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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念,保持了一個?相當隱秘的姿勢,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扣子。

門口有?伊黎塞納的氣息一直在默默守護著他,牢牢的把?住門關不讓軍雄靠近,儘管外麵雄蟲費洛蒙氣味混雜,但是言諭剛被他標記過,能敏銳的發現他那一股,還能感覺到他此刻焦躁的氣息,有?點像雄蟲躁鬱期的味道……

不要在這個?關頭進入雄蟲躁鬱期啊,否則今晚的見麵就得取消了……

言諭咬著嘴唇,苦惱的想。

但是眼下的重點不是這個?……言諭硬著頭皮,摘下束縛帶,攤開了放在床上,讓小?蟲崽們一排排趴著,口器吸管伸向束縛帶的乘裝杯裡,一起吸溜吸溜。

杯裡裝滿了%e4%b9%b3白色的蛋白液,散發著有?彆於%e4%b9%b3蟲奶的香味,本來是提供給雄蟲的交.配期營養品,小?蟲崽喝蟲母蛋白液會比喝普通%e4%b9%b3蟲奶更健康。

艙門的封閉性不是很好,外麵的雄蟲們似乎聞到蛋白液的味道,陣陣的躁動著,隻能離這間艙門遠一些。

言諭隻有?兩個?蛋白囊,擠的差不多了,發倩?期的負擔也輕鬆了一點,就趴在床上,杵著下巴,看著小?蟲崽們,每隔一會兒就戳戳小?蟲崽,換來小?蟲崽不滿的扭扭屁股。

其實,這些小?蟲崽是各個?族群不要的雄蟲,甚至有?一隻是來自於絨蟻族的,言諭養它們的時候沒有?帶著任何偏見,隻把?它們當成小?不點,不過,他們的族群似乎有?點想把?他們要回去,好像是他們得到了蟲母冕下的寵愛,所以?身?份地?位也隨之提升了。

但是言諭拒絕了。

言諭一言不發地?撫摸著它們的外甲殼,碰碰它們的觸角,溫柔的垂著眼睫毛,心情?很平靜。

艙門的玻璃上倒映著一隻雄蟲的身?影,伊黎塞納默默的看著屋子裡,心裡像敲鼓,又?像大屁股小?蜜蜂在砰砰撞。

“通通——”

他曲起手指敲響艙門,吸引了言諭的視線。

言諭看了過來,看見了伊黎塞納的口型。

伊黎塞納垂著睫毛,用唇語說:“那是我的。”

言諭歪了歪頭,睫毛撲簌簌地?閃,打了個?“什麼意思”的手語。

伊黎塞納抿了抿唇,湊近了一點,在艙門上哈氣,伸出手指,在白霧上畫了一對翅膀,在翅膀上圈出來兩個?小?小?的蛋白囊。

他用唇語重複了一遍,“這個?,我的。”

言諭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彆過頭去不看他,緊接著艙門外就沒有?聲音了。

言諭估摸著伊黎塞納應該不在那裡看著了,才回過頭,卻在那團白霧裡看見了一個?彆的圖案。

一顆愛心。

言諭眨了眨眼睛,難得的流露出了一點少年時才會有?的柔軟表情?,抿了抿嘴唇。

星艦行駛到暗物?質研究室區域,強製性阻斷了星艦與外界的信號,接駁了內部?網絡之後,所有?軍雄們提高了警惕。

暗物?質研究室是一座獨立的大樓,門口似乎有?蟲起了衝突。

安全局的人類特遣員們看見何畔出現在蟲母身?邊,對視一眼,紛紛走過來,“何教?授,你怎麼不說一聲就去打擾冕下?快過來,不要這麼沒禮貌。”

人類尷尬的七嘴八舌給伊黎塞納打掩護,似乎生?怕言諭生?吞了他,伊黎塞納淡淡的說:“裴隊,我昨晚給你發信息請假了,我與冕下徹夜暢談,相談甚歡,沒有?發生?任何事。”

