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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誰讓這次是加急的額外任務呢?總歸要多給她開點後門的。

花襲憐被她定住後,隻剩下一雙眼幽幽地盯著她。

咋的,你的眼睛還能飛刀呀?小兔崽子!

蘇瓷兒慢條斯理的替花襲憐擦拭了臉上的血漬,然後是耳鏈上的血漬,最後又取出藥膏,揉上他臉上的傷口,耳垂上的傷也沒忘記。

花襲憐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能任由蘇瓷兒折騰。

女人的臉靠得很近,呼吸之時噴灑出來的熱氣從他麵頰處氤氳散開,浸出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的頭發很長,略過他舉在半空中的手指,青絲勾連糾纏。

女人柔軟的指腹帶著暖意,輕輕抹開一點白色的消腫藥膏,然後趁機捏了捏他的耳垂,疼得小少年一哼唧。

又軟又奶。

這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該發出來的小奶音嘛。

蘇瓷兒勾唇一笑,用食指挑起他的下頜。

小少年被迫抬頭看她,麵無表情,眼睛若水一般呈現出淡淡的灰。

雖然營養極度不良,但小少年的容貌卻已經初露傾城端倪,蘇瓷兒相信再過不久,這張臉就會像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一樣,震驚整個修真界。

沒錯,花襲憐可是日後傳說中修真界的第一美人。

不過桑柔柔那邊有寶貝係統能增加美麗值,也不知道這第一美人的頭銜最後到底花落誰家。

算了,這關她什麼事,她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任務,然後安安分分當一顆小塵埃就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蘇瓷兒明知故問。

因為被蘇瓷兒拿捏了,所以小少年根本就不願意跟她說話。

不說話?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女人站直身體,單手托著下頜,漂亮的手指微微彎曲,指尖呈現出漂亮的緋粉。她眼簾下垂,遮住眸中瀲灩之色,說話的時候輕軟和緩,卻明顯透出一股挑釁的調?戲。

“我看你生得這般漂亮,不如……我就叫你小珍珠吧?”說完,蘇瓷兒伸手彈了彈花襲憐左耳上的珍珠耳鏈。

嘻嘻嘻,小珍珠。

圓潤小巧的小珍珠跟著她的指尖晃了晃,劃出一抹俏皮的弧度。

剛剛開的耳洞又泛出疼痛來,花襲憐眸色一暗,望向蘇瓷兒的眼神更深一分。

像頭蟄伏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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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拐賣小孩.瓷兒從屋子裡出來,天色微暗,外頭的風越發冷冽。

這座山很大,方圓十裡之內隻有這一戶人家。

蘇瓷兒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在這裡住上一晚。

她也實在是沒辦法,總不能帶著這麼小的孩子半夜爬雪山吧?發生意外怎麼辦?孩子死了不要緊,給她凍壞了怎麼辦?

聽到蘇瓷兒請求留宿的話,農婦略顯猶豫,然後在蘇瓷兒掏出來的銀子下屈服了,甚至於變身%e8%88%94狗,將自己跟丈夫住的那間屋子替她騰了出來。

雖然說農婦將最好的屋子給蘇瓷兒住了,但條件就擺在這,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甚至覺得就連小靈山的茅廁都比這屋子修得精致些。

花襲憐身上的衣服太薄,蘇瓷兒讓農婦取了一套厚實乾淨的。然後她又發現花襲憐身上實在太臟,蘇瓷兒無法忍受這麼一隻臟小孩晚上跟她住在一個屋子裡,便又讓農婦燒熱水,準備讓花襲憐洗澡。

雖然蘇瓷兒事情多,但她給的銀子足,農婦忙前忙後,不亦樂乎。

農婦做慣了粗活,力氣大,她燒好了水灌滿一個大黑桶。

“小姐,好了。”農婦樂嗬嗬的。

蘇瓷兒纖纖素手一抬,指向花襲憐,“自己洗澡,會不會?”

