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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或者蟲的死亡。”

哈蘇納沉默了一會?兒,“那我也會?去看你,不要拒絕我,當地的米拉蟲族正處在求偶期裡,我不放心你一隻蟲待在一群野生蟲族裡麵。”

言諭溫聲說:“沒關係的,先生,伊黎塞納在我身邊。”

哈蘇納的呼吸在一瞬間凝滯了,他的聲音變得?很輕,“他能照顧好您嗎?”溫柔的聲音從他唇齒間溢出,“我才是您的雄侍啊,您的身體,我最了解,您的想法,我心知肚明,沒有蟲比我更懂得?怎麼服侍您,我說過,您隨時可以使用我……”

言諭張了張嘴,“先——”

智腦被伊黎塞納掛斷。

伊黎塞納眸光沉沉,昳麗的臉被溫泉熏得?紅潤,卻在智腦掛斷後?有些褪色。

伊黎塞納含著霧氣的嗓音低低的,“你想讓哈蘇納公?爵過來照顧你嗎?”

言諭看著他一步步靠近自己,下意識想要後?退,但是水底很滑,他的跛腳踩不穩,就這樣被伊黎塞納攔住了腰。

言諭垂著眼?眸,輕聲說:“剛才是想答應先生的。”

伊黎塞納聽見他坦誠的回答,眉心輕跳,說了聲:“你就這麼喜歡他?”

隨後?,他摘掉了小蟲母的助聽器,把手浸到水裡,放任言諭自己在一片空寂裡沉淪。

聽不見、躲不開,隻有逼瘋蟲母的感官意識吞沒視線。

伊黎塞納呢喃著說:“明明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你為什麼心裡總牽掛著他?就是因為他陪伴你十年,所以你在乎他的感受。”

言諭陷入完全混亂的境地,迷茫中?,他扯住伊黎塞納的頭發?,睜開眼?,比劃著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

伊黎塞納搖搖頭,並?不告訴他自己嫉妒的要命的心情,俯身親%e5%90%bb著他。

等不到晚上?了,現在就想要祂。

溫泉的水溫猶如?蟲母溫暖的懷抱,言諭扯著他的頭發?,他越扯,伊黎塞納越近。

唇一貼上?,空氣又變得?稀薄,高山之上?空氣清新,卻也清涼,溫泉水聲潺潺響動,可惜,言諭聽不見這美?妙的大自然的饋贈。

祂也聽不見伊黎塞納在他耳邊的呢喃,那些不甘心的話?,可能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最後?,祂被抵在石壁上?,一雙桃花眼?無神的張著,膝蓋在水麵上?若隱若現。

連水花都變了模樣。

言諭聽不見,所以很難說出完整的話?,祂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求過他,因為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向來是不算數的。

不管伊黎塞納傾訴的是愛意還是委屈,祂都不會?知道?。

沒有情話?,時間就顯得?過於漫長。

夜幕降臨,溫泉水漸漸平緩,言諭被伊黎塞納從水裡撈出來,伺候著穿上?衣服,又被他囫圇地用兩支翅膀包裹起來。

伊黎塞納就這樣把疲憊的、濕漉漉的蟲母帶回了母巢。

言諭攥著他的手指,睡的昏昏沉沉。

伊黎塞納的心軟的就像水,任由?祂拉扯著,就這樣一直守著祂,坐到了夜裡。

夜裡,母巢裡還亮著燈,雄蟲們選取了一顆能源礦,挖空了石芯,用燃油和做了一盞蘑菇燈。

言諭醒了,戴上?了助聽器,因為口渴,喝了一些露水後?,發?現伊黎塞納不在。

言諭被他做的狠了,不想去找他。

正好,借著這點光,言諭趴在白蛋旁邊觀察,白蛋保持著恒溫狀態,不過,言諭看著看著就聽見洞外有異響。

整片營地地處叢林旁,飛禽走獸,無奇不有,出現星獸都有可能,言諭不怕黑,蹣跚著爬起來,拿著一把刀慢騰騰地走了出去。

洞邊有幾個暗戳戳的影子,倒三角形的腦袋,下肢肌肉緩慢的痙攣著。

是一些低等級蟲族?

