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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隻要我有,都可以是你的。”

說完之後,克拉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咳了咳,學著網絡上流行的話說。

“我的腺體,你可以隨便標記……我不會反抗的。”

克拉明豔的麵容浮現一絲羞怯,這種話對一隻嬌貴的雌蟲來說太難為情了,但是……

克拉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瞪著眼睛看言諭,又是期盼他的回答,又是害怕他的回答。

言諭反倒是不緊張了,拉過克拉的手,輕聲說:“謝謝你的喜歡,但我們還在上學,應該以學習為主。”

克拉慍怒,神tm以學習為主!言諭是不是不知道除了他自己,其他雄蟲追求雌蟲都快要追瘋了?他怎麼就長了個木魚腦子?就知道看書!

克拉不甘心,又上前一步,言諭再次後退,克拉咬著嘴唇,然而言諭被一道修長的身影擋住,克拉眨眼間又被凍住了雙手。

“伊黎塞納……”克拉閉了閉眼,忍無可忍:“你是變態嗎?你不會是喜歡言諭吧?離他遠點,你們都是雄蟲,難道你是同性戀嗎?”

伊黎塞納麵無表情地看著克拉,本來他把言諭護在背後,直到他聽見這些話,皺了皺眉,可以用優雅來形容的藍眸瞬間變得冷漠。

他先是低聲說了一句“抱歉”,然後把言諭的助聽器摘掉了,不想讓他聽見接下來的話。

言諭確實聽不見了,他隻能看見克拉的臉逐漸由紅變青,最後變白,嘴變成蟲類的鋸齒,嘴角裂到耳根。

但他的精神力隻有B級,實在是抵擋不住伊黎塞納的A級精神力攻擊,很快就敗下陣來。

克拉捂著嘴,好像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很醜,深深看了言諭一眼,眼眶通紅,轉身就走了。

言諭閉上眼睛感知到了他的精神力,他知道,克拉是真的很傷心。

於是他悄悄地送出了一道安撫的精神力,希望他不要再傷心了,要專心上課才行。

伊黎塞納轉身來給他戴上助聽器,手指尖的冰涼觸到言諭的耳垂,言諭忍不住一抖。

伊黎塞納馬上把手收回去,抱歉道:“剛才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摘掉了助聽器。”

言諭搖頭,“沒事,先去機甲大廳吧,課程要開始了。”

伊黎塞納點頭,跟著他回去,他們不是一班,自然也不能分到一組裡,伊黎塞納突然覺得一點點失落。

言諭回頭,朝伊黎塞納笑了笑,示意自己要回到一班隊伍裡去了,然而伊黎塞納也很奇怪,一直傻愣愣地看著他。

言諭想,伊黎塞納穿的乾淨整潔,白頭發藍眼睛白手套,怎麼看都很聰明,居然會露出這麼傻的神情?

言諭又和伊黎塞納揮揮手,伊黎塞納猶如被捶打清醒的冰塊,很快也揮揮手。

言諭這才微微笑著,確認伊黎塞納沒生病,慢悠悠地回到班級裡。

正好看見了溫格爾,他個子比上學期高了很多,在和同學說話,還用筆在書本上圈出機甲零部件,對應著實物,貌似是給學渣同學講解機甲構造。

言諭很高興,拖著腳狠狠地衝過去,想要給他一個擁抱,那是他的朋友!然而他的腳是拖累,跑到他麵前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

溫格爾連忙扶住他,言諭仰起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覺得丟臉,他又把頭一埋,抱住溫格爾的腰,“好久不見,溫格爾!”

溫格爾被他緊緊抱著,完全愣住了,筆啪嗒一聲摔在地下,淺茶色頭發裡的耳朵一下子爆紅,耳朵ber一下彈出來,小鹿一樣的眼瞳晃了晃。

很久之後,他才回過神,溫柔的回抱著言諭,輕聲說:“……好久不見,言言。”

言諭聽見他這樣叫,很隨和的接受了,一學期的交往,讓他對溫格爾很信賴,又問:“上午你為什麼請假了?”

