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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415 字 6個月前

告過來。

馮連寬躬身回道:“說是大殿下一切如常,沒有異常舉動。”

真是老實,一點兒也不像他印象中的太子皇兄。陳述白撥動手上的玉扳指,冷凝著一張臉道:“那些人很可能被收買了,再換一批,秘密監視,並放鬆看守,給他可乘之機。”

“陛下覺得,大殿下坐不住了?”

陳述白拿起銅質小鏟,戳了戳燭台,就有燭光調動在他淺色的鳳眸中,“早就坐不住了。”

馮連寬品著天子的話,還想再詢問接下來的計劃,卻發現天子唇色泛白,人也沒精打采的。

“陛下可是累到了?”

“無礙。”

腰側的傷口隱隱作痛,染紅了新換的布巾,陳述白不是很舒服,但還是堅持看完了奏折,長夜漫漫,沒有殊麗氣息的寢殿冷而寂靜,還不如有燭台相伴的禦書房舒服。

處理完奏折,剛要起駕回寢殿,忽聽大理寺派人來報,說是陳斯年發了低燒,還咳了不少血。

“太醫怎麼說?”

大理寺官員稟道:“除了輕微心悸,太醫再沒查出任何病症。”

心悸、低燒......陳述白愈發懷疑起自己和陳斯年的病情,顯然,陳斯年的症狀更棘手。

馮連寬也覺納悶,皇族幾輩裡,隻有天子和陳斯年患有心悸,容易低燒,兩人又非同母兄弟,怎會如此巧合?

“陛下,既然太醫院對您的病症無從下手,不如從外麵另請高人。”

不是沒有尋訪過名醫,可請來的名醫同樣給不出個定論,陳述白仰靠在龍椅上,吐出口濁氣,“派人繼續尋訪。”

近些時日,因天子時常去往欒記早點,馮連寬順帶著與對麵醫館的葉太醫有了來往,從葉太醫那裡,他得知一個曾經的門生,據說醫術了得,可惜常年漂泊在外,蹤跡不定。

“老奴知道一人,或許能為陛下解惑。”

“哦?”

“綺國公世子,謝紹辰。”

陳述白也聽聞過此人,奈何尋不到此人的影蹤,就連綺國公府上上下下,也與之沒有聯係。

馮連寬笑笑,“老奴有個餿主意,估摸著能找到此人。”

“說。”

“按逃犯待之,通緝此人。”

**

大雪簌簌飄舞,殊麗忽然饞嘴,想吃椰子糕,奈何季節不對,唯有城南的一家點心鋪有售。

閒來無事,木桃也想帶殊麗出去散步,便拿過厚厚的鬥篷,罩在她身上,將她裹成了粽子。

殊麗解開一件件棉衣,怪嗔道:“我都上不來氣兒了。”

木桃嘿嘿傻樂,又給她套上絨手捂,摟著她走在大街上。

“姑姑當心些,可彆滑倒,要是累了,咱們就雇輛轎子。”

下雪天,街上人少,殊麗一眼從人群中瞧見一抹嫣紅色身影,此時正站在城牆前,盯著上麵的通緝告示。

“葉娘子。”殊麗出聲喚道。

正一遍遍看著告示的葉茉盈於風雪中回眸,上挑的淺瞳有些發怔,像是揣了莫大的心事,與平日隨和的樣子出入很大。

殊麗帶著木桃走上前,略略看了一眼通緝令,見上麵畫著一個俊雅的男子,所犯之罪模棱兩可,讓人摸不著北。

“葉娘子認得通緝告示上的人?”

