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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區彆於蟲母的信息素味道,卻在?雄蟲腦袋裡點燃一個本能的信號。

蟲母被周圍翻湧的雄蟲費洛蒙刺激到應激了,如果不及時治療,言諭可能會猝死?。

言諭說:“給我打一劑強心針,一劑止疼針,其他的……留下。”

伊黎塞納正站在?醫藥箱旁,言諭朝他走過去?,邊走邊解開自己的手腕扣子,露出雪白細膩的小臂皮膚。

“打進我的血管裡,要?快。”

伊黎塞納拔掉蓋子的手指在?抖,他抬眸,想要?阻止言諭,但他知道他不能說出那句話。

言諭無數品格中有那麼一個是任何蟲都無法比擬的——責任感?。他性格裡強大?的領袖力讓所有雄蟲甘願俯首稱臣,隻要?是對上他烏黑瑩潤的桃花眼,沒有一隻雄蟲忍心對他說不。

可是伊黎塞納直勾勾地看著?他,素來冷峻的臉浮上一層不舍得。

舍不得。

言諭輕聲說:“不要?違背我的命令,伊黎塞納,否則,哪怕是你,我也不會饒恕。”

尚且年少的冕下言語溫柔,卻飽含著?無儘的力量。

伊黎塞納深深的望著?他,那雙眼,那雙?唇,無一不在?散發著?美麗的氣息,讓他為之動容,心甘情願。

“是,冕下……”

言諭伸出手,閉上眼睛。

伊黎塞納用針尖,緩緩刺破了蟲母纖薄白皙的皮膚,紮進青紫色的血管裡。

一瞬間的疼痛讓言諭咬住了舌尖,隱忍著?不出聲,纖長的睫毛半遮住瞳孔,眼底積蓄了一層薄薄的水花。

伊黎塞納望著?他,輕柔的擦去?他眼角的淚水,低聲哄他,“乖乖,不疼了,不疼了……你彆哭……”

言諭下意識用臉頰貼了貼他的掌心,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之後,伊黎塞納的手指已經在?溫柔的順著?他的後頸。

這種親密已經深深印刻在?骨子裡了,他和伊黎塞納一起長大?,曾經抱在?一起入眠的寒冷夜晚,是伊黎塞納點燃精神力溫暖他,然後緊緊把?他抱在?懷裡。

言諭幾乎習慣了這種溫柔,這讓他想到一些溫暖的東西,太陽,暖風,春天?裡盛開的花。

他無法對伊黎塞納產生性彆意識。

言諭垂下眼睫毛,將?腦海裡陌生的思緒抹去?,靜靜地看著?血珠從手臂上冒出來,快速用衣角擦掉。

“等等。”伊黎塞納拿著?創口貼,貼在?他的針孔上,柔柔的語氣懇求著?說,“不要?流血,你的血,太過於吸引蟲族了,不要?這樣?。”

言諭安慰的拍拍他的手,讓他把?創可貼輕輕貼在?自己的手臂上,“彆擔心我。”

那片被針紮過的皮膚很快就泛起了青色,蟲母的膚質嬌嫩的很,和雄蟲不一樣?,隻要?用力去?掐言諭光.%e8%a3%b8著?的皮膚,那裡都會泛出一大?片青色和紅色。

言諭不以為意,按住創口貼,重新望向聯賽場。

賽場上的同學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深陷一場戰鬥,原因很簡單,言諭他們站在?賽場海拔的至高點上,視野最為開闊。

而結束聯賽戰鬥,成為言諭目前最大?的目標。

半山腰,互相打鬥的兩台機甲有一台占據上風,第二軍校的學生砍紅了眼,機甲臂上內置的激光刀落下的一瞬間,言諭抬臂擋住他的攻擊。

“賽場禁止使用激光刀,你沒看戰場守則嗎?”

