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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再親手製作法器,隻專注於教導弟子,傳承技藝。

江荇之招呼了一聲,“原來是瞿家主。”

“庭雪聖君。”瞿檀同他施了一禮,又看向鐘酩,“墟劍聖君,你要的那個……”

鐘酩神色一動,止住他的話頭,“稍等。”他說完對江荇之道,“瞿家主找我有事,你在這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有什麼事比他們貼貼更重要!

江荇之急得想把人當場拉走,但他看了看在旁邊等候已久的瞿檀,又看了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鐘酩,定下心神道,“那你去吧。”

他說完補充,“快點回來。”給你扒皮。

瞿檀一臉吃飽了狗糧的表情。鐘酩就笑了一下,抬起江荇之的手背一啾,“好。”

鐘酩跟著瞿檀前腳剛走,桓璣君後腳就撲了過來,“江荇之!”

他身邊還帶著聞訊趕來的霜苓和藺何,顯然是聽聞了他的凶猛事跡,紛紛坐不住了。他們把江荇之拉到遠離琅池的一個小亭子裡。

一坐下,藺何就驚得鼻孔張大,“你居然當眾強%e5%90%bb了墟劍聖君!”

江荇之糾正,“不是強%e5%90%bb,是你情我願。”

“好吧,那共度一夜又是怎麼回事?”

“昨晚留宿蓬萊,房間不夠而已。”

三人滿臉不信。現在江荇之和鐘酩的戀情已然是透明狀態,他們談起這個話題便不再拐彎抹角。

霜苓遲疑,“你們,是不是進展太快了?”

還快?江荇之一聽這話就急眼,“快什麼,慢死了!”

三人:……

藺何,“看不出來你這麼奔放,牽手、接%e5%90%bb、一步到位,居然在三天之內就搞定了。”

“什麼三天?”江荇之反駁,“我們可是有深厚的感情基礎。”

藺何說,“能有多深厚?我看你們都跳過戀愛,要直接結契了。”

江荇之輕蔑一笑:嗬,無知的崽們。

他說,“我怎麼沒談過戀愛?我可是談過好幾個月的。”

“這才回來幾天,你就吹吧。”

“我——”江荇之正說著,忽然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靠近,他話頭一頓轉過頭去,幾步出了亭子,繞過路拐角就迎麵撞上鐘酩,“墟劍!”

這麼一截不遠的距離,他剛剛說的話也不知對方有沒有聽見。

江荇之試探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鐘酩看著他,“剛到。”

江荇之問,“我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知道自己掉馬的事了嗎?

鐘酩垂在袖中的手一下就收緊了,他想起剛才聽到的那句話:“我怎麼沒談過戀愛?我可是談過好幾個月的。”

他看江荇之神色緊繃……就這麼不想讓自己知道?

鐘酩憋了股氣,“沒有。”

沒有?江荇之一急,又問,“那你聽懂詩了嗎?”

鐘酩的手瞬間收得更緊:詩!江荇之用來緬懷他馬甲的詩!明明都親了自己,說喜歡自己,但還是忘不了“柏慕”嗎?

他越想越委屈,乾脆閉口不言。

兩人說話間,藺何幾人已經尋了過來,“誒,墟劍聖君。”

藺何幾人在場,鐘酩心頭的火氣不好發作——那是江荇之的朋友,不能當著他們的麵對江荇之有情緒。

鐘酩沒說話,藺何就自動熱場,“你們在說什麼詩?”他說著恍然,轉頭打趣江荇之,“你做的情詩是吧?嘖嘖,熱戀中的人可真肉麻。”

肉麻什麼?又不是給他的。鐘酩憋的氣越鼓越大,他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你們玩著,我先回去了。”

他要趕緊發泄一下,不能對著江荇之生氣。

江荇之一把拉住他,“彆走啊,我還有話和你說。”

鐘酩壓著心頭的火氣,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對他說,“晚點好不好,我晚點再來找你。”等他自己把氣消完了,再來和江荇之貼貼。

他說完不再停留,化作一抹流光離開了這裡。

“墟劍!”

庭外小道邊,隻餘江荇之四人。

江荇之回味著鐘酩的神色和話語:墟劍為什麼突然走了?而且他問對方有沒有聽懂詩,對方也沒回答……

“你們先玩,我去找他。”

江荇之說著要走,又被拉住。藺何無言,“你們真是一刻都分不開了嗎?剛剛墟劍聖君不是說他晚點來找你,說不定是有私事呢。”

晚點是多久晚?江荇之往鐘酩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什麼私事,不能先讓他把馬甲褪了再說嗎!

·

鐘酩回了伏清山,將上衣一褪,拿了聽寒劍便站到了瀑布底下。

滾滾靈泉水在他隆起的肩頭砸出一片片水花,鐘酩閉目想象著“柏慕”的模樣,倏地雙眼一睜,抽劍而出——嘩啦!

滿腹火氣全都化作滔天劍意,百尺飛瀑逆行而起,炸開了漫天的水幕。

水珠高高濺起,又砸落在池潭中,泛起千百道漣漪。一招一式破空斷水,鐘酩赤膊在泉下揮劍舞了半晌,卻越發冒火。

那首詩浮現在他腦海中:柏慕雪,江荇之。

不愧是他當初特意取的名字,兩個名字放在一起,一聽就像是有段纏綿悱惻的故事。那他“墟劍”呢?這首詩哪裡可以放得下他“墟劍”的名字?

