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1 / 1)

些佃戶為了能夠順利租到主家的田地,在簽訂契書的時候會故意多報一點產量,要是不夠的話,就從自己的分成裡麵勻點出來補上。

洪災過後,田地裡的糧食雖然毀了,但是這契書依然是有效的,這遇到寬厚的主家,再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就免了大家的租子了,賣莊子給辛家的富商就是其中之一,在自己已經快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沒想著去剝削佃戶們,硬要他們把之前保證的糧食拿給自己。

有些為富不仁的富商,在這種時候也不願意放過佃戶,拿之前立下的契書說事,非讓佃戶拿糧食出來,沒有糧食就打欠條,再極端一點的,拖佃戶家的妻女去抵債的事情,以前也是出現過的。

這種事情雖然說出去名聲不好,但是在實打實的利益麵前,也有那為了銀錢而不要銀錢的人。

在大環境之下,辛家人就算在現代的思想熏陶下,不想壓迫剝削佃戶,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調高分成比。

原本辛勇倒是想把莊子上的分成調成四六分,不過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他自己就先否決了。

調整分成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其實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眼下大家都是三七分,他們要是調成四六分,那無異於是在擾亂行情。

到時候佃戶的日子倒是好過了,但是其他鄉紳和富豪怕是會把辛家視為眼中釘。

保險起見,這分成比辛勇還是沒有改,還是三七分。

莊子裡那麼多的地,也不能一直空著,辛勇他們去東山村看了一下,確定地裡的各種苗子供應完租的那些地後就沒什麼剩餘了後,也就死了在自家的莊子上種玉米和辣椒的心思,改讓佃戶們把地翻出來,等時節到了後,直接拿一半的地來種冬小麥。

眼下離種冬小麥還有兩個月多月,在這之前,佃戶們的工作就是先把地給翻整出來。

到底不是自家的地,佃戶們對莊子上的地也不怎麼上心,大部分地裡都還蓋著一層淤泥,就這樣肯定是種不了小麥的,得把原本的地表層翻出來,再把淤泥蓋到土層下麵,說起來淤泥的肥力也不錯,這地翻好後晾上兩個月,到時候再種冬小麥,那麥子的長勢肯定差不了。

至於剩下的一半地,空著也是浪費,所以辛勇計劃著種上油菜,這油菜也適合在冬季種植,油菜和冬小麥在十月份播種後,都是在五月份的時候收獲,到時候再種玉米、紅薯和土豆正合適。

莊子換了主人,和佃戶們的契書也得重新簽訂,為此辛勇又在外麵跑了一天。

這次李和豫大出血,幾大船的糧食,他自己一點沒留,全都分給了老百姓,隻要是常縣的居民,不論男女老幼,隻要是人到了西市的,一個人就能領十斤糧食,遇到了家裡人口多的人家,這就是一百多斤糧食,省著點吃,又能撐上一段時間了。

聽說朝廷又撥了一筆賑災銀子下來,銀子已經在路上了,這一個個的好消息,讓大家看到了希望。

大家都盤算著,等賑災銀子下來了之後,再去買上百來斤糧食,地裡之前補上去的糧食和蔬菜大多長得不錯,在入冬之前,多少也能有點收獲,這日子過緊一點,總歸是餓不死人了。

也是古代的老百姓很容易滿足,尤其是剛剛經曆過天災的老百姓,他們都不奢求能夠吃飽穿暖,平常隻要能夠吃個半飽,他們就能踏踏實實地把日子過下去。

相比之下,辛家人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辛勇在外麵跑來跑去的時候,田冬秀已經在家裡把她的麻將桌子給支起來了。

縣令夫人劉氏算一個,林遠誌的妻子田氏算一個,加上田冬秀和辛芷,正好四個人。

辛芷對打麻將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奈何田冬秀剛在狀元巷住兩天,還沒融入群眾,找不到彆的牌友,硬要拉著她湊數。

劉氏作為官太太,平常空閒的時候很多,田冬秀隻是試探性的讓辛勇去縣衙請了劉氏一次,讓她到家裡來做客,劉氏在常縣認識的人也沒幾個,她本人也願意和辛家人打交道,所以她當時就答應了。

田氏則是兩個女兒都懂事了,家裡的那點事也能撒開手了,所以田冬秀來請她去家裡玩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自此,辛家的家庭式棋牌室就算是開業了。拉赫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哪裡都不突出——就腰椎……

這幾日因為分發糧食的時候, 李和豫忙得是腳不沾地,現在他每天天剛亮就去了縣衙,一直到完全黑下來後才有空回後院。

雖然朝廷補發的賑災銀子已經在路上了,但這並不代表整個豐昌府的人都能在家裡躺平等著領銀子了。

昨日從府城來了信件, 要求豐昌府內所有的縣城, 務必得官民一心, 趕緊補種糧食。

這離入冬且還有些時間呢, 那地決計是不能就這樣空著的,無論如何都得種上糧食。

整個豐昌縣十幾萬人口, 總不能全靠著朝廷的賑濟過日子。

冬日那麼長,要靠著朝廷撥下來的那點銀子,都不用得到年關, 一入冬就得餓死好些個人。

雖然大部分莊戶人家在洪水剛退下之後就已經補種上糧食了,但也有那些看著天熱,舍不得白白浪費那幾斤糧種的人。

眼下府城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必須得補種糧食,府城上上下下的官員都得把這事當成頭等大事看待,要是有誰不把補種的事情放在心上,入冬後要是哪個縣餓死凍死的人超過了正常數值, 那當地官員的烏紗帽就彆想再戴了。

