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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被灌酒,溫錦心就知道溫霖等會說的越多,死得越快。

Y666本來是初生的係統,跟著溫錦心在身邊,漸漸也通曉了一些人情世故,更何況它和大佬兩人漂浮在空中,朱家人的小表情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它點點頭,看著溫錦心繼續低頭看書,而它懸浮半空,看著朱家人花樣給溫霖敬酒。

溫霖喝梅花酒,果然入口清甜並不辣,但是他架不住朱家頻頻勸酒,很快就有些上頭了,整個人陷入微醺的狀態。

就在此時,朱家老夫人抬起手,朱家人都離開,隻有一人還頻頻看向溫霖,正是朱箐箐。

長房夫人試圖拉走女兒,拽住了她的胳膊,壓低聲音,“走了。”

朱箐箐還是不甘心,他的未婚夫因為一萬兩銀子可是被狠狠抽了一頓,還有幾個姐姐都被男方奪了管家權,今後再不能隨意支取銀子,隻要是拿回了一萬兩銀子,她的未婚夫日子就會好過起來。

朱箐箐:“可是,安平侯世子那一萬兩……”

“這溫老爺自己都不知道女兒去了哪兒,你還想替你未婚夫討要到銀子?”

朱箐箐最後還是被母親給拽走了,隻因為她看到了一點騰飛的蛟龍繡紋,那是三皇子到來了。

Y666本來小手捧著瓜子,蹭得一下坐直了。

溫錦心沒有浪費精神力給自己造瓜子,卻很寵這個小係統,抽了精神力給它,讓它嗑瓜子玩。

溫錦心剛剛就沒聽下麵在說什麼,這會兒翻書的速度減弱,一心兩用聽起下麵的話。

三皇子坐在之後,態度溫和與溫霖喝酒,隻是溫霖喝得是酒,三皇子的杯中隻是清水。

三皇子詢問的是溫霖在洛陽城是否還有舊友,有誰知道他到了京都來討要銀子。

溫霖喝得著梅花酒入口柔和,實際上裡麵是慘了烈酒的,後勁兒很足。

溫霖常年茹素不勝酒力,到現在已經頭昏眼花,偏偏這酒中還有一些藥物,讓他有了醉意又不至於立即需要躺下休息。

“哪兒有什麼故友,剛開始入寺的時候還有聯係,後來已經斷了交。”

“我當年辭官上了吏部的文冊,再不能為官,若是能有一二賺錢的門路,又豈會過來京都?”

“我也沒有像是潘……就是彆人家賺錢的本事,實在是汗顏。”

“錦心?我在出家的時候就已經當做沒有這個女兒了,萬歲爺當年點我為探花,對我有知遇之恩,她不願意入宮是辜負了聖上,也是辜負了我。”

溫霖沒有注意到,他說出了這些之後,朱家老太太也走了,而三皇子放下了碗筷,含笑說道:“如此甚好。”

溫霖還不知道有什麼好的,就感覺自己被人拖了出去。

喝過酒後,他的雙腿軟綿綿的,腦子也遲鈍,沒覺得這樣被拖著有什麼不對,一直到雙腿被拖過門檻,他被磕了一下,才重重皺眉。

好像、有點奇怪?

他的腦子遲鈍地轉著。

屋子裡有炭火燃燒,等到拖出了暖閣,寒風從衣服裡鑽入,讓溫霖打了一個哆嗦,整個人意識清醒了過來。

他正想要掙紮,就看到了走在後麵的三皇子,三皇子已經裹上了裘衣,因為走動,露出了白色裘衣下的金色絲線。

溫霖掙紮著說道:“三殿下,這是做什麼?!我溫某人若是得罪了三殿下,還請三殿下明示!”

