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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 百柏樺 4293 字 5個月前

都不是蠢人,努爾他們如果還看不出這群大齊護衛是存著用他們性命來給紀思博練手,那也做不了努爾的親衛。

可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們打不過夜鷹。

說起來,這群壯漢可是跟著首領侵襲過大齊邊境的,也跟大齊邊軍打過幾場,但他們還能站在這裡,就說明當時大齊邊軍對他們沒轍。

沒想到今日會在這群護衛手中折戟。

可他們心中再不忿,也隻能憋屈的順著夜鷹的意思,往紀思博那邊衝殺。

他們心知肚明,今天不是遇到肥羊,是撞到閻王爺跟前了,如果想要活命,那就要把他們的主子抓住,以此威脅這群武功高強的護衛放他們離去。

至於前來給他們報訊的居麥,早在一開始就死了,連那幾隻獵狗也不例外。

到了最後,紀思博也受了傷,鏖戰了好幾輪,到了後來差點因為不能靈活的避開對方的攻勢而被擒,不過被他師傅房先生救了下來。

見他確實支撐不住了,宿也就不再耽擱,揮了揮手,夜鷹手起刀落,西涼人活著的,隻剩下努爾一個。

努爾已經被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e8%83%b8口有一道刀傷,破了一個口子,血汩汩的流出,捂都捂不及。

“看走眼了,想不到不是肥羊,是硬石頭。想來你們告訴居麥的名諱也是假的吧,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努爾艱難的說道。

紀伏壽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淡漠,“將死之人,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隨著她的話落下,努爾的舌頭也被夜鷹割了下來。

努爾瞪著眼,嘴裡“嗚嗚”的,眸底閃著恨意。

“不用瞪著我,反正這輩子你是沒機會找我報仇了。”紀伏壽語氣淡淡,“把他們料理乾淨吧。”

宿應了一聲,帶著人,將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利索的砍下頭。

努爾瞳孔驟縮,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到提刀而來的護衛,終於惶恐起來,不斷的往後挪著。

他天生與人不同,心臟長在右邊,想著自己左心房被砍了一刀,這群人可能會以為他必死無疑,想問出他們的真實身份,等他們離去之後就逃回去,他知道紀伏壽他們肯定不會留馬匹下來,至於能不能靠著兩腿條逃回去,也隻能看運氣。

可總比現在砍頭來得好,至少沒砍頭,他還有一線生機。

連頭都沒有了,他心臟長在哪邊都沒用了。

可他又怎麼可能躲過去?

最後也隻能落下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等西涼人全死了之後,紀思博終於撐不住,翻滾著下馬,大聲的嘔吐起來。

剛剛嘔完了一輪,鼻尖又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紀思博一轉頭,又繼續嘔了。

直到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他還在乾嘔著。

紀伏壽有點嫌棄的看他,“這點出息!”

紀思博很想反駁,可看到姑姑麵色無異,這不服氣也隻能咽回肚子裡。

“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紀思博焉頭焉腦的騎著馬,回頭看了一地的屍體,不放心的問,“就這樣任這些屍體躺著?”

紀伏壽古怪的看他一眼,“不然你還要幫他們挖個墳墓埋葬了?”

紀思博一滯,又聽紀伏壽道:“再不走,我們遇到的就不會是五十西涼人,而是數百了。”

努爾所在的部落,肯定知道努爾他們出來是為了殺人越貨,殺二十幾個人,根本不費什麼時間,時間長了不回去,部落肯定會派人出來查探,再留在那裡,很容易撞上。

“把你身上的的衣服脫了扔掉,我們要轉道了。”

紀思博跟人搏殺,身上沾染了很多血汙,且他自己也受了傷,不過宿給他用了上好的金瘡藥,止了血。

“我怕他們會用獵狗來尋我們,快馬加鞭離開這裡,等離遠了,如果還是找不到水源,我們就用泥巴來摸身,祛一下`身上的氣味。”

果然就在他們離開了一個半時辰之後,有一隊人來到了屍體遍地處。

跟努爾有幾分相像的男子陰著臉,一邊吩咐親衛:“去維客家,問清楚那群人的來曆和樣貌特征,就把維客一家殺了,害死了努爾,維客一家罪該萬死。”

又對左右道,“走,讓獵狗尋一下,努爾不能白死,不然回去,達達那裡交不了差。”

一路上,紀伏壽他們遇到了真心想做交易的西涼人,也遇到想要跟維客他們一樣殺人越貨的,甚至還遇到西涼女人主動獻身,她們看中了夜鷹的身材,覺得像他們這種孔武有力的男子,留下來的種未來一定會成為西涼的勇士。

當紀思博看到那些大膽獻身卻被拒絕,還被他撞見,絲毫不見羞赧,反而朝他拋%e5%aa%9a眼的西涼女子,咋舌不已。

轉頭他就跟紀伏壽說道:“西涼女子的作風比我大齊女子的作風豪放多了。”

紀伏壽不置可否,“本來西涼這邊就沒有貞操的觀念。”

父親留下來的妻子,兒子也可以一並收用,所以西涼才會讓大齊覺得蠻夷不可教化。

他們進草原差不多一個月,回來的時候,就算是紀伏壽,身上都有一股氣味,更不用說其他人,胡子拉碴的,邋遢的很。

回到邊城之時,所有遇到他們的人,都掩著鼻子走,城門的守軍收了他們孝敬的銀子,就趕蒼蠅的將他們趕走。

紀瓊枝提心吊膽這麼久,見到他們回來喜極而泣,強忍著難聞的氣味,指揮著春燕和秋菊燒水給他們洗澡。

等大家從澡堂裡出來,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紀伏壽吃了一頓飯,吩咐道:“還有半個月就到年關了,我們明天就啟程,回家!”

