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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331 字 5個月前

定,若果紀思博隻要能進二甲,他必定重用。

轉眼就到了正月二十五。

這一天,秋娘早起之後,跟月娘一起用過花嬸兒做的早膳,拿著帕子擦了擦嘴,看著月娘,沉聲道:“月娘,還記得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吧?走吧,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春闈在二月初六,時候也差不多了。

月娘神色倏然一緊,唇角緊抿。

秋娘眼睛眯了起來,“怎麼,你彆是忘記了我們的使命?”

花廳裡就隻有兩人,月娘看了一眼窗外,見花嬸兒在洗衣裳,摸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咬了咬唇,“一定要做這件事嗎?”

秋娘神色漸漸冷了下來,“你彆忘了我們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月娘蹙著眉頭,“我當然沒忘,可是我們腹中都有暉哥哥的孩兒了,難道你真的要這般無情?就不怕孩子出生之後,知曉你對暉哥哥做的事後,會怨恨你?”

秋娘眸光在月娘臉上打轉,漸漸露出一種若有所思,“你心悅上他了?”

月娘神色微微一變,抿著唇沒說話。

沉默即是承認。

秋娘心想,也對,月娘不像她,從樓裡出來之時還是個雛兒,對第一個男人總是懷有一種彆樣情緒,幾個月的相處,楊元暉又慣會溫柔小意,月娘喜歡他也不奇怪。

秋娘臉色一沉,“你可彆做傻事。”

她可沒忘記紀伏壽,那是能招惹反悔的人嗎?

月娘似乎被戳中了某個點,情緒略顯激動,壓低了聲音,道:“為什麼非要聽那個人的話,去毀了暉哥哥的前程?

暉哥哥是舉人,他自己也說了,今科有九成的把握中進士。進士啊,這可是進士,中了進士,那就是官老爺了,暉哥哥前程無量,為什麼要毀了他?”

秋娘嘲弄的看著她,“然後呢?他就算是中了進士,當了官又如何,跟你有什麼關係?”

月娘一滯,素手感受到肚子裡的動靜,突然心中生出了無限的勇氣,“誰說跟我沒有關係?我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秋娘越發譏諷的看著她,“你是忘記你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了?”

月娘霎時麵色一白。

“你一個妓子出身的人,貴人把你贖出來,安排你一個良家的身份,你就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當過去不存在了?”

秋娘說話毫不留情,便是看著月娘麵色越發蒼白,也沒有住口,繼續道:“便是你隱瞞了妓子的身份,靠著肚子裡的孩子進了楊家,也不過是侍妾的份,日後逃不過仆之一字,侍妾,可不是正經的主子。

若是你礙了主母的眼,主母多的是法子整治你,賣不了你,也能使手段讓你骨肉生疏分離。又或者,主母隻要再給楊元暉找一個顏色好的,你就隻能聞新人笑了。

再者說,楊元暉得罪了貴人,貴人要他前程儘毀,這次被你提醒了楊元暉,他躲了過去,焉知貴人不會再使其他手段?

你不知貴人的身份,你終日提心吊膽,你連防備都不知該防備哪一方麵。若你這次壞了貴人的事,下一次,貴人出手狠辣,連你都逃不過去呢?

你從樓裡出來,應當知道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的道理,你靠自己不好,非要靠個男人?”

月娘一陣沉默。

然而這番帶著警告的勸誡,沒能勸住一個芳心陷落的女子。

月娘徑直起身離去,回到房中換了一身外出的衣裳,就匆匆從院子裡離開。

秋娘看著她急切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濃厚的嘲諷。

她比月娘識時務,她就不會像月娘那樣明知跟楊元暉不是一路,還非要陷進去。

“月姑娘,你這麼匆忙,是想去哪裡?莫不是忘了我家主上在揚州交代你的事?”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月娘的腳步僵住了。

她轉過身,就看到花嬸兒在她身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月娘一顆心不斷的下沉,唇瓣微微哆嗦著,“你……你不是暉哥哥帶回來的幫工嗎?”

花嬸兒笑笑,“主上怕你們人生地不熟,就讓我來幫襯一下你們。”

她是小山村裡的人,是夜鷹之一房的親娘,同時也是上一代的夜鷹。

她目中帶著深意的看著月娘,“月姑娘,你將此間事告知楊家小兒,那便是站在我家主上的對立麵,對待敵人,主上可不會像之前那樣好說話了,看在照顧了你幾個月的份上,勸你不要自誤。”

月娘萬萬沒想到,那個貴人竟神通廣大到連楊元暉找來的幫工都是她的人,這一刻,她仿佛才知曉秋娘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貴人會怎麼對待敵人?”月娘膽顫顫的問道。

花嬸兒又笑了笑,“生不如死,總比一死了之來得讓人痛快。”

生不如死?讓人痛快?讓誰痛快?

毋庸置疑,肯定是讓那位貴人痛快。

月娘這一下,連腿肚子都打起了哆嗦。

“我不過是饞嘴,想出來買一些蜜餞,不過想起來今兒有要事要做,還是不買了,回去吧。”

月娘強顏歡笑,終是熄了要去通風報信的心思,實在是紀伏壽的手段讓她太過害怕了,她都不曉得若是自己進了楊府,是不是楊府的下人也是紀伏壽的人。

花嬸兒上前攙扶著她,欣慰的道:“這就對了,答應了的事,總要信守承諾的不是?”

