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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障每個區域都有公?立軍校,這?些基礎設施本就?應該帝國?牽頭來做,將權力移交給總議院,不偏不倚,投票表決,不把任何公?共事務管理權下放給家族,甚至閃蝶族也不行。

帝國?不該是封建帝製,而是利益共合體,它?之?所以?沒有演變成聯盟製度,最大的原因就?是蟲母。

蟲母冕下是絕對的,獨一無二的王。

言諭也被蟲族忠誠的愛戴著,他若是不想當王了,第二天阿洛緹娜花園門口就?會被抗議者圍得水泄不通。

既然如?此,好吧,言諭想,就?讓我來推翻封建帝製,社?會的基礎運行得到更好的監管,就?連吃不飽飯對蟲族都能得到一塊居住的地皮,在夜裡有個溫暖的屋簷。

言諭承認自己是個理想主義者,但是誰又能說那?種畫麵不可以?實現?言諭偏要?去試試,哪怕用儘這?一生也無所畏懼。

“把他們帶走吧,對不起?,今天的晚宴我拒絕參加。”

言諭想要?起?身,他看向?塞坍,塞坍雙目通紅地望著他,素來驕傲的雄蟲沒有說一句臟話,他有種脊梁不彎的感覺,也有深深的歉意,那?個真實的眼?神讓言諭不免動容——

“把塞坍和遜森留下。”言諭說,“遜森依然是監察官,但是塞坍,你與遜森一同擁有監察官的職責。”

塞坍愣住了,“是……”

副官和軍雄們看看彼此,他們來在於各大家族,深諳其中道理,冕下這?一舉簡直是連根拔除了科裡沙這?一脈的根基,還留下了塞坍大少爺,絨蟻族儘知這?兩位不合,冕下聰慧而擅於權衡利弊的能力,小小年紀可見一斑。

言諭很累了,站起?來的樣子有些踉蹌,哈蘇納走過來,把他扶到輪椅上,推著他走出宴會廳。

飯菜已經?冰冷,副官正準備帶著軍雄把所有絨蟻帶走,穆笛卻悄然跟出來,掏出激光彈,所有蟲連忙後退,護住言諭,快速撤退到一公?裡外。

穆笛堵著所有絨蟻,隻見天邊緩緩飛來一艘生物星船,簡直破破爛爛,但是異常堅固,閃光燈閃爍兩次,穆笛拔出激光彈芯扔向?宴會廳,自己則打開翅膀快速飛離。

可惜絨蟻不會飛。

生物星船緊跟著一顆顆往下扔粒子彈,看不清大小的彈藥接觸到地麵的刹那?間爆開劇烈的熱浪,被燒毀的絨蟻家族莊園在烈火裡發出破敗的聲音,這?場炸毀來的太突然了,而且投放地點準確無誤落在絨蟻族群最集中的宴會區,大多數絨蟻根本就?活不下來!

副官焦急大喊:“所有蟲撤退!”

言諭被哈蘇納抱著快速上星艦離港,言諭下意識回頭,失明前的最後一眼?,他看見穆笛的側臉,果然是假麵,邊緣露出一點馬腳,整張被火焰的熱浪融化掉。

穆笛似乎感受到了蟲母冕下的注視,回過頭,清俊的容貌在黑夜裡溫潤可親,對言諭來說,熟悉的不得了。

他微微笑著擺擺手,眼?裡似有淚花,然後登上星盜飛船揚長而去。

然後言諭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本能地聞著哈蘇納的信息素味道,下一秒就?被摟進懷裡,觸碰到溫暖的%e8%83%b8膛,就?像深陷柔情?的漩渦。

軍雄們呼啦啦圍過來,緊張的不得了。

“寶寶!”哈蘇納焦急地撫摸他的臉頰,下意識呼喊他,“你的眼?睛又看不見了?”

