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午在我身體麵前燒了我的衣服,聽見了沒?”
池安龍點頭如搗蒜。
池星諾給了一巴掌,“重複一遍。”
池安龍嚇得哭哭啼啼抽抽,磕磕巴巴比背書還認真,重複了一遍。
“你不做,我死了,我就帶你下去,正好缺個小跟班,以前你怎麼對我,我都記得。”池星諾幽幽說道。
池安龍頭跟撥浪鼓一樣,大聲哭著說:“我、我做、我做。”
屋裡靜悄悄的,安安靜靜,黑影沒了,池安龍身上的肉顫唞,床底下傳出鬼魅歎息聲:“我在呢……”
“啊啊啊啊!!!”
尖叫聲。
王素萍睡著沒多久,聽到兒子尖叫,池傑也是一個激靈,夫妻二人趕緊去次臥,打開了燈,池安龍嚇得傻愣在床上,被窩亂糟糟的,一片濕濡。
池安龍被嚇尿了。
“爸!爸!”池安龍見到爸媽,哭聲嚷著就撲過去。
池傑抱住兒子,王素萍也心疼壞了,問怎麼了。池安龍嚇得牙齒打磕絆,可說起話來,麻利的,“媽,救池星——不是,救我哥,救我哥。”
“生的糯米飯,三炷香,我拿著我哥衣服到河邊叫名字,回來燒了衣服。”
池安龍這會跟傻子一樣,可這些話重複了好幾遍。
“媽!救我,我不想下去挨打,當跟班。”
王素萍聽著兒子顛三倒四幾遍的話,終於明白過來,晚上她經曆的那遭不是假的,是真的有鬼,是池星諾來報複她的,現在還害她的兒子。
“彆怕。”池傑出聲,抱著兒子去主臥,這邊床濕了,“爸爸在這兒,你哥心腸好,又懂事乖巧,你從小要什麼他都讓著你,不會害你的。”
池安龍嗚嗚嗚的哭,本能告狀:“他、他打我了。”
“他打你哪裡了?”王素萍也本能急了問。
就跟過去那些冤枉池星諾的把戲一樣,不過這次池安龍說的真話,池星諾確實打了池安龍,可池安龍說完害怕驚醒了,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哥沒有打我。
池傑聽娘倆這話,覺得無稽之談還有頭疼。
“退一萬步,就真是星諾的魂,我沒聽過什麼鬼魂陽間害人,還動手打人,小龍做夢受驚,你怎麼也信了。”
母子二人惶惶不安。
其實池傑說完,想的是兒子重複的那幾句,之前他也做夢夢到過,難道是真的?不可能的,這世上哪裡有鬼。
這一晚,王家一家三口基本上沒休息好,折騰到了天白,池傑跟學校打電話,把班調到下午,結束通話後,順便下樓買了早點,回來時叫人起床吃飯,發現小兒子臉頰有一個淡淡的發著烏黑的巴掌印。
‘我哥打了我’……
池傑怔在原地。
第9章 冥婚9
母子二人沒睡好,兩人醒來時精神萎靡不振,王素萍渾渾噩噩的,像是沒睡醒,池安龍本來就胖的臉現在有一側腫了些,還掛著個淡淡的黑手印。
“媽。”池安龍可憐巴巴帶著哭音,“生糯米飯、三炷香、我哥的衣裳要燒。”
王素萍本能開口:“什麼你哥,池星諾算什麼你哥。”
池安龍不說話,他不敢說池星諾大名了。王素萍發完脾氣,這才精神聚起來,注意到兒子臉頰上那個汙糟的黑手印,愣了下,伸手去摸,池安龍喊疼、疼。
“這殺千刀的池星諾!”王素萍牙咬的咯咯作響,“他打你的?”
