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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代價就是,隱藏在血液中的詛咒。

喝下了花襲憐身上鮮血的魔物,就會成為他手中的傀儡。

這種傀儡並非是抽去了靈魂思想的那種,而是被束縛住了身體的那種。

比如蜘蛛女,隻因為%e8%88%94了一口花襲憐的血,所以就被突破築基期的少年不小心整的爆體而亡了。

總結下來就是,這血即使是入了魔物的身,本質上依舊為花襲憐服務。

如果你不聽話,你就會……“砰!”

蘇瓷兒渾身一哆嗦,剛想說自己不要,就被一把掐住了下頜,被迫張開了嘴。

身為金丹期修士,蘇瓷兒在花襲憐麵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大師姐你看,魔族的血,也跟你們人類一樣,其實是紅色的。”花襲憐一邊說著,一邊傾身過來,%e8%88%94了一口自己的傷口。

那殷紅的血色粘在他白皙的下頜處,更襯得他整個人瘋癲如狂。

“大師姐,你想嘗嘗魔族的血,跟人類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她不想,一點都不想。

“唔……”

滴著血的手突然塞進了她嘴裡,蘇瓷兒偏頭想躲開,可卻怎麼也躲不開。

“嘔……”

好惡心。

濃稠的鮮血直往她喉嚨裡灌,蘇瓷兒來不及吞咽,弄得半臉都是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正在什麼案發現場呢。

夠了夠了……嘔……

花襲憐掌心的傷口開始愈合,鮮血停止流淌後,蘇瓷兒才從這份酷刑中解脫。

嘴裡血腥氣實在太重,肚子裡翻江倒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亂竄。

這是花襲憐的血在適應環境嗎?

蘇瓷兒捂著肚子,疼得麵色慘白,蜷縮著躺在那裡,身上浸出一層薄汗。

“初時確實是會難受些,可過不了多久,大師姐便會感覺到修為上漲,真氣翻湧的感覺,說不定能一舉突破元嬰呢。啊不對,大師姐是乾乾淨淨的修真人,跟我們這種半人半魔的東西不一樣。”

花襲憐蹲在蘇瓷兒身邊,微涼的指尖溫柔地撫過她沾濕的碎發,替她擦拭麵頰上的血,“修真人喝了我的血……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說完,青年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雙眸卻黑得發亮。

所以她是第一個實驗者嗎?

蘇瓷兒疼得不行了,她努力咬著牙忍下去,

“大師姐怎麼弄得這麼臟,都擦不乾淨了。”花襲憐一臉憐愛地擦著蘇瓷兒的臉。

微涼的指尖上上下下的磨蹭,也沒有在好好擦。

蘇瓷兒顫巍巍地抬手,捏了一把清潔術。

瞬間,她臉上的血跡就乾淨了。

花襲憐:……

雖然身體的疼痛還在,但蘇瓷兒身上舒服了以後就開始想著趕緊睡,睡著了就不疼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每次來姨媽疼都是這樣處理的。

花襲憐蹲在旁邊,看著一會兒疼得死去活來,一會兒又安睡了過去的蘇瓷兒,麵色複雜。

他沒喂過人血,他不知道會疼成這樣。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沒事了?

看著眼前女人的睡顏,花襲憐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腔薄涼。

他隻是……沒有忍住。

他好恨,可他……什麼都做不出來。

他,舍不得。

.

一連死了那麼多人,大家都很害怕。

雖然那些散修都不是什麼好人,但畢竟是人命。

“要看是人殺的,還是蟲子吃的,不如我們等晚上看看就知道了。若是晚上有蟲子過來,那就說明是蟲,若是沒有蟲子,那就說明是人。”

是了,若是蟲子吃人,那這些蟲子一定還會再來。

若是人殺人……那就再議。

為了避免發生什麼意外,大家決定兩人一組進行分配,互相保護兼互相監視。

花襲憐作為一枚貌美如花的香餑餑,有的是女子想跟他一組,雖然他隻是一個築基期選手,但勝在容貌出眾,溫柔和善……個鬼。

蘇瓷兒睡了一覺,身體總算恢複了一點體力,她搖搖晃晃地站在旁邊聽眾人分析,突然,一個聲音道:“我想跟大師姐一組。”

香餑餑青年徑直訴說了自己的訴求,“死了那麼多人,我有些害怕。”他垂下眼睫,遮住那雙漂亮的眸子,整個人顯得純良極了,“大師姐是金丹期修為,很厲害。”

蘇瓷兒忍不住一哆嗦,手裡的蜂蜜水倒了大半出來。

浪費浪費浪費了。

她伸手去擦自己被打濕的衣襟,不想那邊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捏著一點紅色衣角,替她輕輕將下頜處的蜂蜜水擦拭乾淨。

如此親密的動作,讓在場的諸位美人們都紅了眼。

“大師姐會保護我的吧?”

青年站在她跟前,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蘇瓷兒扯了扯嘴角,無法拒絕。

她不想變成禮花,“砰”的一聲炸成朵朵開,隻得僵硬點頭,“嗯。”一副渣女終於上岸了的表情。

.

兩人一組的隊伍就此決定,那些屍體無人敢動,大家警惕地躲在自己的帳篷裡,靜待夜晚的來臨。

蘇瓷兒跟花襲憐兩個人坐在一個帳篷裡,大眼瞪小眼。

“大師姐為什麼這麼看我?”

蘇瓷兒咽了咽口水,覺得嘴巴裡還殘留著那股血腥氣。

她小小聲道:“真的不是你殺的?”

青年抬眸看她一眼,眼神極冷,“大師姐認為我是魔,魔就該是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嗎?”

