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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那套嗎?”

“怎麼會,我恨不得它長在我身上!”鐘酩哄著他,“但隻有一套怎麼夠?這套在昆侖穿了就不能穿到外麵去,我們再買一套可以在外麵顯…穿的。”

江荇之,“……”

他聽到了,墟劍是想說顯擺!

算了,顯擺就顯擺吧~江荇之姿態寵溺,“那我們再買一套。”

“嗯。”鐘酩心口泛甜。但想到這樣你儂我儂的日子或許時日無多,他又朝山外看了一眼。

宇文恭,你最好懂事點。

兩人這次依舊是去的雲織坊。

店夥計對他兩人印象深刻,一看他們踏進門便殷切地迎上來,為他們做著介紹。

鐘酩側頭問,“燈燈喜歡哪一套?”

江荇之選來選去,伸手指了套暖黃色的,“我們要那套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好喜歡這種黃黃的。

鐘酩了然地看了他一眼:喔,小黃燈……的確是相得益彰。

“好,就要那套。”

選好衣服付過錢,江荇之打算直接換上,“阿座,我們換上出門,去抓宇文恭!”

抓什麼宇文恭!鐘酩眼底一瞬透出濃濃的抗拒,他飛快地拿起衣裳遞給小二說了句“包起來”,接著轉向江荇之,“我們先回昆侖。”

“回昆侖做什麼?”

大腦飛速運轉,鐘酩從舌尖滑出一句,“發布任務。”

江荇之一臉疑惑地湊上來,“你在說什麼?”

鐘酩整理著措辭,“你不是看好那個劍修小子?正好讓他帶隊去抓人,給他們一個鍛煉的機會,再考驗一下他是否能當大任。”

可靠的手掌在江荇之麵前張開,描繪出一幅藍圖,“為了我們逍遙自在的未來。”

喔~他們的未來!

江荇之被說動了:他說不定哪天就回了一千年後,確實得趕緊給宗門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鐘酩抓住了他那一絲動搖,再接再厲,“況且近來還有不少慕名前來的考核者,門中怎能沒有我們坐鎮?”

啪!江荇之一個拍掌,把前來送衣裳的夥計都嚇了一跳。他目露欣賞,“阿座,還是你考慮得周全。”

鐘酩接過夥計手裡的衣裳收好,還不忘把榮光撒在江荇之腦袋上,“主要是身邊有盞明燈照耀。”

江荇之被誇得一陣羞赧,“低調,低調~”

·

回昆侖之後,江荇之迅速找來誅嚴完善門中任務欄——接任務的形式類似於七絕樓,誅嚴熟門熟路,很快將搜捕宇文恭的任務發布在了任務欄。

除了鎏川是由江荇之親自指定參與,其餘人則是自願接下任務,任務完成就能分得酬金。

鎏川得到指令,受寵若驚,“神君特意指定了晚輩?”

誅緒趁機把餅畫得更實在,“你看,我說什麼?”

鎏川乾勁十足,“請神使放心,晚輩一定全力以赴!”

搜捕宇文恭的任務順利交到鎏川手上,江荇之重新閒了下來,坐在山頭喝茶,養花,談戀愛。

他在這邊歲月靜好,鐘酩心頭卻始終繃著一根弦:不知道宇文恭什麼時候會被抓住,他不能坐以待斃,要想想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結契即掉馬”的困局。

“燈燈,我出去一趟。”

“去哪裡?”江荇之正躺在座椅上隔空揮舞水瓢打理著院前的月季,聞言就轉頭看向突然站起身的男人。

“我……”鐘酩話頭一滯,看向那簇月季花,忽然想起先前江荇之說喜歡飄渺宮四季如春的景色,“我去趟飄渺宮。”

“去飄渺宮做什麼?”

“去買些靈植仙草回來,栽到我們昆侖山頭。”再去找那什麼憫霜君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掩蓋神識。

江荇之翻身而起,“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鐘酩把他按回躺椅上,飛快地搜刮著借口,“這幾日山中人員走動頻繁,你留在這裡,免得有什麼事我兩人都不在。”

江荇之想了想,有道理。

“那你快去快回。”他說著把鐘酩扒下來親了一口,耍著戀愛中的小把戲,“要是太久見不著你,我會想你。”

鐘酩身軀一震:江荇之這人……真是太懂得怎麼拿捏他的心!他心口猛地跳動,忍了忍沒忍住,把人按在躺椅上親了好一會兒這才出門。

筆挺利落的背影消失在望台前。

江荇之抿著溼潤的唇,在躺椅上“啪嗒”翻了個身:唉,這樣的日子,他可以再過一萬年~

他仰躺著望了會兒天上的雲卷雲舒,正愜意地吹著清風,心口忽然傳來熟悉的悸動。靠!江荇之一下戒備地翻身而起,下意識捂著心口準備迎來如前幾次那般的抽痛。

他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次痛意隻是剛冒出了個頭,就像是顧及著什麼一般堪堪刹住,如潮汐退去。

江荇之:……???

