好寧姨媽打來電話問他們怎麼還沒出發,劉媽媽說開車吧,過去再說。

車上安靜,劉俊恩開的車很穩,想到後排坐著的是星諾和他家大人,昨晚的驚嚇慢慢被撫平了。

“媽,我覺得你得找到姨媽把話說明白了。早上姨媽說那個話,我感覺他們也能察覺到表哥不一樣了,我昨天不對勁你都看出來了,表哥和姨媽姨夫生活,他們也該發現蛛絲馬跡吧?”

劉媽媽沒回答兒子的話,而是問:“星諾你說呢?”

“可以。”池星諾點頭。

前麵母子倆有了主心骨,很安心了。!

第31章 嘎巴拉6

原本姐妹倆定好了今天去逛逛古建築,早上劉媽媽‘不經意’提起羊橋觀靈,寧姨媽筷子停了,問羊橋觀在哪裡。來了興致。

“羊橋觀在郊區,那邊還是農村,車開到了,得爬爬山,不過山不高,在半山腰。”

寧姨媽一聽還有些心涼,爬山啊,昨晚下雪了,不好走吧。

“聽說修過了,往上的路都是石板,旁邊有扶手,二三百米的台階吧?不高的。”劉媽媽也是聽人說的,她還沒去過,此時說:“我想給恩恩求個平安符,姐我不是跟你提過嗎,恩恩撞了一次大仙爺,雖然沒出岔子,但撞見了總要收一收。”

寧姨媽聽了點頭,說對,而後是二話不說直接拍板去羊橋觀。

路上已經沒積雪了,不過越往郊區開,村道兩邊還有些泥濘,劉媽媽在車上跟星諾說些羊橋觀的曆史——都是她昨晚睡不著查的。

“底下村子就叫羊橋村,聽說道觀還是古文物老建築了。”

池星諾好奇透過車窗看向外麵,這邊果然是當地或者政府修過,觀的底下就是停車場,靠路邊還有一排門麵,開的小飯館、飾品店。

寧姨媽的車已經在車位上了,劉俊恩停好車,大家從停車場另一道入口上道觀,進道觀坡路先有石碑門樓,雕刻著:羊橋觀。三個字。

一看就是現代後來做的。

路很好走,青石板和水泥修的,還很寬敞,起碼並排能走四五人,旁邊扶手是仿木頭顏色的水泥扶手,也不陡峭不高很好走。

劉媽媽走著走著就跟大姐走在前麵,寧姨夫略後麵一些,時不時拍拍照,看看樹。

最末就是劉俊恩、池星諾、李懷銘。其實還有宮曜。

“池同學家裡哪裡的?”李懷銘開口。

“x市。”池星諾道。他注意到,‘李懷銘’問他的話,一直在看他身邊,怕是想問他哪裡人,大人管轄區域同不同吧。

李懷銘:“我還沒去過,有機會去玩。”

“好啊。”

劉俊恩插不上話,這會是表麵‘放鬆’,目光戒備的盯著他表哥,池星諾看大劉這表情,是心裡囧囧有神,大劉比他還誇張,知道大人在,這會就很‘牛’。

“弟,你一直看我,怎麼了?”李懷銘顯然也注意到了,說話間傾身逼近劉俊恩,有幾分威脅和嚇唬。

劉俊恩嚇得僵硬住。池星諾看到大人神色不動,他也不動,李懷銘說完這些,微微後退,站直了,說:“弟,你對我好像有些誤會。”

“連帶著你同學對我也有誤會。”

池星諾接話:“是嗎?什麼誤會。”

“你不知道嗎?”李懷銘目光冷冽幾分,但他還沒裝多久,下一秒和善笑了起來,說:“我跟你們鬨著玩,對你們包括我爸媽還有小姨小姨夫弟弟都沒有惡意的。”

池星諾可注意到了,‘李懷銘’剛才的凶惡殺氣,這個東西不是沒惡意,隻是忌憚大人,

一路上試探,隻是大人不出手不表態,他有些急了又顧全大局——還沒占徹底表哥身體。

“家裡的魚怎麼回事?”劉俊恩不罷休。

李懷銘眉頭一皺,先說:“你看見了?”而後歎了口氣,無奈說:“弟,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麼,事到如今,我跟你們說實話吧。”

