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朔帝。
他要她徹底斷了對元佑的念想,讓她從心裡和元佑產生隔閡,要她隻能留在他身邊。
大手握住那截細腰,小臂肌肉緊繃,將殊麗整個提了起來,幾個跨步逼近裡屋,將人抵在了門板上,附身%e5%90%bb在她的耳垂、側臉、鼻尖,焦灼而急不可待。
殊麗左右扭動著腦袋,試圖喚回他的理智,“陛下,裡麵有人...有人...彆這樣...”
可那柔柔的婉拒聲,如燃旺的火星,燎原在枯野,陳述白將她舉高,毫不費力地%e5%90%bb住她的唇。
“唔唔......”
後背硌在門板上,雙腳無法著地,腰肢像要被折斷,殊麗感到身心皆疲,可溢出的聲音羞人至極,她竭力控製自己不再發出任何動靜。
不讓屋裡的人再聽見。
可聽都聽見了,為何不出來阻止,為何默許了天子的挑釁,真的是不在意她嗎?
委屈和糾結環繞著她,她鬆開牙關,任那人采擷。
唇齒被撬開時,她聽見了接%e5%90%bb的水響。
陳述白隱忍著快要溢出%e8%83%b8膛的怒火,汲取她的甜美,可%e5%90%bb著%e5%90%bb著,卻嘗到了濕鹹。
自嘴角滑入牙縫、舌尖。
不愛哭的女子哭了,眼淚是為誰流的?
心裡說著不該憐惜她,雙手卻鬆了力道,讓那截腰肢自手心滑落。
麵前的女子跌坐在地上。
他低頭看去,見她隻流淚不抽泣的樣子,心裡更加不痛快,默歎一聲,慢慢蹲下了高大的身軀,單膝抵地,捧起她的臉,“哭什麼?”
殊麗默默流著淚,如玉蘭上綴著的露滴,水靈靈的惹人憐惜,“奴婢累了,恐不能侍君,望陛下息怒。”
她說的有氣無力,緩緩合上了眼簾。
門板的那一邊,空無一人,靜默無聲,門板的這一邊,二人相對,同樣無聲無言。
她那不堪一擊的模樣,並不能讓陳述白產生滿足感,即便希望她真實一些。
手臂一攬,將人抱進懷裡,陳述白還保持著單膝抵地的跪姿,筆挺的背脊彎了下來,儘量讓她依偎得舒服些。
第56章
回程的馬車上, 殊麗蜷縮在車廂一角,悻悻失意的樣子映入對麵男子的眼中。
陳述白盯了她會兒,從炕幾上拿起奏折,靜靜翻看起來。
奏折旁的青瓷釉爐中飄散出沉香, 絲絲縷縷縈繞在一旁的斜枝盆景中。
車內很靜, 靜到落針可聞, 本該沉澱人的煩躁,陳述白卻沉不下心, 餘光一直鎖在殊麗的臉上。
是自己太過了。
從炕幾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物件,揣在袖管, 猶豫很久, 拍拍身側, “過來坐。”
殊麗走過去,坐在塌沿, “陛下有何吩咐?”