言諭不會戳穿他的謊言,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那群爭吵的蟲之間,原來是實驗員們對人類的抵觸心理非常激烈,言諭安撫了片刻,率先進了實驗室。

研究員介紹:“自從八年前我們與焦爾族的戰爭之後,我們就對暗物?質展開了研究,發現暗物?質確實大量存在於蟲族星係、河外星係及銀河係中?。”

模型上,十二座封閉的深淵久久沉寂,算起來,已經有?八年,研究員說:“深淵裡的暗物?質質量遠大於星際間全部?可見天體質量的總和?,所以?說,理論上,異種是餓不死的。”

研究員帶著他們邊走邊說:“我們在星際裡做了微波背景輻射各向異性觀測,建立了一個?標準的宇宙學模型,基本可以?確定,深淵炸毀之後,全星際現在泄露出來的暗物?質占總體質量的90%25。”

“這些弱相互作?用有?質量的粒子徘徊在星體附近,在宇宙膨脹過程中?,有?了熱退耦合的過程。也許我說這些大家並不太理解,我簡單一點講,就是,無解。”

“異種沒有?天敵。”

柳峰說:“如果人類研究出的無懈可擊的超級機器呢?也不能稱為它們的天敵嗎?”

研究員推了推眼鏡:“什麼超級機器?難道是……你們很多年前研究出來的"殺神"係列?”

柳峰不動聲色地?說:“也許呢?殺神一號是非常恐怖的人形武器,毫無人性,他可以?做到嗎?”

研究員的表情?肅然起敬,“不清楚,但是如果是聯邦實驗樓那位早已經死亡的"殺神一號",也許還有?一點勝算,可惜了,他被燒死了,人類一直在為難他,可能他是一個?小?孩子,隻能咽下那些委屈,我站在一個?研究員的角度上說,他一定是個?很勇敢很善良的孩子,你們其實不該那樣對待一個?孩子。”

安全局的特遣員們無法回答,研究員吐了口氣,“是我多說了,咱們繼續吧。”

聯邦實驗樓……燒死……?

言諭默不作?聲地?聽著他們交流,他望著柳峰,試圖在記憶裡搜尋他的臉,可是那時候他才六歲,對許多實驗員的臉是模糊的,但是聯邦實驗樓這個?金字招牌是他永夜難忘的噩夢。

身?後,伊黎塞納突然隔著袖子拉住了他的手,言諭感覺到他正常體溫下冰涼的手,想起來那年伊黎塞納死亡時枯萎的手,心裡突然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言諭問:“被異種毒素汙染過的蟲族,除了用晶核,還有?什麼辦法能治愈傷口?”

研究員為難的說:“不清楚——”

伊黎塞納突然說:“砍掉,重新長。”

言諭回眸看他,伊黎塞納垂著眼睫毛,儘管有?許多蟲和?人在看著他們,可是伊黎塞納不曾放開言諭的手,一字一頓地?說:“蟲族是很特殊的種族,有?些雄蟲們選擇愛一隻蟲,就絕對不會反悔,一生?隻愛一隻蟲,不論是生?是死,隻要還有?一口氣,隻要還有?勇氣,哪怕砍斷手,也要爬回愛人的身?邊。”

裴律說:“何教?授,雄蟲的行為是否太過於冒險?”

研究員嚴肅地?說:“不,甚至在雌性蟲族的繁殖期,雄蟲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給雌性吃掉,我們的價值觀和?人類大相徑庭,也許在你們看來這是愚蠢的,但是對蟲族來說,為了愛人,為了蟲母冕下,雄蟲們的鞘翅為了他們而堅硬,這星際裡再沒有?更重要的事,能比愛還要重要,這是我們的本能,也是我們心甘情?願的選擇。”

言諭袖子裡,伊黎塞納輕輕勾著他的手,言諭感受到他指尖逐漸發燙起來,竟然不敢去細想,趁大家往下一個?研究點去的時候,低聲問:“……你的手,砍了幾次?”