言諭放鬆了戒備,同時,他聞到了它們處在求偶期的信息素,明白了它們此行的目的。

言諭走出去,溫和的看著它們。

低等級蟲族們也盯著他瞧,感知到蟲母對它們的驅散之意,它們不舍地看了一會?兒,之後?就蹲在母巢邊上?當玩具。

言諭失笑,輕輕咳嗽,拿它們沒辦法,就回去接著睡覺了。

母巢外,一位工作了一天?的雄蟲終於完成?了所有的記憶任務,來到了蟲母冕下門外。

阿加沙躑躅著要不要進去,就這麼一猶豫,大概就有五分鐘過去了。

“他已經睡了,你還不走嗎?”

一道?修長的影子從石壁後?緩緩滲出來,長至腳踝的雪白發?絲被風微微揚起。

伊黎塞納冷冰冰的眼?神看著阿加沙,聲音很輕的說,“阿加沙,你又找他乾什麼?”

阿加沙回側過頭,桀驁的眉眼?挑起來,“伊黎塞納?原來你真的沒死,我還以為軍政處的通報出了問題。”

伊黎塞納默不作聲。

阿加沙意識到什麼,皺著眉頭說:“所以,那天?在暗物質實驗室窗簾後?躲著的蟲,就是你?”

伊黎塞納不承認也不否認,他不置可否。

寂靜的深夜裡,隻有灌木叢裡的蛙鳴聲,高等級雄蟲強大的精神力磁場觸碰到彼此,充滿著濃烈的敵意。

阿加沙感受到對方的精神力閾值,很高,比起當年在軍校時還要沉著,像一麵平靜的鏡泊湖,倒轉過來卻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你比以前更加強大了,”阿加沙坦然麵對這個事實,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我也不差。”

天?生S級的驕傲,讓阿加沙高大的身體在夜風裡也脊背挺拔。

他望著沉靜的母巢,那裡麵睡著一隻溫柔的小蟲母,是他最溫軟的夢,是年少求而不得?的少年。

阿加沙歎息著說,“畢竟我是隱翅蟲,不受蟲族喜歡,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順理成?章地來到祂麵前,這過程也不比你從深淵裡爬出來更艱難了。要不要試試看,我能不能把言諭從你手中?搶回來?”

這種問題通常不會?得?到回答,阿加沙繞過伊黎塞納,徑自來到母巢洞%e7%a9%b4裡。

新翻修過的土路被鋪上?了短草地路麵,洞%e7%a9%b4深處,言諭臥在蠶絲軟吊床上?,沉睡不醒。

阿加沙想要碰碰他的臉,眼?神卻不住的往言諭露出衣服外的皮膚上?看。

衣領處隱隱約約有道?印子。

他想殺蟲了。

阿加沙雖然沒有實戰過,但他看過。權力到達一定位置時候,規則就顯得?不那麼重要,軍部都是雄蟲,有些蟲玩的非常凶,甚至有蟲邀請他一起玩雄蟲,阿加沙通通沒興趣。

他見過那些被銬在籠子裡的雄蟲,身嬌似柳絮,一身亂七八糟,看了就倒胃口。

那種為了性而生的消遣實在無聊。

他記得?那些蟲身上?的印子,如?今又在言諭身上?看見了,頓時腦海裡聯想到了無數的畫麵。

他咬緊牙關,臉色一變,本性裡的暴虐冒出冰山一角。

蟲母身上?的印子恐怕不止這些。

阿加沙的鼻息聞到了一些淡淡的雄蟲味道?。

在蟲母冕下的腹部以下,不是很濃鬱,但費洛蒙的味道?似乎是從生殖腔裡散發?出來的。

白天?的時候聞不到,晚上?就異常明顯。

蟲母冕下無意識的並?攏著腿,向阿加沙的方向翻過身,因為太勞累,他的手指都無力的垂著,呼吸安靜而綿長。

“你和蟲做了。”阿加沙說,這是一個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阿加沙伸出手,略帶槍繭的粗糙指尖輕輕點著言諭的額頭,順著鼻梁,一路劃到嘴唇上?。