第88章 銅礦幕後之人

此時京城已是白雪一片。

寒冷侵襲著身體,隻想讓人窩在暖炕上不離開。

王健身為幕僚,卻沒有這種清閒,裹著厚厚的皮襖,手裡捧著幾本賬冊來找大皇子李陽。

半下午,李陽在書房的東廂暖炕上就著羅漢床喝著二兩酒,吃著下酒菜,王健得了允許進門時,他手上還捧著一本禁書,看得津津入味。

見是王健,李陽放下了禁書,笑著道,“天兒冷,怎的不窩窩冬?”

王健心知他這是客氣話,不過是為了展現自己體恤下屬,他要真的應了這話且聽話的窩冬,李陽就要對他不滿了。

王健笑了笑,“屬下是見快到年底了,各處都要盤賬,屬下得殿下看重,責屬銅礦一事,所以來找殿下彙報一下這三個月來的進展。”

聽到是自己近來最看重的事,李陽坐正了身子,神色帶上了一分肅然,“你說。”

“礦地那邊送回來的賬本上記著,十月挖了八萬七千六百五十五斤的礦石,支付工錢二百六十二兩九百六十五錢。◣思◣兔◣網◣

十一月挖礦共重七萬四千二百二十八斤,支付工錢二百二十二兩六百八十四錢。

十二月十五停工,隻挖了二萬一千三百六十七斤礦石,支付工錢六十四兩一百又一錢。”

王健才說完,李陽就皺著眉,神色有些不好,“為什麼十一月挖礦比十月少?十二月就更少了,還有,現在才小年,為什麼十五就停工了?多挖一天就能多不少的礦石,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是什麼礦,到時候可都是錢啊!”

一提到錢,李陽就換了個人一樣,變得眼皮子淺。王健一直想不明白,作為中宮嫡子,龍子龍孫,對黃白之物如此看重,就跟那些掉進了錢眼裡的商賈一樣。

怪不得如此輕易就被主公抓住了軟肋。王健心底搖了搖頭,麵上不顯,沉著解釋,“殿下,礦石之地在柳城,那地方地處東北,到了冬天會逐漸寒冷,石頭會比平時更硬,想要采石便難了許多,所以十一月采石比十月少。

至於為何是十二月十五停工,是因為那裡下雪了,雪天路滑,采石會有危險。”

李陽依然眉頭緊蹙,不過工都停了,他現在責罵也於事無補,何必讓自己顯得苛待刻薄呢。

王健覦著他的神色,小心的開口,“殿下,我看礦地那邊送上來的賬本對不上數。”

李陽臉色難看了,“哪裡對不上數,是有人貪墨了嗎?”

那可是銅礦!用來鑄銅錢的礦石!

一想到有人在他口袋裡貪墨,李陽心底蓬勃怒意橫生。

但偷偷鑄造銅錢,是抄家滅族的大禍,當時為了不惹禍上身,他把這事跟泰山大人魯國公杜恒說了,杜恒說他會處理好,然後就隱身幕後,找了一個世家打通了當地官府的關係,出麵買下了那處礦地,對外說是采石。

那處礦地明麵上是徐家打理的,不過暗地裡他放了一個賬房去那邊監察,也是怕徐家起了貪婪之心,昧下銅礦石自己藏起來,至於賬本,表麵上是送去了魯國公府,私底下魯國公府收到賬本就會原封不動的送過來給他。

徐家擔了天大的風險,杜恒做主分了四成紅利,剩下的六成,便是明麵上屬於杜恒的,不過私底下其實他跟杜恒又分了賬,他占了六成裡的三成,杜恒占了三成。

其實當時這種分成出來,李陽很不滿意,憑什麼他的幕僚獻給他的銅礦之地,到最後他隻能拿到三成的收益?

可他不能出麵,不能沾,一旦出了事,徐家就是棄子,就這樣,他才憋屈的應了。

所以如今一聽到王健說賬本不對,李陽就覺得是徐家膽大包天,貪了他的錢。

“殿下,先前屬下提過,采石危險,活兒又累,采個幾年,身體都熬空了,當時說給那些勞力一斤礦石十文錢,現在礦地那邊隻給了三文錢,這當中可是差了七文的差價,加起來可是有一千二百兩之多。”

王健知道李陽最要緊黃白之物,所以他滿心以為自己將這件事說出來,能給那些采石的勞力討一個公道。

可惜,他失算了。

就見李陽臉色緩和下來,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你說的是這件事啊?我知道,是我吩咐賬房給三文錢一斤的。哪用得著給十文錢一斤,那些勞力平日裡勤快點,一個月都有兩三兩,他們一年的收入可不低,就三文錢一斤都多的是人搶著乾這活計呢。”

王健聽了,心頭差點哽出一口老血!

要知道這處銅礦之地就是他獻出來的,雖然是主公為了讓他儘快成為李陽的心腹,可到底也是給李陽一條無本的生財之道,他竟然還克扣工錢!

看到王健微微瞪大了眼,李陽才想起他這個新晉心腹就是來自柳城,那處銅礦之地也是他上稟的,想到那些采石的勞力可以算得上他老鄉,李陽為了不寒他的心,出言安撫,

“其實我也是為了礦地考慮,你想想,若是給十文錢一斤,豈不是惹來更多人爭搶這份采石的活計?萬一被人發現了,那就是殺頭大罪啊。”

王健都想呸一口唾沫到他臉上,明明就是他摳摳索索,還一副顧全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