伊黎塞納輕聲說:“……不記得了。”

言諭搖搖頭,“撒謊,你的心跳聲不對,說實話。”

伊黎塞納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言言……你、好吧,是不是我以?後都不能騙你了?”

言諭瞥了他一眼,“你還要騙我?”

伊黎塞納自知?失言,溫柔的說:“……大概有?一百零九次,才長出了完整的手。”

言諭一怔,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勾緊了伊黎塞納的手指,那雙皮膚平滑的,修長漂亮的手,因?為要保留身?份所以?無法戴白手套,他的手全然暴露,隻能時刻燃燒著精神力烘暖身?體,達到人類的體溫,這樣會非常耗費精神力。

“剛才為什麼在提到殺神的時候,你抓住了我的手?”言諭輕聲說,“你有?秘密瞞著我嗎?”

伊黎塞納沉默不語。

很好,言諭悶著氣想,為了不說謊,所以?不說話?

言諭忍著氣,抿著嘴唇,抓住他的手,用治愈的力量,用儘力氣去溫暖他的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伊黎塞納感受到這股手心裡的暖流,彎起唇角輕輕笑了笑,把?他拉到一邊去,在一個?無人看見的角落,摟住他的肩膀,低頭在他額頭上輕輕%e5%90%bb了一下。

“乖乖,”伊黎塞納低聲說,“怎麼辦,你好可愛,哪怕這麼多年過去,我依然覺得,這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可愛的蟲了。”

言諭長大之後就沒有?蟲再誇他可愛了,除了蘭諾先生?,加圖索叔叔,其他蟲會將他視為高高在上的蟲母冕下,不敢太靠近他。

隻有?伊黎塞納還把?他當小?蟲崽。

言諭低聲說,“……有?那麼可愛嗎。”

伊黎塞納一笑,揉了揉他的臉頰,就像當年那樣,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頰肉,“當然啊,你最可愛、最可愛、最可愛了。”

言諭悶悶的說:“可是你還要和?我撒謊。”

伊黎塞納耐心地?問:“怎麼說?”

言諭很聰明地?猜到了:“那個?殺神一號,會不會就是我。”

伊黎塞納不言,隻是用柔軟的眼神看著他,“乖乖……”

言諭當他默認了,低著頭,細細思索,如果自己是殺神一號,那確實有?可以?保護其他人的能力,至少,他還可以?擋在帝國?麵前,擋在銀河係麵前,不管實驗室怎樣對待過他,人類始終是無辜的,他們不該承受無妄之災,而這一切,如果自己有?阻止的力量,那麼,他無悔去付出——

“可是那也可愛。”伊黎塞納突然說。

言諭的思路被打斷,茫然的抬起眼眸,“……什麼?”

伊黎塞納彎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尖,慢條斯理地?說:“我說,你一點也不恐怖,你是最可愛的殺神一號。”

第96章

人類對“殺神一號”的詮釋少之又少, 至少在?言諭印象裡,他不?記得任何有關於自己身份的解釋,實驗員們把這秘密埋得非常好,使他對?“殺神一號”的理解還停留在表麵上, 怎麼殺、殺什麼, 他一無所知。

這一點蟲族實驗室截然不同。

蟲族曾經也?是封閉式實驗製度, 因為焦爾族入侵而展開的第一次科技革命轟轟烈烈地打開了封閉的大門,現在?, 科技成?果可以在?蟲族各種族之間共享。

言諭大膽的決定?, 允許有實力的蟲族建立自己的實驗室。

但時間一長, 言諭發現不?對?,家族的私心開始向自主研發這條路上侵蝕。

上個月,言諭接到了家族管理?機構的申請調查稿件, 標了紅標代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