嘩——!又是大片的瀑布逆流飛濺。

在繚亂的水花中,鐘酩舞劍的動作突然一滯,他感受到伏清山的禁製被觸動了。

轉過頭,隔著連片墜落的水珠,他看見了站在池邊的江荇之。

江荇之還是忍不住追過來了。

他品著鐘酩離開前的種種細節,總覺得這人不像是有私事,而是又在較著什麼勁。

“墟劍。”江荇之穿過雨幕飛身落到鐘酩身前,高大緊實的身材直映入他眼中。從鎖骨一路往下,是他心心念念的腹肌,線條分明,還掛著顆顆水珠。

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過去,“……在練劍啊?”

啪,手一把被抓住。鐘酩溼潤的額發耷在眼前,劃過淩厲的眉眼。他眼底還有未消散的火氣,壓不住,便隱隱翻滾著,“這麼喜歡腹肌?”

低啞的嗓音像是被火灼燒過,握著江荇之的手收緊,“你對誰都這樣,動手動腳的?”

江荇之冤枉,“我隻對你這樣。”

“胡說!”鐘酩沒忍住反駁。明明就對“柏慕”也這樣了!

江荇之仰頭要去親他,“真的隻有你。那首情詩你一點都沒聽明白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這個,鐘酩就賭氣似的彆開頭,躲過了他的親親。鐘酩憋得眼眶發紅,一隻手卻還緊握著江荇之的腰身不願鬆開。

他們站在瀑布下,靈泉從頭頂墜落將他兩人身上都淋得透濕。

飛濺的水花中,江荇之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勾過鐘酩的脖子拉向自己,“暗示聽不明白,情詩也聽不懂,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大乘巔峰?”

明白什麼?他就是太明白了。鐘酩一時更委屈,“你嫌棄我。”

江荇之被這語氣逗笑,“沒有。”

還說沒有!鐘酩抿唇看著他,“那是什麼。”

江荇之就輕輕%e5%90%bb了%e5%90%bb他泛紅的眼角,“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在和誰鬨彆扭?阿座。”

第70章 緣合於水

轟!鐘酩腦中一片空白:阿, 阿座??什麼,什麼阿座???是在叫他嗎?

江荇之盯著他微微震顫的瞳孔,又湊上去吧唧了一下, “不回答我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被定住的瞳孔就動了動, 轉向他。鐘酩仿佛喪失了語言係統,“……什麼?你說的……”

江荇之好整以暇, “你說呢?”

空氣安靜了片刻。

一時間隻有瀑布“嘩嘩”落下的聲音,像是在衝刷鐘酩的腦子。他大腦宕機了會兒, 又緩緩重啟……隨即猛地看向江荇之,“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江荇之故意板起臉, “在你心中, 我就是這麼一個三心二意又善變的人?”

鐘酩忙說, “怎麼會!當然沒有!”

他說得慌慌忙忙,心臟在%e8%83%b8腔裡劇烈地跳動。巨大的欣喜比落泉還要猛烈地衝擊在他心頭,隨之而來的還有鋪天蓋地的羞恥——

那他在江荇之麵前各種做作的表演, 吃自己的醋,和自己較勁……豈不都被江荇之看在眼裡?

鐘酩一張俊臉頓時憋得通紅,腳趾摳緊了鞋底板:他,他好想鑽回一千年前!

若時間能重來,他絕不再造作!

江荇之看著他漲紅的臉,學著他之前的語調問道, “阿座~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呢?”

鐘酩掐在他腰上的手羞恥地收緊, “你早就知道我們是一個人。”

江荇之說, “當然知道。”末了, 他又意味深長地補充, “但你自己好像並不知道。”

“………”

鐘酩尷尬了幾息, 又後知後覺:等等, 那他“柏慕”和他“墟劍”,終於又能合起來了!

他抿了抿唇問,“你怎麼…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荇之,“離開魔界的時候。”

居然這麼早就知道了!鐘酩心頭大震:難怪,難怪從魔界出來之後,江荇之就對他親近了許多。他還以為是出於感激,原來是他掉馬了!

他一想就開始恨恨,“果然是那該死的夜渡……”

江荇之,“我看到你的本命劍了。”

鐘酩,“……喔。”

頓了一下,他將人拉近了,低頭去咬那朝思暮想的唇,“你都知道了,還天天看著我一個人乾著急!你——”

江荇之被他咬得有點痛,痛中又帶了酥|麻。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嗯…你自己不乖乖坦白,還怪我了?”

咬著他的力道一鬆。鐘酩忙安撫地%e8%88%94過他唇上的牙印,溫柔地親了親,“怪我怪我,我自找的。”

他認著錯,語調卻還怪委屈的。

江荇之又說,“況且我還一直暗示你了。”

暗示?鐘酩回味著那些所謂的“暗示”,心說一點都不明顯,他全跟自己較勁兒去了!不過沒關係——

他現在,又合二為一了!

他心裡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舒暢和輕鬆,隻有純然的甜蜜和歡喜:江荇之隻喜歡他,從頭到尾,心裡隻有他一個人。

滔天的歡喜都衝淡了幾分披著透明馬甲帶來的尷尬。

鐘酩激動得不行,他俯身托著江荇之一提,用兩人最熟悉的姿勢將人抱在身前,低頭看了懷裡的人一眼,“先出去,都淋濕了。”

江荇之身上那件銀藍色的情侶裝被落泉淋得透濕,緊貼著身形,半透半掩。他掛在鐘酩身上,腿都放肆地盤了上去。

鐘酩赤膊立在潭中,兩人從未如此貼近過——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褪下馬甲後他整個人仿佛都被打通了,洶湧的情緒來得比往日迅猛,再無顧忌。

鐘酩跨出瀑布,還未走到池岸,便忍不住在潭心摟著江荇之擁%e5%90%bb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