他坐在躺椅上抓著衣襟。搞什麼,這還能退回去的?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接下來的反應。

他很快將這來去無常的異樣拋到腦後,重新翻回了躺椅上。

這會兒還是大白天。

也不知是山頭的風太和煦,還是白雲飄飄的日子太悠閒。江荇之望著天空,眼底晃過片片浮雲,思緒居然像是被催眠了一般越飄越遠。

一頓無法抵禦的困意驀地襲上腦海。

意識瞬間沉陷,江荇之整個人像是被強行拉入了迷障一般。與此同時,一圈瑩瑩白光包裹了他手邊的庭雪劍。

天地浩渺,洪荒無垠。

對江荇之來說是並不陌生的場景。

他上一次來到這裡,還是在通天殿中探尋那道機緣。隻不過那次毫無頭緒,晃了好幾日才在這混沌中得到一句“等”。

這一次則不同。

好像有一股力量推著他往一個方向走,灰蒙蒙的天地間隻餘一襲翩然的衣衫。江荇之不知道要去哪裡,但心底隱隱能察覺出那股力量中的催促之意。

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四周傳來的聲音又逐漸清晰起來:

去…去……去………

去乾嘛?去哪裡?

江荇之朝四周望了望。想問的問題有很多,話到嘴邊那聲音卻又突然消失,周圍的情形忽如夢醒般消散。

雙眼刷地睜開!

入目依舊是藍天白雲。與此同時,昆侖的禁製被觸動了。江荇之視線一轉,隻見鐘酩正好落在望台上,手裡還捧著幾株漂亮的仙草朝他走過來。

“我回來了,燈燈。”

“喔…”江荇之還沒緩過神,回得心不在焉。

鐘酩覺出他的異樣,“怎麼了?”

江荇之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又看了一眼手邊的庭雪劍:那道機緣……他整理了一會兒思緒,這才將方才的情形同鐘酩說了一遍。

隨著他開口,鐘酩的眉心越擰越緊。等他說完,鐘酩忽而將手中的仙草往旁邊一放,砰!

江荇之嚇了一跳,覷著他的神色:墟劍好像又生氣了?

鐘酩按下心頭的火氣,安撫地伸手擼了把江荇之的頭毛,“白日夢而已,管他的。”

江荇之頭毛被擼得鼓起,像是腦袋被迫長了包。他抬手把包壓下去:不能夠吧,絕對會出問題。

“我若是不管,心口又痛怎麼辦?”

“那我就——”

“你就?”

“……”鐘酩止住話頭,“我就心疼你。”他說著岔開話題,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盆盆一簇簇的靈植仙草,“走吧,我們去栽花。”

江荇之又往他身上掃了兩眼:還栽花。

這悠閒的,多少有點叛逆。

“走吧,快走。”鐘酩將人捉起來,靈力一裹,攜著一簇簇花草走下山去。

·

山下靈泉流經的地方有一處空地,適合栽種靈植。○思○兔○網○

江荇之栽著花,問鐘酩道,“你是怎麼同應宮主要的花?”

鐘酩將那“鵲橋仙”仔仔細細地擺了個愛心的形狀,“我就說想買點靈植回來,應宮主便直接給了。”

“喔。”江荇之喔完又覺出不對,刷地轉頭,“那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愛心一歪。

鐘酩定了定神,又將形狀調正,“當然不能拿了就走,還留下來嘮了會兒嗑。”

江荇之打量著他,“你的社交禮儀什麼時候這麼通達了?”

鐘酩聞言眉心擰起,似承載著天大的冤屈,“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一個無理的人?”

他說完看江荇之臉上寫著“難道不是?”,哽了一下立馬拉出對照組,“連宿尤那魔頭,你都誇他講道理。到底誰才是你未來的道侶!”

“是你,是你……”江荇之給他順毛,“你最有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會為人處事的人!”

過度的誇讚聽上去像是反諷。

鐘酩壓下心頭淡淡的微妙,“嗯”了一聲。他看江荇之的注意力重新被拉回到花花草草,稍稍鬆了口氣。

他確實不隻是去買花草了,他還去找了憫霜君,問對方有什麼辦法能掩飾神魂。但最後隻得到一句耿直的建議:比起掩飾神魂,要不要先關注一下精神方麵的問題?

“……”

鐘酩想到這裡就深吸了一口氣。

一口氣還沒吸到底,旁邊江荇之栽花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不行。”

鐘酩暫且放下神魂的問題,轉過頭去,“怎麼了?”

江荇之摸著心口,“我總覺得心裡惴惴不安的,好像在被人催著要去乾什麼。是不是……還是得把魔界的事儘快解決了?”

他說著放下手中的靈植,把袖子一抖作勢就要出去抓宇文恭。

鐘酩太陽%e7%a9%b4一跳,抬手將人止住,“我去吧,我去找。昆侖還是得留一個人。”

他話音一落,江荇之發現自己不心慌了:怎麼回事?難道說不管是他和墟劍中的誰,隻要能將事情解決就好?

“我……”江荇之正要說還是自己去,抬眼卻看鐘酩的眼底又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出口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滑回嗓子眼兒,“嗯。”

這火旺得,不泄泄得出事。

鐘酩就把靈草往他手上一塞,“你繼續種花,我去抓人。”

說完目光森然地轉身離開。

催催催,還背著他催!

進度推那麼快,是有多見不得他好?

衣擺在空中“嘩啦”一翻,柔韌的布料劃出一道鋒利的弧線。蓄勢待發的背影像是載著火焰,一瞬出了昆侖,氣勢破天。

江荇之將花苗栽進土裡,看向鐘酩離去的方向。

這勢頭……不像是去找人,像是要去乾架。

·

這片花圃就在距離無芥小院不遠的山背後。

江荇之剛把靈植栽好,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動響。他轉頭隻見無芥悠悠走來,“門主很有閒情逸致。”

“被迫擁有的。”江荇之感歎。

無芥淡淡笑了一下,似乎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江荇之看這會兒還未到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