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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妥協了。

“今日輪到誰去打掃?”

“我!”細長條很激動。

蘇瓷兒不太明白,她難道激動著去送死?

可當她看到細長條身邊女孩子們投來的那種羨慕的眼神時終於明白,她們居然真的是在……羨慕?

打工人羨慕打工人去打工?

蘇瓷兒迷惑了。

你們是去伺候大魔主的耶。

雖然說那位大魔主不殺人類女子,但你們這是不是也……太奇怪了?

看出蘇瓷兒的疑惑,小苗上前解釋道:“我聽說她們都想成為魔主的女人。”

蘇瓷兒:……

慕強心理是正常的。蘇瓷兒絕對讚成,因為她也有。可如果過分了,那就是變態了。

細長條走了,管事也走了,剩下的女孩子們都各自回屋了,蘇瓷兒和小苗坐在廊下說話。

“她們看上魔主什麼了?”睡飽了的蘇瓷兒對於八卦這種事情真的是愛慘了。

沒辦法,魔宮裡太無聊了。

殺魔不眨眼?還是兩麵三刀,陰晴不定,記仇小心眼?

“聽說魔主長得很好看,是修真界和魔域內公認的第一美人。”小苗說著,麵色微紅,“其實,我也想見見。”

蘇瓷兒看著小苗的表情,就跟看到自己的高中同桌被隔壁班級那個染了一頭紅毛看似在外麵呼風喚雨被叫大哥的二流子勾搭走了一樣。

後來的結局反正好像就是二流子進了局子,然後她同桌被她爸媽帶到鄉下去繼續上學了。

結局還算不錯。

蘇瓷兒沒有處理過這種少女情懷,她覺得現在小苗的情況跟她的高中同學有點像。

“你們,不是一類人。”蘇瓷兒隻能這樣說。

望著小苗單純的麵容,她突然開始理解母親的心酸了。

無痛當媽也好難哦。

聽到蘇瓷兒的話,小苗蹙起眉,“小蘇,魔也有好壞之分的。”

這句話為什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蘇瓷兒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她之前跟花襲憐說的嗎?

望著眼前小苗澄澈的視線,蘇瓷兒突然感覺有些心酸。

原來這就是給了希望,然後又被惡狠狠剝奪的感覺嗎?

蘇瓷兒扯了扯嘴角,開始感覺當“蘇瓷兒”的她被花襲憐虐實在是很該呀。

隻是,上輩子的債上輩子她都還完了,這輩子就讓她安安穩穩做條鹹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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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條回來的時候表情不太好,聽說是沒有見到魔主。

蘇瓷兒轉頭看向自己身邊的八卦小隊長小苗,“她見過嗎?”

小苗果然不愧是被蘇瓷兒親封的八卦小隊長,在魔兵裡混得如魚得水。

“聽說遠遠看到過一眼,被迷得神魂顛倒,三天三夜沒睡。”

這是犯了花癡症了吧?姐妹,有病要吃藥啊。

“小蘇,明天就是我過去打掃了,你說我能見到那位魔主嗎?”

蘇瓷兒記得,昨日花襲憐出現的時候,因為周身魔氣太足,那些人類女子包括小苗身體無法承受,所以都暈了過去。

因此自然是沒有看到花襲憐的美麗身影。

如果小苗看到了,還會對著她露出這樣的花癡表情嗎?

直到現在,蘇瓷兒閉上眼都會出現黃金男慘死的情形。十年未見,青年已經完全長成一個男人,可那份即使是偽裝出來的平和溫柔之氣,十年之後也蕩然無存。

他周身滿溢出來的,都是可怕的陰狠戾氣。

太狠了。

像一頭失去了韁繩控製的魔。

“小蘇,你在想什麼呢?”

看蘇瓷兒在發呆,小苗輕輕碰了碰她,“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心事?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有心事的人!

蘇瓷兒發現,她對花襲憐的關心實在是太多了。

從她在地牢內蘇醒開始後,就已經不知道想了他多少遍了。

一定是因為她的朋友太匱乏了,所以隻要她廣交朋友,忙起來就好了。現在的花襲憐已經跟她沒關係了,他已經站在巔峰之上,俯視眾生,抬手便可觸到蒼穹。

於她這樣的螻蟻,早已是雲泥之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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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瓷兒還在睡夢中時,小苗就已經穿戴完畢被管事媽媽領著去打掃衛生了。

小苗是個認真的好姑娘,她身上還穿著統一服裝黑寡婦,身條纖細,肌膚白細,是個地道的江南美人。

蘇瓷兒裹著被子翻了個身,開始睡回籠覺。

等她一覺睡醒,日上三竿,院中有魔兵送來的吃食。

蘇瓷兒晃晃悠悠的出去,便見那些吃食早已被拿了個乾淨。這幾日,日日都是如此。上次蘇瓷兒和小苗跟她們結了仇,那六個小娘子結成一夥,開始報複。

比如把她們的衣服弄臟,把吃食全部拿走之類的。

蘇瓷兒歎息一聲,一個響指,六個房間的門同時打開,小娘子們拿著吃食出來,竟還有一些私藏的好東西,紛紛放回到桌上,仿佛上貢似得。

“哇,姐姐們真好。”

