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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277 字 5個月前

著爭鬥呢。”

“姑姑就沒讓靈均大哥跟三皇子提一提這事?”紀伏壽沒有瞞著紀思博,他也知道楚靈均與姑姑之間的合作關係,更知道楚靈均算作是三皇子的人,隻是楚靈均與他們紀家之間的來往非常隱秘,在外碰著了,也隻有點頭之交。

“三皇子主理工部,工部如今有銀子又有政務,多的是人盯著工部的位置,擼了工部一個朝臣,安插自己人進去,三皇子就不能再對工部如臂指使。

這會兒彆說什麼讓楚靈均向三皇子提修繕屋頂一事了,他若是不謹言慎行,怕是也會被人頂替了位置。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左右不了這種事,與其讓一些彆有用心之人占了位置,不若先保住官帽,等真的需要工部之時,他也好出一分力。”

紀伏壽緩緩搖頭,臉上帶了一抹無可奈何,這種時候位卑之人,隻能祈求戰火沒有蔓延到他們身上,哪裡還敢多言呢。

位卑而言高,罪也。

“雪壓塌了屋頂還是小事,姑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紀伏壽從唇邊溢出一聲歎息,“今年寒冬來得異常早,也比往年冷了許多,西北那位鄰居,恐怕很難撐得過這個寒冬了。”

她轉頭看向紀思博,神色漸顯鄭重,“思博,若是姑姑猜得沒錯,你可能很快就要上西北戰場了,怕不怕?”

第205章 大齊各軍

紀思博怔住,緊接著神色堅定至極,“不怕,我又不是沒殺過西涼人。”

紀伏壽欣慰異常,看著已經長得比她還高半個頭的少年,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時日不可因天氣寒冷便懈怠,要繼續勤快練武。而且也要跟紀城他們一同操練戰陣,他們會是你在戰場上最信任的人。”

紀思博點頭應諾,末了遲疑的問道:“姑姑,西涼人真的會襲邊嗎?”

紀伏壽用小刀切開一塊兔肉,淡淡的說道:“這四五年西涼人都小打小鬨,隻派了小股的騎兵襲擊邊境,那是因為西涼人不缺食物。

今歲不同,京城這裡十一月都比往年寒冷,怕是邊境那邊十月就開始冷了。異常寒冷的天氣,西涼人又是住的氈房,吃得就比平日裡的多,他們的食物支撐不過這個寒冬。

沒東西吃了,就要從大齊這邊搶了。若是今歲寒冬越發寒冷,西涼可能會在年底之前侵邊。”

沒食物吃,就要餓死。侵邊,可能會死。既然如此,不若侵邊,興許還能搶到食物,甚至還不用死呢?

紀伏壽比照過這些年邊境的戰役,二十年前,隻有英國公作為主帥領兵作戰的那一役,將西涼人打得聞英國公名諱便遠遠避之,不敢與其爭鋒。

可惜當時齊成帝剛登基,生怕英國公功高震主,打贏了西涼之後就立即下了聖旨讓英國公回京,此後再未讓英國公執掌統帥一職。

西涼人被英國公打傷了,休養生息了將近十幾年,前幾年又開始小股擾民,紀伏壽敏銳的察覺出,這是西涼的試探。

試探邊境的布防,也試探邊境軍士的戰力。

她想,西涼人試探出來的結果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喜人的。

她沒法忘記,當初隻是花了一千兩銀子,就跟邊境的守將買了偷偷出邊境與西涼人交易的資格。

她能用一千兩銀子出邊境與西涼私貿,那其他商人呢?

西涼人又從這些商人手上得到多少茶葉、私鹽、糧食甚至武器?

紀伏壽的目光漸漸變得越發深邃,“思博,如果西涼人真的襲邊,大齊很有可能會大敗。”

紀思博手上動作一頓,“大齊有龍武軍、燕山軍、武驤軍、虎賁軍、驍騎軍、騰驤軍,怎麼可能會被西涼打敗?”

