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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遇上。”

江荇之說,“我住在這附近。”

宿尤就朝周圍掃過一圈,目光又越過江荇之投向洵陽城郊外昆侖的方向,眯了眯眼。

江荇之岔開話題,“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該忙著和他們人界開戰?

上一次的傳訊說不上是不歡而散,但也並非氣氛絕佳。現在重拾這個話題,江荇之覷了覷宿尤的神色,卻聽對方輕飄飄地笑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打打殺殺的事,自然有旁人去做。本座正四處找那東躲西藏的老鼠,路過這裡正好來買點東西。”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經常來這兒買什麼特產似的。江荇之沒有追問,點點頭問他,“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了沒有?”

“嘖,沒有。”宿尤擰眉,“躲在陰溝裡的老鼠……估計得掘地三尺。”

江荇之若有所思:看來得往更隱蔽的地方尋。

他思量間,對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江荇之對上宿尤的視線,思考著措辭。要怎麼同對方解釋搜捕宇文恭的事?

“嗬…算了,不逗你。”宿尤環起胳膊抬了抬下巴,“真當本座不知道你搞出的那些陣仗?”

江荇之咳了一聲,“你會不會覺得我多管閒事?”

“倒也沒有,畢竟本座還是想趕緊抓住那群老鼠。多些人出力,本座有什麼不願意?”宿尤說著又看了江荇之一眼,“但彆以為替本座抓到人,就能以此作為停戰的條件。”

江荇之解釋,“放心,拒絕道德綁架,從我做起。”

考量的視線在他身上落了半晌,宿尤移開目光,“隨你們吧。”

“嗯。”

他們這會兒還在城池的上空立著。

江荇之滿心滿眼都是抓住宇文恭,他正想問宿尤要不要一起去抓人,或者就此作彆分頭行動,身上的傳訊就響了。

傳訊接通,鐘酩的聲音從裡麵傳來,“找得如何了,燈燈?”

還能如何,他這不才出門?江荇之失語一瞬,“還沒找到呢。”

“你現在到哪兒了?”

“剛出了洵陽城不遠。”

鐘酩估摸著時間,“怎麼才出洵陽城,地毯式搜索?”

江荇之還沒說話,旁邊宿尤忽然開口,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語調,“當然是在和本座敘舊。”

鐘酩:?????

連片的問號仿佛都能從傳訊石上蹦出來。

鐘酩一瞬生出了戒心,話語間都帶上了濃濃的醋意和不滿,“他怎麼在這裡?燈燈,跟這個魔頭有什麼好說的,他跑來這邊做什麼,是不是故意來和你假裝邂逅的?”

江荇之,“……”

墟劍說話能不能講點邏輯?宿尤哪知道自己今天會出門,而且乾嘛和他假裝邂逅!

但對麵的男人顯然已經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啪嗒一聲就掛了傳訊,“等我。”

傳訊掛斷。

江荇之和宿尤相顧無言。

宿尤嘴角一抽,瞥向那枚傳訊石,“你這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身邊有個這麼多疑善妒的男人。

雖然江荇之自己也深感槽多無口,但他還是要儘力維護未來的道侶,“苦中作樂,還不錯。”

“……”

鐘酩飛奔而來的速度相當之快。

他們兩句對話剛剛說完,一道銳利如劍的身影便破空而來,轉瞬到了兩人跟前!

“燈燈!”鐘酩一把拉過江荇之,密不透風地摟進懷裡,像隻護食的狼崽。

江荇之被勒得呼吸一窒,眼睛閉了閉:在外人麵前,不可以嗬斥……要給墟劍留點麵子。

鐘酩還在敵視宿尤,“你和我燈燈說什麼了?”

宿尤,“說一些心照不宣的事~”

什麼心照不宣!燈燈隻和自己心照不宣。鐘酩正要開口反駁,就聽識海裡落下一道氣若遊絲的傳音,“阿座,擠著我了……”

鐘酩,“……”

他胳膊趕緊鬆了鬆,安撫地親親江荇之的額頭,“是我太激動了。”

嘖!宿尤看得一臉嫌棄,同江荇之道,“你怎麼會看上這麼個膩歪的男人?”

這個魔頭,居然當麵說自己壞話!鐘酩頓時怒火中燒。他趁著還沒喪失主權,大肆宣告主權,“燈燈就喜歡我這麼膩歪,每天一道早安%e5%90%bb,一道晚安%e5%90%bb,睡覺沒我摟著都睡不著。”

宿尤看了江荇之一眼,你是這種人?

