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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問我?,在星艦上是怎麼?了?”

言諭望著他,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來他真的喝醉了啊……這未免也太誇張,一點點酒就逼出他想要說出真相嗎?若是喝了一大?杯,那不是直接就躺下了?

言諭便點點頭,“嗯,想知道。”

伊黎塞納便緩緩說,“剛才我?們彈的那首曲子,是一位著名的鋼琴演奏家編寫的,名字是誰我?忘了,曲名是什麼?我?也不記得,隻能記得這份心情?了,我?的理?解很淺顯,不知道對不對。”

伊黎塞納把他的碎發彆到耳後,這樣細致的動作被他做來有了幾分溫柔繾綣的味道。

“是,愛。”

愛。伊黎塞納靜靜的想,蟲族是沙漠裡孤獨的旅行家,愛是貧瘠荒漠裡生出的唯一的花,當我?們獨自走過生命的荒原,脫離呼吸的時候,唯一能帶走的隻有這朵名為愛的花。

言諭失笑,搖搖頭說,“我?暫且同意你的說辭,可惜你騙不了我?,我?所了解的你不是這樣的。我?問你,你是因為愛而有所觸動,還?是因為曾經沒有得到過的愛而傷感?”

伊黎塞納望著他,眼波流轉,光華如夢,嘴唇被酒精熏出好看的微紅,輕聲問,“……王,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來說重要嗎?”

言諭看著他,心想,就算是這一刻,伊黎塞納也是非常狡猾的啊。

“很重要。”言諭輕輕把他拉下來,“這裡很危險,我?們去陽台吹吹風吧,這一分鐘的時間,我?給你考慮的機會。”

伊黎塞納雙腳落地,猶如墜入雲端,他的嗓音柔軟的像是雲絮,“為什麼?,重要?”

這次換言諭把他帶到陽台邊,從這裡可以看見泳池的閃蝶們,慵懶的扇動翅膀,喝酒,聊天,愜意安然,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流逝,言諭輕聲說:“殿下,我?問你,剛才你為什麼?不敢看穆笛?”

伊黎塞納渾身一僵,不說話。

言諭耐心的說:“那我?替你說,因為你的雌父科裡沙傷害過他,傷害過我?們閃蝶,而你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來的路上,你擔憂過會不會被他趕出去,但是沒有,他沒有因為這一點而歧視你,反而誇讚了你作為你作為蜂族監察官的功績,你覺得很愧疚,對嗎?”

伊黎塞納的呼吸驟然變得沉重起來,他攥住了言諭的手,漂亮的眼眸像湖中鏡,“我?……”

“是的。”他垂了垂眼眸,“我?想將一份東西交給他,是他……殘缺的翅膀,是我?從……皇宮的舊物?裡取出來的。”

言諭接回被伊黎塞納封存好的鐵盒,打開看見那對殘破得不像樣子的閃蝶羽翼,心霎時間就像被羽毛掃了掃,群星升起之時傳來夜鶯的鳴叫,第三區上蟲族飛過天際。

言諭回過神,手被他抓在掌心裡輕輕揉捏著指骨,心裡就軟了那麼?一下子,覺得一貫冰冷的殿下心裡也有脆弱的一麵,他還?記得閃蝶族的陳傷。

這倒是言諭從前沒有意識到的,伊黎塞納是什麼?時候把翅膀收集起來的?他看上去那麼?強悍冰冷,偶爾的害羞是他性格的點綴,言諭也隻有看見他褪去冰冷時才意識到他還?是活著的,他是言諭認識的生動的存在,他會哭會笑,不是麻木的雄蟲。

言諭伸手摸摸他銀白的頭發,手指插進他發絲裡,慢吞吞地說:“殿下,不要總是把自己?偽裝的那麼?堅強,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不要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如果沒有科裡沙,你也會是很幸福的蟲崽。”

伊黎塞納低頭沒有說話,言諭感覺到他情?緒上的低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但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擁抱他。

言諭就這樣從背後抱住了他,自然而然接管了伊黎塞納緊繃的精神力,讓他的精神力在空殿上空飄揚,溫柔緩慢的療愈著他的精神力。

伊黎塞納的嗓音帶著潮濕的水汽,“沒關係。”

言諭無奈一笑,轉到他麵前去,“怎麼?還?嘴硬?哭的這麼?可憐,被拍下來的話,會被你的部下笑話的。”

伊黎塞納卻倏忽抬眸,摸了摸言諭的頭發,張開雙臂抱住他,低聲說:“謝謝。”

言諭溫柔的拍拍他的背,然而這一拍,卻拍了個空。

懷抱裡少了個伊黎塞納,多了個圓滾滾的……小蜜蜂?

