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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那?麼你現在就可以推開宮門離開,蟲母的精神控製對你無效,我無法禁錮你的腳步。但如果你是一隻雄蟲,那?麼對不起,你的精神力無法突破我的意誌屏障,今夜,這裡就是你的牢籠,我一定不會放你離開。”

言諭的語氣平靜而?安寧,似乎沒?有受到沒?戴助聽器的影響。

但其?實,他完全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也聽不見這混蛋是不是在那?裡求饒或者狡辯。

但是“左邊耳朵可以聽見蟲族心跳”這個秘密讓他迅速鎖定了眼?前的雄蟲,就是當年?偷親自己那?一隻。

言諭夢裡的酸澀被這個新發現衝淡了一些,他甚至動用了精神力,非常隨性的使用著它們,精神力靈動飄逸,輕而?易舉地就包圍住了整個寢殿。

這樣一來,他斷掉了雄蟲的所有退路,言諭隻需要心念一動,就能?與雄蟲的精神海產生鏈接,影響他的精神力。

但言諭目前還不想?逼得太緊,他更想?知道這雄蟲到底是誰。

雄蟲似乎也意識到了無路可逃,緩緩歎息,反倒是沒?有像當年?那?樣不管不顧地%e5%90%bb下來,好像是打算要魚死網破了,回過身,在床頭摸索片刻,把他右邊耳朵的助聽器給戴上了。

言諭:“……?”

言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一雙堅硬寬勁的手?掌給攥住了!

雄蟲掌心滾燙,似乎也被迫淪陷在蟲母的發倩期信息素裡,那?種蜂蜜一般香甜的味道溫軟細膩,使這雄蟲屏住呼吸,左右分開他的手?腕,牢牢把他按在床上。

言諭抿緊嘴唇,定定“望”著他,眼?皮都不眨:“……”

“冕下,”雄蟲低聲說,“既然被您戳穿了我的身份,那?麼,您應該知道,現在把我關在您的寢殿裡,我會對您做怎樣過分的事吧?”

對方的聲線沒?有掩飾過的痕跡,是真?實的聲音,華麗的像是流動的水,低低的磁性裡有種蠱惑蟲心的力量,貼近了耳畔說話時,聲音帶出來的震動聲讓%e8%83%b8膛也跟著感受到了震顫。

這聲音……倒有點像是那?名叫做“何畔”的人類學?者,但是……又有點熟悉,混雜了一些特?殊的發音方式,讓他的吐字字眼?更好聽。言諭在記憶裡搜索著類似的聲線,無一例外?沒?有一樣的。

“您在發倩期,而?我,是沒?有道德的雄蟲。”

對方像是惡魔在低語,“您……如果不想?被我親的那?麼漂亮,那?麼委屈的話,就請打開您的精神力束縛,讓我離開。”

言諭一直睜著眼?睛,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非常近,貼在他頸邊呢喃著。

言諭根本不接他的話茬。

“好吧。”似乎是為了驗證這種威脅,他真?的用鼻尖來拱言諭的耳垂,就像當年?一樣,捉著他的耳垂不放,那?麼小一粒白軟的肉,就被他咬的又紅又充血。

言諭雙眸瞪大想?,這混蛋……還真?沒?冤枉這蟲,當年?想?放他一馬就沒?揍他,可不代表今天也放過他。

言諭麵紅耳赤,不得不先撤了寢殿裡的精神力,低低說:“退下。”

對方鬆了口氣,似乎就是為了這個效果,“多謝冕下放行。”

他鬆開言諭的手?腕,衣料摩攃出細碎的聲音,鞋跟清脆踏在地上,正要轉身離去,言諭掙紮著從?被窩裡坐起來,忍了忍喉嚨邊上的喘熄說,“……其?實你不擅長說這種話吧?你想?離開這裡的想?法比留在這裡更急迫,這不是我印象裡你接下來可能?會乾的事,或者說,你有彆的理由?你到底是誰?”

