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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照價賠償半座小靈山。

這得要多少錢啊,也不知道師尊能不能看在她的麵子上打個折扣。

青靈真人手持沉璧,看著站在花襲憐身邊正挽著他胳膊一臉惴惴不安之色的蘇瓷兒,清冷眉眼微微蹙起。

心魔雖除,但雜念尚在。

“城歡,我要閉關。”青靈真人話罷,轉身又回到洞%e7%a9%b4內,連看都沒看蘇瓷兒一眼。

莫城歡拱手,恭送青靈真人。

蘇瓷兒踮腳朝洞%e7%a9%b4內看了看,然後問莫城歡,“師尊的心魔除了嗎?”

莫城歡微微頷首,“嗯。”

蘇瓷兒偷偷鬆了一口氣。

雖然她不知道是怎麼拔除的,但師尊就是師尊,如此乾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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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靈真人自己拔除了心魔後,還需閉關修煉,穩固識海。可再過三日就是修真大會了,莫城歡作為小靈山暫代管理者,要替青靈真人出席這場盛宴。

蘇瓷兒有意修複花襲憐跟修真界的關係,不想他成為後期那位毀天滅地的大魔頭,便也拉著花襲憐一起去參加修真大會。

此次修真大會在坤山派舉行,在蘇瓷兒不在的十年時間裡,天玄宗和小靈山作為老門派,雖然依舊屹立,但這些新鮮血液門派也如雨後春筍般蓬勃而出。

坤山派就是其中一派。

如果蘇瓷兒沒記錯的話,小說原著中,小苗就是坤山派宗主長女,白景也是在坤山派被殺的。

坤山派宗主名喚苗步輝,聽說最是個厭惡魔物的人,彆人不敢惹的魔物,隻有他敢上去硬剛,因此這次關於如何討伐花襲憐一事,大家都不敢接,隻有他敢把這可能會丟掉性命的大會開在自己家裡。

修真大會很熱鬨,各地宗門弟子紛紛禦劍而來。不過除了一些有頭有臉的,一般人都隻能待在外麵。

幸好,小靈山來的人少,蘇瓷兒和花襲憐跟著有頭有臉的莫城歡一道進入大廳,然後站在了他身後。

大廳中間有兩張太師椅,下頭分彆有兩排寬椅。

按照資曆落座,天玄宗的餘海潮並沒有來,聽說十年前他身受重傷,已閉關多年,天玄宗也早已不如從前,現如今怕也隻是掛著一個名頭罷了。

因此,這次坐在主位上麵的人是坤山派的苗步輝。

蘇瓷兒跟花襲憐站在莫城歡身後,她聽著上麵的討論,額角忍不住落下冷汗。

因為此次修真大會,居然是在討論如何……殺死花襲憐。

蘇瓷兒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花襲憐。

男人用了易容丸,現在用的這張臉清秀而普通,一點都不張揚,就是那種傳說中扔到人堆裡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

注意到蘇瓷兒的目光,男人朝她微微一笑。

蘇瓷兒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她錯了,她就不應該帶這煞星過來的。

苗步輝生了一張硬氣的方正臉,不過上麵滿是黑色胡須,更襯得一雙眼豹子般。此刻,他正如傳銷頭頭一般鼓動著大家對付花襲憐這個大魔頭。

“魔頭不除,我們修真界將永無寧日!”

“對,沒錯。”

“是啊。”

大家紛紛附和,坐在下首處的莫城歡慢條斯理吃了一口茶,並不言語。

因為他想活命。

“不要衝動。”

蘇瓷兒帶花襲憐過來就是為了修複他跟修真界的關係,避免這位大魔頭真的將修真界給屠戮乾淨了。

男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原位,五指捏著蘇瓷兒的手,輕輕揉捏,語氣溫柔至極,“瓷兒放心,我有分寸。”

蘇瓷兒卻清楚,男人語氣越溫柔,下手就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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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來參加會議的大家都累了,紛紛來到苗步輝早就安排好的客房裡休息。

蘇瓷兒跟花襲憐各自有一個屋子,雖然不大,但勝在乾淨。

蘇瓷兒怕花襲憐一時衝動就把坤山派給屠殺完了,就以自己“怕黑”這個理由讓花襲憐留在身邊陪自己。

一路舟車勞頓,還暈劍的蘇瓷兒一沾床就睡了。

那邊,花襲憐坐在床上,黑眸略過陰沉下來的天色,他慢條斯理地替蘇瓷兒掖好被褥,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臂,露出上麵的築夢網。

築夢網因為長久沒有吃到花襲憐的血,所以變得極細,此刻看起來竟有些委屈巴巴。

花襲憐垂眸看它,道:“來吧。”

築夢網渾身一抖,興奮至極。

它猛地勒住花襲憐的胳膊,割開他的肌膚和皮肉。鮮血噴湧而出,築夢網貪婪的大口吸食。

花襲憐微微閉上眼,屋內隻餘下那無聲的血腥味,還有蘇瓷兒清淺的呼吸聲。

濃黑的秋夜,落葉枯卷襲風起,到處都透著一股蕭瑟之感。在這些修真界大佬們不知道的時候,築夢網早已悄悄罩下,將他們深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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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築夢網的主人,花襲憐能清楚的看到每個人的夢境。

花襲憐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這些人的欲望、恐懼、貪婪、情愛。突然,他神色一頓,在一團黑暗中,將某一團光亮拉過來。

那是一位女子,她的容貌竟與花襲憐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眉眼,簡直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男人迅速抬手,那隻蒼白漂亮的手伸入那光團之中。光團急速擴大,將花襲憐包裹起來。

男人睜開眼,已經進入這個夢境。

“是誰的?”花襲憐問築夢網。

築夢網道:“是苗步輝的。”