他喊完了之後,忽然發現整個長廊之中竟是沒有一個下人,三皇子並沒有和他解釋的意思,直接比劃了一下,溫霖的口中被倒入了藥液,緊接著強迫他吞咽後,又用布堵住了他的嘴。

肚臍下的三寸之地有一團火在燃燒,溫霖感覺自己的鼻腔要流血了,緊接著那一團火在他身體遊走,撐得他的身體要爆炸一樣。

溫霖陷入到了毒·藥發作的痛苦之中,而三皇子的手下已經把他用草席捆好,丟入到了柴房裡,吃了毒·藥之後反應太大,如果要是在馬車上掙脫就不好了,他們現在殺人也算是有了經驗,先把人卷著丟入柴房,等上幾個時辰,就可以把人運出去扔到亂葬崗。

溫霖疼得打轉,偏偏口中被塞著什麼都說不出,滴答,他的鼻血一滴滴地滴落到了地麵上,眼前一陣陣發黑而又忽然一亮,他見到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溫錦心。

溫錦心坐在一團雲之中,膝蓋上放著一本書,頭發毫無釵環,身上的衣服隻是單一的淡青色,手臂挽著的是披帛,隨風擺動。

仙人!

溫霖的腦中冒出這樣的兩個字。

溫錦心容貌清豔絕倫,加上被一團雲輕柔托著,旁邊還有一個發光的小人,她不是仙人又是誰?!

溫霖腦子從未有過的清醒,難怪溫錦心能夠斬殺劫匪救下潘老爺,因為她本來就是仙人。

溫霖不能說話,目光哀求地看著溫錦心,眼前人就算是仙人,也有他的血脈,她應該救他吧?務必要救他,他不想死。

溫錦心往下一飄,用了點精神力附著在指尖上,食指和中指一撚,結果還是不成,無法碰觸到這裡的任何東西。

溫錦心說道:【本來還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遺願,你現在口也塞著,我是聽不到了。你也看到了,我取不下來你的口中之物。】

Y666也咻得一下飛入到溫錦心的懷中,溫錦心的手掌托著Y666的身子,她垂下眼看著小人,對它說道:【不用擔心,應該是他將死,又正好與我有些瓜葛,所以才會見到我。我剛剛試了一下,還是碰不了任何東西。】

Y666忙不迭點頭。

它之後又是一縮,因為溫霖雖然不能說話,但是瞪著它,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溫錦心的手指碰了碰Y666,手一背,就把Y666藏到了身後,【當時你離開洛陽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小心三皇子,果然你最終還是折在他手中。】

溫霖沒去找Y666了,他通紅的眼眶裡有憤怒,似乎是在說,還不是因為她得罪了三皇子!

眼前一黑,溫霖發現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了,他一慌之後,心中又祈求溫錦心不要離開。

“好了沒有?”三皇子的聲音在柴房外響起。

“回三殿下的話,應當是已經開始喪失五感,最多半個時辰就好。”

“就這還想要銀子?”三皇子輕笑著說道,“隻可惜死的不是溫錦心,那個賤人居然在第一日就跑得不見蹤影!”

等到聽完了這一句,溫霖感覺嗡的一聲,耳朵也聽不到了,從骨髓裡沁出了涼意,他又恍惚之中回到了洛陽城,他和潘家上下一齊等著潘峯的回來,結果等到了潘老爺的死訊。

他懷中抱著潘雲兒,做著潘家的主,偶爾想到了溫錦心,他會飛快地跳過此人。

他以前生的那個女兒是前塵舊事,他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他的一生似乎本應該是這樣的……