聽到這洗澡水是要給花襲憐的,農婦的臉頓時拉下來。

平日裡花襲憐的洗澡水都是一大家子洗了之後剩下來的,黑乎乎的水發黑發臭,哪裡洗得乾淨。

現在,這麼大一盆一手新的水就放在這裡,小少年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波動。

洗澡水是用雪水煮的,不算太乾淨,不過條件也就隻能這樣了。蘇瓷兒抬手撩了撩,指尖滾過水珠,微燙。嗯,溫度還算是可以。

她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圓形小球,這是她讓莫城歡替她做的泡澡球,就跟現代的泡澡球差不多。不過它用的都是純天然產品,跟現代那種加工出來的化學藥品不一樣,具有真美膚養顏的功效。

便宜你小子了。

雖然是夢中,但用掉的東西也就真的沒了。

蘇瓷兒肉痛的把泡澡球扔進浴桶裡,櫻花色的泡澡球遇水則化,冒出細膩的泡泡,然後將整個浴桶的水染成了漂亮的淡粉,就像是鋪了一層薄薄的雲霞。

原本帶著一點古怪餿味的屋子瞬間就被這股清甜的櫻花香氣所覆蓋。

蘇瓷兒用眼神示意花襲憐脫衣服泡澡。

花襲憐盯著那桶顏色水,沒有動。

“不是毒藥。”蘇瓷兒差點翻出白眼。

小少年還是沒動。

蘇瓷兒氣急,咋的,還要她給你喝一口看看?

等一下,她想起來了,自己好像忘記解開他身上的定身術了……咳。

蘇瓷兒趕緊解開花襲憐身上的定身術,小少年抬手,神色木然地開始解衣服。毫無反抗,讓蘇瓷兒喪失了趁機進行“竹筍炒肉絲”的愛的教育。

好想公報私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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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花襲憐現在隻是一個小屁孩,什麼福利都沒有,但蘇瓷兒還是決定避嫌。

她走了出去,農婦正在煮飯,蘇瓷兒看到她把白軟的麵團往黑乎乎的案板上一放,然後又伸出自己黑乎乎的手往裡頭一按。與此同時,她的兩個胖兒子跑過來喊著要吃飯。

農婦隨便糊弄了幾句,幫她胖兒子擦了鼻涕,然後手也不洗繼續揉麵。

蘇瓷兒忍住那股惡心感仰頭望天。

嗯……什麼食欲都沒有了。

“小姐,一起用飯嗎?”農婦終於看到了站在不遠處四十五度角抬頭憂傷看天的蘇瓷兒,她試探性的問一句。

“不必。”蘇瓷兒果斷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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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小半個時辰,裡麵的水都冷了,蘇瓷兒才聽到動靜。她伸手敲了敲木板門,問,“好了嗎?”

“嗯。”裡麵傳來一個簡單又高冷的音節。

切,拽什麼拽,小屁孩。

蘇瓷兒推開門進去,已經天黑,屋內沒有點燈,隻配著一點窗外的雪色照亮一方。小屁孩穿著黑色的裘衣站在浴桶邊,頭發濕漉漉地披散著,因為洗的時間太長,所以原本應該是水嫩粉白的麵龐現在隻剩下一個色。

那就是白。

蘇瓷兒:……好陰沉的小屁孩,這讓她怎麼度化?不如她還是嘗試一下母愛度化?

“過來,我給你梳個頭。”蘇瓷兒擺出自己最慈祥的笑容。

她覺得自己應該幻化成一個老太婆,這樣才顯得更慈悲。

花襲憐木偶一般聽從蘇瓷兒的話,她讓他坐,他就坐。

小少年坐在一個破板凳上,屋子裡沒有梳妝台,蘇瓷兒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小鏡子,讓花襲憐拿著,然後自己掏出一柄梳子給他梳發。

