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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搖搖頭,聲音都在抖:“我不敢說。慕斯元帥告訴我們先回白塔等待定論,一定要保護好王,不要讓任何陌生?的蟲通過白塔的港口,時代……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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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撥回到昨夜淩晨三點,中央星係,王庭。

空氣裡?發出?了刺耳的爆.破聲,不知名的夜響擾動所有居民的精神力,通往王庭的每一條道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軍團密密麻麻圍住王庭,不允許媒體拍照片,把他們全都擋在五百米開外,誰敢靠近一步就殺了誰。

王庭裡?,科裡?沙陛下?看著自己亂作一團的雄子雌子們,他知道他可能要重蹈自己雌父的覆轍,那就是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們殺死。

這件事的起因是大殿下?,他唯一的雌子。

大殿下?在銀河係外圍的邊境線上?有封地?,日常與星盜作鬥爭,他想要剿滅星盜,卻被科裡?沙阻攔,理由是失去相互製衡的勢力,人類會肆無忌憚地?進攻蟲族星係,第一個淪陷的就是距離最近的荒星係。

而大殿下?心生?不滿,他曾親眼看見雌父與星盜組織的頭目費禮緹密會,言辭中提到了言諭,那位尚且年幼的蟲母冕下?。

“您怎麼能對蟲母冕下?下?手呢?”大殿下?一早就來質問?科裡?沙,卻被拒之門外,驚動王庭。

僵持不下?已有一天,帝國的權貴們去都在王庭外等著,鬨的沸沸揚揚,大殿下?當著所有蟲的麵,強勢的說,“雌父,是您派遣星盜劫持了安然嗎?現在星網上?都在說費禮緹劫持了第一軍校的雌蟲閣下?,軍區也將王庭層層包圍了!”

科裡?沙否認,“不是我。”

大殿下?露出?明顯不信的目光,但他也不知道言諭和安然就是一隻蟲,隻好慍怒道:“好,那我們說另一件事,您為何不剿滅星盜?就算沒有星盜製衡三方,那麼,請求軍部支援邊境不行嗎?荒星係離銀河係最近,那裡?有半個星球的汙染平原,而且是四?級星係,資源枯竭,根本不需要擔心人類進攻。”

科裡?沙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啊,先是荒星係,然後就是破碎星環,之後就輪到中央星係和白塔,隻要有一個星係被攻破,北方的異族星係就會聯合南方的銀河係夾擊蟲族星係,你希望看見我們的子孫後代都死絕了嗎?”

“雌父,”二殿下?溫吞的說:“我覺得大哥說的對。”

“閉上?你的嘴。”三殿下?抱著一名雄侍,慢條斯理道:“你懂什麼?雌父的考量才?最重要,帝國與軍部絕對不可能通力合作。”

四?殿下?與五殿下?默不作聲,直到伊黎塞納從王庭外回來,他收回六翼,降落在宮廷裡?,邊摘手套邊闊步走來。

伊黎塞納的出?現讓幾個哥哥都看向他,三殿下?說,“你不是和一隻雌蟲廝混在一起嗎?怎麼在這個時候趕回來了?”

他們仍舊不知道伊黎塞納和言諭之間的關係,而伊黎塞納明顯也沒有衝著要保護科裡?沙的意?思而來。

“我來做一個了結。”

科裡?沙望著他至今為止仍然很滿意?的孩子,沒有躲避,直到伊黎塞納手裡?的子.彈瞄準他的額頭,連開了十發。

十發子.彈全部停頓在空中,被精神力控製到無法移動。幾位殿下?根本沒有挪動位置,他們似乎對這一天的來臨早有預料,隻是沒想到那個先行者?會是脾氣最冰冷的伊黎塞納。

伊黎塞納心平氣和地?說:“第一件事,把我雄父的屍骨還給我。”

科裡?沙坐在王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在向我討要什麼?你的雄父死不足惜,我允許他生?下?你,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就連你,我也曾失手,否則你已經死了。”

伊黎塞納的表情分紋沒動,“可他愛你,他到死的時候都愛著你,你找來那麼多雄奴把他……”

伊黎塞納的教養讓他說不下?去,但這口氣他忍了無數年,不吐不快,“你當著我的麵,親眼讓我看著他自行了斷。”

科裡?沙點點頭,“他的屍骨早就扔了,你去哪裡?找?”