秋娘一直在花廳裡候著,見月娘被花嬸兒攙扶著回來,心裡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貴人又怎麼會讓她們誤事呢,幸好她沒有跟著瞎胡鬨。

她目光在月娘臉上一轉,便對花嬸兒道:“花嬸兒,等我去換一身衣裳,便去楊府那邊。”

第95章 發難

春寒料峭,秋娘和月娘兩個身上穿著皮襖,秋娘肚子裡的孩子三個月,月娘四個月,才微微隆起,厚衣裳一穿,看不出兩人有身孕。

秋娘拿出早就做好的兩個軟枕布條,一人一個綁在肚子上,肚子就顯眼多了。

一路上,花嬸兒扶著月娘的手,絮絮叨叨,“月姑娘,隻要你辦好了這件事,就有宅子有鋪子,何必為了個注定跌入塵埃的男人孤注一擲?

男人有錢不如自己有錢,你還年輕,就算生了孩子,日後想嫁人了,憑著家產,也能找個人嫁了。”

花嬸兒怕月娘臨時倒戈,路上便真心實意的勸了勸。

月娘其實比花嬸兒想象得更加害怕,隻要對比一下楊元暉和紀伏壽兩人之間的差距,她就心寒膽戰。

楊元暉還被蒙在鼓裡享受溫柔鄉的時候,紀伏壽已經無聲無息派了人在她們身邊監聽動靜。

被愛衝昏了的頭腦,霎時就冷靜了下來。

“花嬸兒你放心,月娘知道怎麼做的。”月娘緊緊的握著花嬸兒的手,就差指天發誓的保證。

花嬸兒打量了她一眼,溫和的笑笑,“莫怕,今兒事了,我會和其他人護送你們離開京城,楊家過後回過神來想找你們麻煩,找不到的。”

月娘又安了安心。

“到了。”

一路上,秋娘都沒有說話,隻等到了楊家門口,才開口道。

花嬸兒鬆開月娘的手,“你們身子不便,嬸兒幫你們敲門。”

花嬸兒用力敲門,門被敲得哐當響,連左鄰右裡都被吵到了,門房子紛紛開了一道口子探頭探腦。

“來了來了。”楊家的門從裡頭打開,一個中年男人看著花嬸兒,皺了眉,“你找誰?”

花嬸兒一身樸素,但她兩手叉腰,儼然一副潑婦樣,“找你們家楊舉人!”╩思╩兔╩在╩線╩閱╩讀╩

門房更加不滿了,楊元暉可是他們楊家的驕傲,是隨便來一個人就能見得著的嗎?

他眼一吊,鼻孔斜著看花嬸兒,“敢問你遞了帖子嗎?是哪家的下人?找我們大少爺有何事?”

花嬸兒眼角餘光看到胡同巷子口路的行人以及各家的門房子,聲音更大了,“你們楊舉人的親生孩兒在外頭,你們楊家還不把人接進府中?”

一陣嘩然!

楊舉人在外頭有孩子?可他不是還沒成親嗎?

聽到這種八卦,各家的門房把門打得更開了,巷子口路過的行人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看熱鬨的天性讓他們齊聚楊家門前附近,津津有味的將目光落在秋娘和月娘身上,紛紛驚歎,楊舉人好福氣,一個嫵%e5%aa%9a,一個嬌俏,再看兩人肚子圓滾滾的,還真應了那婦人的話。

就是想不到楊舉人這般好色,養女人在外頭就算了,還一養就養了兩個。

楊家門房一下子愣了,然後便氣急敗壞,“你這婦人胡說八道!我們大少爺還沒定親,你彆來敗壞他的名聲!”

花嬸兒連連冷笑,“什麼敗壞他的名聲,你且看看我是不是胡說八道。”

說罷就讓開了身子,楊家門房才看到站在外頭的秋娘和月娘。

見到兩人隆起的肚子,楊家門房一愣,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你們是哪裡人,怕不是找錯地方了吧?”

這門房心頭鼓鼓不安的跳動著,趕快讓人去通知老爺夫人。

月娘看到秋娘的眼色,上前兩步有禮的福身,“敢問這家的舉人,是否姓楊,名諱元暉?”

見門房愣愣的點頭,月娘又道,“那便沒有找錯地方,能不能叫暉哥哥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摸著肚子,臉上是一種既期盼又憂慮的神情。

行人們早就交頭接耳了,擠眉弄眼的。

“這楊舉人厲害啊,一找就找了兩個。”

“可不是,兩個肚子都大了。”

“不過一個年紀輕輕,一個瞧著有點大了。”

“哎,你們說她們兩個會不會是樓裡的姑娘?”

“你傻呢,樓裡的老鴇會讓姑娘們大著肚子?”

“這話倒也是這個理。”

議論紛紛之間,楊老爺和楊夫人得了信,急匆匆的從裡頭走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楊老爺打眼一掃,見楊家門口圍滿了人,眉頭一皺,隻是他們楊家對外打的是厚道人家的名頭,就不好驅趕百姓。

門房指著秋娘和月娘,低聲道,“老爺,這兩個女子是來找大少爺的。”

楊老爺不方便跟女子打交道,使了個眼色給楊夫人,楊夫人會意的上前,“你們是誰,作甚找我兒?”

月娘臉上露出一種似是見翁婆的羞赧,有禮的福了福身,“伯母你好,暉哥哥先前答應了我們,會納我們進府,不過我們一個多月沒見著他了,湊巧肚子裡的孩子又大了,怕在外頭有個閃失……”

看熱鬨的人都恍然大悟,楊舉人在外頭養了兩個女人,承諾會納她們進府,結果一個多月沒見著人,這兩個女子怕他食言,所以就找上門來了。

楊夫人眼睛在兩個女人肚子上劃過,側頭看著楊老爺,她有些激動,自己也要有孫子了?

楊老爺知道這時候他不出聲不行了,“我兒外出訪友,因不知你們說得是真是假,不如你們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