李和豫也不想常縣的老百姓入冬後因為沒有糧食吃而餓死,所以這兩天他和縣衙的衙役一直在常縣下麵的村子裡跑,為得就是了解村民們地裡的補種工作。

因為辛家人租下了東山村附近好幾個村的土地, 東山村那邊李和豫就沒去了, 東山村的地裡育了那麼多的苗, 那幾個村子裡的地肯定是沒有空著的。

畢竟連最下等的地辛勇都願意花一兩銀子租下,在當時的那個情況下,附近幾個村的人, 各自登記自家要租出去的地是,那真是恨不得把田坎和自家的院子都給租出去換成錢。

縣衙大半的人力都在外麵跑,常縣攏共就那麼幾十個村子,忙活了兩天口,各村的補種情況總算是登記完了。

這天李和豫難得有空,想著自己這一兩個月買酒、賣酒,又換糧、發糧食的,各種事情亂七八糟的忙活著,已經很久沒有和妻子好好的聊聊天了。

為了討妻子歡心,李和豫還特地讓烏長去點心鋪子買了劉氏最愛吃的棗泥糕回來。

這段時間妻子辛苦,他忙著顧不上家裡,家裡家外都是她一個人操持的,前段時間為了賣酒,還一個人大包小包的,在路上奔波了大半個月回昌都賣了酒。

李和豫提著隨從買回來的棗泥糕,興致勃勃的回了後院,準備和妻子坐在一起好好的品品茶,吃吃點心,再聊聊家常。

然而讓李和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高高興興的回了後院,劉氏卻不在家。

劉氏不在家,她的隨身丫鬟也不在,李和豫把點心放在桌子上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頭霧水的開口叫人。

李和豫作為常縣的縣令,家裡攏共也沒幾個下人,他自己就烏長一個隨從,出門在外,有什麼瑣事都是烏長打理的。

劉氏倒是有兩個陪嫁丫鬟,都是在娘家就磨合好了的人,不過他們來常縣的赴任的時候,她留了一個丫鬟在昌都照看兒女,自己就隻帶了一個丫鬟在身邊。

到常縣後,李和豫又從牙行買了幾個仆人,一個廚娘、兩個乾雜事的婆子、還有一個看門的門房,至於馬夫嘛,烏長就是,出門的時候,都是他趕的馬車。

像李和豫這樣的小官,身邊有這麼幾個人伺候已經很不錯了,李家隻是小富人家,和彆人沒法比,有的地方官員赴任的時候,丫鬟、小廝、廚娘什麼的,烏泱泱的帶上十幾、二十個,排場倒是有了,不過每個月光是要給下人們的月錢,那就不是一筆小數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起來李和豫現在靠著辛家的那些酒也算有錢了,不過那些酒值錢雖然很值錢,但是他還沒有拿去變現,如今手頭上的現銀也沒有多少,滿打滿算也就隻有烏長他們換糧食時帶回來的那五千兩銀子。

李和豫也不是鋪張浪費的性子,手頭寬鬆了後,他也沒有再添置下人,主要是縣衙就他和劉氏兩個主子,事情不多,就現在的這幾個下人已經夠用了,也用不著再添置下人。

這會兒聽到李和豫的呼喊,正在隔壁收拾的屋子的粗使婆子連忙跑了出來。

李和豫皺著眉頭問道;“陶媽,夫人呢?”

陶媽見怪不怪的回到:“回老爺,夫人去辛家了。”

“去辛家了?”聽完李和豫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劉氏去辛家了?不可能吧?之前她對辛家人一直都是淡淡的,不怎麼上心,看起來也沒什麼要和辛家人深交的樣子,怎麼他隻是在外麵忙了幾天,現在妻子都已經會自己去辛家做客了?

李和豫現在真是一腦袋的問號,見他這樣,陶媽一臉見怪不怪地補充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這幾天夫人每天都要去辛家呀,每天早早的就去了,要到傍晚才回來。”

也是這幾天李和豫出門的時候早,回來的時候晚,不然他早就該發現了,現在劉氏每天和他都是前後腳額的出門,他每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劉氏也是剛到家不久而已。

劉氏剛二十出頭,正是年輕貌美的時候,這要是換一家人,媳婦兒每天這樣早出晚歸的,那家的男人心裡早就該犯嘀咕了,也是她跟著李和豫來常縣上任了,公婆都遠在昌都,管不到她。

李和豫倒是沒多想,隻是覺得妻子現在每天都在辛家待這麼久十分的奇怪。

今天李和豫也是難得有空,所以他就想著乾脆就去辛家接劉氏回家算了。

辛家離縣衙很近,走路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李和豫之前就來過辛家,到辛家後,他讓烏長上去拍了好幾下門,都沒聽到裡麵有什麼動靜。

李和豫站在牆邊,暗自想到:回頭一定要提醒辛兄買幾個下人回家,彆的不說,這門房怎麼著也該有一個吧。

辛兄靠賣酒得了那麼多銀錢,人不能這麼節省,該添置的下人至少還是應該安排上的吧。

想他堂堂縣令,頂著大太陽在門口空等這麼久,還得一直低著頭,不然要讓彆人認出來了,明天縣令到辛家做客,卻吃了閉門羹的事情就該傳得人儘皆知了。

也是辛芷耳力好,在嘩啦啦搓麻將的聲音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敲門聲,她偏頭認真地聽了聽後,不怎麼確定的說道:“好像有敲門聲?”

辛芷越聽越覺得真的是有人在外麵敲門,她心中一喜,當即就想扔下手裡的麻將牌去開門。

然而劉氏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