對方不回答,腳步也沒?有停頓,言諭見他踏入圈套,剛好在寢殿外?加固了一道精神力屏障,輕聲說:“我說過,今夜不可能?放你離開,隻能?用點辦法讓你不能?折騰我了。”

對方腳步猛地一頓,緊接著,他快步離去,手?掌拍上厚硬門板,然而?宮門在他麵前啪的一聲關緊,他後退一步,如同困獸,無法控製自己,不得不停留在原地,被迫靠在門上大口呼吸。

與此同時,雄蟲的費洛蒙被蟲母信息素所吸引,一縷縷地化為有形的柔軟蟲肢,所有倒刺化為軟毛,抽離出他的身體,圍繞在言諭身旁,順著蟲母的腺體、蛋白囊遊走,不斷散發費洛蒙,安撫焦躁不安的蟲母。

言諭想?撥開它們,它們卻纏繞住他的腳踝和?手?腕,把他白皙的皮肉勒出了紅痕,不許他離開這張床,也不知道是保護他,還是想?親昵他。

沒?辦法,言諭隻能?戴著助聽器,重新躺下,閉眼?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言諭睜開眼?,終於看見了新鮮的陽光,第一件事就是找寢殿裡那?個雄蟲。

早晨的寢殿裡安安靜靜,沒?有雄蟲,隻有他身上蜂蜜一般的發倩味道,一夜的醞釀之後,濃烈沁透了肺部,連言諭自己都覺得過於甜膩。

言諭想?,今天沒?有臨時標記了。

這兩天言諭每天醒來身上都是甜膩膩的液體,是後背蛋白囊裡的%e4%b9%b3白色蛋白液,因為發倩期的緣故過度分泌了,有的時候隻要一碰到,就會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今天早上也是這樣,言諭的睡衣都濕了,後背的兩片蝴蝶骨過於濕漉漉了,隻能?草草用毛巾擦一下,換了件衣服,之後穿戴上吸納蛋白液的束縛帶,這才保證不會在白天在任何時間地點流出來。

言諭戴上兩邊耳朵的助聽器,慢吞吞地挪到床邊,拖著殘疾的腿慢慢的往寢殿正廳裡走,那?隻雄蟲如果不在他房間裡,就隻能?在正廳裡待一夜了。

“……”

剛剛複明?的眼?睛還有點模糊,言諭看著昨夜那?隻無路可逃的雄蟲,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

言諭扶著門框,站了半天,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確認之後,呼吸在刹那?間停止,心臟卻開始砰砰跳躍。

雄蟲在窗邊站著,身體向前探出,伸手?從?窗外?樹上摘下一朵凋零的花,擺在窗台的花瓶裡。他和?言諭構想?中的長相一模一樣,銀須劉海垂在兩鬢,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長高挑的身體,背後的六支蜂翼慵懶的曬著陽光,蜂翼不再是漆黑的,而?是雪一樣白的白化色,邊緣末梢泛著晶瑩的藍色,正常狀態下是沒?有羽毛的,就和?他的眼?珠一樣,湛藍,清澈,水一樣柔軟。

……伊黎塞納?

不可能?。

言諭否定自己,怔然地想?……已知他寢殿裡目前應該隻有兩隻蟲,一個他自己,一個昨晚的雄蟲。

首先,言諭認為那?雄蟲不可能?是伊黎塞納。

其?次,按照眼?見為實這個道理來講,滿寢殿除了言諭自己,就隻剩下個“死而?複生”的伊黎塞納。

那?麼……這寢殿裡也沒?彆的蟲了,答案似乎隻有一個。

言諭兩眼?一黑。

言諭緩慢的、僵硬地看向伊黎塞納,看著他朝自己走過來,腦子裡頓時浮現昨夜的夢,不同的是,昨夜的伊黎塞納被異種包裹著,仇恨而?瘋狂,眼?前的伊黎塞納卻是放大版的記憶裡的少?年?,眼?一對上便臉頰緋紅,一大片一大片紅蔓延到脖頸上,襯得眼?眸更藍到溼潤明?亮。

