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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周身有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濺上了他的血,濃豔的紅色刺激著眾人的視線。

場麵瞬間寂靜下來,大家看著那修真者的屍體,麵麵相覷。

“他,死了嗎?”

有人詢問。

大家都不敢靠近,直到花襲憐從人群中走出來,然後彎腰試探了一下男子的鼻息後與眾人道:“死了。”

“燒了他。”

“對,沒錯,趕緊燒了這屍體。”

在利益麵前,彆人的利益與生命根本不值一提。

花襲憐慢條斯理地起身走回到蘇瓷兒身邊,那邊則已經有人在挖坑,準備燒屍體。

經曆過這修真者的事,大家的心思又多了一重。

“這食屍蟲進入身體裡,要多久才會被發現?”劉欣兒問出了大家都十分關心的問題。

花襲憐想了想,然後轉頭看向蘇瓷兒,“大師姐怎麼說?”

蘇瓷兒一下子被拎到前頭,作為一名學渣的她哪裡知道,趕緊詢問係統。

幸好,這次傻瓜係統非常給力,蘇瓷兒直接就照搬原話,“夏日三到五天,冬日半月到一月不等。”

“那剛才那個……”有人指出疑點。

花襲憐蹙眉凝思,“說不定早就染上了。”

此話一出,大家又再次焦慮起來。眾人想起前幾日晚間那些被食屍蟲啃咬的屍體,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說不定那些人,正是被食屍蟲鑽了身體,然後被孵化出來的食屍蟲咬死的!

無形中,他們似乎被一張網困住了。

誰也不知道現在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健康的人,還是孵化體。

“那,那要怎麼辦?我不想跟這些被食屍蟲染上的人待在一起,要是他們體內的食屍蟲突然被孵化了出來,然後開始攻擊彆人怎麼辦?”

有人開始抗議。

也有人道:“那你怎麼就能證明你體內沒有呢?”

一時間,眾人互不相信,到處吵嚷,有些甚至還拔劍相向。

“大師姐,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呢?”花襲憐站在蘇瓷兒身邊,蹙著眉,一副焦灼之相,可說出來的話卻慢悠悠的,仿若在看猴戲。

蘇瓷兒連眼睛都不敢往那個被殺死的修真者身上瞥,更彆說處理這種局麵了。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啊!

就算是穿成了“蘇瓷兒”,這幾年也一直都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吃吃喝喝,連隻螞蟻都沒踩死過,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就是刺了花襲憐一劍,然後把人扔進了鎮魔塔。

蘇瓷兒繼續找係統作弊。

麵對這種能搜索到答案的事情,傻瓜係統一向很給力。

“隻要喝了花襲憐的血,體內的食屍蟲和它的蟲卵就會死。”

蘇瓷兒:……

難道要花襲憐放血救大家?這明顯不可能。

“還有其它辦法嗎?”

“找到控製食屍蟲的人,讓他引導食屍蟲吞噬掉自己生出來的所有蟲卵,並鑽出體內。”

“等一下!”

蘇瓷兒發現了華點。

“引導食屍蟲的人是什麼意思?這食屍蟲還有人引導?”

係統道:“食屍蟲是蠱蟲,當然有人引導。”

食屍蟲居然是蠱蟲!

這件事情小說裡麵並沒有交代,就連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從係統嘴裡獲得了這個天大消息的蘇瓷兒一時間難以消化,她下意識朝花襲憐看過去。

青年也正低頭看著她,他白皙的肌膚浸在陽光下,像剔透的玉,隻是眼底深處凝結著的那股子戾氣總是揮之不去。

花襲憐見蘇瓷兒抿唇不說話,便抬首與眾人道:“不如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想辦法吧。”

正在吵嚷的眾人聽到此話,也漸漸安靜下來,警惕的找了角落各自窩著。

畢竟為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

.

蘇瓷兒帶著花襲憐往沒人的林子深處去。

兩人站在翠綠樹蔭中,臉上倒映出樹影斑駁的光影痕跡。

“大師姐是想到了什麼?”

被發現了?

蘇瓷兒雖繼承了原身一張麵癱臉,但她的眼睛實在是太藏不住事了。

隻是那麼輕輕瞥了一眼花襲憐,就被青年發現了不對勁。

蘇瓷兒沉默良久,終於說了一句話道:“食屍蟲其實是蠱蟲。”

花襲憐臉上的表情緩慢冷硬下來,他盯著蘇瓷兒,臉上再無半絲笑意,“大師姐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

花襲憐破除體內禁製之後,因為並未掌握控製魔血的咒術,所以反被魔血控製,無法壓抑住自己弑殺的本能,也將心中那股陰暗麵放大數倍。

他那麼恨她,利用食屍蟲來弄死她這種事情其實……也不難理解。

花襲憐是心思多玲瓏剔透的一個人,蘇瓷兒單獨領他到林子裡來說起這件事,便是對他有所懷疑。

不,可能不隻是懷疑,她說不定就認定這件事情是他做的。

“在大師姐眼裡,我身上帶著肮臟的魔族血,就活該做出這種事情來?”

青年的聲音隱忍而憤怒,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眼眶微紅。

都能把她做成屁墊,把楊炎龍做成腳墊了,食屍蟲這種事情其實在蘇瓷兒看來,真的就是灑灑水了,畢竟後期花襲憐為了一統修真界,霸王稱帝,徒手殺了修真界大半反對人馬不說,還將這些人做成標本,殺雞儆猴,那才叫是屍山血海。

蘇瓷兒的沉默在花襲憐看來就是默認,他冷笑一聲,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話,“對,沒錯,是我做的又如何?怎麼,大師姐又要殺我一次嗎?”