他茫然空洞的雙眼?“看著”哈蘇納的方?向?,手心按在他的手臂上,表情?很安靜,甚至還輕輕笑起?來,臉上一對小梨渦深深淺淺,語氣軟軟地說:“先生彆擔心,我沒事的,回家吧。”

“還有,您食言了哦,您說的,大家都在的時?候,要?叫我"冕下"和"您"的。”

看著他溫柔可愛的笑臉,哈蘇納的心狠狠的疼成一團。

第72章

回到庭院之後, 哈蘇納把他從輪椅上抱下來,言諭一邊歎氣,一邊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廢腳。

哈蘇納以為他在傷心,然而言諭卻說:“先生, 我重不?重?”

哈蘇納柔聲說:“您很輕, 我時常覺得?您沒吃飽飯。”

言諭笑了?笑, 那種骨子裡流淌出來的溫柔在他臉上演化成極其富有神性的神?情,“不?重就好。”

哈蘇納把他放在?王殿的軟榻上, 榻上有?一個小桌子, 堆滿了?文?件, 他把小桌子搬到地?上去,然後扶著他的腿讓他躺下。

這樣的情況顯然不?能去洗澡,哈蘇納打來水, 提起言諭的一隻腳擱在?大腿上, 擦拭他的皮膚。

言諭靠在?軟墊上閉目養神?, 但其實他沒有?睡著, 哈蘇納溫聲說, “您還記得?閃蝶族的上一任監察官嗎?”

言諭嗯了?一聲,“您也認出他了?吧?”

哈蘇納把毛巾拿走, 幫他穿上睡褲,提到大腿的位置時, 他攬起言諭的腰身,把睡褲套在?他腰上,然後開始擦他的上半身。

哈蘇納一邊解開他汗津津的臟衣服, 一邊說:“沒錯, "穆笛"死時屍體失蹤,沒埋在?閃蝶族內的英雄墓地?裡, 他的翅膀也被割掉了?,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他居然去投靠了?星盜。”

言諭很配合地?讓他解開自己的衣服,感覺到濕淋淋的布料褪去,一絲冷意席卷而來,他揉揉鼻子說:“……應該還有?一層秘密,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因?為這聽起來有?點叛經離道?,但我想我可以理解它背後的邏輯。”

哈蘇納快速用熱毛巾擦拭他的皮膚,展開一張厚軟的毯子蓋在?他身上,溫和道?:“您可以說說您的想法。”

言諭眯了?眯眼睛,睫毛顫了?顫,他承認他很貪戀被毛絨包裹的溫暖,他聞到了?大白獅的氣味,輕笑著說:“過來,讓我摸摸你。”

大白獅朝他走來,半路沉了?個懶腰,最後就用頭?去貼貼小蟲母的腳心,大概把自己的氣味腺蹭到發熱了?,他才懶洋洋地?趴著假寐。

言諭隻好用腳碰碰它的頭?。

言諭說:“我一路上都在?想,今夜的星盜突襲事件極有?可能是一次完美的策劃,主使蟲是穆笛,計劃的時間非常長,大概有?二十年那麼久。”

“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用來解釋穆笛和絨蟻族那名叫遜森的監察官之間和睦的關係。”

“絨蟻權貴們被逮捕時,遜森的神?情看起來並不?是很悲傷,反而有?些理所應當,我覺得?他是在?表現他的善良,但是太明顯了?,比起塞坍的悲痛,他表演的痕跡太重,讓我難以忽略。”

“所以我猜,這有?可能是遜森和穆笛一起做的局。”

言諭冷靜的說,“您說過,遜森是一隻備受欺淩的幼子雄蟲,穆笛是一隻被稱為“叛徒”的閃蝶前任監察官,他們本質上來講是一類蟲,都飽受委屈。但是遜森擁有?的財富和階級遠比穆笛高,怎麼想,他們都毫無關聯,不?可能聯係在?一起。”

“對穆笛來說,因?為科裡沙一己私欲,被折斷了?黃金羽翼,被強行占有?,這些痛苦是我無法感同身受的,我隻能去想象穆笛的心理。閃蝶內部很尊崇他,這說明他是一位合格的監察官,那麼,讓他眼睜睜看著閃蝶族逐漸衰敗的過程,這種折磨不?亞於讓他死。”

