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有什麼話想說?”
蘇瓷兒還能說話,她覺得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說話了。
“床有點硬。”她非常誠懇的提出建議。
花襲憐:……
青年沉默了一下後轉身出了屋子。
花襲憐一走,屋子瞬間空蕩蕩的。這雖然是個單獨的小院,但實在是太寡淡了。按照寸心說的,花襲憐已經到一寸宮半年,可這屋子就跟隨時能跑路似得乾淨。
除了一些原本就有的大家具外,什麼都沒有。
苦修的和尚還背個行囊呢,他倒好,一根布條都不帶。
花襲憐回來的很快,他抱回來一大疊被褥,手腳利落的鋪到自己的床上。
這張床上原本隻是在木板上虛虛放了一層被褥,現在又往上麵疊了三五層,才終於像是個人睡的樣子。
“大師姐放心,這些被褥都是乾淨的。”
蘇瓷兒終於坐上軟綿綿的被褥,感覺自己的小腰和小%e8%87%80終於好受了些。
花襲憐替她撥開垂在頰邊的碎發,眼神溫柔到瘮人。
“宮主的定身術,我也解不開。”
既然解不開,那就算了。
蘇瓷兒最會隨遇而安,無法改變的現實再擰巴也沒有用,因為有時候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無力又殘酷。
麵對這種殘酷,保持良好的心態然後躺平是最重要的。
“我想吃拉麵。”躺平之前先填飽肚子,“手工拉的那種。”這樣才勁道。
這可能是她最後一頓飯了。
聽說玩偶都是不吃飯的,隻吃辟穀丹。
那東西真的特難吃,隻有一種乾不拉幾嚼蠟燭的口味。如果它能推陳出新,做一些譬如紅果、白果、蘋果之類的味道,蘇瓷兒還勉強接受。
花襲憐沒有替她去做麵,反而慢條斯理地伸手去觸她的腰帶。
蘇瓷兒下意識瞪大了眼,立刻吸腹,因為太急,所以說話的時候差點咬到舌頭,“你乾什麼?”
花襲憐麵不改色心不跳,“大師姐的裙裾破了。”
蘇瓷兒眼珠子下移,看到眼睛發酸,終於發現自己裙角處有一個破口子。
口子不大,像是被樹枝之類的東西勾破的。
“大師姐怕什麼?”似乎是因為蘇瓷兒如此乖巧地待在自己身邊,所以花襲憐的心情莫名變得很好,說話的時候嗓音也柔和極了,像是下一刻就能哼出歌來。
“大師姐的身子,我不是早就看過了嗎?”青年蹲在蘇瓷兒麵前,他一條腿跪著,一條腿屈起,仰頭露出那張芙蓉麵來,笑得肆意又張揚。
這個姿勢,顯得他十分乖巧又弱勢,可臉上的笑容又是這般紮眼。
蘇瓷兒知道,蹲在她眼前的是條毒蛇,而不是一隻小白兔。
聽到青年的話,女子一瞬就被羞得麵紅耳赤。
雖然蘇瓷兒有時候非常的不要臉,但作為一名黃花大閨女,這道坎她實在是過不去。
她知道花襲憐說的是在蜘蛛洞裡頭那次。
她被包裹在蜘蛛女吐出來的蜘蛛絲裡,那些蜘蛛絲被火燒毀的時候,她赤摞的被他看光了。
蘇瓷兒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可沒想到三年後,它又被提了起來。
“我不記得了。”蘇瓷兒梗著脖子否認。
青年笑一聲,突然起身湊到蘇瓷兒身邊。他單手撐著床沿,俯身貼住她的耳朵,“我記得。”
蘇瓷兒微微瞥下眼珠子,就能看到青年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並未觸碰她,可眼神卻一直都在她身上。
他一邊說話,“我記得大師姐身上的,所有的一切。”一邊眼神往下落,從上到下,每一寸,每一絲都不放過。
那一刻,蘇瓷兒直覺體內產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覺,酥|麻麻的,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青年的視線緩慢湧動。
這股感覺奇怪又可怕,蘇瓷兒瞪圓了眼,像隻受到驚嚇的貓兒,又羞又怒。
花襲憐一直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看到她顫唞的眼睫,不安的眼神,瞥到他臉上後,卻又迅速縮回去的視線。
花襲憐伸手,扯開她腰間的係帶。
蘇瓷兒呼吸一窒。
腰帶一落,她身上輕薄的外衫往兩邊分開,露出裡頭的中衣。
花襲憐又搭上她的肩膀,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肩上衣物,輕輕往後一撥。
外衫落下一角,隻剩下另外那邊虛虛地掛在肩膀上,可很快,那另外一邊也被撥了下來。
外衫堆在蘇瓷兒身後,女子呼吸急促,麵頰臊紅,想著這情況有點複雜啊,她到底要不要反抗一下?
好吧,她現在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根本就反抗不了。
蘇瓷兒腦中已經閃過無數自己研習過的經典教育片,不管是現代的還是古代的。也不管是紙質的,還是視頻的,反正一股腦的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最後,蘇瓷兒告訴自己,人都有第一次,眼一睜,眼一閉,就過去了。
蘇瓷兒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沒想到,青年單手挑起她那件外衫往木施上一掛,然後……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條紅色的裙子?
咋的,還想先拜個堂?這麼有儀式感的嗎?
“這是蓮花絲所製衣物,一根取三絲,千萬絲才能織出這麼一件,我初見時便覺得十分適合大師姐。”說著話,花襲憐替蘇瓷兒將這件外衫蓮花絲所製外衫披上。
衣物滑過手背之時,蘇瓷兒能感受到它柔軟細膩的觸?感,甚至依稀還能嗅到其清甜的荷花香。
“大師姐覺得這衣裳還舒服嗎?”
