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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東西,再去殺了那個小東西。”

薩靈痛苦地掙紮,麵色漲紫。

突然,林岱動作一頓,他偏頭朝梅林某個方向望去。

林岱蛇尾一鬆,薩靈摔到地上暈厥過去,沒有聲息,不知是生是死。

林岱的蛇尾幻化成雙腿,他從大石上起身,朝他剛才望的那個梅林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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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柔柔是被人從那個半坍塌的屋子裡挖出來的,她靠著係統的庇護並沒有受傷,可為了救她自己,她已經將積分都用完了。

任務遲遲沒有長進,積分還被她消耗一空。桑柔柔整個人都陷入了焦灼之中。

而正在這個時候,餘望風居然還在跟她提想要讓蘇瓷兒做平妻的事情。

桑柔柔內心焦躁又憤怒,可她不僅不能表現出來,還要安撫這個男人。

“瓷兒被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魔族帶走了,不行,我必須想辦法救她。”餘望風還在惦念著蘇瓷兒這塊沒有吃到的香肉。

桑柔柔臉上的笑再掛不住,她低頭看了一眼身形狼狽的自己,“望風師兄,我受傷了。”

她的胳膊上確有擦傷,那是她被人救出去的時候被橫出的木塊撞的。

若是從前,餘望風必定會對她噓寒問暖,可現在他卻敷衍的連看都不看一眼,一心還在盤算著怎麼救蘇瓷兒。

桑柔柔冷眼看著跟其餘天玄宗弟子談話,準備回天玄宗再搬救兵救蘇瓷兒的餘望風,心中的怒火到達最高點。

她打開麵板,看到了餘望風的好感度。

隨著餘望風對蘇瓷兒的關注度越高,嘴裡提到的蘇瓷兒頻率越高,麵板上的好感度在緩慢降低。

桑柔柔的臉印在麵板上,眼神越來越冷,她垂在身側的手也緩慢握緊。

餘望風那邊已經讓剩下的人都分開出梅林去尋找蘇瓷兒。

“柔柔,你先自己回小靈山。”餘望風終於想起桑柔柔。

桑柔柔一個弱女子站在那裡,她的臉依舊美麗,嗓音依舊甜美,“望風大哥,我有話跟你說。”

餘望風走過去,“嗯?”

桑柔柔是美的,隻是皮囊再美,看多了其實也就那樣。人都有喜新厭舊的習慣,更何況是像餘望風這樣一個從小出身優渥,要什麼有什麼,基本就沒有受到過挫折的天之驕子。

“望風大哥,你再靠近一些。”

小娘子嬌聲軟語,麵頰微紅。

餘望風不知想到什麼,語氣也跟著柔和下來,“好。”

他緩慢垂首靠近,正在他將要親到少女柔軟如花瓣般的唇瓣時,他直覺腹部一痛。

餘望風低頭,看到了那柄沒入自己腹部的匕首。

桑柔柔臉上依舊掛著甜美的笑,隻是那笑卻多了幾分冷冽的森然。

不聽話的東西,就該死!

桑柔柔拔出匕首,再次捅入,動作狠絕,絲毫不給餘望風反應的時間。

一連好幾次,鮮血飛濺,男人終於朝後倒去,沒了生息。

餘望風躺在那裡,臉上表情定格,滿是不可置信。

是呀,他怎麼能相信呢?他居然會死在桑柔柔手裡,這個他認為手無縛雞之力,天底下最天真純善的小娘子。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桑柔柔會殺了他。

桑柔柔握著手中匕首,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餘望風,冷眼看向麵板上的好感度。

居然……沒動?

桑柔柔意識到可能是餘望風太過驚訝,因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捅死了。

桑柔柔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

如此說來的話……如果她日後碰到攻略度遲遲上不去的人,為了防止回彈,就可以……殺了他。

桑柔柔低頭看向自己沾滿鮮血的手,然後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了。

匕首落地,桑柔柔臉上被蠱惑般的森冷神色卻褪去,變成了驚惶無措。

這是桑柔柔第一次殺人,衝動過後,她腦中冒出許許多多的想法,看著眼前餘望風這具死不瞑目的死屍,臉上終於露出害怕的神色。

她,殺人了……

雖然說在修真界殺人很正常,但她殺的是天玄宗的繼承人。這就相當於是在某國殺了財閥公子,還是擁有唯一繼承權的那種。

桑柔柔開始後怕,她哆嗦著身體就要逃,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

“真是精彩絕倫呀。”

“啪啪啪……”伴隨著幾道稀稀拉拉的掌聲,林岱嘴角掛著笑,從一棵粗實的梅花樹後繞了出來。

看到突然出現的林岱,桑柔柔瞪大眼,呼吸一窒。

如果放在平時,她一定不會錯過這次攻略機會,可現在情況不太一樣,這個男人分明看到她殺死餘望風的全過程了。

林岱看出她的緊張,沒什麼誠意的安撫道:“放心,我這麼喜歡你,當然會替你找一隻替罪羊的。”

話罷,林岱陡然甩出粗長的蛇尾,那尖銳的尾端刺入餘望風被桑柔柔捅了幾刀的腹部,將那些刀傷徹底覆蓋銷毀。

桑柔柔看著林岱的舉動,嚇得麵色慘白。

林岱慢條斯理地抽出帕子擦拭被鮮血浸染的蛇尾,身子懶洋洋地斜靠在樹邊,眸子細長,微微上挑,“回去吧,你就說,這個人是被一個半人半蛇的東西殺死的。”

桑柔柔想問林岱到底有什麼目的,可當她對上男人那雙閃著野獸般暗金色的瞳孔時,腦中隻剩下一片空白。

“好,好的。”