陳述白盯著她的發髻, 忽然抬起手, 複又落下, 隨即拿起奏折繼續翻看,板著臉沒有解釋一句。
殊麗摸了摸發髻上多出的石榴串瑪瑙墜子,眼含不解, 轉瞬明白過來,無力地擠出抹笑, “陛下不必跟奴婢道歉,都是奴婢該受的。”
比起油鹽不進, 她也不遑多讓吧, 陳述白%e8%83%b8口悶悶的, 索性躺在塌上, 將奏折擋在臉上。
頗具少年氣的天子,是殊麗從未見識過的,不過她心裡裝著亂七八糟的事,沒心思去探究一個陰晴不定的人。
路過宋府時,陳述白想起那個便宜妹妹,想著那人古靈精怪、隨遇而安,是個很有感染力的人,不如讓殊麗與之多多接觸,或許能緩解這小女人的愁苦。
白得的便宜,殊麗不打算拒絕,也拒絕不了。
見到陳呦鳴時,她正盤腿坐在宋府小院的草地上,對著飄落的桂花作繡。
隨性又識大體,這樣的人,很容易獲得旁人的好感,至少殊麗很看好她。
兩人聊了很多,殊麗的情緒也漸漸緩和,不再悶悶不樂。
陳呦鳴一邊刺繡一邊說起城中的見聞,“聽說又有良婦被拐走了,殺千刀的人販子,指不定將她們賣去哪裡。”
殊麗早從馮姬那裡聽說了此事,惋惜之餘極為氣憤,若是可以,她真想拿起刀劍,捅人販子幾個窟窿眼。
回去的路上,殊麗再次遇見了擺攤的陳斯年。
“娘子來了。”
還是一身布衣,隻是眼睛上蒙了一條飄帶,那飄帶的樣式......
殊麗蹙起眉尖,有點狐疑,下車往他的鐵罐裡放了些碎銀就打算告辭。
見她要走,陳斯年忽然用手杖攔住她,“娘子若是不忙,可否容在下送你一幅畫?”
殊麗搖搖頭,鬢上的瑪瑙墜子晃到耳邊,折射出璀璨光暈,再次拒絕了他的作畫請求,“不必了,我不能耽擱太久。”
陳斯年自然沒有留人的理由,可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
一旁的攤主走過來,“主子,您讓卑職調查這位小娘子的事,有眉目了。”
“說說看。”
“她祖籍揚州,年幼怙恃俱失,獨自來京投奔三舅舅,卻被三舅舅賣進宮裡入了賤籍。”
“三舅舅?”
“欽天監監副元利康。”
蒙在飄帶下的眼眸如沁水墨,陳斯年彎腰拾出鐵罐裡的碎銀裝進錢袋,徑自走向人群,隨便攔下一個路人問道:“敢問,欽天監監副元大人的府宅在何處?”
那人還剛好知道,見他是盲人,還認真地說了兩遍。
“多謝。”陳斯年拄著手杖回到攤位前,執起筆畫了一座宅子,宅子裡燃起了熊熊大火。
“老齊他們可有消息?”
攤主湊近,“還沒接到消息,屬下覺得,他們八成中計被抓了……若是這樣,咱們的行蹤很可能會暴露。”
陳斯年取下畫紙,揉皺在手裡,丟向了元府的方向。
當晚,元利康的府宅走水,他帶著家人跑到院中,剛要呼喊,被一名黑衣人捂住嘴,後腰隨之傳來巨痛。
“啊......”
一聲痛呼湮滅在黑衣人的手掌中。
次日,元利康在府中遇襲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聽說他後腰中了一刀,傷勢嚴重,府宅還被燒得片甲不留,一時引起熱議。
不知他得罪了什麼人,殊麗卻絲毫沒有同情,不緊不慢繡著龍袍。
禦書房內,有官員稟告了昨夜的縱火案,並征詢天子的意思,是否要出動刑部去調查,畢竟是士大夫的宅子,事情屬實詭異。
陳述白麵色無異,“交給京兆尹,你隻管去調查女子拐賣一案,務必在十日內給朕一個交代,否則,回家養老吧。”
刑部尚書戰戰兢兢地走出大殿,與刑部官員商議後,決定放出誘餌。
左侍郎提醒道:“計劃開展前,需要從各司調遣幾位容貌姣好的官員,無論男女,可讓他們充當趕夜路的百姓。”
右侍郎擬了一份名單,包攬了朝中容貌上乘的年輕官員,其中還包括內廷的殊麗和晚娘。
刑部全權負責這個案子,不必經過內閣和天子同意,刑部尚書拍案道:“就按名單上的人抽調,不配合的記下來,回頭我再找他們算賬,動作要快,今晚就行動!”
可不能讓天子再發怒了,他怕烏紗不保!
