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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諭小聲道歉,“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對不起也沒辦法,寶寶已經?是蟲族的王了,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呢。”

慕修是這?樣說?,但是笑的很溫和,灰晶鑽一般的瞳孔裡?倒映出懷裡?心愛的幼崽,耐心的把他抱正回來,言諭低頭揉眼睛,再一抬頭,他濕漉漉的臉蛋就被抹上?了一塊奶油。

是慕瀾,手指上?蘸了一塊奶油,在言諭哭的紅紅的鼻尖又點了一下,狹長的眼睛眨了眨,“寶寶好漂亮,怎麼?這?麼?可愛?讓哥哥看看,小臉哭花了沒有?”

言諭輕輕搖頭,然後他被慕瀾抬起下巴看來看去,他沒有躲,淚盈盈的大眼睛看過去,小聲叫了一句哥哥,不要這?樣。

慕瀾的心一下子都?變得柔軟的要命了,把小言諭接過懷裡?來坐著,用勺子挖著喂他吃蛋糕。

言諭吃了一點雪綿的奶油,甜絲絲的味道在他味蕾裡?蔓延,他漸漸就覺得心臟舒服一些了,不再那?麼?緊繃酸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填充飽滿的滿足感。

他在慕瀾懷裡?找了個舒服的角落,垂著眼睫乖乖吃著蛋糕。

一個七層裱花大蛋糕塔被吃的一乾二淨,慕瀾去屋子裡?找出棋盤,帶著他玩遊戲,下星際棋。

加圖索叔叔就在一旁觀戰,抱著手臂直冷笑,時不時語言攻擊一下慕瀾,蘭諾也端著酒杯靠過來,和加圖索之間的距離能拉開一條銀河,彼此之間保持著微妙的氣場,誰也不靠近誰。

但是慕瀾猶如鐵打的雕像,充耳不聞,終於在加圖索和蘭諾的雙重垃圾話夾擊之下艱難贏得棋局。

慕瀾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兩位叔叔,抗議:“太偏心了,我也是未成年蟲。”

加圖索就拍拍他肩膀,“還有三個月就不是了,成年蟲要學會?忍受打擊,乖。”

蘭諾笑著飲儘杯中酒,根本不理慕瀾的吐槽。

言諭隻?和加圖索叔叔下過,加圖索很會?喂棋,他的水放的超乎想象,還偶爾讓小言諭輸一兩盤,循序漸進地吊著他的胃口,讓他對下棋產生興趣。

但是慕瀾明顯是個心狠手辣的,他是會?下棋的,但他沒耐心等,所以要不就乾脆隨便亂下,要不就乾脆利落地直接贏。

所以一開始就決定了結局,加圖索抱著教學的目的,慕瀾就是抱著欺負小言諭的目的,他們倆進攻方式完全不同,言諭輸了一盤兩盤還沒什麼?感覺,輸了十盤之後,他有點懨懨的了。

言諭這?麼?好脾氣的溫柔小蟲,能被慕瀾欺負的咬著嘴唇看著他,眼神裡?那?種委屈藏都?藏不住了。

慕瀾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就很開心,雖然他知道想哄回來也挺不容易的。

但他就是手欠,於是他先是看著言諭杵著下巴思考自己怎麼?輸了,然後慕瀾戳戳他,他不理睬,怎麼?哄都?哄不好的樣子。

慕瀾就拉過他的小手,展開,慢條斯理的笑著說?:“冕下輸了就要接受懲罰哦。”

懲罰嗎?言諭雖然不服氣,心說?也沒錯啊,就軟軟的說?:“那?哥哥懲罰我吧。”

頓時大家都?看過來,慕瀾在好多雙視線的注視下不慌不忙,心理素質不可謂不好,他就是欠一頓收拾。

“打手板。”慕瀾宣布懲罰,“因?為輸了一步,所以打一下。”

言諭垂了垂睫毛,小聲說?,“那?,可以輕輕的嘛,小哥哥?”

慕瀾抬著手,有重要隨時落下來的衝擊力,“哪種輕輕的?”