這是蘇瓷兒的私人鏡梳,為了保持自己的人設,她從來就沒有在外人麵前展示過。

梳子是蘇瓷兒托莫城歡製作的生發梳……現代年輕人脫發那麼嚴重她必須要提前預防一下。蘇瓷兒想起自己在蜘蛛洞裡被花襲憐叼走的那口頭發就心痛。

鏡子是蘇瓷兒自己無聊粘的小靶鏡,原本的小靶鏡光禿禿什麼都沒有,就跟原身一樣高冷不給人親近,可現在上麵多了很多亮晶晶的小碎鑽。

雖然說一克拉以下的鑽石都是碎鑽不值錢,但是它亮晶晶的好看啊!哪個女人不喜歡這種亮晶晶的不值錢碳物質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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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所以花襲憐的頭發又細又黃,再加上長久的不洗漱,所以都是死結。

蘇瓷兒用梳子努力地梳,花襲憐的小腦袋跟著梳子上下左右地扯,像個任由她擺弄的破娃娃。他麵無表情地盯著鏡子後麵一臉認真的蘇瓷兒,雙眸微眯。

“刺啦”一聲,蘇瓷兒看著梳子上被她硬扯下來的那團黑黃交錯的頭發,心虛的取下來藏進衣兜裡,然後緊張地查看花襲憐的頭頂,發現沒有特彆明顯的禿頭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後媽實在是不好當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這個頭發太難梳了。”蘇瓷兒開始甩鍋。

她本來就是個手殘黨,不出門的話自己的頭發都能一個星期不梳,馬尾從來沒有紮正過。

蘇瓷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花襲憐的頭發梳通,然後衣兜子也被強梳下來的斷發塞滿。

幸好花襲憐發量多。

麵對小鏡子裡小少年陰測測的視線,蘇瓷兒狡辯道:“這是現在最流行的打薄!”說完,蘇瓷兒趕緊扭起他的頭發準備給他來上一個漂亮的高馬尾,然後又想起來自己是個手殘黨。

嗯……披著吧,好不容易梳通的。

折騰了這麼久,蘇瓷兒覺得有點餓了。

雖然她的身體已經辟穀,但是靈魂沒有。一日三餐,人間美味,火鍋、炸雞加奶茶,哪個人類能抗拒呢?

反正她不能。

蘇瓷兒將視線落到小小的花襲憐身上。

小少年坐在破板凳上,注意到蘇瓷兒的目光,立刻微微蹙起眉。

女人漂亮的紅唇緩慢張開,然後吐出兩個字,“餓了。”

花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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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一個女人,一個男童,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終於,花襲憐道:“所以?”

蘇瓷兒眨了眨眼,“你去給我做點吃的吧?”

這是花襲憐的噩夢,在這個噩夢裡,他會飽受寒苦和饑餓。即使他身上穿著厚實的狐裘,肚子裡塞滿了食物,也會覺得寒冷和饑餓,這個噩夢不會放過他。所以吃或不吃,穿或不穿對於花襲憐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彆。

可蘇瓷兒不行,她一頓不吃就餓得慌,覺得人生沒有希望。

“累贅。”小少年冷冷吐出這兩個字。

蘇瓷兒:……什麼玩意?

後媽真難當!

“我不管,我要吃!”

花襲憐:……

麵對女人的無理取鬨,花襲憐選擇無視,不想女人出陰招,“你不給我做,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你扔出去果奔。”

花襲憐:……

黑蓮花要臉,黑蓮花黑著臉推開門出去了。

蘇瓷兒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床新被褥往床鋪上一鋪,然後快樂的哼歌,“哦,天公不作美,我躺在床上睡,無聊的世界,因為我又添了一頓累贅~”

剛剛走到門口的花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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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躺在床上刷話本子,聞到外頭傳來的麵條香。

哇,好懷念呀。

“小兔崽子!你乾什麼呢!”一道粗獷的男聲夾雜著風聲傳過來,“誰讓你用麵粉的?還有臘肉!你個小兔崽子,一天不打就皮癢!”

蘇瓷兒立刻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