言諭的聲音很冷淡,卻帶著?帝王的脅迫力,無聲的催動精神力,對方猶如遭雷狠狠壓製住的塔,瘋症一樣?掙紮起來。

附近第二軍校的學生全都展現出了蟲型,拋棄機甲作戰,頓時整個賽場變為蟲族的鬥獸場。

言諭意識到,不要?激發敵方的最後一根稻草,否則會讓第二軍校做困獸之爭,督查組就在?一公裡外的天?空上,慕斯他們很快就會來。

看這發瘋的架勢,就算慕斯來了也絕對束手無策。

“冕下,讓我來吧。”

伊黎塞納緩緩走過來,悄無聲息地改變了稱呼,

“對方是一條蜈蚣,您看,他跳下了機甲,機甲隻能和機甲對戰,蟲型才能和蟲型對戰,我們不能違抗規則。”

“伊黎塞納,”言諭看見他愈發藍的眼眸,說,“停下,我沒有讓你自作主張。”

少年帝王身披黑色的披風,臉上下頜處有一條隱隱約約的黃金蟲紋,盛開了花瓣,抵在?他下頜角上,荼靡生香,繾綣溫柔。

然,荊棘藤圍繞著?玫瑰花,不怒自威。

伊黎塞納回?過頭,巨型的蜂類觸肢團起來阻隔言諭的腳步,它們翻湧卷動著?,在?蟲母的周圍蠢蠢欲動。

“滾回?來。”伊黎塞納皺著?眉,對自己的觸肢說。

觸肢被他粗暴的拽回?去?,而後他抬起頭,湛藍的眼眸裡藏滿義無反顧的堅定。

“可我有義務清掃戰場,讓這群失去?理智的蟲變回?原樣?,冕下,就讓我為你而戰。”

言諭瞳孔一凜。

伊黎塞納低下頭,“不要?擔心我,這是我的榮耀。”

他攥緊拳,把?拳放在?%e8%83%b8口,好像一個聖騎士,雪白的長發垂在?身側,冰白的睫毛低垂,視線輕柔的落在?左襟的白玫瑰荊棘藤徽章上。

想要?親%e5%90%bb,終究不能。

“我們在?終點彙合。”伊黎塞納說,“溫格爾,保護好他。”

帝國的皇子殿下拉開艙門,縱身躍下三十米高的機甲,在?半空中化為六翼寒蜂,義無反顧地落入巨型蜈蚣群。

這群蜈蚣是第二軍校的王牌團隊之一,整個戰場足足有六支這樣?的猙獰獸體隊伍。

伊黎塞納隻有一隻蟲。

唯一一隻上過真正戰場、經曆過廝殺的S級,對一場比賽的影響就像蝴蝶在?雨林扇動翅膀。

一場颶風悄然而至。

卻生死?未卜。

言諭的手指驟然顫動,他猛地回?頭,開啟機甲自動行?駛模式,全力以赴麵?對眼前的棘手戰場。

前方的戰場已然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廣播裡傳來了第三軍校和第四軍校的戰報,第四軍校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已經前往深淵。

異族軍隊的炮彈一串串投向戰場,所有蟲族麵?對突如其來的戰爭先是怔住,找到地方躲避。

然而這幾秒的靜止沒有換來異族軍隊的憐憫,而是在?下一秒再次落下原子導彈。

無數彈片炸開火星,軍校生們近乎於絕望的四處逃竄,他們的精神力沒有那麼高,被炸到就是死?。

焦爾族的軍隊從天?而降,他們身上鎧甲很難攻擊,而蟲族的機甲縱然功能俱佳,也無法抵擋鋪天?蓋地的攻擊。

鋪天?蓋地的攻擊讓地殼震顫,遠方不斷支援戰場的異族艦隊穿越星雲,無數地點暴起蘑菇雲,不幸的蟲族蜷縮在?角落裡,連起身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甚至無法撥通通訊,無法上星網,無法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其他蟲。