葉茉盈捂了一下凍僵的臉,才發覺自己在這裡站了將近半個時辰,快成冰雕了。

“認得,是我爹的一個門生。”

她聲音清甜,不疾不徐,儘力掩藏了心裡的擔憂。

殊麗沒有生疑,隻當她是見到熟悉的人被通緝,過於好奇。

告彆後,她和木桃繼續向南走,體會著宮外的年味。

終於可以不再謹小慎微地過節了,還能同好姐妹一起守歲,兩人相視一笑,帶著默契。

回到早點鋪時已是暮色黃昏,殊麗有些犯懶,裹著毛毯坐在爐邊等著木桃將椰子糕切塊,卻因太困倦睡了過去。

搖椅前後晃動,倒也舒適。

陳述白進來時,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毯子一角,塞在搖椅邊上,看了一眼“多餘”的木桃,耐著性子商量道:“能否容我們單獨相處?”

木桃嘴角抽搐,感覺他在鳩占鵲巢,卻因對方的氣場,沒敢拒絕,“不許、不許欺負姑姑!”

留下一句既勇又慫的話,小丫頭哧溜跑了出去,生怕身後的天子同她計較。

有殊麗在,陳述白都沒底氣訓責她身邊的人,不僅如此,還要巴結。

察覺自己淪落到這般田地,峻冷的麵容浮現一絲笑,他搬來繡墩坐在搖椅旁,默默陪她烤火。

銀骨炭火燃得旺,屋裡溫暖如春,殊麗睡了一會兒就覺悶熱,丟開毯子蜷縮身體,還把繡鞋踢到了爐子邊。

陳述白將繡鞋撿回來,拍了拍上麵的浮土,起身去淨手。

聽木桃說,殊麗三個時辰沒有進食,回屋就睡著了,陳述白怕她餓到,拿起椰子糕,想要喂給睡夢中的人兒。

“麗麗,吃一點。”

“不吃......”

殊麗迷迷糊糊應了一句,再無動靜。

陳述白猶豫了會兒,咬下一口銜在雙?唇間,雙手撐在搖椅的負手上,附身靠近女子的臉,目光深邃柔和,似有片片桃花落入眼底深處。

殊麗於睡夢中,嘗到椰子糕的馨香濃鬱,偏還帶著一股清涼。

“唔......”

自從懷了身孕,她偶爾會饞嘴,感受到椰子的濃香後,她卷起舌尖一%e8%88%94,%e8%88%94過一排整齊的硬質物體,睡夢中的她糊塗的很,繼續%e8%88%94了起來,隨之,耳畔傳來一道啞感冷欲的氣音,比椰子糕還吸引人。

殊麗揚起下頷,渴望更多,而供給她椰香的源頭,毫不吝嗇,任她索取。

殊麗聽到舌尖和舌尖交織的水聲,想要睜開眼瞧一瞧,可眼皮太重,根本睜不開。

陳述白%e5%90%bb得動情,口中已沒了椰子糕,本打算再銜一塊送入她口中,可椅子上的小女子貪得無厭地纏著他,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撐在搖椅上的大手越來越緊繃,手背上鼓起條條青筋,他忍著腰側的疼痛,捧起她的臉深深索%e5%90%bb。

兩人將最後一絲椰香啃噬殆儘,徒留彼此口中滑甜軟柔。

殊麗睜開眼時,先是一懵,旋即瞠目,小幅度地掙紮起來。

陳述白忍著另一處的煎熬,拉開了距離。

殊麗清楚看見有一絲口液拉斷在彼此唇間。

濃烈的負擔感湧了上來,她推開他的臉,指尖無意劃過男人的喉結,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陳述白“嘶”一聲,抬手摸了一下新添的口子,淡淡的笑了。

用溫柔膩斃她。

第79章

除夕前三日, 遊子紛紛回家,家家戶戶沉浸在團圓的喜悅中。

傍晚火樹星橋,想要給元無名寄家書的元栩來到早點鋪,詢問殊麗是否有話要對自己舅舅講。

除了陳述白, 殊麗和其他男子幾乎不會同處在後堂。

兩人坐在夕陽斜照的前堂窗邊, 一人斟酌用詞, 一人提筆記述。

“義父若知自己快要做舅姥爺,非得多喝半斤。”