紀伏壽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喝了一口茶,身子往後一仰,靠著枕靠,撐著下頜,眼瞼微斂,

“武驤軍鎮守南疆,不敢輕易離開。聽說武驤軍的主帥是個女將,真想見見她,這還是我們大齊朝第一位女將呢。”

以前紀思博混日子,對這些事從不清楚,等他從軍之後,就自發開始了解大齊朝的武將,其中有一個人,連他都覺得驚異的。

蕭凡鬆,年僅十六歲,已經承繼父任,接過武驤軍統帥一職,為大齊鎮守南疆,到如今執掌武驤軍已逾兩年。

可這個名字如若不清楚內情之人,定以為是公子哥兒,但其實是一位待字閨中的姑娘家。

這位姑娘家脫掉了華服,換上了紅妝,拿起了長槍,繼承了父親的遺誌,看守著大齊南邊的門戶,沒有讓南越人越池半步。

紀思博當初第一次聽聞這個名字的時候,浮現在腦海中的頭一個想法是:不知道這位女將與姑姑比起來,武藝如何、軍事謀略如何。

既然這位姑娘能做女將,他姑姑更有資格做,可惜他也知道蕭凡鬆能做女將,是時勢所致,姑姑想憑己身的才華當女將,想來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今日的紀思博還不知道,日後自己將與這位女將有千絲萬縷的牽扯。

地龍燒得屋子裡暖洋洋的,紀伏壽掩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繼續道:“燕山軍跟著英國公征戰過西涼,二十年來,看似英國公閒賦在家,但燕山軍的兵士將領依然隻認英國公一人。

但聖上怕燕山軍長期鎮守北疆之後會壯大實力,早已將其調至西南,說是防止附國入侵。但附國人口稀少,多有耕地,自給自足,安隅一地,隻怕大齊侵略他們,從不敢越過半步邊境。

如此,燕山軍多年未與西涼征戰過,不知是否還有以前的血性與戰力。

龍武軍曾經的統帥是魯國公,即便魯國公現在不任統帥一職,龍武軍的將領也多是他曾經的麾下。但龍武軍打過高麗,打過靺羯,就是沒有打過西涼,不知其實力如何。

虎賁軍則是多方勢力參合其中,其中就有四皇子妃的父親平津侯,還有好些公侯。虎賁軍說白了,其實就是這些公候子弟鍍金之地,倒是委屈‘虎賁’這個名號了。

驍騎軍隻有三萬騎兵,又被齊成帝捏得緊,生怕驍騎軍有所損失,不敢輕易放他們去西北戰場與西涼人對戰。好好一頭狼,被養成了一群羊。可惜了。

騰驤軍如今駐守在北疆,將領是三皇子外祖宣平侯一係的人,你也看到了,我們輕易就用一千兩買通了將領,你能指望騰驤軍的軍紀?

一軍軍紀不嚴,將士們又能厲害到哪裡去?細數下來,大齊的軍隊似乎都沒有能與西涼相爭的。”

紀思博覺得姑姑未免有點太過看輕大齊的軍隊,大齊各軍加起來,人數有百萬,一軍打不過,還不能幾軍加起來?

西涼有什麼可怕的?當初追殺他們的西涼人,還不是反被他們全滅了?

紀伏壽眼皮一撩就看出紀思博想的是什麼,心下無奈搖頭,這孩子是沒見識過大群騎兵奔襲的可怕場麵,說是天崩地裂般的攻勢都不為過。

也罷,反正日後總有機會上戰場的。

“三位皇子隻顧著爭鬥,當今隻顧著漁翁得利,卻不警惕一下北疆那邊的情況。思博,明兒你就遞帖子給四皇子,將此事提醒他一下,若是他能暫時冷靜停下爭鬥,關注一下民生及北疆,總好過等事情來不及之後手忙腳亂得好。”