言諭:“……!”

一隻足夠有泡泡球那麼?大?的小冰蜂,晃著兩?支醉醺醺的觸角,六支小翅膀撲扇著,想要飛,卻飛不起來,隻好在言諭的手心裡打滾兒,然後蓄力——

啪。

小冰蜂起飛失敗,摔到了言諭的手心裡,但是沒有氣餒,震顫著六支小翅膀,預備、起飛——

咕咚。

小冰蜂摔在了地上,委屈巴巴地在地上撲騰。

可是他太胖了,真的太胖了,言諭撫著額頭,哭笑不得,把小伊黎塞納捧起來,手指順著他頭頂的短短厚厚的絨毛,他儘力了,小冰蜂頭頂的毛毛太短了,言諭艱難地擼蜜蜂,小冰蜂舒服的一動不動,小翅膀緩緩的扇起來。

“你是喝醉了,還?是自己?想變小的?”

言諭問完之後被自己?傻到了,怎麼?會是他想變小呢?肯定是喝醉了,酒精讓大?伊黎塞納變得溫柔多情?,卻讓小伊黎塞納變得這麼?……胖嘟嘟的。

言諭忍不住笑,小胖蜂振翅的速度驟然加快:“……”

言諭一驚:“你能看懂我?的情?緒?”

小胖蜂扇扇翅膀,“嗡——”了一聲。

言諭隻好捧著這一坨小胖蜂,帶著他飛下空殿,落在草地上,草葉子上掛著露水,言諭輕輕把小胖蜂放在草葉子上,然而小胖蜂抓不住葉子,一不小心就順著葉子邊緣滑倒了,要砸進土地裡的前一秒,言諭穩穩的把他接在手心裡,避免他摔成?蜜蜂餅,“抱歉,殿下……”

小冰蜂甩了甩頭,用前肢觸足洗了洗自己?的小腦袋,言諭半跪在草地裡,把小冰蜂捧到眼前,小胖蜂的眼珠和伊黎塞納一樣藍,身上的毛發是雪白和冰藍相間的條紋樣。

言諭覺得他好可愛,不過,好像小冰蜂也是這樣想的,他振動翅膀,終於?飛起來了一點點,湊在言諭臉頰旁邊,輕輕碰了一下。

言諭忍不住笑起來,臉上兩?顆小酒窩凹進去,輕輕咳了兩?聲,似乎覺得夜風有些?涼了。

小胖蜂頓時怔住,他後退一點,拚了命的努力飛起來,辛勤的給自己?做了個小蜜籃,挎在自己?胖乎乎的小身體上,好在六支翅膀能讓他飛得快一點點,他跑到夜裡盛開著的花蕊裡,小觸足飛快的搗騰起來,把腦袋塞進花蕊裡,勤勞的把花蕊裡的蜜裝到自己?的小蜜籃裡。

小胖蜂一板一眼地工作著等到小蜜籃再也裝不下了,他飛快“起航”,蓄力,一蹦!嗖!他從花瓣上起飛,慢騰騰的但是非常堅定的飛向?了不遠處揉鼻子的小蝴蝶。

小胖蜂把小蜜籃倒在言諭手心裡,可是很少一點花蜜,小胖蜂有些?垂頭喪氣,但是言諭卻並不介意,溫柔的笑了笑,“謝謝,小殿下。”

小伊黎塞納嗡嗡作響,看著言諭%e8%88%94掉了那一點蜜,然後被言諭捧在手掌心裡,輕輕撫摸著它的後背,“我?很喜歡哦,小殿下很棒。”

小伊黎塞納感受到了溫柔的撫摸,頓時每根絨毛都在顫唞著,輕輕用腦袋拱了拱言諭的手心。

言諭把他揣進口袋裡,閃蝶們看見他半跪在草坪上,紛紛走過來,牽起他,“冕下,怎麼?跪在地上?伊黎塞納殿下呢?他是不是迷路了?”