“我現在哪裡殺得了你。”蘇瓷兒說的是實話,可這話聽到花襲憐耳中就是:我如果殺得了你,就殺了。

“好,很好,大師姐真是嫉魔如仇,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花襲憐被氣笑了,可他的眸中沒有半分笑意。

他的神色變得極冷,看向蘇瓷兒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蘇瓷兒蹙眉,“如果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花襲憐勾唇,表情陰狠地抬手指向不遠處那些修士道:“我是魔,跟你們修真界本來就勢不兩立,我不殺你們,我殺誰呢,嗯?”

按照設定,電視劇裡麵的大部分誤會有嘴就能說清楚,可導演偏偏不讓。

蘇瓷兒歎息一聲,“既然如此,那麼我不想死的那麼疼,能不能換個舒服點的死法?”

她又不是女主,也不是救世主,而且跟男主作對是沒有前途的。

她選擇躺平。

安靜地接受自己的命運。

花襲憐:……

青年瞪著她,%e8%83%b8膛劇烈起伏,像是心中有氣無處發泄,他猛地甩袖轉身,獨留蘇瓷兒一個人在這裡。

夏天的林子是極涼爽的,不僅有花香還有鳥語。正是白日,那食屍蟲也不會出來,而且說不定她肚子裡早就有了。

蘇瓷兒這樣一想,心中頓安,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祭出自己的青黛往兩棵古樹上一纏,一張簡易版野外吊床就做好了。

先睡個午覺吧,壓壓驚。

.

蘇瓷兒一覺睡醒,天際處餘霞如錦,漱雲漫天。

夜色將臨,又是食屍蟲出動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緊張地聚在一起商討對策,隻有蘇瓷兒還睡得一臉懵逼。

實在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她幫了也白幫,不如躺在這裡不拖後腿。

“我們還是照昨日那樣做個火圈吧?”

“可若是有人身上帶著食屍蟲呢?”

“一人一個火圈?”

雜耍團呢?

蘇瓷兒在自己的青黛上晃了晃,遠遠聽著大家討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姑娘。”突然,她身邊傳來一道聲音。

蘇瓷兒扭頭看去,就見路任家站在她身側,視線從她身下的青黛上略過,“你這法器好生特彆。”

青黛作為法器,耍起來非常好看,就跟小龍女的白綾,戲台子的水袖一樣,隻可惜蘇瓷兒使得不怎麼樣,現在堂堂修真界內榜上有名的法器,還被她當作吊床來使了。

不過嘛,名氣再大,也不如實用。

有人來了,蘇瓷兒再躺著也不合適,她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一頭烏發未梳,洋洋灑灑落下,標準的黑長直鹽係美人。

路任家盯著蘇瓷兒看了一會兒,眼睛都發直了。

他從懷裡掏出兩個野果遞給蘇瓷兒,十分殷勤,“這是我剛才去摘的,這份是給蘇姑娘的。”

“多謝。”蘇瓷兒抬手接過。

路任家不好意思道:“這兩個野果是最大,最紅的。”

手中的野果跟現代的聖女果類似,半個比聖女果大多了,一顆就有蘇瓷兒半個手掌那麼大,顏色鮮豔,外表一點破損都沒有,讓人看著就食欲十足。

蘇瓷兒想起聖女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夏天最誘人了。

她掏出水囊洗了洗,然後咬下一口。

嗯……好酸,好甜,汁水好足。

在林子裡吃紅彤彤的野果,不知道為什麼,蘇瓷兒突然想起了白雪公主吃蘋果。

兩顆野果子,蘇瓷兒吃得異常滿足,甚至還想再多吃幾顆。

她收起青黛,想過去問問路任家是從哪裡摘的野果,她自己也想去摘點,不想剛剛走過去就發現氣氛不對。

隻見大家圍成一個圈,正麵對著蘇瓷兒的陳碧桃滿臉恐懼之色的趕緊將手裡的野果子扔到了地上。

蘇瓷兒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走過去,就聽到路任家的聲音,“我,我不知道這野果裡麵會有食屍蟲……”

“想也知道吧,食屍蟲沒有地方躲,當然會往野果子裡麵鑽。”有修真者反駁,氣得將手裡的野果子往路任家身上砸,並罵罵咧咧,“幸虧老子沒吃。”

“幸好我也沒吃……”

“咦,好嚇人。”

大家紛紛將手中的野果子扔到地上,蘇瓷兒止住了步子。

大家扔完野果子,陳碧桃問大家,“大家都沒吃吧?”

“沒有,我沒吃……”

“我也沒吃……”

“不對,你吃了!我看到了!”

性命攸關的時刻,那些企圖掩藏證據說自己沒吃的人立刻就被揪了出來。

一共有三個,還包括了一個王二。

兩男一女,被大家圈在中間,就跟身上帶著瘟疫似得,連跟著呼吸同一片空氣都變成了錯誤。

“蘇,蘇姑娘,你,你也吃……”路任家突然轉頭看向蘇瓷兒。

蘇瓷兒蹙眉抬腳。

前麵的人猛地一下往旁邊退開,有些人甚至還舉起了手裡的劍對準她。

蘇瓷兒神情冷淡地走到包圍圈中,跟另外那三個人站在一起,然後極其平靜道:“我吃了兩個。”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雖然表麵上來看,蘇瓷兒淡定的一批,但實際上她已經開始非常努力的回想剛才自己吃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諸如咬斷了一半的蟲子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