第18章 美人禍國18 願意入贅

溫錦心難得沒有在睡夢之中透支精神力,睜開眼之後,掀開了被子。

洛陽城裡不像是京都那般墜落初雪,就連屋子裡都燒著暖洋洋的炭盆,洛陽城還是深秋的涼。屋子裡沒有炭盆,要靠著厚重的衣服取暖。

先把琉璃燈的燭蕊挑得更亮一些,再取下翠玉鬥篷披著,溫錦心掌燈到了窗邊。

默寫了一篇祭文,擱下了筆墨,用紙鎮壓著等乾,她聽到了窗戶輕輕叩了兩下。↓思↓兔↓網↓

吱呀一聲,溫錦心打開了窗,站在窗門口的是秦淵。

秦淵要比溫錦心穿得齊整得多,應當是站在寒風裡有一段時間,耳廓被夜風吹得發紅,唇也乾燥得起了皮。

秦淵被溫錦心看著,下意識地想要看自己周身有什麼不妥,感覺她目光落在唇上,喉結滾動,心跳驟然急起來。

他本要繞到正門而進,溫錦心已經讓開了身子,“你進來吧。”

他略一提氣,裹著寒氣躍入了這屋子裡。

秦淵伸手合攏了窗扉,又覺得夜間隻有兩人,拿出了懷中的火折子又點燃了一盞琉璃燈。

火焰在琉璃燈罩之中搖曳,把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也讓秦淵看清楚了溫錦心剛剛所寫,是一篇祭文。

想著溫錦心沒睡覺,點燈寫祭文,就開口問道:“你是夢到了溫老爺?”

“嗯。”溫錦心一邊洗筆,一邊說道:“夢到他風雨兼程一丁點不敢耽擱就去了京都,消息沒有打探的清楚,直接跑到了朱家,朱家人知道他孑然一身還想要討要銀子,就把人給埋了。”

溫錦心還特地多看了溫霖的埋骨地,打算去京都的時候,把他的屍骨從亂葬崗裡挖出來,重新葬入墳塋。

“你怎麼還沒有休息?”溫錦心把毛筆懸掛好,看著秦淵。

“晚上沒來得及和你說番薯的事情,心中一直惦記著,本是在院子裡走動一二,見到你房中點燃了燈,就過來敲窗了。”

溫錦心到了洛陽城後,當然不止於和汪老大夫學醫,她和潘二老爺私下裡聊過很多次。

潘二老爺養兵本來隻是為了有自保之力,純粹是為了自保,結果溫錦心一分析,他悚然發現一件事,因為亂世之相已生,各地的世家也都開始養私兵,現在大齊皇室忙著奪嫡內鬥尚且顧及不了養私兵的事情,但是等到皇子登基,定然會清算養私兵的事情,洛陽城就會成為出頭鳥。

潘二老爺當時像是老了十歲,他回去想了一天一夜,之後麵對溫錦心的時候態度恭敬,明明他是高高在上的洛陽城總兵,在麵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時候,隱隱有奉她為主的模樣。

潘二老爺在溫錦心在洛陽城的時候,時常會請教一二,潘二老爺現在除了養私兵,另外開始培養收集情報的人,洛陽城為中心,周遭輻射出去,自成一個小的國都。

番薯、玉米、土豆,這種高產又可以做為主糧的食物正在收集之列,潘二老爺拿到了消息,就讓秦淵送來。

溫錦心聽言,眼睛一亮,“真的?你可帶來了?”

“我這邊有書信。”秦淵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

溫錦心接過了信,裡麵還把番薯的形態畫了出來,溫錦心看的是嘴角高高翹起。

秦淵看著溫錦心,她夜裡自然是不用帶麵具的,三條傷口縫合的印記太過於猙獰,宛若是三條長蟲趴在臉上,她笑起來的時候,傷口也跟著牽動,按道理是不大好看的,他卻隻有憐惜。

溫錦心注意到了秦淵的視線,意識到自己沒有帶麵具,站起身來準備去取,結果秦淵伸手攔住了她。

秦淵脫口而出說道,“不用帶麵具,無論是什麼模樣在我心中都很好。”

溫錦心聞言手中一頓,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她在他的心中本來就不一般,加上耳畔顧思思嘮嘮叨叨,他心中對她的愛慕逐日增多,想要去軍中除了是因為立業之外,另外就是看出了她與潘二老爺越走越近,是為了洛陽城的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