“挺舒服的。”一定價值不菲,貴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舒服呢。
花襲憐站在她麵前,視線微微收緊,“我也覺得很漂亮。”
身為一個女人,被彆人誇,尤其還是被一個男性誇,蘇瓷兒有點飄了。
“大師姐,你的頭發亂了。”花襲憐上前,伸手觸碰她的發絲。
剛才一路雪打風吹,蘇瓷兒還在花襲憐肩膀上掛了那麼久,頭發當然會亂。
“大師姐的頭發好軟。”青年眉眼下垂,五指穿過蘇瓷兒的發絲,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
“大師姐知道嗎?那鎮魔塔內又黑又暗,那些魔物又臟又臭,他們擠在我身邊,想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花襲憐一邊說話,一邊將蘇瓷兒放倒在床鋪上。
他的手遊移在她被寸心掐出了五個洞的脖子上,眼神之中透出一股陰沉之色。
“她傷了你。”
你傷我更多。
蘇瓷兒努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青年微冷的呼吸噴灑在蘇瓷兒脖頸上,他的頭發蹭到她的下頜和麵頰。
一股濡濕感後,蘇瓷兒脖子上的疼痛感消失了。
花襲憐抬起頭來,他的唇上沾著隱隱血色。
“我從前就覺得,大師姐好香。”
蘇瓷兒並不覺得自己身上香,因為她根本就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花襲憐摟著她,就跟摟著布偶娃娃似的。
蘇瓷兒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視線往上看。紅色的帳子上什麼圖案都沒有,隻能看到其編製的紋路。
“我在塔內,待了整整三年,這三年來,大師姐可想過我?”
早已充分麵對過男主陰晴不定的變臉功夫的蘇瓷兒麵不改色心不跳,“想。”
花襲憐低低的笑聲從她脖頸處傳過來,蘇瓷兒看不到他的臉,隻聽他問,“是想我生,還是想我死?”
男主總問我送命題,怎麼辦?急,在線等。
蘇瓷兒瞪著眼看帳子頂,她能感覺到花襲憐噴灑在自己脖頸處的呼吸聲驟急。
“有什麼區彆嗎?”女子緩慢開口,“不管你是生,還是死,我都是在想你。”
蘇瓷兒簡直要被自己機智跪了,看看她這一套一套的渣女語錄!
聽到蘇瓷兒的回答,花襲憐顯然也是愣了。
隨後,他低低地笑出了聲,震顫的%e8%83%b8膛貼著她的身體,如悶雷一般。
“那大師姐猜猜,我是想你生,還是想你死?”
第45章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還用猜嗎?當然是死了。
不過蘇瓷兒還想多活幾天,就不說話了。
沉默是金,她已經醞釀了很多金子。
花襲憐似乎也是習慣了蘇瓷兒的沉默,而且他總是能在她的沉默中找到他最不喜歡的那個答案。
蘇瓷兒猜測這位男主可能有還未被發掘的自虐傾向。
“大師姐不願意說,那就算了。”
陰晴不定的男主選擇不糾結於這個話題,他可能也發現了自己太過自虐。
屋子裡一瞬安靜下來,兩人之間維持著一種極其微妙的平衡。
蘇瓷兒躺在那裡,眼尾一瞥,看到被隨意扔在桌子上的蓮花藕,提醒花襲憐道:“蓮花藕,可以用來做你的左臂。”
摟著她的青年一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說這話。
他迅速抬頭看向女子,眼裡的驚愕是藏不住的。
“你的胳膊……到底怎麼回事?”蘇瓷兒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花襲憐沉默了一會兒,偏頭,不讓蘇瓷兒看到他的臉,隻聲音低啞道:“我的胳膊,是被林岱扯掉的。”
林岱?
“為什麼?”蘇瓷兒蹙眉。
按照劇情設定,花襲憐跟林岱是在他出鎮魔塔之後才正麵對上的,因為林岱想要花襲憐手中的魔劍,卻不想被花襲憐反殺。
“因為我拿了他的築夢網。”
築夢網。
築夢網作為這本小說裡bug一樣的存在,跟鎮魔劍一般,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來表示它們的重要性的話,那就是:得築夢網和鎮魔劍者得天下。
管你是魔還是人,隻要得到了這兩樣東西,魔域和修真界便能隨你橫行。
“大師姐還記得築夢網嗎?”
“記得。”
“我也記得。”花襲憐的聲音陡然柔軟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回憶一般,連那雙浸著暗色的眸子都如攪入了春水一樣,變得波光瀲灩,柔情似水。
“我都記得。”青年又呢喃一聲,聲音太輕,蘇瓷兒沒有聽清楚。
冬日午後,正是犯困的時候,蘇瓷兒躺著躺著就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到一陣叩門聲。
躺在她身邊的花襲憐起身去開門。
門口站著劉欣兒,“花公子,宮主喚你過去,說有事尋你。”
正好花襲憐也有事要找寸心。
他微微頷首,“我等會去。”話罷,花襲憐正要關門,劉欣兒伸手,用兩根手指抵住了門框,“宮主讓你即刻過去。”
花襲憐皺了皺眉,道:“嗯。”他出了屋子,關上門,禦劍往主峰去。
看著花襲憐的身影消失在蒼穹之中,劉欣兒微微一笑,轉身推開了屋門。
屋內,蘇瓷兒正在休息。
她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以為是花襲憐回來了,就閉著眼睛沒有睜開。
“蘇姑娘,好久不見。”一道女聲在床榻邊響起。
蘇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