欺負小蟲崽上?癮。

言諭閉上?眼睛,有些緊張,“就是,最輕最輕的那?種嘛。”

慕瀾忍不住勾起嘴角,但他不能笑出聲,於是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打了下去,“來了。”

預感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言諭的手掌心就像被天鵝輕輕啄了一下,感覺很輕微。

他抬起眼,對上?慕瀾惡作劇般的微笑。

慕瀾看見言諭簌簌顫唞的睫毛就已經?很心軟了,怎麼?會?真的拍他的手板?

“哥哥會?心疼的,”慕瀾說?話特?彆不算數,一臉的不值錢樣子,“寶寶的小手打疼了怎麼?辦?”

言諭臉頰有些害羞的紅了,他覺得成年蟲們的語氣就像哄小孩子,很肉麻,他明明不是小孩子了,但還是乖乖點頭,“謝謝哥哥。”

菜差不多到齊,慕瀾直接把言諭留在自己的懷抱裡?,大家把有營養的食物都?推到言諭麵前?,言諭專心地吃著,眼睫毛輕輕抖著,好像覺得很好吃的樣子,乾脆就待在慕瀾這?裡?,搭著他的手臂慢慢吃。

大家望著黑發?黑眸的小言諭,心情就莫名的好起來,那?種想要再疼愛他一點的想法縈繞在腦海,看到總是小心翼翼的小言諭,他們總會?覺得心疼。

明明他已經?是王了。

阿洛緹娜花園的燈火徹夜不眠,但言諭該睡覺了,照例是哈蘇納先生哄他入睡,不過今晚斯藍也在,他被侍從們推進門,說?什麼?也不許他離開,普棣牽著黑豹守在門口,不許雄蟲們進,也不許裡?麵的雄蟲出。

斯藍和哈蘇納不愧是同為白塔最優秀的雄侍,很多事情不用交流就能合作辦到,把小言諭放在床上?,看著他睡著後,斯藍和哈蘇納坐在兩邊,默默無言。

兩隻?S級雄蟲很少有機會?同時待在一起,慕修和慕瀾早些年關係不佳就是因?為彼此的信息素很排斥,尤其是哈蘇納和斯藍這?種,被白塔訓練出來的全能雄侍,對於費洛蒙的感知更敏銳,更討厭被入侵自己的領地。

言諭的房間裡?牆上?擱置著旗幟,還有熠熠生輝的黃金權杖,床上?的毛絨小熊變成了高大的守窗員,在床邊擋著一半的風,這?樣的話,言諭就沒有抱著睡覺的小熊了,隻?好抱著被子睡。

他翻身過去,雪絲絨的睡衣撩起一片,纖細的腰露出來一大截,腳腕連同小腿都?見了光,腹部的雪金色蟲紋隱沒在漆黑的被窩裡?。

他的腿細而?長,比白塔裡?任何一隻?亞雌都?還要漂亮柔軟,睡著的時候完全是沒防備的樣子,少年的言諭,是蟲族難得一見的美麗。

斯藍坐在言諭床邊,看見這?一幕,他的尾巴彈了彈,溫柔地給言諭掖了掖被子,低頭憐愛地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伸出了手。

這?隻?“手”是雪白的毛絨絨肢體?,毛白,誇張而?蓬鬆,有一撮橙色茸毛,這?隻?蟲肢天生就有哄蟲崽的超能力,它被小蟲母抱在懷裡?,言諭好像是覺得摸起來實在太舒服了,就拉著這?條蟲肢,想要把大玩具拖到被窩裡?。

斯藍一怔,下一秒就化為了委犬枯葉蝶本體?,渾身膨脹爆滿的白毛讓他更毛絨絨了,小心翼翼爬到言諭被窩裡?,然後被言諭完全摟住。

是全部身體?都?把斯藍抱住,言諭的胳膊,腿,像隻?樹袋熊一樣摟住斯藍,臉頰埋進他毛發?裡?,舒服的從喉嚨裡?發?出小小的哼唧聲。

沒有哪隻?小蟲崽會?抗拒大毛絨玩具抱著睡。

斯藍卻被言諭摟得臉通紅,但是他是蟲的狀態下是看不出來臉紅的,同時他感覺到屋子裡?異常安靜,哈蘇納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哈蘇納是一隻?硬邦邦的竹節蟲,不像委犬枯葉蛾,不好抱。