嘴角有一點破皮,像是被彆的蟲咬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裡也被蟲親過了。”

阿加沙怔了怔,突然輕笑,“那隻雄蟲是誰?該不會?就是伊黎塞納吧?還是說彆的什麼雄蟲?畢竟喜歡你的雄蟲那麼多。”

言諭一動不動,阿加沙突然有點不滿,捏了下他的唇珠。

平素清冷柔和的蟲母冕下睡著了也是一樣安靜,顯得?阿加沙的自言自語像是在唱獨角戲。

阿加沙低聲說:“言諭,醒醒。”

言諭睡夢之中?聽見了阿加沙的聲音,慢慢睜開眼?睛,對上?那雙翡翠一樣綠的眸子,輕聲說:“……阿加沙?”

阿加沙撥了撥他的睫毛,漫不經心地說:“你剛才乾什麼了?”

言諭下意識回答:“……睡覺啊。”

“好啊,小騙子,我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阿加沙捏了捏他的鼻尖,“剛才有雄蟲來過,你彆騙我。”

言諭茫然的望著他,聽見他說:“想讓我幫你保守秘密的話?,至少要拿出一點誠意來吧?”

言諭緩緩眨著眼?睛,這會?兒才有點清醒過來,意識到阿加沙在說什麼。

“阿加沙,出去。”

伊黎塞納在不遠處站定,沉聲說,“彆打擾祂睡覺。”

阿加沙鼻尖微動,極力想要確認言諭生殖腔裡的雄蟲費洛蒙,是不是來自於伊黎塞納。

但是雄蟲和蟲母的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除了低等級蟲族的靈敏鼻子,高等級蟲根本聞不出來。

阿加沙握著言諭的手腕,祂的手腕擱在枕頭旁,衣服下滑出的半截手臂泛著玉白,腕骨那裡隱隱有道?印子。

阿加沙無法控製自己的視線不看向那,不甘道?:“所以,你還是選擇了他?”

言諭輕聲說:“你先放開我,大半夜不睡覺,來我這裡鬨,你還有一點指揮官的樣子嗎?”

阿加沙聽見他平靜的聲線,閉了閉眼?,攥著他手腕的手有些鬆力,再睜眼?時,他眼?眶微紅,出口的話?微微顫唞著。

“你就說,和你做了的雄蟲是誰,你說了,我就不鬨了。”

言諭無法回答他,祂隻能控製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伊黎塞納。

的確,祂給?了阿加沙很多縱容,因為喜歡他的坦誠,野性,直率,一些普通蟲族沒有的品質,在他身上?表現的淋漓儘致。

但唯獨桀驁不馴這一點,言諭很頭疼。

阿加沙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想說?”

言諭想,我隻是不能說。

祂神色如?常道?:“和你沒關係,你還是回去睡覺吧。”

說完,言諭就抽回手。

言諭的餘光看見了手腕處的紅色,免不得?有些尷尬,但是很快他就把尷尬的情緒掩飾下去,如?常說:“最近的晚上?不要到處亂走,帳篷裡有溫度屏蔽器,但是一出了帳篷,人類的衛星就可以檢測到你們的體溫數據,想要半夜突襲是很簡單的。”

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阿加沙聽見這句話?後?,微紅的眼?眶清明了,顫唞的睫毛又舒展開,緊抿的嘴角微微翹起。

阿加沙笑起來,笑容說不出的明豔,說:“我知道?,你想保護我的嘛,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我就是來看你睡的好不好。夜裡風涼,你多蓋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