蘇瓷兒照舊裝模作樣。

這是第二次了,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些小娘子們也終於明白,蘇瓷兒不是個善茬。

她們臉上的表情從驚恐到憤怒再到害怕。

一係列表演簡直如川劇變臉般精彩。

蘇瓷兒沒讓她們回去,就讓她們站在大太陽底下,看著蘇瓷兒將她們珍藏的美味小零食吃了個一乾二淨。

可憐六個小娘子被曬得麵皮通紅,渾身熱汗不說,還站得渾身僵硬。

終於,蘇瓷兒吃飽了,她揮揮手,六個小娘子的身體終於能自己控製了。

她們瞪著蘇瓷兒,又氣又怕。

“你,你等著!”細長條的名喚鳶尾,身姿婉轉,就跟鴛鴦風箏的尾巴似的,她生得也極好,千嬌百%e5%aa%9a的姿態,眉梢眼角都是風情,隻是指著蘇瓷兒威脅的時候,那張臉實在是難看至極。

鳶尾是小團體的領頭羊,她帶著剩下的五個小娘子回了一間屋子,想來是去商量對策了。

不過蘇瓷兒猜測,她們暫時還不敢動她,因為她的雕蟲小技暫時將她們嚇住了。

像鳶尾這樣的人,你退一步,她便進一步,你上一步,她卻反而退一步。

蘇瓷兒摸了摸吃得飽飽的肚子,靜等小苗回來。

到了晚上,小苗回來了,她一臉興奮的跟蘇瓷兒說著寢殿有多漂亮,隻可惜沒有看到那位傳說中的魔主。

“小蘇,你說那位魔主到底生得什麼模樣呀?”

“人模狗樣。”

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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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在這妄念軒內待了幾日,風平浪靜的讓她恨不能溺死在這個院子裡。

麵對這種平靜無波的日子,蘇瓷兒更加堅信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喂,今天是你去打掃大殿門口。”

鳶尾雙手環%e8%83%b8站在院子裡對著蘇瓷兒的屋門大喊。

蘇瓷兒慢吞吞地推門出去,她看一眼明晃晃的日頭,選擇把頭紗戴上。

鳶尾看到蘇瓷兒那張醜臉,下意識露出鄙夷之色。

她抬手指向一旁的大掃把,“喏,拿那個去。”

那掃把比蘇瓷兒的人都高出半截,它被置在角落裡,上麵落滿了灰塵。

蘇瓷兒也不挑破,在鳶尾得意的視線中抬手一點。

那大掃把就自己動了起來,然後跟在她身後晃晃悠悠出了妄念軒。

鳶尾雖然知道蘇瓷兒會點小法術,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她對著蘇瓷兒的背影暗暗咬牙。

這是蘇瓷兒第一次出妄念軒。

四周沒有人,她就讓掃把那麼跟著。

反正大殿門口也不遠,曲曲繞繞最多八百米。

蘇瓷兒專挑陰涼地走,等到她行到傳說中的大殿門口後,便立刻找了一個沒太陽的角落癱坐下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把小瓜子。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夏日,人就是容易犯懶。

前頭說了,除了打掃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或者魔物從這裡經過,因為惜命。

蘇瓷兒是個懶貨,她見四周沒人,就繼續使用法術,大掃把兢兢業業的開始打掃衛生。

蘇瓷兒往地上吐著瓜子殼,每吐一點,大掃把就趕緊跳過來掃走。

如果有人路過,就能看到那巨大的掃把自己在地上吭哧吭哧的打掃的模樣了。

蘇瓷兒在這裡懶了一日,還睡了一趟午覺,醒過來後就帶著大掃把收工回去了。

她回去的時候鳶尾正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做什麼,看到她回來,意味深長的進了屋子。

蘇瓷兒懶得管她,去尋小苗。

小苗不在屋子裡,蘇瓷兒猜測她可能又出去尋找新的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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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星出。

夏日的天螢火漫天,薄暈遮月。

按照平常的時間點,小苗早就應該回來了。

蘇瓷兒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她想起今天白日看到的鳶尾的表情,頓時心生寒意。

“砰”的一聲,鳶尾的房門被人猛地一下打開,屋內正坐著五個小娘子捂著嘴兒不知道在偷笑什麼,她們一轉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蘇瓷兒,登時噤聲。

“小苗呢?”

蘇瓷兒常日裡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雖然鳶尾一等人知道她不好惹,但因為她實在表現的太過無害,所以她們總還是想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一下。

之前她們小打小鬨是蘇瓷兒懶得管,可現在牽扯到小苗,這件事情就不能這麼簡單的解決了。

人都是有脾氣的,蘇瓷兒雖然是條鹹魚,但也不是一條任人欺淩的鹹魚。

鳶尾站起來,“她不見了,關我們什麼事?”

蘇瓷兒冷笑一聲,夜色之中,站在那裡的她一身黑衣,肌膚雪白,猶如修羅地獄而來的惡鬼。

她慢條斯理地伸出兩根手指,那漂亮的指尖中明顯透出一股陰寒之光,細看之下,能看到是一根細長而尖銳的東西。

“說謊的人,會吞一千根針。”

那是一根針。

鳶尾麵色霎時慘白,可她依舊強撐著道:“我不知道。”

蘇瓷兒勾唇一笑,“嗬,”聲音寒冷入骨。

她提裙進入屋內。

鳶尾想逃,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她一臉驚恐地看著蘇瓷兒手持那根銀針靠近。

那銀針極細,極尖,在屋內微弱的燭光中散發著陰森之氣。

蘇瓷兒的手又冷又潮,那是急的。

她一把掐住鳶尾的下頜,銀針毫不留情地戳到她的唇瓣上。

有血珠順著鳶尾的嘴唇流下來,一顆一顆,像冬日成串的露珠。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人呢?”

銀針又尖又細,尖銳的疼痛從唇瓣上傳來,鳶尾被嚇哭了,哆哆嗦嗦說了出來。

“在,在魔主的寢殿裡……”

蘇瓷兒麵色大變,立刻扔了銀針,消失在妄念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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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憐的寢殿,蘇瓷兒沒有去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聽說花襲憐今日晨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