溫格爾很有禮貌地鬆開他,解釋說飛行器壞在半路上,這才耽擱了。

言諭點點頭哦了一聲,正好老師來分組,言諭就申請和溫格爾一組,老師樂嗬嗬地同意了,還朝溫格爾眨眼睛,好像溫格爾撿到了大便宜。

言諭拉著溫格爾上了一架戰鬥型A級機甲,很幸運,這一架剛剛退役,金屬外殼上的劃痕新鮮猙獰,言諭觀察了它的材料,初步判斷為蟲族罕見的稀磁。

溫格爾說,“稀磁的原產地在蟲星係和銀河係的邊境線,隻能靠戰爭獲得,黑市裡的價格很貴,聽說最近慕斯上將查獲了很多走私稀磁,我想,荒星貴族們為難你哥哥,也有這個原因。”

他們欣賞著機甲的機身,溫格爾無意間說起:“言言,我記得慕斯上將曾經在藍星作戰時燒毀了隨身機甲“春蟬”,那架機甲就是用稀磁做的。”

言諭杵著下巴,想了想,哥哥的機甲可能是在救自己的時候燒毀的,不如再送給哥哥一架“春蟬”吧?等他找到可以替代稀磁的材料就好啦。

言諭打定了主意,課程結束後,他們一起回到圖書館,但是隻剩下最後一排了。

同學們上過機甲課都很興奮,隻有最後一排很安靜。

言諭倚在溫格爾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第19章

言諭的腦袋輕的仿佛沒有重量,雪白的臉抵在溫格爾肩膀上,一縷濕發貼在眼角,睡夢中的神情很平靜,怎麼看怎麼令人心疼。

小蟲崽的頭睡一睡就歪了,溫格爾用手心托著他的側臉,沒有用力氣,把他的頭輕輕扶正。

溫格爾不敢用力,他的精神力經常失控,連自己都傷害。

嗡嗡——溫格爾的通訊響了,是校醫務室的短訊通知:

“溫格爾同學,請你於今晚9:00來一趟醫務室,我們監測到你於今晨8:45分精神力失控,需要對你進行學期初例行複檢。”

這隻是一條通知,但是溫格爾垂下眼睛。

校醫務室私下裡和他簽過一個合約,申請將精準度99%25的精神力監控器植入他的人型脊柱,化為蛾蟲型的時候則在翅膀根部,如果摘除下去,溫格爾會被軍部立刻擊斃。

就在今早8:45,飛行器駛過磁級羅盤上空,他的生物電突然失控了,帶動精神力飆升,本體蛾翅異化成鋼化骨骼,險些把雌父派來看守他的軍雄們殺死,好在他及時用刀割傷了自己。

這不是第一次,雌父請來多少醫生都無法根治他,他們被禁止與溫格爾在一起,隻能將他送入療養院宿舍。

溫格爾怕弄傷病弱可愛的小蟲崽。

“言言,”溫格爾低聲說,“如果我傷害到你,我會親手殺了我自己。”

睡夢中的言諭唔了一聲,他完全沒聽見,本能地在溫格爾鎖骨窩裡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了過去。

……

言諭決定尋找稀磁的替代產品,但是一個月過去了,他還是一無所獲。

言諭消沉了好一陣,休息日的時候,他在家悶悶不樂。

慕修接到了慕斯的通訊,要他帶著慕瀾和言諭去參加宴會,今晚雌蟲安全監管協會的欽差大臣要離開亡海星,軍部要為他們送行。

慕修正在給言諭衝蜂蜜蟲崽奶,淡淡地說:“一定要去嗎?小諭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我想讓他在家歇一歇。”

慕斯沉默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想法,我隻是好久沒看見小諭了,很想他,帶他來見我,好嗎?”