“因?此,穆笛被殺死那天?,應該通過了?一些手段,達成了?假死的目的。”

“後來,蟲族內戰打響,科裡沙為了?報複穆笛的“死亡”,實施了?臭名昭著的“滅蝶行動”。那之後蟲族施行王蟲專政,將?雄蟲私有?化,一直延續到今天?,截止於我和斯藍的買賣合同。在?這期間,穆笛一直是失蹤狀態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哈蘇納抱著他回到噴泉後新修建的寢宮,這一路上都在?仔仔細細地?聽著。

回了?寢宮,他也脫掉了?自己的臟衣服,換上睡衣,變回了?那個一心一意愛護蟲母冕下的金發高大雄蟲。

哈蘇納說:“如果這麼說下去,穆笛就入夥了?星盜,星盜完全可以綁架遜森,穆笛再?假意救出他,從這一刻開始,遜森就上了?圈套。”

言諭輕輕點頭?說,“穆笛答應幫助遜森,利用星盜的勢力除掉絨蟻族的權貴們,而對於遜森來說,權貴們壓榨他許多年,他也想得?到龐大的家族產業,所以答應了?穆笛的提議。”

哈蘇納搖搖頭?,“所以您上次在?法庭看見穆笛和遜森,不?是巧合,而是對今天?轟炸事件的密謀?”

言諭輕聲說:“也許吧,我覺得?這個說法成立,但是他們死的死,逃的逃,我們現在?無法去問任何蟲了?,我也不?想再?去深究。”

哈蘇納揉了?揉他的手,少年的手很瘦弱,他沒有?用力,低聲的說,“也許是我的私心作祟,他們的死亡沒有?讓我覺得?悲傷,我知?道?仇恨與苦難不?是值得?歌頌的東西,您了?結這一份仇恨,雖然我不?能確定穆笛之後會不?會再?對絨蟻族下手,也不?確定遜森是不?是一個不?穩定因?素,但我還是想誇獎您,做的很棒。”

言諭低著頭?說,“可是我沒有?讓閃蝶族過得?更好。”

“怎麼會呢?”

哈蘇納看著少年溫順低垂的雪白眼睫,感受對方逐漸輕軟的吐息噴在?手臂上,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某些毛茸茸的植物撓個不?停,又?軟又?疼。

他溫柔的哄著言諭,“王,您做的很好了?,閃蝶們能在?北部星域重新繁殖已是不?易,您知?道?嗎?今年閃蝶族幼崽的出生率達到了?驚蟲的15%25,要知?道?以前隻有?2%25的,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他們多次來信,一直很感謝您的關心。”

“是嗎?”言諭抿著嘴唇,有?些小心的笑起來,“那就太好了?。”

哈蘇納卻說:“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言諭輕輕眨了?眨眼睛,“嗯?”

哈蘇納把他從毛毯裡扒出來,放進早就烘熱的被窩裡,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溫和的說,“明天?是難得?的休息日,最近您太累了?,應該放鬆一下。”

言諭有?點開心起來了?,因?為看不?見,隻好慢吞吞地?伸出手,拉扯住哈蘇納的睡衣,“先生,那你今晚跟我一塊睡吧,好不?好呀?”

哈蘇納摸了?摸他的頭?發,“好。”

言諭小時候就喜歡汲取他微薄的體溫,在?孤獨的夜裡入眠,長大後也沒改掉這個習慣,在?極偶爾的時候,他喜歡趴在?哈蘇納%e8%83%b8口打個盹。

那裡有?他最喜歡的雄蟲信息素,他有?的時候會主動跑到哈蘇納懷裡,嗅一嗅,像隻可愛的小鬆鼠。

儘管知?道?雄蟲生來就為侍奉蟲母,任何情緒波動都是不?尊敬的,但他無法在?言諭的擁抱裡保持理智。

蟲族的身體普遍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