苗步輝的夢境正是夏日,坤山派處於靠北方的地方,山勢更大,陡峭鋒利,如魁梧的壯漢。此刻,它上麵盛著些奇花異草,有坤山派的弟子提著食盒往某一處山峰而去。

花襲憐足尖一點,隨著那弟子而往。

弟子腳步不停,直入峰頂某處院內,這院子修的簡陋,像是臨時休憩出來的一樣,連牆上的粉漆都沒有乾。

院子門口掛了一把大鎖,那弟子拿出鑰匙打開門,露出院子全貌。

很樸素的一間屋子,院子裡什麼都沒有,連路都是泥地。

那弟子提著食盒進去,走到正屋前,那屋上也掛著一柄大鎖。大鎖被打開,露出光禿禿的房間,花襲憐站在那弟子身後,終於看到了坐在裡麵的那個女子。

剛才他站在光團外麵,隻是虛虛瞥了一眼。現在他站在這裡,能清楚的看到屋子裡那個女子的容貌。

女子生得確實很美,尤其是她雙耳上掛著的那一對珍珠耳鏈,與現在掛在蘇瓷兒左耳上的那隻一模一樣。

花襲憐負在身後的手下意識捏緊,他盯著那女子的珍珠耳鏈看了一會兒,然後視線下落,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麵色越發難看。

“小姐,吃東西了。”那弟子將東西放下,便準備出去,不想原本安靜坐在那裡的女子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這個弟子的脖子。

弟子被掐得麵孔漲紫,掙紮之時觸碰到女子的腹部。

女子猛地一下退開,寬大的衣擺被風蕩開,露出戴著枷鎖的手腳。

鐵鏈聲回蕩在屋內,花襲憐順著鐵鏈往旁邊看,發現這些鐵鏈都被焊在牆上了。

那弟子死裡逃生,立刻奔逃出去,還沒跑步幾步,迎麵便走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還沒有蓄滿胡子的年輕版苗步輝。

苗步輝穿了件寶藍色的圓領長袍秋衣,年紀尚輕的他還帶著幾分北方人的粗狂帥氣。

他緊擰著眉頭看向屋內的女子,厲聲道:“你還要鬨到什麼時候?”

女子紅著眼眶,神色警惕地瞪向苗步輝。

苗步輝氣得攥緊那砂鍋大的拳頭,“待你生下孩子,我就替你扔了出去喂狼。”

“這是我的孩子!”女子嘶啞著聲音,努力護住自己的腹部,“大哥,你為什麼容不下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是魔!”

“我也是魔啊!”女子神色淒厲。

苗步輝麵色複雜地看一眼那送飯過來的弟子,弟子趕緊悶頭跑走。

待那弟子走了,苗步輝才上前,“你可以不是魔。”

“可我是。”女子伸手握住苗步輝的手,“大哥,我雖是魔,但我從未害過人,我腹中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可他是那個人的孩子,修真界是不可能容得下他的!”苗步輝看著眼前的養妹,表情難看至極。

都怪他自小寵溺,才養得她這樣無法無天,不知輕重,竟與那等魔物勾搭到了一處,等到他發現的時候,早已珠胎暗結。

女子名喚青蘭,是在青蘭花堆裡被苗步輝的母親發現後抱回來的。

小時,青蘭生得玉雪可愛,如小仙子落凡似得,直到她十二歲之時,初來月事,身上開始長出奇怪的鱗片。

苗步輝的母親是個醫修,她鑽研數日,終於確定青蘭身上的鱗片是天生的,而非後天病症。

青蘭是魔,而且還是血脈較為純正的遠古魔物。

雖不知道為什麼青蘭會出現在坤山派腳下的青蘭花堆裡,但苗步輝的母親養了她十二年,早已產生感情。

修真界與魔界雖然一向勢不兩立,但青蘭從小受到修真教育,身上並無半絲魔族習性。為了保護她,苗步輝的母親用藥將青蘭身上的魔性壓製,企圖讓她一輩子都當一個普通的修真者。

可人算不如天算。

青蘭十八歲那年,正值夏日末,她身上的魔物之血被再度激發,而這個季節,正好是蛇類繁衍的高峰期。

這世上,恐怕也就隻剩下這兩條蛇了。

青蘭情竇初開,魔主強大溫柔,兩人纏綿半夏,腹內得出一子。

花襲憐看到這裡,大致明白了事情經過。

他的純血,由此而來。

後續的事,就是青蘭為了保住腹內孩子,假裝陣痛,在苗步輝去請產婆過來接生的時候,打暈看門的弟子跑了。

她乘著飛劍,一路從坤山派而下,跌跌撞撞,往南方而去。她沒有目的地,隻期盼著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生下腹中的孩子。

可因為懷孕,所以她的身體不受控製。

黑色的鱗片從她的肌膚內延展出來,像盔甲似得包裹住她的身體。

青蘭體力逐漸透支,她趕緊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不想這裡正有一場某宗門弟子的門派修煉大會,無數弟子正在這個山頭上狩獵。

山上的獵物都是宗門放進去的,沒什麼威脅。

青蘭從這裡降落,也是因為聞到了魔物的味道,所以她以為這裡是安全的。

青蘭腹部絞痛,身下的蛇尾不受控製地露了出來。她正要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不想前麵突然湧來一大批弟子。

青蘭一眼看到這些弟子,登時心中一驚。

皆是金丹期的弟子。

她再抬頭,看到了樹葉間那些若隱若現的縛魔網。

圈套?這是圈套嗎?

縛魔網外,以餘海潮為首的諸多修真界內大佬們正靜靜等在旁邊。

弟子們早已接到任務,他們完全不管其它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