第32章

靜謐寬闊的大堂之上,餘海潮站在冰冷的地磚上,看著眼前被抬回來的屍首,久久未言。

東風漸急,夕陽斜落。

終於,餘海潮在外人麵前永遠挺直的脊背霍然倒塌,整個人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乍然一看,與民間那些身形佝僂的老人沒有任何區彆。

餘海潮雖為一宗之主,但他也是一個父親。

他老來得子,溺愛非常,餘望風也不辜負他的期望,在修真界內搏得了一個君子劍的美稱,是年輕一代內排的上號的翹楚。前途明亮,大有繼承餘海潮衣缽,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可現在,一切已成空談。

“誰,是誰殺了我兒!”長久的沉默,是為了此刻的爆發。

餘海潮的雙手扶在棺材上,除了最深刻的悲傷外,現在最多的就是怒火。

他周身怒意翻騰,體內氣息亂竄,最後疊化為氣浪湧出。

餘海潮是元嬰期修真者,接近化神半仙人狀態。如此不留餘地的爆發,使得諸多天玄宗弟子被他震傷,更有甚者,直接就被震飛了出去。

一時間,大堂內外哀嚎聲四起。

隨餘望風一起出去的大弟子捂著被震傷的心口上前跟餘海潮下跪道:“宗主,小靈山的桑柔柔師妹說她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餘海潮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猛地轉頭看向那名大弟子,按著棺材的手微微發顫。

“看到了殺害公子的人。”麵對盛怒的餘海潮,大弟子驚恐垂眸,不敢直視。

“讓她過來。”

餘海潮的聲音嘶啞粗噶,因為一瞬的衰老,所以他臉上的褶痕變得更加明顯。餘海潮努力控製自己悲傷的情緒,可當他轉頭看到自己躺在那裡,毫無聲息的兒子時,終於還是繃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餘海潮就這麼一個兒子,老年得子,老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餘望風的屍體一路奔波被送回來,早已僵硬。他的臉上泛起青紫色的死亡氣息,肌膚冰冷黏膩,像放久了正在滲水的硬布條。天玄宗的弟子們怕被餘海潮責罵,還給餘望風換了件乾淨衣裳。

餘海潮要揭開他身上的衣服,才能看到肚子上那個巨大的破洞。

怎麼大的破洞,死得時候該是多痛苦啊。┅思┅兔┅在┅線┅閱┅讀┅

餘望風雖年紀輕輕早已是金丹,但實則他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從小到大就沒受過什麼重傷。

餘海潮顫唞著手將餘望風的衣服蓋上,那邊,已經有弟子領著桑柔柔過來了。

桑柔柔穿了件純白的裙衫,身上什麼飾物都沒戴,她哭紅了一雙眼,在看到躺在棺材裡的餘望風時,又是忍不住一陣嚶嚶抽泣。

餘海潮垂眸看她,“你說看到了殺害我兒的凶手?”

餘海潮眸色犀利,像一柄利劍一般刺向桑柔柔。

桑柔柔捏著手裡的帕子站在那裡,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說!”餘海潮突然上前,一把按住桑柔柔的肩膀。

桑柔柔被餘海潮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她脫口而出道:“是魔族,一個半人半蛇的魔族!”

“魔族?半人半蛇……”餘海潮鬆開桑柔柔,喃喃自語,“半人半蛇……魔族……”

這個馬上就要過百歲的老人似是癡了一般,重複地念著桑柔柔的話在原地踱步。

桑柔柔的雙肩被餘海潮捏得劇痛,她伸手去揉肩膀,不防看到棺木裡餘望風那雙並未閉上的眼,登時又是被嚇得後退一步。

“怕什麼?”看到桑柔柔的動作,餘海潮神色陰鷙道:“我兒這麼喜歡你,你為何要怕他?”

桑柔柔看著眼前似乎陷入癲狂之態的餘海潮,臉色懼色更甚。

“放心,你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到時候,我會找到那個半人半蛇的魔物作為我兒的祭品,給我兒祭天。”

“如期舉行?”桑柔柔的心思都被餘海潮前麵那句話吊住了。

“他,望風大哥已經去世了,我,我……”難道要她跟一個死人成親嗎?

“若是能娶你,望風一定會很高興的。”餘海潮似乎沒看到桑柔柔慘白的臉,他轉身走到棺材邊,目光慈愛地看著躺在棺材裡的餘望風,伸手揉過他的臉。

“我兒要睜開眼好好看著,為父是怎麼為你報仇的。”

餘海潮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那雙蒼老而浸潤著眼淚的眸中清晰印出餘望風那雙早已瞳孔散大,什麼都沒留下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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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憐背著蘇瓷兒出了山洞,兩人往小靈山方向去。

突然,天空中炸開一朵花,霧光的橙亮之色照明了晦暗的天空一角。

“那是什麼?”蘇瓷兒不明所以。

花襲憐想了想道:“好像是天玄宗方向發出來的。”

經花襲憐一提醒,蘇瓷兒終於想起來,這是天玄宗的禮花信號。

天玄宗的禮花信號一共有三種顏色,紅、綠、橙。整的跟信號燈一樣,而橙色,說明是碰上了天大的事,但凡是天玄宗的門徒,都要立刻回宗門。

自從天玄宗成為修真界第一大宗門後,橙色的禮花信號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看到過了,上一次可能還是宗門夫人去世的時候吧。

這次,又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過多猜測無用,蘇瓷兒道:“我們先回小靈山吧。”

小靈山跟天玄宗那麼近,隻要到了小靈山總能知道天玄宗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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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讓花襲憐背了一段路,覺得自己體力差不多恢複了,就趕緊讓他放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