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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我家中還有一個未滿月的孩子……”那女子看到了李茂生,更加聲嘶力竭地喊。

李茂生收回搭在蘇瓷兒下頜處的扇子,徑直撩袍走向那女子。他似是動了氣,走路帶風,跨步極大,隻十幾步就到了那廂房處。

女子看到李茂生來了,又害怕又緊張,她的嗓子已經喊啞,說話的時候似能聽到泣血之音。

女子伸出的胳膊緊緊揪住李茂生的衣領子,雙眸通紅,滿是熱淚,“李公子,我家中還有……啊……”

女子話還沒說完,李茂生突然抬手將窗扇往裡一壓。

那窗子用鎖掛著,中間有一根細細的鐵鏈,一指長的縫隙,恰恰好露出女子的一隻胳膊,就跟現代的防盜門鏈一樣。現在,那窗扇被李茂生猛地一壓,女子登時發出一道慘叫聲。

聽到女子的慘叫,李茂生的臉上竟露出興奮之色,他手勁更重,直到女子發不出聲音,她的胳膊也因為無力所以綿軟下來,他才住手,並一把撥開女子的胳膊,整了整自己被她抓皺巴的衣襟道:“把人看好。”

一旁走出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躬身道:“是。”

李茂生吩咐完,轉頭看到蘇瓷兒。

美人一襲白衣,靜悄悄地站在那裡,似乎是被嚇傻了。

李茂生打開灑金扇,溫聲軟語的安慰道:“小娘子莫怕,隻要你好好聽話,我就不會對你如此粗暴,我本性是很溫柔的。”

從剛才那女子露出的傷痕累累的胳膊可以看出來,上麵不止有鞭痕還有燙傷,更彆說是那些被毆打的淤青了。

蘇瓷兒敢肯定,這李茂生一定是個變態。

“好。”小娘子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乖巧地點頭,隨著李茂生走進一間屋子。

這屋子在關押剛才那女子的隔壁,蘇瓷兒隱約還能聽到那女子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她想起那女子的胳膊,忍不住皺了皺眉,伸手按住自己的胳膊。

李茂生也不急著上手,他最喜歡細皮嫩肉的女子,容貌反倒排到了其次。像這樣細嫩的肌膚留下的痕跡最是漂亮,像鞭痕……哦不行,這麼嫩的肌膚會破的。

還是用蠟燭油比較好,一點一滴的往上倒……

李茂生盯著蘇瓷兒細嫩的肌膚,尚在暢想之際,麵前戰戰兢兢的美人突然開口,“李公子,包飯嗎?”

李公子:……

.

李茂生覺得這美人雖生了一副小姐人家似得細皮嫩肉,但大概天生還是個丫鬟命。看這說話的藝術,什麼叫包飯?一副鄉下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算了,餓著的美人也沒什麼好玩的,還是吃飽了,洗乾淨了,換上他最喜歡的薄紗睡衣玩才最帶勁。

李茂生留了一個中年婦人在這裡,自己就先走了。

蘇瓷兒終於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作為暴發戶家族,李家的吃穿用度自然是非常奢華的,雖然蘇瓷兒隻是一位半路被“請來的客人”,但居然吃上了燕窩、魚翅之類的好東西。

“這是什麼?”

被派來監視伺候蘇瓷兒的中年婦人穿了一件料子極好的灰色褂子,看到蘇瓷兒沒見過的世麵樣子便翻了一個白眼道:“這是雪菜黃魚琉璃羹。”

“這個呢?”

“鵝肝。”

“這個?”

“海參卷餅……”

蘇瓷兒飽餐一頓,一點渣滓都沒有留下。

她墮落了,這腐敗的資本主義,怪不得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雖然這些菜做的都沒有花襲憐好吃,但它貴呀!

蘇瓷兒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攤開在那裡,“明天我想吃醉蟹。”

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在李府也算是老人了,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蘇瓷兒這樣的女人。旁的女子,比如隔壁廂房的,哪個不哭天抹淚,甚至還有意圖自儘的?

隻有這位,連盤子都恨不能給抹乾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過來吃白飯的!

“您就等著吧!”中年婦人氣呼呼地端著盤子走了,獨留蘇瓷兒一人想著明日的醉蟹到底是中午上呢?還是晚上來呢?

中午吃的話正好,晚上有些涼寒了,可是晚上吃更有氛圍感,吃點醉蟹,感受一下微醺的氣息……啊,困了。

這人吃飽了就是容易犯困。

被碳水放倒的蘇瓷兒打了一個哈欠,合衣歪頭躺上了屋內的床鋪子。

床鋪上的墊子和被褥也價值不菲,滑溜溜的又香又舒服。

這一覺,蘇瓷兒直睡到太陽落山。

她打著哈欠起身,想著今天的晚飯怎麼還沒有送來?然後又一想,終於從模糊的腦子裡抓住一絲清明。

她在夢中夢裡,暫時是吃不到花襲憐給她做的飯了,唉,這對於一名乾飯人來說實在是太悲傷了。

不過能吃到李府的山珍海味,嘻嘻嘻。

“憐憐,今日我尋到的這位美人,與你竟有三分相似呢。”

外麵傳來李公子熟悉的聲音,蘇瓷兒這間屋子按照慣例也上了鎖,雖然她並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她提裙走到窗戶邊,照著隔壁女子的模樣輕輕推開拴著鐵鏈子的窗子,窗子被她推開一條一指長的縫隙。