外廷官員很少知道殊麗和天子的複雜關係,刑部尚書叮囑道:“讓禁軍出動侍衛,務必保證作餌官員的安危,每個官員身邊都至少要暗中跟著兩名侍衛。”
“諾。”
夜深人靜,接到命令的殊麗和晚娘扮作采藥女,推著木車往城外趕,嘴裡還說著事先備好的詞兒。
殊麗:“咱們得快些,敢在店鋪開張前回來。”
晚娘憋笑,被殊麗睨了一眼。
另幾個街角,扮作小商小販出城的官員不少,為了不引起人販的懷疑,幾撥人沒有抱團,出城後就朝著各個方向散去。
殊麗和晚娘出城後,朝著藥田一路疾走,暗處幾道身影穿梭林間,如影隨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到了藥田,兩人與藥商還了價格,達成一致後就開始著手采藥。
“彆離我太遠。”殊麗一邊擼下藥草,一邊叮囑晚娘。
晚娘彎著腰,小聲道:“怎麼感覺冷風陣陣的?”
知她在開玩笑,殊麗揪下一把雜草砸向她,“彆嚇我,我膽子不大......”
可話音未落,剛還站在田邊抽旱煙的藥商忽然倒在地上。
有什麼人在悄悄靠近。
殊麗意識到不對,握了握手裡的響箭,隻要發出響箭,所有刑部的官員和侍衛都會朝這邊湧來,可人販子還未現身,勢必會打草驚蛇。
她們的目的不隻是引出人販,還要解救被拐的女子,故而必須找到窩點。
殊麗按住晚娘的手,搖了搖頭,“再等等。”
兩人繼續采藥,卻在下一瞬被人從後麵重擊,倒在了藥田裡。
“得手了!”
兩個大漢扔了棍子,將殊麗和晚娘扛上肩頭,朝外走去。
一人暢快道:“今兒抓了十個,老大一定會重重褒獎咱們。”
另一個擔憂道:“抓了這麼多人,會不會惹怒官府?”
“已經惹怒了,反正乾完這一場,咱們就去揚州了,怕什麼,不過,京城這邊多年不來,收獲頗豐啊。”
他們是一群亡命之徒,輾轉各地,與不少牙行、教坊都有不正當的交易。
當陳述白得知殊麗也去執行任務時,手指一收,差點捏斷手中禦筆。可刑部一視同仁的做法並沒有錯,是他一直強調的,不要專用一個衙門去辦複雜危險的案子。
不知天子為何冷臉,刑部尚書小心翼翼道:“每個官員身邊都有兩個侍衛暗中保護,不會出事的。”
陳述白懶得聽這些,起身繞過禦案,大步往殿外走去,其餘人立即跟上。
馮連寬瞥了一眼名單,吩咐身邊的小太監:“快去禦馬監!”
隨後,又吩咐禦前侍衛去調遣騎兵,保護天子出宮。
小太監慢一拍反應過來,扶著帽子一路小跑,牽來一匹黑亮的大宛馬,跪在地上,“小奴請陛下上馬。”
陳述白踩著他的肩頭跨上馬匹,甩出馬鞭。
騎兵們緊隨其後,卻被陳述白製止,“陣勢太大會驚動人販子,你們喬裝步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脫下龍袍向後揚手,一人一馬跨出宮門,絕塵而去。
馮連寬連忙褪去宦官服,牽過馬匹追上前。
另一邊,殊麗和晚娘被扔上一輛馬車,車廂裡還有三個年輕女子,全是六部的女官。
幾人扮作不相識,自顧自地哭泣著。
馬車外站著十來個強壯的大漢,正等著同夥回來一起離開。
沒一會兒,一夥人趕了回來,驚喜道:“今晚抓了四個男的,真是太走運了!”
說著,幾人將兩個男子扔進了馬車,許是覺得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良民,所以沒有將他們五花大綁,隻在車廂內點了迷煙,致使車廂中的人手腳無力。
“砰”的一聲,又兩個布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