池安龍委屈的不敢承認,哇的光知道哭。
池傑早上看到那隻手□□緒複雜,出去在客廳緩了緩,這會聽到臥室動靜鬨起來,隻覺得太陽%e7%a9%b4抽抽的疼,便進來了。
“爸爸,爸爸。”池安龍見了人如得了主心骨。
王素萍披頭散發嚷嚷說:池星諾死都死的不安寧,你看你帶來的什麼東西貨色。
池傑皺眉說:“你小一些聲。”
“我就知道,你心不在我們娘倆身上——”
池傑打斷:“要真是池星諾的魂,你就不怕今晚他繼續鬨你和小龍?注意些。”
王素萍本來撒潑一半,不由想到昨晚入睡窒息感,要活生生的把她捂死啊,當即是害了怕,活人她能治,可魂,她沒辦法啊。
“先刷牙洗臉,我買了早飯,什麼事等會說。”池傑說。
洗漱過,吃過早飯,胃裡踏實了,人好像也精神許多,反正王素萍臉色比剛起來時好,池安龍還心不在焉,吃過飯後,趁著爸爸媽媽說話,瞧瞧跑去了陽台,他走路跟做賊一樣,墊著腳尖,又怕又想看。
媽媽說,池星——哥哥還沒死。
池安龍到了陽台口就停下,他不敢上前,那一道破舊的簾子,突然就吹起來了,池安龍什麼都沒看見,啊啊啊的尖叫跑回去。
屋裡王素萍聽兒子叫聲出來看,“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池星諾又來了?”
“媽!媽!簾子起來了。”池安龍指著陽台說。
池傑:“陽台窗戶沒關,你害怕就彆往那邊去看了。”
彆說池安龍害怕,現如今池傑也有點嫌陽台晦氣,一家人是又怕又嫌棄,可憐池星諾的身體吹了一夜冷風還得繼續吹——陽台窗戶沒人敢關了。
“媽,我不想在家裡待了。”池安龍哭著,一邊鬨:“你快拿我哥衣服,還有生糯米三炷香,我害怕。”
夫妻二人剛在臥室也商量過,池傑意思不如按小龍做的那個夢那麼辦——意思給池星諾叫魂。王素萍心生不滿,她做後媽的,池星諾就是她的眼中釘,尤其長得像前麵那位,是半點都看不得丈夫對這個兒子有丁點好,處處打壓拿捏。
池星諾成績好了,王素萍對外就說池星諾死讀書,不機靈,見人也不叫,榆木疙瘩一塊。
誇池安龍機靈聰明。
池星諾青春期瘋長個子,營養跟不上,整個人瘦條條的,反之池安龍胖乎乎,王素萍就說池星諾是沒福氣的,吃不了好的,一吃就鬨肚子,誰敢害他。
意思可不是她不給池星諾吃肉。
過去日子,這位後媽變著法的拿捏拖油瓶,處於高位,現如今要聽拖油瓶的話,還受了拖油瓶的嚇,王素萍心裡憋著一股氣,很是不高興。
可不乾害怕啊。
最後王素萍無奈煩躁說:“叫就叫吧,按你的意思來。”
池傑:“什麼叫我的意思,我也是怕牽連了小龍,你日日睡不好,我也擔心。”意思不是他真疼前麵那位兒子,是在意老婆和小兒子的。
王素萍心裡氣才略順了順。
池星諾就在兩人不遠處站著,聽到池傑討好後媽的話,臉上並未有什麼波瀾漣漪,他心裡對父親那一定點的幻想都滅了。
能活就好。
“我還得給我哥嫂那兒說一下。”王素萍很不樂意,這事鬨得,池星諾死了都不安靜。
池傑攔住了,沉%e5%90%9f了下說:“先彆說,萬一都是無稽之談,叫魂也好不了……”
那豈不是兩頭空了。
王素萍自然聽懂了,現下是真信丈夫對前麵那個兒子沒什麼疼愛,說:“也是,反正按他說的做了,他要是醒不來,那可怪不了誰,要是再敢害小龍,我死也要跟他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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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完了狠話,就聽到兒子尖叫聲。
“拿衣服去吧,催催催,死人一樣。”王素萍碎碎念叨小聲咒罵,她是不敢去陽台了。
池安龍抱著媽媽的腿也不敢去。
最後池傑過去,陽台窄小的鋼絲床上,池星諾昨天從醫院回來什麼狀態,現如今絲毫未變,一動不動,加上吹了一夜冷風,池傑找衣服時,不小心碰到池星諾的胳膊,冰的跟死屍一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惜……
池傑想到王家許諾的車,眼底多少是帶了些遺憾的。
“衣服拿到了,走吧。”池傑到了客廳,“收拾一下,家裡有糯米嗎?”