她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按照小說設定,您老出來之後不就整個一兩麵三刀,背後捅人的殺人狂魔嘛。而且剛才不還一臉瘋批的往她嘴裡裡喂血嗎?

說實話,正常人能乾出這種事嗎?

不能。

氣氛又陷入僵局,蘇瓷兒想了想,開始從儲物袋裡麵掏東西。

算了,既然已成事實,不如討好一下老板,延長一點自己變成禮花的時間,或許還來得及找到蓮花藕換個殼子,到時候還管你什麼魔血不魔血呢,你自己玩去吧。

“小師弟,一起敷個麵膜?”

花襲憐冷著臉看她。

蘇瓷兒把手伸回來,將麵膜敷在了自己臉上。

水潤潤的,好舒服。

她眯起眼,躺在花襲憐的枕頭上,不小心瞥見青年的左袖子,想了想,怕人發飆,最後還是沒有問。

按照花襲憐現在的修為,將那個弄斷他左臂的人打成一團爛泥,應該是分分鐘的事情吧?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彆摻和了,省得拖後腿。

雖然蘇瓷兒還很好奇為什麼花襲憐才短短三年就從鎮魔塔裡麵出來了,還是以這樣毫無聲息的方式,但她知道,現在的她跟花襲憐已經不是從前那種關係了。

現在的她就是花襲憐放在身邊的一塊肉。

想什麼時候宰,就什麼時候宰。

作為砧板上的魚,蘇瓷兒覺得反正掙紮不過,不如躺下敷敷麵膜喝喝茶,死的時候還能死的好看點,豔壓一眾死屍,讓人第一眼就看到她美麗的屍容。

蘇瓷兒又從儲物袋內掏出自己最新研發的一款指甲油。

這種由純植物提取,讓莫城歡碾磨萃取出來的零成本植物指甲油,不僅對指甲一點傷害都沒有,還賊好看。

花襲憐麵無表情地坐在旁邊,看著剛剛還因為他喂了她幾口血,便疼得死去活來的小娘子,此刻悠哉悠哉地搭著腿,拿著小刷子往自己的指甲蓋上抹東西。

蘇瓷兒選擇了一款非常適合夏天的翠綠色。

這種顏色雖然似乎看著有點沉悶老氣,但配上她的青蔥玉手卻格外仙氣。

真顯白。

蘇瓷兒抹完一個手指,對著吹了吹,希望它乾的快一點,然後繼續抹另外一個手指。

花襲憐:……

“大師姐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青年似乎不甘自己被忽略。

蘇瓷兒想了想,“你也想塗?”

花襲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青年怒而翻身,卷著被褥躺在了旁邊,像塊不甘心的卷餅。

蘇瓷兒枕著他的枕頭,覺得有點低了,就把被褥卷吧卷吧也墊了上去,然後晃悠了一下腿,繼續抹指甲油。

嗯,純色確實有點單調了,不如畫朵花吧?

蘇瓷兒又取出一支極細的筆,然後拿出一罐橙黃色的指甲油,開始舉著爪子描摹橙色五瓣花。

身邊的女人嘟嘟囔囔,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乾什麼。

花襲憐終於忍不住偏頭瞥她一眼。

蘇瓷兒正認真地畫著自己的指甲,不小心對上花襲憐的目光,她看了一眼因為怕染上其它手指的指甲油,所以獨獨豎起的中指,再看一眼青年陰暗的視線。

默默把自己的中指放了下去。

她也不是這個意思,實在是太湊巧了。

你說沒什麼事情自己湊上來的,她有什麼辦法,她也不是故意對著你的。

“大師姐。”

“嗯?”蘇瓷兒繼續勾花。

“你那裡。”

“嗯哼?”地震來了她都能穩坐。

青年詭異地勾起唇角,滿臉惡意,“有隻蟲子。”

第38章

作為南方人,蘇瓷兒什麼場麵沒見過?

巴掌大的蟑螂出來她都能提起拖鞋一氣嗬成給它乾成平麵,當然,這不包括會飛的蟑螂。

而現在,那隻蟲子就掛在她臉側的帳篷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帳篷,它伸出了自己有力的翅膀。

蘇瓷兒被惡心的一哆嗦,想著幸好隔著帳篷。

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從一開始一隻蟲子,到兩隻蟲子,最後鋪天蓋地的蟲子揚著翅膀貼在帳篷上,很快,原本還透著光的素色帳篷幾乎就已經被蟲子貼滿了。

“怎麼回事?”蘇瓷兒下意識坐起來。

她看著那些蟲子落下來的影子,密密麻麻,嗡嗡呲呲,隻消看一眼,渾身的汗毛都能倒豎起來,充斥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子裡本就多蚊蟲。”

相比起蘇瓷兒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花襲憐顯得非常鎮定,就是那種老大爺端茶缸的鎮定。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

蘇瓷兒趕緊開始查看帳篷四周是否有縫隙,防止那些蟲子鑽進來。

相比起帳篷裡的情況,外麵就糟糕多了。

那些沒有帳篷,席地而打坐的修士們揮舞著手裡的佩劍,驅趕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的蟲子。

“這些是什麼蟲子?怎麼還咬人呢?”

咬人的蟲子?更不能出去了!

蘇瓷兒趕緊掀開被褥鑽進去,覺得一層不夠,又往身上疊了四五層,然後冒出一顆腦袋跟坐在旁邊的花襲憐道:“幫我把縫壓實。”說完,她又鑽了回去。

花襲憐:……

青年看著拱在自己眼前的這座棉被小山,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替蘇瓷兒將縫隙壓實。

壓完,青年抬手,看著自己的手,麵露懊惱,又將手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