“好吧。”慕修答應了,“我去通知慕瀾,晚上六點會準時到。”

慕修掛了通訊,把奶杯遞給言諭,還洗了很多新鮮的水果,剝掉果皮,靜悄悄地端詳著言諭。

言諭吃的很慢,眼睛低垂著,一句話都沒說。+思+兔+在+線+閱+讀+

慕修不日不夜地觀察了好幾天,早就發現了小蟲崽不對勁,他年紀小,表達鬱悶的方式也很單調,不哭也不鬨,抱著膝蓋看月亮,盯著星雲裡偶爾畫過的輕型機甲,一看就是半宿。

昨晚,慕修借來彆人家沒孵化的蝴蝶幼蟲來逗他開心,言諭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跪在幼蟲前做記錄。

慕修以為他終於好了,然而言諭玩了一會,卻讓慕修把幼蟲送回家,說他們的雌父雄父會思念他們的。

慕修很想知道蟲崽在想什麼。

慕修一向冷淡,在學校是領頭狼一樣的存在,比起肆意的慕瀾,他給彆人的距離感更強,學校內部已經擬定了保送破碎星環的優等生,S級精神力的慕修占據了一個名額。

蟲族的慕強心理使得他們很尊敬慕修,已經有相當多一部分雄蟲決定在成年後也追隨慕修。

但是慕修在麵對言諭的時候,他認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哥哥,有一個脆弱但是可愛的弟弟,他得照顧他。

言諭喝完了奶,吃完了水果,就坐在地上抱著毛絨小熊,抓著它的耳朵,安靜的發呆。

小熊是慕瀾買給他的,軟軟的絨毛能把言諭的手指淹沒,很大的一隻,言諭都軍校一年級了,站起來還不夠它一半高。

“寶寶。”慕修歎了一口氣,彎腰把他抱起來,他很少叫得這樣親昵,就算是慕瀾,他也從不這樣叫。

但言諭不一樣,剛到家的時候站在玄關,揪著慕斯的衣角,又瘦弱又可憐,怯生生的眼神,叫他忍不住對他心軟。

言諭很困,揉了揉眼睛,“……哥哥?”

看著言諭上下睫毛都快粘上了,但是依然很明亮的眼睛,慕修認輸,妥協的搖頭,把他抱到院子裡看花草,溫柔的哄著他:“你有哪裡不開心,可以告訴哥哥嗎?”

“沒有不開心,本來這是一個秘密的,但我實在是想不通了……”言諭小聲說,“二哥哥,你知道稀磁可以用什麼材料替代嗎?”

小蟲崽很天真地問。

言諭無意識地抓著慕修雪白纖長的頭發玩,卷在手指上,他想起伊黎塞納也有這樣白的長頭發,但殿下肯定不會像哥哥一樣讓他這麼玩頭發的。

是沒有的。慕修猶豫著該不該回答他,但是縱容他抓自己的頭發。

稀磁的產地在藍星,埋於地下三千米的地殼下地幔,是製造機甲的重要材料,蟲族和人類為了爭奪稀磁的所有權,無數次征戰,使得稀磁價格水漲船高。

銀河係沒有宣傳的那樣安全,數萬光年之外,聚集了大量能改變生物基因組的射線,可能會讓藍星的星獸變異,人類如臨大敵,將射線可能照射的區域劃分為禁閉區。

恰好就在稀磁的產地。

慕修怕他失望,想了想,“稀磁沒有替代品,否則它不會那麼昂貴,但我可以代替你提交申請,買一公斤的稀磁,不一定什麼時候能批下來,可以嗎?”

言諭一聽,終於笑彎了眼,“好呀。”

慕修也鬆了一口氣,把他抱回屋裡,擱在床邊坐著,打開衣櫃給他選衣服。

言諭實在是很困,精神一鬆懈下來,身子就軟軟的靠在床頭靠背上,小腿並在一起,歪著頭看他,“哥哥要帶我去哪裡?”

慕修從衣櫃裡拿出衣褲,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