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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花 無聊到底 4370 字 5個月前

蒸出來比較好吃,可後邊那個一定要煮的。”

鐘楚雲聽了,順著鬱鈴的吐槽,隨口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要蒸的?”

“乾什麼?”鐘楚天咬了咬牙,“就要水餃!蒸餃吃著多乾啊!”

“韭菜雞蛋水分很足了。”

“就要水餃!”

“可是韭菜雞蛋水分已經很足了,煮出來會很稀的,我兩種都吃過,確實蒸的更好吃啊!”

“我不管,就要水餃!”

鬱鈴發現那隻狐狸根本不講道理的,一時隻得閉上小嘴,委屈巴巴地看向了窗外。

鐘楚雲想了想,道:“那下次就試試蒸的。”

“嗯!”鬱鈴聽了,連忙高興地點了點頭。

鐘楚天不滿道:“姐,你胳膊肘往外拐!”

鐘楚雲:“你幾歲了?”

鐘楚天:“……”

鬱鈴聽鐘楚雲這麼說,連忙扭頭回身瞪了鐘楚天一眼,臉上滿滿寫著“洋洋得意”四個大字。

鐘楚天翻了個白眼,吐了一口悶氣,沒再說話。

車開了半路,鐘楚天便先一步下了。

不大的空間裡少了個能喘氣兒的家夥,這讓本就十分尷尬的氣氛,一下變得更為尷尬了幾分。

這樣的獨處,讓鬱鈴心虛得一雙眼都不知該往哪兒看,長長的睫毛跟把小扇子似的,隨著眼睛眨個不停,

沒多久,四周的景色漸漸熟悉了起來,那條曾被她遠遠拋在腦後的街道,又一次映入了她的眼簾。

從餃子店開回小區的地下車庫,竟然都不夠她開始暈車的。

鬱鈴以為城市很大,自己已經走得很遠了,實際上全部都是一場錯覺。

隻是預料中的責備一直沒有到來,她像剛來時那樣,緊緊跟在鐘楚雲的身後,乘著電梯上了熟悉的五樓。

不寬的走道上,那本該壞掉的感應燈忽然亮了起來。

鬱鈴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沒敢多問,隻隨著鐘楚雲走進了那間不大的房子。

鬱鈴低頭看去,地上的棉拖,依舊是她離去前穿的那雙。

她默默換好了拖鞋,反手關上房門,躡手躡腳跟著鐘楚雲走進了臥室。

她以為自己的小地鋪應該被收起來了。

她以為鐘楚雲大概會弄一個新的花瓶來裝她。

可在進屋的那一刻,她看見了一個好陌生的新床。

那是一個雙層床,樓梯在最右側,底層的下方還有幾個矮矮的小抽屜,上下層都鋪好了乾淨的床單和厚厚的被子。

而她沒有帶走的那件睡衣,此時此刻就被擺在上鋪的枕頭上。

這是壞狐狸為她買的嗎?

鬱鈴端著手裡的餃子,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鐘楚雲。

鐘楚雲走到床邊坐下,腳踝輕輕碰了碰床下方的抽屜:“以後你的東西都放這裡,你可以睡在上麵。”

“我……”鬱鈴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得出話。

“你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說。”鐘楚雲說著,輕歎了一聲,“我既然把你從木族帶了出來,就不會不管你。”

鬱鈴咬了咬唇,道:“我不嫁人……”

她說著,垂下了眉眼。

數秒靜默後,她聽到了一聲應答。

“我不逼你。”

那聲音,如輕煙似的,溫柔得仿佛是她夢中之人。

第14章

鬱鈴離開那夜換下的睡衣,如今被洗得乾乾淨淨,又一次上了那瘦小的身。

鐘楚雲家裡的沙發,比李姐店裡那個舒服很多。

電視沒有開,鬱鈴坐在上麵,肩膀微微縮起,雙手放在雙腿上,腳尖不自覺踮著,臉上滿滿寫著不安。

鐘楚雲說不會再逼她嫁給鐘楚天了,可她總覺得這隻是一個緩兵之計。

畢竟她與鐘家這兩隻狐狸要是真不用建立那樣的關係,那她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棉花跑就跑了,對他們而言根本毫無損失,甚至還能省上一份口糧,又為什麼還會被這姐弟倆抓回來呢?

可鬱鈴現在是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問,畢竟自己剛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出逃,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鐘楚雲往後肯定會更加警惕,短時間內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還有一點,她都被人家寫在自家戶口本上了,這個問題要怎麼處理,還得進一步研究呢。

一周前那場的大雨,就像是在一夜間劃分秋冬,讓這天涼了不少,客廳的茶幾邊也就多了一個矮矮的、方方的、白色的暖風機。

暖風呼呼吹著她紅撲撲的小臉,鐘楚雲就坐在她的身旁,就著辣醬,吃著手中那盒還未放涼的水餃。

鬱鈴時不時偷瞄一眼,又連忙收回視線。

這隻壞狐狸吃起東西來很優雅,一口一口細嚼慢咽,唇上更是一點油都不會沾到。

林雙也是這樣的,哪怕有時也會食不果腹,卻好像從未失去過那種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優雅。

鬱鈴低垂著眼眸,眉心微微擰起,左側的小虎牙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她並不想將眼前的狐狸和林雙做太多比較,可偏偏心裡就是有種揮之不去的微妙感,使得鐘楚雲不管做點什麼,她都忍不住會想起林雙。

可林雙才不是這樣冷冰冰的狐狸呢。

這隻壞狐狸哪裡都沒林雙好,怪就怪那張臉,害她總是產生一些奇怪的錯覺。

“你給我留的字條,我看了。”

耳邊忽然響起的話語,嚇得鬱鈴打了個顫。

她心虛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都沒敢抬頭。

鐘楚雲身子微微前傾,將吃完的飯盒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扯下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認錯狐狸了,抱歉。”鐘楚雲說著,目光淡淡望向鬱鈴,“什麼意思?”