伊黎塞納望著他,眼神裡?的憐憫與無奈讓他此刻的神情無比平靜,“你愛過他嗎?”

很簡單一句話,科裡?沙回應道:“愛過,但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我從不缺他一隻雄蟲,是他自己非要嫁給我。而且你今天來,隻是為了你雄父嗎?”

伊黎塞納冰冷的說:“那是第二件事。你不該一而再,再二三地?傷害我在乎的蟲。”

科裡?沙似笑?非笑?,“所以你現在是要殺了我嗎?”

伊黎塞納沒有回答,他一抬手,十發子彈齊飛,將科裡?沙固定在王座上?,“您說呢?”

科裡?沙似乎沒有預料到伊黎塞納的舉措,“你要乾什麼!”

伊黎塞納抬眸,淡淡地?搖頭,他的精神力開始波動,科裡?沙眼睜睜看著他自己的寶劍從刀鞘裡?飛出?來,擱在自己的脖子上?,抹去了他的生?命。

鮮血一地?,所有蟲族全都愣在原地?,噤若寒蟬。

幾位殿下?全部站起來,科裡?沙倒下?去的一瞬間,血迸濺在伊黎塞納臉上?,他冷淡地?抹去臉上?的血,抬手把那柄寶劍收回,放進刀鞘。

“六殿下?,您!”

“閉嘴。”伊黎塞納有些疲憊。

權貴們亂作一團,伊黎塞納緩緩回過身,他看見地?上?滾落著科裡?沙懷裡?的懷表。

“那是什麼?”伊黎塞納輕聲呢喃著。

他的刀鞘尖劃過地?麵,他沉穩的走過去,彎腰撿起來,打開那塊表。

表已經有年頭了,顯然是被摩挲過很多遍,是放在心上?的心愛之物。

裡?麵是一對閃蝶羽翼。

貴族們不敢靠近伊黎塞納,他仿佛浴血的殺神,但他們沒有一隻蟲不認得那是什麼標誌。

那是閃蝶氏族第一代“叛徒”監察官的翅膀,是罕見的金黃羽翼,僅次於新生?代蟲母的藍白蝶翼。

所有蟲嘩然,“閃蝶族的監察官?”“他不是叛徒嗎?和銀河係有勾結來著?”

“我就知道,”大殿下?按著寶劍冷漠的說,“父皇他最愛的隻有那位閃蝶監察官,可他無法得到監察官,所以才?汙蔑他是背叛了帝國,其?中的舊檔案早就被燒毀了,隻有隻言片語描述過他,曾是銀河係邊境線上?與人類保持交流的一位軍長,自他死後,蟲族星係也不再與人類社會溝通了。”

二殿下?支支吾吾問?:“那、那他還活著嗎?”

三殿下?輕笑?一聲,“不知道,但是我們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蟲的位置空了。我們都沒有繼承王位的資格,先王已死,這個嘛,還要看蟲母冕下?喜歡哪一隻雄蟲。如果他想取消王蟲協同治理帝國的權力,也是可以的。”

四?殿下?突然說,“蟲母冕下?真的是言諭嗎?”