……

前麵三位長輩走的快,到了一處平台暫時休息地方,是個八角形弧度,旁邊栽著一顆鬆樹。寧姨媽說等等孩子們,怎麼半天不上來,還不如我們三個年紀大的走得快。

於是三人在這兒短暫休息。

劉媽媽猶豫開口了,“姐,銘銘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好了啊。”寧姨媽下意識說。

劉媽媽反倒來了脾氣,直接說:“什麼好全了,姐、姐夫你們還想瞞著我?恩恩都能發現不對勁,你們當父母的我不信沒起疑心。”●思●兔●在●線●閱●讀●

姐妹倆人,寧姨媽穩重也善交際,妹妹被家裡人寵的脾氣直,後來嫁人了,看著似模似樣的會說話來事,但根子沒變,還是直來直往。

寧姨媽聞言沒生氣,隻是滿麵糾結不知道怎麼說。

“我不知道跟你怎麼說,我怕大家害怕銘銘,覺得銘銘是怪物。”

寧姨夫歎了口氣,從頭說起來:“當初請法器,大師說那是密宗法器,跟佛教也不一樣,或許是能鎮住,鎮不住的話,要送回去。我們心急,想著銘銘早點好,他都二十五六了,從小到大不敢約女孩子晚上出門看電影,整天跟我們一起生活,像什麼事。”

父母替孩子操心健康,還操心婚事。

“姐,嘎巴拉是人骨做的,我聽著就覺得不對勁。”

寧姨媽解釋說:“嘎巴拉那是得道高僧圓寂的骨頭,都是有修為,念了一輩子經,做了一輩子好事的,隻會庇佑銘銘,不是那種邪門東西。”

“是啊,我們家在廟裡捐了十幾年香油錢,跟大師關係也好,大師看著銘銘長大的,不會害銘銘,提起嘎巴拉,也是看我們夫妻太心急,到時候請來沒用,就聽大師的話,送回去。”寧姨夫說。

寧姨媽回想起來說:“剛請回來,大師也看過,先說試一試,提醒我們,有什麼不對,送銘銘過去,還了法器。”

因為宗法教義不同,大師對此很是慎重。

劉媽媽覺得大師話對著,為人還挺好的。“那之後呢?銘銘是什麼時候不對勁的?你們怎麼沒送銘銘去廟裡?還那法器。”

“法器請回來一周,我們陪著銘銘晚上散步出門,剛開始是天擦黑去,也不敢多留,後來發現沒什麼事,膽子大了,晚上人多的地方,有些偏僻的也去了。”

“真的沒什麼事,安安全全的,銘銘晚上也不發燒了。”寧姨媽那時候可高興了,謝天謝地謝佛祖。

以前李懷銘不敢晚上出門,十次有八次撞臟東西,輕則當晚回來發低燒,重則就要去寺廟吃齋住幾天,化了乾淨。

“一直到大半個月後,那天晚上銘銘回來,

我記得快十二點了,起夜的時候撞到回來的他。”寧姨夫提起來,眉頭都緊緊皺著,“他身上沾了血,我問他怎麼回事,他像不認識我一樣直勾勾看我,嚇得我心裡發毛。”

“我喊你姐出來。”

“這時候銘銘像是回過神一樣喊我爸,說回來路上看到有輛車撞了小狗,他抱著小狗找寵物醫院耽誤了,小狗沒救過來。”

寧姨媽聞言,此時說:“剛才那事你怎麼不跟我說?”

“我以為銘銘當時嚇著了,他從小心善,剛看到小狗死在他懷裡,沒緩過來。”寧姨夫歎氣。

“姐、姐夫,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後來呢?肯定還有其他事情,你們怎麼不去找大師,把那法器還了。”劉媽媽忙說。

寧姨媽說:“我是發現銘銘之後口味變了,穿著打扮也變了些,但他說想試試新鮮花樣,我那時候也沒多想,人都會變得,起疑覺得不對勁還是有天我看到銘銘在吃生肉。”

“老寧買的牛肉,很新鮮,還帶著血絲,他大口大口吃。”寧姨媽說不下去了,她現在回想起來心臟就跳的厲害,那天晚上嚇死她了。

寧姨夫說:“他跟我們倆道歉,說餓了,還說以後不會犯了,我說把法器還回去,或者找大師看看。”

夫妻倆都這麼想過,可兒子一言不發,眼眶紅著,倆人心裡都不好受,兒子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才沒多久,這就要回到了過去日子。

“銘銘也沒跟我們鬨,說還吧,可我們心裡不好受,覺得對不住兒子,就想去再請幾貼符紙。”

夫妻倆還是心存僥幸,想著再試試,符紙請回來後,李懷銘就好了,再也沒碰生肉——寧姨媽說的。

“我想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