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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拿到?一百積分!”

伊黎塞納的手很久很久之後才抱住他的腰,拍拍他的後背,輕輕嗯了一聲。

接下來沒有再遇見大星獸,他們卻?迷路了,天?黑了下來,叢林裡更加危險,他們找了個地方休息,啟動機甲的一級防護,從機甲的內部通訊頻道?得知,其他同學也隨便找了個地方過夜。

他們剛開始還在說話,但是夜裡太涼,言諭打了個噴嚏,然後渾身開始發熱。

他的眼皮很燙,有點睜不開,臉龐潮紅的厲害,帶著點鼻音叫他的名字,“伊黎,我好像有點不對勁……”

伊黎塞納馬上探過身,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很燙,言諭發燒了。

伊黎塞納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但他沒有一絲遲疑,快速解開言諭的安全固,讓他能感覺舒服一點,然後啟動了機甲的三級防護,現在,機甲隻留下了一個通風口。

言諭揉了揉鼻子,柔軟的黑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雪白的小臉浮現出柔軟的情緒,他迷迷糊糊地說,“彆?這樣?,你?會被我傳染上的……”

“沒事的。”伊黎塞納顧不了那麼多了,空氣很快變得悶,他摘掉手套,用冰冷的手去給言諭降溫。

言諭蜷縮著身體,意識模糊的發出咕嚕的呢喃聲,他窩在主駕駛裡,一會兒叫哥哥,一會兒叫伊黎塞納的名字。

伊黎塞納臉都?白了,他也沒有照顧病蟲的經驗,言諭太病弱了,他有一種?錯覺,小蟲崽馬上就要碎掉了。

伊黎塞納直接脫下自己?的衣服包在言諭身上,但是沒用,言諭還是很燙,卷翹的纖長睫毛濡濕了一片,看上去脆弱極了,像可憐的小動物,病氣更深重。

他應該是剛才出了很多汗,外部溫度太低,言諭受了寒才感冒了。

伊黎塞納的心撲通撲通跳,他牙關緊咬,心裡驚慌,他怕言諭昏迷,試圖去叫醒言諭,但是言諭緊閉著眼睛,甚至越來越燙,已經開始嗚咽起來。

伊黎塞納的手在他身上,甚至都?在發抖,言諭下意識抓著他的手,眼睛緊閉著,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抓著什麼。

但是伊黎冰冷的手給他帶來一絲清涼。

伊黎塞納被逼的眼眶都?紅了,但是很快,他的臉上出現遠超出年齡的沉穩,他輕輕把言諭的手藏進衣服裡,自己?從機甲上翻下去,拿著一把刀,撥開了一隻星獸的皮,在附近的小河流裡洗乾淨了,拿回來蓋在言諭身體自己?的校服上。

他這一刻才意識到?言諭到?底有多麼柔軟,當他小聲的軟乎乎地叫他“伊黎”的時候,他的心臟很酸很疼,他感覺到?自己?舍不得看見言諭這樣?子病弱,那讓他幾乎呼吸不上來。

於是,他俯身擁抱著言諭,把他圈在自己?的懷裡。

淩晨五點多。

天?邊還沒有完全亮,言諭醒來了,他一動頭上就開始冒虛汗,他還沒有完全退燒,腦子燒的很難受。

但這一夜他出了很多汗,一定比昨夜溫度下降了一些?。

他很困難地睜開眼,看見一頭雪白的頭發,然後對上一雙藍眼睛,機甲副駕駛上,伊黎塞納抱著他一夜沒睡,眼眶都?熬紅了。

這一夜言諭在出汗,伊黎塞納卻?快要凍成冰棍了。

“言諭?”伊黎塞納叫他,聲音很急,“你?感覺好一點了嗎?”