“也許吧。”五殿下?平靜的說:“可他是閃蝶家的孩子,他會對我們怎麼樣?其?他三大世家的權貴們幫著雌父欺壓閃蝶們這麼多年,等到明天恐怕要害怕死了。”

權貴們全部意?識到,閃蝶一族屈辱了那麼多年,可能就是在等待那隻名叫言諭的光明女神閃蝶。

“帝國要翻天了,”首輔大臣望著王座上?坍塌的屍體,麵對死亡,蟲族是平靜的,他們緬懷科裡?沙,他的專.製讓蟲族平穩發展了數百年。

可他們也緬懷蟲母冕下?治理帝國時的盛景時代,那樣創新,躍進,一切都是新的,那是他們記憶裡?回不去的時光,完全高?速發展的光輝歲月。

老臣們興歎,歲月它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嗎?

“六殿下?,您……”老臣們心裡?很清楚,科裡?沙當年殺死兄弟之後繼承王位,那麼,下?一任王蟲理應當是殺死科裡?沙的那一位。

蟲族與狼群沒什麼區彆,領袖要足夠心狠,也要有足夠的謀略,頭狼與王蟲都是族群的守護者?,伊黎塞納雖然有些太年輕,但他已經足夠樹立起威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臣們已經站到他那一邊,“六殿下?,王庭的事,是否要繼續交由參議院通過?”

他們沒有問?其?他幾位殿下?,伊黎塞納平靜的說,“隻是沒有王蟲而已,一切照舊吧,從今以後,蟲族不再是王蟲獨權專.政,既然有了蟲母冕下?,隻要白塔出?具證明材料,那麼,王的登基儀式就將不日舉行。”

老臣們交頭接耳,那位未知的蟲母冕下?能否擔任蟲族的王?

“從星網上?看,冕下?似乎還很年幼,是否會習慣宮廷生?活?”

“我們對他了解甚少,這可怎麼辦?”

伊黎塞納淡淡地?說:“他可能會繼續住在阿洛緹娜花園,這些先不用操心。”

老臣們對這件事各抒己見,伊黎塞納對這一切都沒有興趣,他隻是看著那枚懷表,閃蝶族大監察官這位所謂的“叛徒”,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年少情愛。

他和科裡?沙,一個愛,一個不愛,所以他們追逐著,科裡?沙愛而不得。

伊黎塞納的雄父和科裡?沙也是一樣,一個愛,一個不愛,雄父甚至付出?了性?命。

可是伊黎塞納無心去回憶曾經的曆史?,那與他無關,他隻是想,把監察官的翅膀帶回閃蝶族,將閃蝶族遺失的榮耀還給他們。

至於其?他的,他都聽?從言諭的想法。

三殿下?起身,抻懶腰:“好吧,既然小伊黎這麼果敢,做哥哥的就隻能等著了。”

幾位殿下?冷漠的從尚有餘溫的血上?跨過去,吩咐自己宮殿裡?的雄侍來收拾殘局。

弱肉強食,蟲族永遠信奉強者?。

隻有伊黎塞納,他半蹲下?,閉上?了科裡?沙的眼睛,低低說了聲,“再見,雌父,我會找到雄父的屍骨,說一聲抱歉。”

他壓抑著情緒,低垂著眉眼,冷靜的說,“我不是替你道歉,而是替年少的我自己,沒能守護雄父不被蟲群淩.辱,終將是我一生?的遺憾。”

他起身想要離去,卻忍不住在心裡?翻出?另一個名字,言諭。

伊黎塞納低下?頭,他不想被言諭知道今天這一幕,就讓它成為一個永久的秘密。

沒有蟲會去傷害蟲母,而對於他來說,沒有蟲可以傷害言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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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月號”停在白塔亞雌保護區外,哈蘇納抱著言諭走下?去,他用外衫毛衣把言諭包在懷裡?,白塔的氣候常年溫潤,但王的樣子不合適被雄蟲們看見,他實在……太招蟲喜歡了。

言諭已經恢複了一些情醒,如果一天有24小時,那麼他大概有五個小時左右是清醒的,他安然的躺在哈蘇納臂彎裡?,渾然不知自己昨夜都對哈蘇納做了什麼。

他的頭一扭,蹭到他的襯衫上?,哈蘇納發出?一聲明顯的咳嗽聲,臉頰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