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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道侶的第二順位人,結果“柏慕”上位太成功,他現在啥都不是了。

江荇之沒繃住“咯吱”笑了一聲,推著他說,“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管旁邊三隻損友,同宗主藺習風打了個招呼便和鐘酩離開了桌台邊。

身後三人驀地瞪大眼:好一個重色輕友的江荇之!

江荇之正和鐘酩往山門外走著,識海裡便響起從身後而來的傳音:

“墟劍聖君居然還來宗門接你!”

“你就這麼走了,都不看我們一眼!”

“談了戀愛果然是不一樣啊嘖嘖嘖。”

江荇之,“……”屏蔽,屏蔽。

“在想什麼?”鐘酩側頭問了他一聲,“我來接你,你覺得不適應?”

江荇之收回思緒,“沒有。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帶你出去玩,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想……”

玄天劍宗作為天下第一劍宗,每日來門中切磋的劍修眾多。前山還專門辟了塊道場供各方來客交流。

兩人一路說著話朝山門走,路過前山道場時,原本喧雜的道場頓時一靜——

是庭雪聖君和墟劍聖君!

當世唯二的大乘巔峰,這兩日桃色傳聞的主人公!

況且就算撇開桃色傳聞,墟劍聖君也是他們劍修中頂峰般的存在,平時見都見不到,今日居然在這兒遇到了!

一眾吃瓜的視線瞬間落到兩人身上。

江荇之被那排注目禮盯得腳步一頓,鐘酩注意到,便側身將他一擋,“不喜歡被人這麼看?”

他說這話時,一隻手已經隱隱抬起搭在了劍柄上。仿佛江荇之隻要點個頭,他就能讓人閉眼。江荇之趕緊拉下他的手,“沒有不喜歡。”

鐘酩細細看過他的神色,“那就好。”

江荇之看他一副細心嗬護的模樣,忍不住說,“墟劍,你不用對我這麼……有風度。”我已經知道你有多不要臉了。

鐘酩端著姿態,“我想要討你歡心。”不能崩了自己在荇之心中初戀的形象。

江荇之張了張嘴,又語塞地閉上。

兩人說話間已繞著道場外側走了大半,場中投來的視線有增無減。最初的一震後,眾修士紛紛開始私下傳起音來:

“兩位聖君居然如此和諧地一起出現。”

“我好像聽到墟劍聖君說要討人歡心!”

“前兩日的傳聞莫非是真的?”

“好想問…但又怕短命!”

一堆欲言又止的視線追著兩人走到山階前,就看一名身著雪青色長袍的男人迎麵走來——是三界內最有名的試劍師,宮鵠。

江荇之和鐘酩停了下來,“宮先生。”

“墟劍聖君,庭雪聖君!”宮鵠驚訝地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沒想到能一起遇見。兩位是有事來找藺宗主?”

身後道場中追來的目光立馬熱切起來:終於有人幫他們問出來了!

江荇之瞟了鐘酩一眼,“來找少宗主閒聊。”

意思就是朋友小聚,不為公事。

宮鵠又看向鐘酩。鐘酩開口,“本尊來接庭雪。”

宮鵠:?

暗搓搓旁聽眾人:傳言是真的!

江荇之被他說得心跳怦然,又感受到宮鵠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兩人之間來回,耳根微熱輕輕撞了鐘酩一下。

鐘酩側頭看他,彎了彎唇角。

宮鵠:??

宮鵠向來有話直說,他回想起這兩日隱隱聽到的傳聞,再加上此刻“眼見為實”,試探地問,“好事將近?”

“咳!”江荇之猛地一咳。

眾人驚恐:他問了!他問出來了!

鐘酩咬牙,心馳神往的同時又一頓暗恨:是啊,本來是該好事將近。如果不是突然回到一千年後……他和他的燈燈肯定都合於水了!

他一想就覺得手癢,想要劈點什麼。

“本尊……”鐘酩壓下嗓子眼裡的乾癢,“本尊隨時都可以,主要看庭雪的意思。”

哐啷。道場中傳來幾道長劍落地的聲音。

江荇之小臉通紅。不難想象,待他們離開眾人視線後,有關他們的傳聞又會如何在三界中傳得沸沸揚揚。

宮鵠看了眼兩人的神色,心底了然,道了聲,“靜候佳音。”

和宮鵠道彆後,江荇之垂眼走下山階,回味著鐘酩剛剛說的話:好事將近,隨時可以……他也隨時可以,但墟劍真的沒問題?

這人的自我分裂治好了嗎?

走出一截,江荇之微微正色,“墟劍,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嗎?”

山階一側是青苔垂藤的山壁,一側是雲靄曠遠的陡崖。

江荇之走在裡側,鐘酩看他乾淨的側臉映著深深淺淺的藤植,有種生機盎然的清新,不由心頭鼓噪,“是認真的,我想和你結為道侶。隻要你願意。”

江荇之聽得歡欣,正想要一口答應,又顧及著鐘酩那顆分裂的心。他就小心翼翼地搜刮著鐘酩瞳孔深處的情緒,“……你希望我多久願意?”

這話問得相當奇怪。

若換個人估計會聽得滿頭問號,但鐘酩不是常人,他聽完沒覺得哪裡不對,反而順著江荇之的問話細細思考起來。

他希望江荇之多久願意?

按道理來說,自然是越快越好。但真要這麼快答應自己的求婚,是不是有點太輕率了?就好像……不論是“柏慕”還是“墟劍”,對江荇之來說都沒有差彆一樣。

不行,至少他本尊和江荇之談婚論契的時間不能比他馬甲少,這樣感情基礎才更牢靠!