言諭因為?生病,腦子轉得有點慢,他第一時間沒意識到?伊黎塞納為?什麼在這裡,後來才想?起來,自己?是生病了。

“嗯……”

他慢吞吞地看著伊黎塞納,伊黎塞納不信,言諭看起來像顆紅透的軟果子,他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抿了抿唇,分明就一點兒也沒好。

現在他必須一隻蟲帶著言諭離開考場,但他一隻蟲很難駕馭這台S級機甲,沒有言諭的幫助,他就像失去了一隻手。

他打開機甲艙門,展開蜂翼,準備帶著言諭離開賽場,哪怕這次比賽他們倆都?不及格,但是那已經不重要了,他要言諭好好的,不可以生病。

言諭卻?拍拍他的肩,抿著嘴唇的時候臉上出現了淺淺的梨渦,他帶著鼻音軟軟的說,“不能放棄,伊黎,要把機甲駕駛出去。”

“可是你?很難受。”伊黎塞納很難下定這個決心,但是言諭很倔強,他重新將脈絡線夾在自己?手指上,黃金色的精神力從脈絡裡流淌出去,機甲再次啟動,“伊黎,不能放棄。”

這一句話讓伊黎塞納深深呼吸。這次伊黎塞納幾乎是拚了命才補充了言諭精神力的空缺,三個小時之後,他快把自己?的一半性命都?丟出去了,終於把言諭帶了出去。

一出了賽場,言諭就堅持不住了,他倒在主駕駛上,抱著自己?瑟瑟發抖,但他很安靜地抿著嘴唇笑,“伊黎,成功啦……”

老?師們沒有守在那裡,隻有一艘等待的星艦,坐著已經結束比賽的同學,零星幾個,伊黎塞納不確定什麼時候星艦才會開,但他一分鐘都?等不了了。

伊黎塞納接住言諭歪斜的小身體,抱著他,把他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展開蜂翼,朝著自己?的家飛過去。

“伊黎……”言諭摟著他的脖子,迷茫的但是聲音糯糯地說,“你?要帶我去哪裡?”

伊黎塞納咬咬牙,幾乎是手足無措的,但是很溫柔的哄著他,“去我家。”

第34章

伊黎塞納的蜂翼不同於低等級蟲的蜂翼, 是透明偏藍色的,從根部到翅末梢呈現透明到冰藍色的漸變,翅麵像六棱鏡,一共有六支, 並不是光滑的, 而是有毛茸茸的絨毛層。

言諭躺在?他翅膀上, 軟軟的臉被絨毛淹沒了一點?,他燒的有點?嚴重了, 臉頰通紅, 嘴唇通紅, 耳垂也是紅的。

伊黎塞納用兩支翅膀把?他保護起來,不讓他掉下去,可是言諭就像一塊軟乎乎沒骨頭的小黏糕, 軟手軟腳地往下掉, 伊黎塞納費勁力氣背住他, 說什麼也不讓言諭離開他的背。

他飛快回到自己家, 收起翅膀, 銀色長發都被?濡濕了,衣服臟兮兮的像是去泥裡打了滾, 向來愛乾淨的小?殿下,一門心思抱著小言諭往院子裡跑。

管家正在?澆花, 嚇了一大跳,他跟隨伊黎塞納很多年,是科裡?沙陛下唯一賞賜給伊黎塞納的隨從, 看見殿下蒼白的臉, 他放下水壺跑過去,“殿下!你怎麼突然回家了?”

伊黎塞納鎮定的說?明情況, 薄唇抿得緊緊的,湛藍眼瞳堅定的像是要去炸堡壘,他把?言諭的腿夾在?胳膊裡?,執意要把?小?黏糕背上樓。

小?黏糕沒什麼力氣,軟綿綿地趴在?他背上,渾身上下汗津津的。

管家感覺六殿下的小?臉也很蒼白,眼珠布滿血絲,就先拉住六殿下,又一臉擔憂的看著言諭,“還是我來吧。”

他一手抱起一隻?小?蟲崽,把?他們倆都帶上了二樓。

管家先是輕柔的把?言諭放在?床上,他早就認出那?是言諭,摸了摸他的額頭,臉色沉重:“他發燒了,我去通知?校方和慕斯元帥,然後找醫生。”

“他什麼時候才能好?”伊黎塞納很擔心?,他緊緊抓著小?言諭的手,眸光暗沉。

管家有經驗,為難說?:“這不好說?,吃了藥,至少也要一天才能退燒,殿下,你也休息一會,彆?把?自己累病了。”

管家不敢耽誤,匆匆出門,伊黎塞納站在?床邊看著言諭,心?裡?很難受,他去洗了一條毛巾,給言諭擦臉擦手又擦腳,然後換了一條新的濕毛巾蓋在?他額頭。

伊黎塞納輕聲叫他,“言諭?”