但並非不想不看,就能避免厄運的降臨。

天?空完全被異族軍隊占領後,蟲族艦隊靜悄悄的在?虛空中漂浮徘徊,尋找機會。

緊接著?,異族的攻勢鋪天?蓋地的襲來,潮水般的戰士,前仆後繼地朝蟲族奔襲而來,又在?艦隊躲避的時候乘勝追擊,堪堪和遊走的艦隊擦肩而過。

艦隊艱難地抵禦外敵,慕修和督查組的蟲全部在?A級以上,他們躍上戰艦,與?荷槍實彈的異族作戰。

“轟隆——”

焦爾族的便攜機甲獸落在?星艦甲板上,他們的武器比蟲族還要?高端,所有蟲族不得不化出原身作戰,槍林彈雨鋪天?蓋地,死?去?的蟲族和炮彈一起墜落天?際。

流星劃過天?邊,它不再金黃,染上了血的顏色後,它血腥而殘酷。

言諭無法再偽裝成“安然”了,他麵?向鏡子,伸手除掉了臉上的假麵?,精神力飆升的同時,S級機甲爆發出最高閾值的戰鬥力,遠遠超過機甲本身的設定值。

這全部來源於蟲母冕下的精神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言諭一直想不通自己的戰鬥力為什麼這麼高,他現在?也想不通。

但是他現在?要?用這份戰鬥力去?保護他的族民。

軍部的戰艦已經全麵?接管了戰場,蟲族大?軍降臨,溫格爾和楚然也投入戰場,迎接蟲族軍隊的支援。

軍雄們躍下軍艦,在?半空緊急迫降,左手抬著?生化火炮,右手化作巨型骨刺,回?轉過身,輕易將?異族軍艦洞穿。

“不——!!”

成年蟲族恐怖的戰鬥力讓焦爾族戰士怒吼,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漆黑的艦艙外,蟲爪在?艙體隨處劃過就是一道猙獰的裂口,火花帶閃電。

“滋啦——”

蟲尾的骨節猶如倒逆的骨刺,輕鬆甩過來,一道勁風甚至掛碎了異族的腦袋,炸開腦漿。

墜落的艙體落處,砸出巨大?的地坑,本該被砸死?的蟲族卻幸免於難。

戰場正上空,強悍的精神力鋪就的網,保護了所有蟲族的軀體。

待到這道網逐漸消失在?光裡時,早已蒼夷的天?空像金色葉片的脈絡一般,自天?空落下,傳送進每隻蟲族的腦海裡。

天?地之間,一片金黃,潺潺流動的精神力,溫柔的安撫著?受驚的蟲族。

大?型的精神力鏈接場像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降落在?所有蟲族的頭上。

蟲母冕下在?精神海裡召喚著?蟲族們,他溫柔而慈悲,像是天?穹上落下的第一道月光,也像是記憶裡最溫柔的巢%e7%a9%b4夢境。

這種力量讓他們從地上站起來,所有蟲族抬頭仰望著?虛無的天?際。

那一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為了蟲母冕下——”

“為了帝國的榮耀——”

蟲族軍校生嘶吼著?衝進戰場,尚且稚嫩的軍校生拚死?抵抗,與?焦爾族靈長類異生物纏鬥在?一起。

轟隆隆的聲音從遠方山穀傳來,第二軍校的機甲全部被拋棄,巨型蟲體順著?山崖滑落。

一張白玫瑰的旗幟,正在?槍火紛飛的半空中徐徐展開。

外形尺寸柔韌有力的機甲落在?所有軍校生身前,手持巨型彎刃刀,阻擋在?通往身後戰場的哨崗。

他擋在?所有軍校生身前。

機甲揮出刀刃,頓時警報器滴滴發光。

言諭擰著?眉頭,調整著?刀刃的尺寸大?小,第一個撲向他的焦爾族被他揮斷脖頸,貫穿腹部,流下藍血。

然而這隻是異族的試探,那本就是焦爾的屍體。

一波一波的焦爾族包圍住了機甲,機甲有條不紊地攻擊,被爬滿了焦爾族,他渾身一震,抖落無數異族。

緊接著?,蟲族軍隊從天?而降,隨著?眼前紛繁的光線閃過,先後剝去?了機甲上攀附的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