口袋裡的小冰蜂嗡嗡作響,言諭輕輕拍了拍口袋,小冰蜂頓時安靜下來,乖巧的把頭從口袋裡探出來。

言諭說:“殿下先回去了。”

否則這隻小冰蜂應該不會想要被看見這幅圓滾滾的樣子吧?

言諭心虛的看向?空殿,那裡還?殘留著伊黎塞納的衣服,恐怕小冰蜂恢複原狀之後會……

言諭不動聲色地向?慕修招手,小聲的把伊黎塞納的情?況告訴他。!思!兔!在!線!閱!讀!

慕修看向?他的口袋,失笑,點點頭,用手語說:知道了,寶貝。

第84章

一夜過後, 言諭揣著小冰蜂回到阿洛緹娜花園,哈蘇納特?意去迎接言諭,緊接著言諭就被醫療團隊檢查了一次。

“王,這次發育周的反應雖然劇烈一點, 但?是也平穩度過了。”

醫生示意言諭可以起身了, 他先把數據整理在單獨的文件夾裡, 又從旁邊拿了一個小保溫箱,遞給哈蘇納。

“哈蘇納大公, 要叮囑冕下時刻檢測身體發育的數值, 一旦超標就要注射抑製劑, 蟲母的身體很敏[gǎn],千萬要注意抑製劑的份量,生殖腔的溫度直接決定了精神力的水平, 雖然戰鬥狀態有生理因素的影響, 但?是不要擔心, 影響不大。”

哈蘇納接過小保溫箱, 醫生禮貌的點頭示意, 繼而愛憐的望著言諭,“怎麼辦啊, 蟲族的蟲母冕下一直都這麼脆弱,身有殘疾的蟲本身就夠招蟲可憐的了, 冕下更弱不禁風,這樣?的身體真叫蟲憂心。”

“對了,冕下, 您有一些蟲母的生理知識需要掌握, 我整理了一本資料集,交給了哈蘇納大公, 希望他能?身體力行地教導您,其餘的話我不便多說,那我就先走了。”

言諭點點頭,抱著小蜜蜂,坐在床上,“醫生再見?。”

“王,把小玩具給我,我們?去學?習。”哈蘇納溫柔但?是不容拒絕的把小蜜蜂捧到一邊去。

小蜜蜂直勾勾的盯著他。

言諭小聲說:“這不是小玩具……”

“乖,蟲母冕下與雄侍之間的事情,不要讓低等級蟲族看見?,否則它們?會發瘋。”哈蘇納把小蜜蜂關在門外?,然後把言諭帶到生理室,上了一下午的生理課。

小蜜蜂被關在門外?,隻能?待在盤子裡生悶氣,偶爾砰砰撞次門,但?是完全得不到回複。

直到言諭捂著臉從屋子裡出來,一打開?門就看見?了一個毛絨蜜蜂球往懷裡撞,言諭趕緊把小伊黎塞納抱起來,因為不能?透露小蜜蜂的身份,所以摸摸他的小翅膀,輕聲說:“好了哦,頭都快撞掉了吧?摸摸就不痛了。”

小蜜蜂晃晃腦袋,扇翅膀,掙紮著要飛起來,然而失敗。

“嗯?冕下,這小蜜蜂……能?聽得懂?”哈蘇納同樣?是臉頰微紅,金發襯得他那雙黃金瞳眼波流轉,瑩瑩含水,朦朦朧朧,麵頰也似秋風染紅葉,幽幽雄蟲的信息素味道混雜著木質香氣,摟著言諭肩膀的手青筋凸起。

言諭忙說:“不,我是在自言自語。”

“哦,這樣?啊,”哈蘇納係著襯衫的扣子,步伐有些遲緩,他眨了眨眼,睫毛簌簌,俯下`身,伸出一根滾燙的食指,勾了勾小冰蜂的胖下巴,“那,這是哪裡來的小蜜蜂?”

小胖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