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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被子,物資不夠我讓他們給?你送來。”

說完,阿加沙給?言諭的被子往上?掖了掖,站起身出了母巢,路過伊黎塞納的時候,他淡淡地輕笑一聲,用極低的聲音說。

“一隻連名字都無法說出口的雄蟲,拿什麼比,又憑什麼站在祂身邊?”

阿加沙嘴角噙著笑,“你說對嗎,伊黎塞納?”

他不需要等到伊黎塞納的回答,轉身離去。

母巢外,軍靴踏地的聲音逐漸遠去,言諭靜靜坐了會?兒。

太累了,慶幸剛才那三次…的作用很大。

至少,祂終於度過了漫長的第一個發?.情期。

確認阿加沙今夜不會?再來鬨了,言諭這才鬆了一口氣,翻過身,想要接著睡覺。

伊黎塞納卻降落在祂身邊,他一來,冷香也隨之包在言諭身上?。

伊黎塞納坐下來,手伸進他的被子,手緊緊扣著他的手腕,一雙藍眸緊鎖在言諭身上?,晦暗陰翳。

第106章

伊黎塞納握著剛才阿加沙碰過的那隻手腕, 用五指包裹起來,擱在掌心裡揉,用了點力氣,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指紋覆蓋住阿加沙的氣味。

言諭靜靜地望著他, 確定在那雙淬了冰的藍眼睛裡看見了殺意, 雄蟲想要吞噬對手的時候, 就會露出獸類般的冷漠神情。

言諭輕輕咳了兩聲,緩了口氣, 才說了今天下午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你在外麵待了半宿?”

伊黎塞納垂著眼睛, 嗯了一聲, 眼眸深處是苦苦掙紮的痕跡,終於似忍不?住,低聲說:“剛才, 阿加沙問你那個問題, 你沒回答, 當?時你在想什麼?呢?”

……其實不?該猜的。

蟲母冕下?的心意, 不?能妄自揣度。

祂是愛人?, 也是蟲族的王,絕對的上位者。

但是伊黎塞納壓抑不?住這個念頭, 他知道祂看?似溫柔,實則對愛很有底線, 很自我,很獨立,這樣的言諭讓伊黎塞納感覺不?到安全感, 想要自私地占領祂全部的喜怒哀樂, 卻知道祂還並不?屬於他。

是的,不?屬於他。

哪怕有了最親密的身體關?係, 哪怕有了談戀愛的口頭協議,心也不?能就此安穩。

從溫泉回來時言諭已經?筋疲力儘,安撫言諭睡著後,伊黎塞納抱著這顆百轉千回的心,在母巢外徘徊不?定。

血液裡一片沉靜和燥熱交織,讓他整夜不?能眠,索性坐在巢頂的石頭平台上,望著天上的月亮,與心裡的蟲母交相輝映。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人?類的偵察機已經?繞著營地飛行三圈了,每一次都將激光紅點對準了伊黎塞納,卻沒有攻擊他,而是記錄下?了他的外貌特征。

人?類很清楚高等級的雄蟲對戰場的影響力有多?大,更何況在人?類的視角裡,伊黎塞納是一隻精神力待估量的陌生蟲族,必須要防範。

伊黎塞納無動於衷地看?著偵察機,雪白?睫毛遮住的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知道人?類在掃山,記錄母巢星的地形地貌數據,這種舉動帶來的隻會?是人?類精心策劃的戰爭。

但是無所謂,至少他站在這裡,能造成這巢%e7%a9%b4裡空無一蟲的假象。

他不?介意成為活靶子。

伊黎塞納在冬夜裡枯坐著,吞著冷風喝著沙子。

不?是不?累,也不?是不?困,雄蟲也不?是鐵打的,哪怕S級也有疲倦的感受。但一想到言諭在巢裡睡得安穩,想到他柔軟的頭發?,被水汽氤氳過的紅紅眼角,發?.情憋了許久被滿足後的平靜,這夜就也不?那麼?涼了。