哈蘇納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一樣厭倦自己竹節蟲的出身,但他不能說?任何話。

加冕之夜,兩位雄侍不能給冕下惹麻煩,冕下如果休息不好,第二天就沒辦法精神飽滿地出現在全蟲族麵前?了。

哈蘇納隻?好壓抑著自己的脾氣,他轉身走進洗手間,那?裡?隔音很好,然後他一拳錘在牆壁上?,金發?搖曳著 ,壓抑著快到極點的占有欲和暴躁怒意,像被覬覦珍寶一般不安,放任自己的精神力肆意的流出門去。

他很擔心斯藍控製不住自己,讓冕下睡不好覺。

張牙舞爪的恐怖精神力盤踞在冕下`身側徘徊著,哈蘇納的雄性本能釋放出末梢下埋藏的S級雄蟲信息素,它猶如霧團,輕柔地豎起一道牆,將斯藍隔離開來。#思#兔#網#

斯藍知道哈蘇納對自己的敵意,他沒有那?麼?喜歡自己。

斯藍也不喜歡他,而?且也沒有他想象的那?樣不守規矩。

斯藍纖長的蟲類睫毛低垂著,他喜歡冕下,想要疼愛冕下,比喜歡雌父給予他的生命還要喜歡冕下。

年輕的斯藍這?樣篤定鄭重而?義無反顧地想著,他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情緒,極其輕柔、溫柔、愛柔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哪怕隻?是擁抱,也已經?在他心裡?點燃了一大把柔情的火焰。

要愛他,保護他,不許混蛋雄蟲覬覦他。

斯藍的手有幾分顫唞,比起哈蘇納,他確實不成熟了一些。

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斯藍深深將他的麵容銘記,然後近乎於虔誠地%e5%90%bb上?他瘦白的手背。

“晚安,冕下。”

言諭把他抱的緊了點,斯藍也任性的把毛絨頭窩進言諭的懷裡?。

天地間雲霾堆積,黑暗漸深,翻滾的黑雲淹沒了月色,低等級蟲族%e5%90%9f唱遙遠而?甜柔的%e5%90%9f唱,歌聲眨眼間就被卷入風雲裡?,猶如徜徉在星際裡?的浪漫搖籃曲。

鋪天蓋地的鳴唱裡?,小蟲母睡得安穩,覺得懷裡?的毛絨絨也很舒服。

蟲母崽全然不知道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就即將迎接兵荒馬亂的為王生涯了……

第59章

清晨的微風喚醒初生的王, 言諭睜開眼?,看見了懷裡抱著的乖巧的“毛茸玩偶”,是一隻雪白?的蛾,他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茫然的摸著懷裡的委犬枯葉蛾的頭, 輕聲?說:“你是……斯藍?”

枯葉蛾的頭在他小臉蛋上拱了拱, 由於?不能說話,斯藍那雙毛茸茸的黑圓眼睛溫柔的看著言諭, 言諭感應到了他的心情, 很愉悅, 也很舒服,用心聲?在說“是的,冕下。”

蟲族總是非常期盼與蟲母親近, 每個階段都很喜歡。幼年時雄蟲們喜歡親親蟲母柔嫩的小臉蛋, 這個時期的蟲母隻有蟲崽稚嫩的信息素味道, 與其他亞雌無異。

蟲母少年時就開始變得好聞起來, 有?趣的是, 由於?蟲族種?族的喜好複雜多樣化,每隻蟲聞到的蟲母腺體信息素味道都不一樣, 但都是他們最愛的氣味,蟲族們就像期盼一朵花盛開那樣期盼著蟲母的成長。

成年後, 蟲母的高等級人類形態全麵進入最完美的生理階段,身上會散發出的成熟費洛蒙,蟲族就會像守護瑰寶一樣守護他們的王, 竭儘全力的奉養王, 並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給蟲母冕下。

所以清晨早起的小蟲母身上散發出清新好聞的信息素味道,經過第一次發育周之後, 幼嫩的小蟲母的身體?產生了一點細微的變化,骨骼強壯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