“你……”言諭艱難地說,“你……”

他和?伊黎塞納站的隻有一步之遙,進入發倩期的第三天後,他的信息素更加激烈洶湧,伊黎塞納當然也聞得到。

他的呼吸聲異常微弱,對於一隻嗜甜如命的、一天最多能?吃十頓飯的蜂而?言,早起時濕漉漉又渾身香甜的蟲母,簡直是對蜂意誌力的絕大考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伊黎塞納低聲說,“昨夜,是我不好,不該說那?些話嚇你,我也不該……貿然闖進你的寢宮,對不起,你可以打我,或者罵我,之後,我、我可以離開。”

言諭緩了緩情緒,扶著門框,靜靜地說:“你要說的就隻有這些嗎?”

伊黎塞納吸了一口氣,白發遮住他半邊眼?睛,低低說:“還有,當年?……確實是我,親了你……”

說完這句話,伊黎塞納微微低下頭,他現在比言諭高了不止一點,這個角度,言諭剛好能?看見他緊咬著下唇的模樣,纖長眼?睫毛掛上水霧,瞳孔熬的通紅,像是一夜沒?睡,就那?樣吹了一夜的冷風,熬過了蟲母無比誘惑的發倩信息素。

言諭活了這二十年?沒?有一回想?象到這個結果,愣了一會兒,聲音不自覺放輕,“你為什麼親我?”

伊黎塞納閉了閉眼?,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才說,“……我,我喜歡你。”

言諭愣了,他怎麼就萬萬沒?想?到,他掛念了這麼多年?的伊黎塞納,和?那?隻親他的雄蟲……是同一隻!!!!!

伊黎塞納抬眸,看著言諭一副被雷劈呆了的模樣,彆過頭,頓了頓,才回過頭說:“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煩心,但是似乎也沒?有彆的辦法隱瞞了……你彆生氣,我現在是安全局的特?譴員,這次來蟲族辦完事,我就跟他們回去——”

“回哪去?”

言諭很快回過神,一貫溫柔的聲音冷靜的說,“伊黎塞納,八年?,你離開八年?,杳無音訊,一回來就要走,一句解釋都不給,有這樣的道理嗎?”

伊黎塞納怔在原地,似乎他的腦袋在高速運轉,好像一想?明?白言諭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就讓他有多麼不可思議一樣。

“你,”伊黎塞納緩緩地說,“你讓我留下來?”

“不然呢……”言諭轉過身,拖著腿去拿自己的代步拐杖,說,“你至少?要給我解釋,你怎麼活下來的?這麼多年?,你去了哪裡,乾了什麼,這次混進人類的組織裡,有什麼目的,還有,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伊黎塞納低低垂眸,有些失落,但是語氣卻變得輕鬆了許多,“好,那?我告訴你之後就和?人類回銀河係,不打擾你。”

言諭定了定,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伊黎塞納,你變壞了,昨天晚上你那?些花樣,我以為就是你的極限了。”

伊黎塞納望著他,輕聲說:“……所以呢?”

言諭拄著拐杖,走到桌邊,喝了一杯不知誰準備的溫水,無奈的說,“你非等?著我說這句話?”

伊黎塞納默不作聲,柔柔的視線望著他的後腦,這才收起蜂翼,從?背後緩緩靠近他,伸手?摟住他的腰,微微低下頭,高大的身體擁抱著他,顫唞著聲音問:“那?……你的回答呢?”

言諭被他氣笑了,這什麼毛病,有話不直說,非得繞圈子,他險些聽不懂,隻好說:“彆走了,留在帝宮吧。”

話音剛落,伊黎塞納的氣息就從?背後席卷而?來,抱著言諭的腰,猛地把他擱在桌麵上,言諭猝然向後仰頭,身體被他抵在牆上,頭狠砸在了伊黎塞納護著他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