想到祂那一刻,所有防備和警惕就變得突兀,伊黎塞納忍不?住把心情變得柔軟起來。

他在懷疑自己。

患得患失,這不?像是從來都勝券在握的他,細細數來,卻每次都是因為言諭。

伊黎塞納怕言諭會?討厭這樣的自己,所以他苦苦維持著沉著的假象。

在人?類裡討生活時,他失去了一切設備,不?會?說人?類的語言,完全失聯。

從受人?欺壓,到重返蟲族,一共兩千九百二十個孤寂的夜裡,伊黎塞納望著的就是這輪全宇宙唯一的月亮。

那個時候,他希望祂也在看?著。

遙隔星河,盼著與祂也有一刻的對望。

那時候心裡想的是,雖然他雙腳都陷在泥裡了,但他得鏟除異種,阻止人?類,一步一步的,把言諭捧到乾淨的王座上去。

月亮將伊黎塞納的雪白?長?發?染涼,言諭不?知道他在外麵站了多?久,如果從他們做完那時候算起,也有五個小時了。

被伊黎塞納用那種眼神盯著時,言諭也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情意綿綿。

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是被阿加沙氣毀了?

還是……次數太多?,累傻了?

言諭想,確實很累。

都怪這悶葫蘆話太少,什麼?心事都不?說,全靠猜。

言諭是遭不?住這濕漉漉的眼睛了,認輸了,伸出手,食指卷起他的頭發?,決定實話實說。

輕聲道:“他問我和誰做了的時候,我在想你的名字,伊黎塞納。”

伊黎塞納始料未及,纖長?睫毛細密地顫唞起來,瞳孔震顫。

言諭朝他淡淡笑了笑,頗為無奈,“不?然呢?除了你還能是誰?你以為我想的是,哦,和他做了好丟臉,千萬不?能告訴阿加沙嗎?”

柔光順著言諭的頸線溜進領口裡,襯得那些印子有些猙獰。

伊黎塞納知道,這層薄薄的睡衣下?麵掩藏著怎樣瘋狂的秘密,是一張怎樣斑駁的色彩畫卷,至少三天都消不?乾淨,而病弱而纖細的蟲母冕下?沒責怪他的無禮,還有意無意地安慰他。

伊黎塞納本來深陷在學?名為愛的折磨裡,又被阿加沙激蕩出了渾身的戾氣,精神力暴漲,母巢的石壁上已經?有碎石滑落了。

但這一刻,卻連眉眼都溫柔起來。

伊黎塞納俯身,掀開言諭被子的一角,把言諭拖抱起來,從背後摟住他的腰,頭貼在他肩膀上,低低的說:“以後不?要對他說好聽的話,對彆?的雄蟲也不?許說,你都答應我談戀愛了,就不?能反悔了,好不?好?”

他的嗓音帶著些鼻音,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緊繃的精神一鬆懈下?來導致的。

言諭有些意外他的脆弱,印象裡,伊黎塞納堅不?可摧,從來不?會?示弱。

言諭拍拍他的胳膊,不?動聲色地說:“好,我答應你。所以,你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嗎?”

伊黎塞納蹭了蹭他的鬢角,乖巧地說:“嗯,我睡覺。”

言諭暗暗鬆了口氣。

祂必須要攔住伊黎塞納。

祂感知到了伊黎塞納蠢蠢欲動的精神力,它在劇烈飆升,似乎想要抓住一個機會?,束縛住蟲母的雙手,綁起來,把祂留在母巢裡。

然後轉身離開母巢,將外麵變成雄蟲之間不?死?不?休的戰場。

言諭不?能眼睜睜看?著內部戰爭的發?生,哪怕是為了母巢星的安寧、野生動物的棲息、甚至是無辜睡覺的軍雄們的生命。

可能真是夜太深了,到了夜裡所有情緒都會?失去控製地湧上來,所以夜晚是激.情的,也是情感的爆發?期。

買賣、吃喝、吵架、做\\愛、學?習、工作……所有私密的事情都發?生在夜晚。

伊黎塞納的懷抱又寬又溫柔,靠著很舒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言諭的心也跟著軟下?來。

細細密密的%e5%90%bb在耳邊輕輕落下?來,言諭垂著睫毛,望著石壁上燈光投下?的倆影子,任由他肆意放縱地親%e5%90%bb。

助聽器又被摘下?。

……這毛病可不?好,仗著祂聽不?見,隨意亂說?