鬱鈴縮了縮脖子:“我,我就是想說,一切都是場誤會,我本來隻想偷偷跟著你離開,沒想過要來你家裡混吃混喝。可你長得太像我的一個朋友了,所以那天,那天晚上我才……我才會求你帶我離開。”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鐘楚雲沉聲說著。

“如果早知道你不是她,我從一開始就不會和你說話,那樣的話,你就不會為了幫我而做出不合適的選擇了。”鬱鈴說著,苦澀地抿了抿唇,“我隻是朵棉花,生來就弱小,再怎麼努力修煉都成不了大器。而且,而且我還是家裡最不受待見的那一個,沒有誰看得起我,家裡如此,族裡如此,整個淅泉山的妖精都如此。要不是我,你完全可以做出更符合心意的選擇。”

“淅泉山結界大開之時,鬱家人可全都在,以你的修為,是躲不過那麼多雙眼睛的。”鐘楚雲輕聲問道,“我不帶你走,他們能放你離開?”

“大概不會,但總要試試的。”鬱鈴一時將頭壓得更低了。

“但你已經被我帶出來了。”

“唔……”

鐘楚雲望著鬱鈴看了一會兒,隨著一聲輕歎,她將目光轉向窗外,這才淡淡說了一句:“哪有誰是合心意的?”

這樣的語氣,好似輕歎。

鬱鈴不自覺抬頭看了鐘楚雲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鐘楚雲望向遠方的目光迷離,偏卻好似攜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

她收回目光,再次低下頭來,心底已然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一時之間,除去熱風機的聲音,屋內便是靜默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鐘楚雲忽然輕歎了一聲。

“沒有誰是合心意的,不管我帶回了誰,都是他不曾見過,不曾了解的。他不喜歡你,也不一定會喜歡你的那些姐姐。”鐘楚雲話到此處,低眉望向鬱鈴,認真道,“我說過的,這隻是一場交易,狐族也好,木族也罷,在意的都隻是那個結果,隻是兩族間多出來的那一層關係。是誰都行,不用道歉。”

“……”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我也說過,我不逼你。”

鬱鈴咬了咬牙,大著膽子抬眼問道:“既然不逼我了,我們也算沒有關係了,你又為什麼要找我回來?”

“有關係。”鐘楚雲說,“婚可以不結,但你得留下,至少在必要的時候,你得配合我們在木族麵前演戲。我當著你那麼多族人的麵把你帶走,沒有回去換人的說法。”

鬱鈴小嘴微張,卻是欲言又止。

“我找你回來,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妖精想要在人類的城市生存有多不容易,因為得不到學曆,懂得再多也會有很多崗位不能進,很多工作不能做。我既然把你帶了出來,總不能看著你吃不飽也穿不暖。”鐘楚雲說著,見鬱鈴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便從身上摸出了一把鑰匙,輕輕放上了茶幾,“在你找到更好的去處之前,可以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門可以隨便出,我不會再限製你的人身自由。”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鬱鈴感到有些意外。

鐘楚雲的語氣不像是在騙人,她的包袱沒被沒收,包袱裡的兩個證件也沒被沒收。

茶幾上的鑰匙,更是一份肉眼可見的誠意。

身為一朵天生弱小的棉花,能讓一隻狐狸做出如此大的讓步,鬱鈴覺得自己或許不該繼續得寸進尺。

她想了想,決定再確認一次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真的可以隨便出去嗎?”

“嗯。”

“你們就隻需要我配合演戲嗎?”

“嗯。”

“所以我也可以出去找工作賺錢嗎?”

“嗯。”

三個問題,都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覆。

鬱鈴短暫遲疑了一會兒,向前略一俯身,默默將茶幾上的鑰匙摸入指間,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了幾分。

她輕聲說了一句“謝謝”,聲音低低軟軟的,像隻小貓。

其實她挺喜歡住在這裡的。

鐘楚雲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對她並不壞。

這裡有舒適的沙發,有可以隨便換台的電視,有可以隨便用的熱水,還有比李姐店裡暖和不少的睡衣和被子。

對了,臥室裡的床換了,她也有自己的床位了。

這些東西,全是從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但是鐘楚雲全都給她了。

唯一憂傷的是,她沒法再回去給李姐打工了。

因為她答應了李姐要回學校好好學習,儘管她根本不可能像人類的孩子一樣去學校裡念書,可答應了就是答應了,她現在回去,李姐一定會覺得她又離家出走了。

算了算了,過段時間找機會再回去看看吧。

鬱鈴這般想著,將鑰匙牢牢攥在了手心。

短暫走神後,鬱鈴抬頭看了一眼鐘楚雲,隻見那狐狸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雙眼,微微蹙起的眉心,似是寫滿疲憊。

這是怎麼了?

鬱鈴有些茫然地歪了歪頭,好奇的目光不禁落在了鐘楚雲輕蹙的眉間。

那分外熟悉的眉眼,精致如玉的睡顏,讓她不自覺失了心神,這一凝視便是許久,直到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這才連忙起身逃似的走進了臥室。

鬱鈴抱膝坐在雙層床的小木台階上發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