鐘酩就掐著日子算了算,接著狀似隨意地說,“我們循序漸進,再交往大概一百四十三天左右看看。”

江荇之腳下一滑,差點從石階上滾下去:

好精準的大概!這不是他重生後和“柏慕”相識的天數嗎,墟劍居然還在攀比?

“當心。”一隻手迅速撈住他的腰,將他帶到身側。鐘酩緊張地問,“怎麼了,是覺得我太心急了嗎?”

“………”

江荇之垂在袖擺裡的手微微顫唞,心急的是他啊!

他本來還打算等墟劍憋不住了來發大的,現在看來,這人居然想循序漸進!再等一百四十三天,把談過的戀愛重新談一遍!

那他們要什麼時候才能結契,才能這樣那樣?

江荇之急得一口氣哽在%e8%83%b8口,他攥著鐘酩打撈他的那隻手閉了閉眼:我恨你是塊木頭!

鐘酩還在他耳邊溫聲細語,“彆生氣,我是因為喜歡你才這麼心急。”

“………”

江荇之站穩了身形,深吸一口氣。他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如沐春風,“沒生氣。”

“真的?”鐘酩揣測。

“真的,不是說要去玩嗎?我們走吧。”

江荇之說著往前走。

他要想個辦法,在不傷及墟劍體麵的情況下,假裝不經意地輕輕褪去這人的馬甲。

第67章 持續發力

鐘酩還在心心念念如何把戀愛重新談一遍。

出了玄天劍宗,他轉頭問江荇之,“想好去哪兒玩了嗎?”

江荇之看他眼底分明閃爍著和柏慕一樣的賊光,表麵還維持著一副墟劍聖君的矜持模樣,剛想好的話都在嘴邊滯了一下。

果然,愛情是藏不住的。愛情的小馬甲也一樣。

鐘酩看他沒說話,頓時緊張,“你該不會反悔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有,我隻是再思考去哪兒。”江荇之想了想提議,“去蓬萊怎麼樣?”

蓬萊位於九州以東的一個小島上,素有“仙境”之稱。每年到了春分時節,便會對外開放大半島嶼,邀迎三界眾人前來%e5%90%9f詩賦歌、歡會踏青。這幾日適逢春分,正好可以去湊個熱鬨。

鐘酩,“蓬萊?”

江荇之點頭,“我們去踏青。”

鐘酩敏[gǎn]的神經一下被觸動,他皺了皺眉:青?那豈不是漫山遍野都綠油油的!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心慌。

“你不想去?”江荇之湊過來細看他攏起的眉心。

眉心驟然舒展,鐘酩溫聲道,“沒有不想去,我們走吧。”

管他綠不綠。這是荇之和他“墟劍”的第一次約會,不能讓人覺得自己比“柏慕”多事。

蓬萊仙島。

這幾日遊客臨門,仙氣飄飄的島嶼看上去多了幾分人氣。

江荇之看著仙島四周彌漫的白霧,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昆侖——也不知道有了他和墟劍參與的昆侖,現在會是什麼模樣?

真想找個時間回去看一眼。

他想著又看向身側的鐘酩:前提是趕緊褪下這人的馬甲,才好一起故地重遊。

兩人很快落到蓬萊島上,不出意外又收獲了一大波探究的目光。江荇之已然習慣,抬手同鐘酩指了指,“我們沿著那條道上山。”

蓬萊一側是低矮的山丘,另一側則是平地。春分時節的山嶺翠意盎然,鳥語花香,相當適合踏青。

鐘酩看了一眼:綠是綠了點,但春風拂麵,氛圍相當好,比他們當時去遊湖的環境還要漂亮。

他心底滿意,“好。”

兩人沿著山間長道慢慢往上走,偶爾碰到相識的人,還點頭打個招呼。

在這樣愜意的氛圍下,江荇之又開始思考該如何褪下墟劍的馬甲。走出一截,身旁人跡漸漸稀少,他低頭掏了掏儲物袋。

“墟劍,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江荇之就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堆祈歲日的紀念品來。熟悉的小玩意兒撞入鐘酩的眼底,他眼睛微微睜大了幾分。

這是江荇之特意給他買的。哪怕穿越了一千年回到現在,成色依舊鮮亮。那夜江荇之低頭清點禮物的神色一瞬浮出他腦海——期待而歡喜,簡直讓他心底像淌了蜜一樣甜。

江荇之一把將禮物捧到鐘酩手心,“這些是我買的祈歲日的紀念品,喜歡嗎?”

粗糲的手指摸索著光滑的繩結和綢緞,鐘酩說,“很喜歡。”

江荇之引導,“你不問我什麼叫‘祈歲日’嗎?”

鐘酩就順著他問道,“什麼叫‘祈歲日’?”

“‘祈歲日’是民間用來祈禱一年風調雨順的日子,在一千年前有過,但現在消失了。”江荇之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對方的神色。

他故意說得破綻百出,心裡暗自催促:快來追問他,然後再一不小心說漏嘴,把馬甲輕輕褪下!

他緊盯著鐘酩的嘴唇。嘴唇張合,鐘酩誇他,“你懂的真多。”

江荇之,“……”

在江荇之陷入沉默期間。鐘酩已經低下頭去細細擺弄著手裡的紀念品,有結扣、有雕飾,還有半環流蘇……荇之專門給他挑的,終於交到他手上了。

正喜滋滋地清點著,鐘酩忽而一頓,想起自己儲物袋中還有另一枚流蘇墜。

明%e5%aa%9a的心情忽而飄來一片陰雲:差點忘了,這堆禮物被提前撥了一個給“柏慕”。

給他“墟劍”的愛,都殘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