元栩一邊折信, 一邊調侃,溫潤的麵龐依舊和煦、坦蕩, 不會讓殊麗覺得不適。

臨到飯點, 殊麗禮貌性地留客用膳, 元栩也沒拒絕,在等待時, 還主動做起了木匠活。

俊雅如玉的男子蹲坐在店門前, 認真做事的樣子, 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視線, 也包括剛從轎子裡走進小巷的陳述白。

按照時辰,陳述白是來換藥的,沒想到會遇見元栩。

本就對元栩頻頻接近殊麗揣有不滿, 見到此幕,年輕的天子接過老太監手裡的油紙傘, 遮著風雪走過來,黑色錦靴踩在稀鬆的雪地上, 發出咯咯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來到殿門口, 除了老趙, 無人在意意圖明顯的“謝仲禮”。

“謝官人來了。”

老趙上前, 接過他手裡的傘,橫放著轉了一圈傘柄,甩掉了傘麵上的雪沫,之後迎著“謝仲禮”進了前堂,還熱情地遞上茶水。

晚娘和木桃倚在帳台前,看著老趙殷勤的模樣,對視一眼,都不知其中玄機。

陳述白道了謝,視線從埋頭乾活的元栩身上移開,落在了殊麗身上。

從自己進門起,這女子就沒看他一眼,專注於和元栩安裝凳子腿,還一口一個表哥。

當他是空氣?

好像隻有元栩會安凳子腿似的!

忍著酸澀,他咳了下,說出了開場白:“麗麗,我來換藥了。”

殊麗抬眸,淡淡“嗯”了聲,又開始幫元栩扶著凳子腿。

兩人配合默契,全然沒受影響,還是元栩在聽見“謝仲禮”沒有掩飾的聲音和對殊麗的稱呼時,頓了一下手中動作,眉眼微挑,流露出高深的意味。

“表妹,幫我拿一下膠。”

“好。”

殊麗起身去拿,越過坐著的男人時,連目光都沒有賞一下。

陳述白盯著殊麗來回的身影,峻冷的麵容越繃越緊,起身拿起堆在角落的“破”椅板凳,撩袍蹲下,也開始做起工匠活。

“麗麗,幫我扶一下。”

可他的請求,顯然沒得到回應。

屋裡不多不少剛好五人,除了殊麗、晚娘、木桃和元栩外,就隻剩下該去燒火做飯的老趙。

老趙還在為謝官人給的金子而感動,哪裡能讓謝官人失了顏麵,於是樂嗬樂走上前,作勢要幫他。

可陳述白根本不領情,再次對殊麗喚道:“麗麗,來幫我一下。”

話語簡介,語氣溫和,哪還有一點兒天子的威嚴。

隨性坐在門檻上的元栩勾了下唇,看向殊麗,“表妹,我有點餓了。”

殊麗點點頭,叫上老趙和晚娘,一起去了灶房。

木桃趴在賬台前,學著敲算盤,偶爾看一眼屋子裡較勁兒的兩個大男人,看著他們快速地安裝桌椅,驚歎於“吃味兒”的魔力。

工匠師傅半日的活兒,被兩人半個時辰完成了。

殊麗幾人端著熱乎乎的飯菜出來時,就瞧見一副副嶄新的桌椅被擺放在兩側,一側是元栩完成的,另一側是陳述白的。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晚娘,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兩天就能重新開張了。

笑意幾乎咧到耳根,她招呼著兩人淨手用膳。

元栩裝作沒有認出“謝仲禮”的真實身份,自然無需跟他行禮,不僅如此,還特意引著殊麗坐在了靠左的桌上。

殊麗坐在了左邊,晚娘和木桃也跟了過來,把右邊的桌子留給了陳述白和老趙。

老趙是麵點師傅,也承包了店裡的一日三餐,每次都要用過飯再閒轉幾個來回再回家,這會兒也不急,再說還有謝官人在側,他笑嗬嗬拿出私藏的酒,要跟陳述白分享。

“家裡婆娘不讓喝,隻能在店裡整兩盅,官人彆嫌棄,一起用吧。”

說著,為陳述白斟了酒。

粗劣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