紀思博頷首應諾,“姑姑放心,明兒我就去跟四皇子提這事。”

第206章 退守定襄城

四皇子李澤緊皺眉頭的看著紀思博,“你說西涼可能會襲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紀思博神色鄭重的點頭,“不錯,殿下,今歲寒冬異常寒冷,不可不防。”

李澤眉心擰成一個井字,來回的踱步,“因為異常寒冷,你就讓本宮與父皇提要增派將士去北疆,實在太過兒戲了,不可不可。”

調動兵力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因為寒冷而增派兵源,在李澤看來是個愚蠢的決定。

他如果跟父皇提出這件事,萬一西涼沒侵邊,那在父皇、在朝臣心中豈不是一個危言聳聽之人?

再說了,他如今正跟大哥、三哥鬥得厲害,不是想收手就收手的,他想收手,大哥和三哥隻當他怕了,肯定會聯手乘勝追擊他,到時候他可能真的一敗塗地了。

“可是殿下,今歲真的不同以往,您看外頭的雪,一直沒停過……”紀思博試圖再勸,被李澤擺手阻止了餘下的話。

“思博,我理解你憂慮的心思,但我覺得你未免有點杞人憂天了。我大齊地大物博,兵力渾厚,西涼二十餘年都不敢與我大齊作對,他怎麼會有膽子侵邊?

你不要聽風就是雨,看著下大雪了就胡思亂想。這雪每年都這樣下的,又不是今年才下雪,往年也不見下雪了西涼就犯境。你啊,放寬心,聽說兵部都放了你們的假,快過年了,好好在家歇息,過個好年。”

李澤神色無奈的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辭之中帶出了送客的意思。

紀思博心底微歎了一聲,朝李澤拱手作揖行禮,“殿下,思博家中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等走出四皇子府,紀思博坐在馬車裡,看著沿街鋪滿了一地的雪,再看街上行人稀少,低喃道:“殿下,真的不同尋常啊,姑姑說得沒錯,雪不僅沒停,反而越來越大了……”

等他回到家就徑直去找紀伏壽,紀伏壽看他進門肩頭上都帶了一層薄薄的雪花,嗔道:“怎麼不撐傘?雪化在大氅上,會浸濕大氅的,這種天氣可不好乾。”

紀思博將大氅脫下,在門外抖了抖,將雪抖掉,才走進來。

紀伏壽端詳他的神色,彎了彎唇,“怎麼這個樣子,你不是去找四皇子了嗎?看你這樣,四皇子沒聽你的提議?”

紀思博搖搖頭,將四皇子的話複述出來,末了道,“他覺得我杞人憂天,也覺得這件事很荒謬,並不認可我的提議。”

紀伏壽並無意外,神色依然淡淡的,紀思博怔住,“姑姑你早就猜到這種結果?”

紀伏壽“嗯”了一聲,“無緣無故的,單憑天氣寒冷就猜測西涼犯境,誰都不會信。”

紀思博更是不解,“那您讓我去跟四皇子說?”

紀伏壽好笑的看著他,“提一句這件事,你又不會掉一塊肉,即便最後西涼不會犯境,那也是你憂心北疆之故,難道擔憂邊疆之事還錯了不成?”

紀思博默了默,半響後啞著聲音問道:“那若是最後西涼犯境了呢?”

紀伏壽的語氣很平靜,“倘若西涼真的犯境,那就要看邊疆守軍能不能守住。守不住,西涼人就一路南下,掠奪夠了食物就會離開。

到那時會有多少百姓死於馬蹄之下,誰會顧得上呢?若是大齊的軍隊壓根就抵抗不住西涼鐵騎,西涼人可能還會直取京城,到那時,這片天地就換一個主人了。”

紀思博艱澀的扯了扯嘴角,“姑姑怎麼說得那樣嚴重,大齊還有百萬軍隊呢,二百餘年西涼人都沒法占領大齊一城一鎮,這一次西涼人想要直取京城,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