後麵的事又有點混亂,言諭記不?太清了,大概是被他抓著手腕按住,又做了幾次。

他大概是肖想了蟲母多?年,一朝食髓.知味,進步飛快,深知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裡最大限度的滿足蟲母。

在這方便簡直是天賦異稟。

言諭背後的兩個蛋白?囊都被他吃空了,還有後頸腺.體下?三厘米的蜜囊。

真就像伊黎塞納曾經?說過的那樣,咬穿腺.體會?流血,言諭能感覺到,滲出來的血被他全部吮走。

那種猶如蜂蜜的甜漿被伊黎塞納渴飲一空,這類似於麻痹液的東西對蜜蜂來說,說是永動機的燃料也不?為過。

言諭的手指無力地耷拉下?去,微微蜷在一起,慵懶地閉著眼睛,毛孔濕熱,乏力地闔著眼皮。

言諭被伊黎塞納從背後抱著,背後的大閃蝶翅膀撲棱撲棱的,真正體驗了一把想飛但是飛不?起來的滋味。

感覺是半夜,言諭睡著又沒睡著,被他扶起來,補了一口糖水,腦袋昏昏沉沉的,迷蒙中?看?見伊黎塞納垂眸看?著祂。

“伊黎……”

祂的腳踝被攥住,緊接著逐漸升高的體溫讓祂不?知道時間的流逝,眼前有破碎的柔光,散落在四周的石壁上,隨著瞳孔的搖晃,感官被呼嘯而過的颶風席卷,神經?痙.攣著,隱匿的呼吸,從齒縫裡溜走。

祂覺得自己被過度消耗了,但這樣的夜晚,不?會?有任何蟲聽見母巢裡發?出的聲響,甚至氣味也被屏風隔絕了。

伊黎塞納似乎又在說什麼?。

“伊黎塞納,”言諭低聲說,“你彆?說話。”

不?知道發?音準不?準,但言諭一意孤行地說,“不?要趁我聽不?見的時候…說你的心裡話…你有膽量…就讓我聽見…”

伊黎塞納真的給祂戴回了助聽器,低沉嘶啞的問:“你要聽嗎?很枯燥的。”

他俯身,輕聲說:“冕下?,我愛你,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愛你,這份愛,持續了很多?年,我想,大概會?一直繼續下?去,除非我進了墳墓,心臟再?也跳不?動了,那時候你記得給我掃墓,墓誌銘就寫?,一隻癡心妄想的雄蟲,永遠睡在了溫柔的回憶裡。”

這算是,情話嗎?

言諭來不?及思考,後仰著頭,汗水流進眼睛裡,最後的關?頭,伊黎塞納有耐心的等他一起,就這樣隱忍了一小會?兒,山風呼嘯而過,一切淹沒在白?雪般的盲目裡。

“下?雪了,”伊黎塞納輕輕笑了,聲音落下?無儘溫柔,撥開他額前濕發?,親他的眼皮,呢喃道,“冕下?,要出去看?雪嗎?”

胡扯。哪來的雪。

言諭無語地用腕上%e8%8c%8e突的尺骨擋住眼睛。

“彆?說墓誌銘,不?吉利。”

“你要好好活著…彆?再?讓我失去你了,知不?知道?”

伊黎塞納的笑就這樣融化在眼睛裡,“言言……”

聽不?得他這種黏糊糊的語氣,言諭勾下?伊黎塞納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