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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332 字 5個月前

下去,臨走之前,偷偷覦了一眼龍椅上的齊成帝,此時是下午,外頭太陽躲在了雲層裡,殿中不大光亮,齊成帝的側臉藏在陰影中,隻有那雙眸子閃著冷冽的寒光。

統領打了一個冷顫,心頭一寒,北風呼嘯著,隱隱覺得身體發涼。

他離開明皇宮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宮城,喃喃自語,“龍子長大了,都開始覬覦起龍位,未來這座宮城,又要流多少血呢?”

想到齊成帝的兄弟存活下來的少之又少,他無奈的搖頭離去。

“皇已老,若是新皇登基,就是一代天子一代臣。可如今的局麵,又是哪個皇子最有可能登頂呢?”

呢喃聲漸漸沒入風聲中,消失不見。

紀伏壽坐在書房裡,看著這幾天夜鷹和楚靈均給她的情報,神色間若有所思,“大皇子被蘇蕊指認想謀害兄弟,按照蘇蕊在太和殿上說的話,三皇子已受傷,心裡必是埋怨大皇子。

蘇蕊還挑撥了四皇子與大皇子的關係,若是三皇子聰明點,四皇子的嫡長子近段時間就會染恙,這樣一來,四皇子一定會懷疑大皇子。

三個皇位有力競爭者,怕是不想現在對上,也不得不卷入鬥爭中。”

那麼此時此刻,她要不要摻和一腳呢?

紀伏壽的目光在四個名字上來回轉動,好半響之後,眸光定格在一個名字上。

“就你了。”

第198章 苦肉計

李陽回到府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茶杯茶壺、花瓶、甚至就連椅子,都被他砸得稀巴爛。

這其中有宣泄被人誣陷的憤怒,更有自己隱藏心底的心思被人當眾挑明的驚慌。

等屋裡一片狼藉,他才喘著大氣停了下來。

想要坐下,目之所及沒有一張好的椅子,又口乾舌燥,頓時怒火又湧上心頭,李陽怒斥,“都是死人啊,還不上茶擺椅子!”

長史立即就帶著仆人將屋裡收拾乾淨,換上新的桌椅和茶水。

李陽咕嚕咕嚕的喝完了一杯茶,重重的將茶杯放回桌子上,臉上餘怒未消,“王健呢,讓他來見本宮!”

王健匆匆被人找來,進門拱手行禮,關切的問道:“殿下,事情如何了?”

李陽一聽這話,心中又生出一股邪火,他強忍著,將太和殿上發生的一切,毫無隱瞞的告訴王健。

王健心底都要為心娘叫一聲好了,她之所為,與他所作之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還沒開始挑撥李陽和三皇子、四皇子等人呢,沒想到就被一個姑娘先得手了。

王健麵上不露,相反還一臉凝重,“事情不妙啊,殿下。依著這戲子的說辭,恐怕聖上會疑心您。”

帝王多疑,當今也不遑多讓,聽到心娘親口說李陽想要龍椅,必定對李陽心生不喜。

縱是先前李陽以子嗣來發毒誓,跟覬覦龍位,乃兩回事。

李陽眸中儘是陰鷙,“不用你說,本宮也知。你說有什麼法子,能讓父皇打消對本宮的疑心?”

王健不假思索的道:“當是蟄伏。您這些日子除了上朝之外,其他時候還是留在府中,好好陪伴皇子妃。皇子妃小產坐月子,最是需要您陪伴的時候,您留在府中,也能得一個美名不是?”

李陽擰了擰眉頭,“就這樣?旁的人還以為是本宮理虧心虛了呢。”

老三受傷,那戲子指認受他指使,如果他躲在府中,萬一被人錯認為是心虛了呢?

想起退朝之時,就連他嶽父魯國公都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李陽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就算要對老三動手,也不會選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有這麼蠢嗎!

李陽很不滿意,不悅看著王健,“本宮不僅要父皇打消對本宮的疑心,還要洗刷本宮的嫌疑,子易,莫要再想些不入流的法子來糊弄本宮。”

王健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眉毛,他臉上露出了一種為難的神色,“殿下,子易確實有一法,卻不敢說。”

李陽來了興致,擺手道:“大膽的說,本宮信得過你。”

王健便緩緩的開口道:“三皇子受傷了,那戲子又隱晦的以四皇子的嫡子來挑撥四皇子與您的關係,若是這時候,您受傷了呢?”

李陽眼睛一亮,“你是說苦肉計?”

王健微微一笑,“還可以是誣陷計。三皇子受傷,說是您指使,那您受傷呢,又是誰所為?”

李陽越是聽,臉上的愁色漸漸散去,忍不住大笑出聲,“子易果然是本宮的左膀右臂,此計甚好!”

王健謙虛的擺擺手,“殿下謬讚。此計,一來可以讓人猜測是三皇子憤而報複,那三皇子心%e8%83%b8狹隘、睚眥必報的名頭也坐實了。

二來,也可以波臟水到四皇子身上,就說四皇子聽信刺客所言,誤以為您要對他孩兒動手,於是他就先下手為強,這樣他也脫不了一個謀害兄弟的罪名。

三嘛,您受傷了,聖上乃您的父親,再讓皇後在聖上麵前哭訴一番,聖上多半會心軟。心一軟,您再好好在府中養傷蟄伏,等您傷好,這事也就過去了。”

李陽興奮的拍著大腿,叫了一聲好,“子易有如此好計策,為何一開始不說?”