王素萍點頭,都不想搭話,到嘴邊的十八萬八要飛了。
池星諾將一家三口不滿、害怕儘收眼底,但此時無所謂,活下去要緊,九月初了,先聯係大學,儘可能去報道,至於學費,池星諾這會都想好了,實在不行辦休學一年,先去打工,或是助學貸款。
總之各種辦法都有的。
希望就在眼前。
下樓時,鄰居碰到一家三口外出,還問:“池老師你們出門啊?昨晚怎麼了?你們家一直叫。”
“小龍受驚一直沒好,做噩夢,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池傑體麵笑著回答。
“沒事沒事,孩子重要。”
“誒呦素萍,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小龍臉怎麼了?挨打了?”
王素萍不想搭理鄰居問話,硬邦邦說:“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老婆擔心小諾,沒休息好,這兩天家裡事多,她脾氣不好,各位多擔待些,抱歉啊,我們有事先走了。”池傑打圓場。
一家三口下樓轉個彎,還沒到一樓,背後剛閒聊的鄰居就不滿說:“你說說王素萍剛才什麼臉?我問問怎麼了?昨晚大吵大鬨的,不是她叫,就是她兒子叫,吵著我了,我還不能問一句?”
“呸!”
對門聽見聲出來,幾人就站在樓梯口聊起來了。
“我也聽見了,又是喊有鬼又是叫,可吵了。”
“有鬼?”頂樓的可沒聽見,好奇問。
對門和樓上鄰居一言一語說:“是啊,王素萍和她兒子都喊有鬼,吱哇亂叫,可煩人了。”、“鬨了大半夜,早上還叫,吵死了。”、“也就池老師脾氣好,不然剛才我真想懟回去。”
“消消氣。”頂樓的嬸子把話題拉了回去,說:“他家是撞鬼了嗎?我聽二樓就你家樓下的說,中元節那晚,她女兒也說看到她奶奶了。”
三樓住戶說:“樓下看沒看見我不清楚,不過聽王素萍慘叫,肯定是沒做什麼好事,真有鬼,找上門,報應!”
“要是惹上不乾淨,還是得去拜拜,她家兒子溺水,彆是衝撞了什麼水鬼,阿彌陀佛,我得上個香了。”
“我不做虧心事,不怕這些。”四樓跟頂樓的說,這家人信佛,轉而說:“就是你說的真的,也是該王素萍日日燒香,說是把小諾接回來照顧,嘴裡說的慈母話,你看,一大早上一家三口出門,把個病人丟在家……”
“造孽哦。”頂樓信佛的歎了句。
池星諾坐在汽車後排,心情很好,他馬上就可以活了,以後有自己的人生,以前在意的親情、親人,看清後,一身輕。
今天必不可出什麼岔子,池星諾決定一路跟著,勢必醒來。
從這裡到河邊很近,開車十多分鐘,旁邊還有個公園。池星諾坐在池安龍旁邊,因為心情好,看池安龍臉上的巴掌印都賞心悅目,嘿嘿,他打的,還挺好看!
車子順利到了公園。
池傑靠邊停車,因為是周內,學校開了學,大早上公園人很少,池安龍拿著衣裳,戰戰兢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