言諭閉著眼睛,睫毛撲簌簌的,他睡不好,似乎在?做噩夢,手指緊緊抓著被?子,冷汗順著鬢角滑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伊黎塞納緊擰著眉頭,他太擔心?言諭了,那?麼小?一隻?蟲,病氣來臨的樣子怎麼那?麼可憐?

伊黎塞納賭氣的想,乾脆把?病氣過給自己算了,他不怕生病。

抱著他睡覺會把?病氣過給自己嗎?

伊黎塞納決定在?抱著小?黏糕睡覺之前?先去打開窗,把?屋子裡?換上新鮮的空氣,然而,他看見了一副意想不到的景象。

是飛蠶。一隻?很雄壯的飛蠶,它?不知?道在?這裡?盤旋多久了,抑或是說?,它?其實一直暗自跟在?他們身邊。

飛蠶不是普通的蠶,在?上萬年的種族繁衍過程中,它?們汲取了蠶蛾的基因,進而演化出了能飛翔的翅膀,但又同時具有蠶的生物性,是很神奇的基因嫁接現象。

這隻?飛蠶收斂翅膀,它?張開口器,射出無?數道雪白清透的蠶絲,纏住言諭的手和腳,還有腰,在?伊黎塞納麵前?,明目張膽地把?床上沉睡的言諭給卷走了。

伊黎塞納:!

伊黎塞納當機立斷跳窗展翅追上去,飛蠶飛的很快,它?的蠶絲把?言諭包裹的嚴嚴實實,像一個雪球,被?它?抱在?前?肢上。

飛蠶龐然的身體是赭石顏色的,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座山在?天上飛,一隻?蜂在?後麵追。

伊黎塞納怕他把?言諭憋死,但蠶絲又是透氣的,如果不裹太緊就不會讓獵物窒息而死。

可是這隻?飛蠶怎麼能把?言諭當成獵物!

伊黎塞納眸中閃現一絲冰冷的殺意,他做好準備從飛蠶手裡?救回言諭,然而飛蠶飛的像火燒屁股一樣,很快飛到巢%e7%a9%b4所在?地。

那?是一個山洞,洞口有狹窄的入口,周圍被?膨脹的泡沫樣紅褐色分泌物堵住,很好保持了山洞的氣溫。

飛蠶抱著言諭球鑽了進去,伊黎塞納薄唇緊抿,也跟著鑽進去,抬起眼睛那?一瞬間,他怔住了。

整個山洞變成了蠶絲的天堂,鋪天蓋地的白色,應該是臨時吐的絲的,飛蠶們棲息在?石壁上,眼珠像燈泡,它?們本該在?白天入睡,但是今天很反常,似乎一直在?等待著什麼。

大飛蠶落地,快速但是小?心?翼翼地撥開蠶絲球,把?又小?又軟的言諭抱出來,它?的動作?近乎於張皇失措,抱著那?麼小?一個幼崽,它?不知?道該放在?哪。

它?好不容易搶回來的王!

彆?的飛蠶見狀,用四條前?肢接過它?懷裡?的言諭,穩穩地抱著他,轉過身飛起來,把?他放在?山壁上精心?編製過的蠶絲搖籃床裡?。

雪白的搖籃床,用蠶絲吊起來,堅固而柔韌,完全不會擔心?坍塌。

言諭渾然不覺自己在?哪,他鼻翼煽動,有點?難受,安靜躺在?厚密的蠶絲裡?,他隻?是覺得很柔軟,很清涼,亂糟糟的夢境從他腦海裡?慢慢消失,真正的困意來襲。

飛蠶們安頓好小?言諭,快速分工,每隻?蠶都辛勤勞作?著吐絲,將山洞裡?嶙峋尖銳的角落包裹上。

一隻?雌性飛蠶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