王健為難的道:“殿下乃千金之軀,子易實在不敢讓殿下貴體有損。此計雖好,卻會讓殿下受傷,不若殿下還是留在府中好好陪伴皇子妃……”

王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陽不悅的打斷,“子易莫要再勸了,本宮看苦肉計就很好。”

看王健依然一副懊惱至極的樣子,李陽安撫他,“子易且放心,本宮會與護衛好好商議,就算是苦肉計,也不會讓自己陷於險地。”

王健還在勸,李陽聽得不耐煩,直接就道:“好了,子易莫要擔心了,這苦肉計是本宮堅持,與你無關,不必害怕。”

他想到老三隻不過是左肩膀上被木簪子刺傷,就得到了父皇的憐惜,滋補的藥材流水般抬進三皇子府,他難道不會學老三那樣嗎?

他比誰都愛惜自己的身子,當他會傻到真的讓自己受重傷不成?

王健見他主意已定,無法再勸,隻好閉上嘴,李陽並沒有看見他嘴角那一抹隱晦的微彎弧度。

李陽有了應對的法子,倒是不著急了,想起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心娘,陰著臉咬牙切齒,“父皇命北衙禁軍將她關押大牢,嚴刑拷打,務必要問出幕後主使者。

哼,進了北衙禁軍的大牢,她一個弱女子,絕對撐不了多久,一定會供出幕後主使,且等本宮知道是誰,一定繞不了他!”

李陽甚至都開始懷疑要麼是老三自導自演弄出來的苦肉計,就跟王健剛才提出的苦肉計一樣,要不然為何解釋老三隻傷在左肩膀?

也有可能是老四,就是為了洗刷自己罪名,故意構陷他,這樣他就會跟老三鬥起來,老四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之前王健沒提出苦肉計,李陽還想不到這一點,如今隻覺得眼前恍然開朗,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李陽越是想,越是氣憤,隻等心娘口供出來,就要找人算賬。

與此同時,李陽心頭一凜,他還沒對老三老四動手呢,他們就恨不得置他於死地。

沒了他這個嫡長子,他們兩個克繼大統的道路更進一步。這般想著,李陽眸中滿是森寒。

王健聞言,心中微微歎息,入了北衙禁軍的大牢,那個姑娘再無生還可能,真的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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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橫插一手

與王健商議定計策,李陽才回了後院,照例去探望杜清淑。

隻是他進門之後,發現屋子裡氣氛不對,丫環們束手靜立,走進內室一看,平日裡多數臥床休養的杜清淑半坐起來,寧媽媽一臉憐惜又疼愛的看著她,見李陽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見過殿下。”

李陽擺擺手,坐在床邊,執起杜清淑的手,“身子骨還在休養呢,怎麼繃著個臉?”

杜清淑反手緊緊抓住李陽的手,神色間泄露了她的急切,若是細看,還能看到她眸底藏著隱晦的癲狂,“夫君,我們那個可憐的孩兒,真的是三弟或者四弟動手暗害的?”

李陽怔住,杜清淑見他不說話,使勁搖晃著他的手,“夫君,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們動的手?”

李陽擰著眉,“你從哪裡聽來的?”

寧媽媽在一旁小聲的解釋道:“殿下,您在前院發脾氣,長史隻能來求見皇妃,想讓皇妃去勸你,就知道了今日朝中發生的事。”

然後就聽說了杜清淑肚子裡孩子之所以會落胎,興許是三皇子或者四皇子暗中下手毒害的事。

要不是寧媽媽按著,杜清淑當時便要親自去前院找李陽問個究竟了。

李陽沉默片刻,緩緩搖頭,“你彆胡思亂想,哪裡有證據是他們動的手。你安心養身子,等身子好了,我們再懷一個兒子出來。”

杜清淑顯然聽不進去,她因氣怒臉色漸漸漲紅,“怎麼會不是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孩兒怎麼會離我們而去?都六個月了!他們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見不得夫君你有兒子!司大夫都說了,如果是七個月大,她還能設法保住孩子,偏偏是六個月!我好恨啊,我的孩兒啊……”

熱淚從杜清淑眼中落下,她鬆開了執著李陽的手,狠狠的捶著自己的%e8%83%b8口,痛苦難受。

寧媽媽在一旁急了,“皇妃,您可不能哭,仔細月子裡將眼睛哭壞了。”

拿著帕子小心的給她擦著眼淚,但杜清淑的眼淚就像流不完一樣,都快將半張帕子哭濕了,寧媽媽著急的看著李陽,期望他能勸解皇妃。

李陽原本就心煩,聽到杜清淑歇斯底裡的哭聲,腦門突突的疼得厲害,大喝一聲,“夠了!”

杜清淑嚇得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呆愣的看著李陽不耐煩的神色,不知為何,心底漸漸湧起一股悲哀。

李陽揉了揉額角,“這些話以後彆說了,不然傳到外頭,又要說我容不下兄弟了。”

見杜清淑仍然一副神色不甘的樣子,李陽神色更顯不耐,“司大夫不是說了嗎,是你年紀大了,與旁人無關。”

當時出了事,他直接就讓人封鎖了整個皇子府徹查,最後什麼都沒查出來,如今說是老三或者老四下的手,怎麼說得過去?

杜清淑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來,慢慢垂下頭,李陽看她這樣子也覺得煩躁,索性站起身,吩咐寧媽媽,“好好照看皇妃,本宮還有公務在身,去書房處置。”

說罷,離開了正院。

杜清淑慢慢躺下,直愣愣的看著帳子頂,半響之後,她才啞著聲音開口問道:“寧媽媽,你說孩兒到底是怎麼沒的?”

寧媽媽看她心如死灰的樣子,心頭大痛,跪在床邊,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是三皇子四皇子,肯定是他們下手毒害的小少爺的。皇妃,您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好將養身子,等身子好了,給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