天已經黑了,廊下掛了一盞漂亮的紅紗籠燈,上麵印著一個大大的“李”字。

被染紅的光色傾瀉而下,將站在下頭的兩個人照得十分清楚。

一人正側對著蘇瓷兒,穿了件騷包的紫衣,身上掛滿了玉佩香囊,分明就是那位李公子。

另外一人身形纖細,能看出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他穿了件暗翠色的褂子,襯得肌膚雪白。黑發微卷披散,微微側頭時露出一隻耳朵,那隻耳朵上綴著一條漂亮的珍珠耳鏈。

蘇瓷兒呼吸一窒。

花襲憐。

她還停留在花襲憐是個十歲不到的小少年模樣,不想在這個夢中夢內,他已經長大。

或許是十四,也或許是十五,反正少年初長成,按照人設來說,已具魅惑男女的傾城之色。

這除了花襲憐本身的容貌作祟之外,還跟他身體內流淌著的那份魔主之血有關係。

魔者,多妖%e5%aa%9a。

善蠱惑人心。

蘇瓷兒努力地伸出一隻手想將縫隙掰大一點看到花襲憐的臉,不想她的縫隙似乎比胳膊要小一點,也或許是因為她吃太多所以胖了,就……卡住了。

蘇瓷兒白皙的藕臂卡在那裡,進不來,出不去。

她努力地伸手想夠花襲憐,可總是差那麼一點。

因為她的動作幅度太大,所以引起了李公子的注意。

李公子終於艱難的將視線從花襲憐那張笑臉上挪開,落到蘇瓷兒臉上。

雖眉眼有三分相似,但這容貌姿色卻是天差地彆。

隨著李公子轉身,花襲憐也略帶疑惑地跟著一起轉過了身。

珍珠耳鏈隨著少年的動作輕輕晃動,冬日風寒,吹起少年墨色的長發,麵如桃瓣,眼波含情。可若是你更深一點望裡探去,便會發現那是一處無儘深淵。

現在站在蘇瓷兒眼前的花襲憐戴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假麵,他勾著唇,連眉眼都溫和乖順不少,可骨子裡那股桀驁不馴的氣質卻依舊張牙舞爪的暴露出來。

這份驕傲與那份刻意偽裝出來的柔順矛盾地融合在一個人身上,使得原本十分的魅力又加倍散發了出來。

看似柔順,實則反骨。

李家公子又如何不知?可就是這份反骨,才讓人更心癢難耐,欲罷不能!

像這樣的人,將他馴服成自己的東西,才更能讓人獲得成就感。

空氣有一瞬靜止,蘇瓷兒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猛地開始乾嚎,“兒呀!娘找的你好苦!”

花襲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公子:……

“兒呀!”蘇瓷兒繼續嚎,“你過來一下。”

花襲憐眯眼,似乎是在透過那一指長的縫隙看清蘇瓷兒的臉。

蘇瓷兒掛著胳膊勾了勾細長漂亮的手指,委屈道:“我卡住了,胳膊好疼。”

花襲憐:……

第21章

“她是你……母親?”李茂生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來,然後轉念一想……母子同樂,甚好!男人高興地拍著扇子,眼神放光。

花襲憐擰眉,漂亮的雙眸眯起,看向蘇瓷兒的視線帶上了幾分鋒利,他輕啟薄唇道:“不是,隻是一個……瘋子。”

少年平日裡臉上時常含笑,像戴了一層假麵,李茂生難得看到他露出其它的表情。如今,花襲憐對著這古怪的瘋女人表現出異樣,讓李茂生十分好奇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瞧這女子,也不過二十出頭,不可能生出像花襲憐這麼大的孩子。可眉眼這般像,說不定……是同胞姐姐?

沒錯!一定是姐弟!這姐弟同樂……也是不錯!

“這位小姐在府外迷了路,是我帶進來的。”李茂生正挨著花襲憐而站,跟他說話的時候替他輕輕撥開垂在肩上的長發,露出那截纖細白皙的脖頸。

“我看你們有緣,不如就由你來照顧她吧?在本公子替這位小姐找到家之前。”

麵對李茂生的動手動腳,花襲憐麵生嫌惡。他掩下那股惡心的情緒,側身避開李茂生的手,剛剛張嘴想拒絕,那邊的蘇瓷兒就瘋狂點頭道:“好啊好啊。”

花襲憐:……

“公子將她放了。”花襲憐轉身背對蘇瓷兒與李茂生說話。

之前李茂生還不確定這女子與花襲憐是否真有關係,如今聽到花襲憐的話,立刻就明白過來,這女子與花襲憐的關係絕非尋常!

李茂生最了解花襲憐不過,像他這樣看似溫柔和善,實則性子極冷的人什麼時候關心過彆人?

花襲憐看到李茂生盯著他看的古怪表情,登時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再兩麵三刀,心思深沉,這畢竟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有時候也無法控製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哎,”李茂生拿捏住這個把柄,指尖撚著花襲憐的頭發,笑得曖昧而猖狂,“放心,我一定會讓這位小姐吃好喝好,就跟在家裡頭一樣的。”

話罷,李茂生轉頭看向蘇瓷兒,“不知這位小姐閨名?”

蘇瓷兒想了想道:“我姓倪,單名一個馬字。”

李茂生溫柔一笑,“原來是倪馬小姐。”說完,李茂生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可他看著蘇瓷兒那張柔美的臉,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倪小姐,這是我的書童,你有事吩咐他就行了。”

原來花襲憐在這裡的身份是首富之子的書童。

姑蘇作為經濟繁榮昌盛之地,各種跟風之事屢見不鮮。比如京城之內傳說有錢有勢的人家都喜歡豢養男寵,這些男寵的身份多為書童。

李公子作為走在風流時尚界前端的領頭人,當然就要做姑蘇城內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他將目光對準了自己早已垂涎已久的花襲憐。

李茂生將花襲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