江荇之,“……”

夠了,墟劍這個不要臉的。早安%e5%90%bb、晚安%e5%90%bb就算了,睡不著就有點假了。

他拉拉鐘酩的袖擺,示意他差不多了。

鐘酩適可而止,他不欲再看到宿尤這副嘴臉,拉著江荇之就要離開,“走吧,不是還要忙正事?”

喔對~抓宇文恭!江荇之立馬乾勁十足。他看鐘酩一副和宿尤勢不兩立的姿態,也不再提同行,揮手準備和人告彆,“宿尤,我們先走了,你忙你的。”

宿尤“嗯”了一聲又問,“你這是要去抓人?”

話已說開,江荇之點頭,“早點抓到,任你處置。”

宿尤又看了眼他身旁的鐘酩,“他也是?”

鐘酩皺了皺眉:看什麼看,話怎麼這麼多還沒說完?

江荇之抓住機會調解兩人關係,“是啊,阿座特彆積極。”

“積極?”宿尤忽而戲謔一笑,對鐘酩道,“不是看本座不爽嗎?怎麼,現在還要親自幫本座四處抓老鼠,想同本座求和?”

鐘酩被宿尤這嘚瑟的語氣挑得一股火氣直衝腦門兒,他脫口而出,“誰想抓人?我管你們和不和!”

江荇之:?

咯噔。鐘酩話落頓覺失言:他怎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他趕緊看向身側的江荇之,轉頭卻正撞上一道審視的目光。

江荇之語調幽冷,“阿座,你不想?”

鐘酩,“……”

作者有話要說:  阿座:親愛的你聽我狡辯!

燈燈:嗬嗬。

宿尤:謔喲,本座最喜歡看這種戲碼了~

第58章 一份大禮

氣氛是死一樣的寂靜。

旁邊的宿尤已經擺出了看戲的姿態。

鐘酩渾身一個激靈, 頂著江荇之的死亡視線開口找補,“我想我想……我是說不想幫他,但人還是要抓。”

江荇之才不信他的狡辯:剛才那一刻, 他分明感受到了墟劍的真情流露!

宿尤還在旁邊煽風點火,“哦~不是還說管我們和不和, 聽這意思是巴不得魔界和人界打得久一點了?”

江荇之盯著鐘酩, “你是這意思嗎, 阿座?”

“當然不是!”鐘酩恨不得把宿尤的嘴縫起來, 這魔頭果然不是個好東西!難怪自己第一眼見他就心生警惕。但他這會兒沒工夫和宿尤鬥智鬥勇,因為他的燈燈已經開始懷疑了。

鐘酩趕忙伸手去摟人,“我怎麼會不想?你都說了, 我不是在積極地幫忙?”

江荇之被他一把摟住, 近在咫尺的距離間, 一對審訊燈又亮了起來,“是嗎?你這麼積極,又這麼能耐,三天之內把人抓出來不難吧。”

鐘酩頓了一瞬, “……嗯。”

遲疑了!剛剛分明是遲疑了!江荇之從他懷裡鑽出來, “好哇,你果然是不願意。”

口是心非的男人,先前答應得這麼順溜, 原來都隻是緩兵之計!他本來還想提醒墟劍:平息了紛爭很快就能回家。但現在……還是讓這人繼續裹著他心愛的小馬甲抓耳撓腮吧!

鐘酩急忙去撈他, “沒有,沒有不願意,我超級願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荇之重重地“哼”了一聲, “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自己去抓。”

他說完“嘩啦”一個轉身掠出老遠。鐘酩的手隻在空中撈到一片衣角, 藍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視野間,“燈燈!”

“……”

原地一時隻剩下鐘酩和宿尤兩人。

完了完了,他的燈燈生氣了。鐘酩懊惱地按了按太陽%e7%a9%b4:不過想想也是,他的燈燈這麼期待結契,會不會誤以為自己不願意?

他沒有不願意,他隻是想再延續一下現在單純的甜蜜!

當初他披著馬甲挖掘小驚喜的時候,哪想過燈燈會喜歡上他的馬甲?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鐘酩感覺自己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危如累卵、進退兩難。

“怎麼,不去追?”一旁傳來一道哢嚓哢嚓的聲音。宿尤嗑著不知從哪兒摸出來的瓜子,血色的衣衫晃得鐘酩眼睛疼,“你不追,那本座就去追了。”

他說著拍掉手上的殘渣,飛身朝著江荇之離開的方向而去。

砰!下一刻卻撞在一道冷硬的屏障上。

玄色的身影一瞬從他身旁掠過,快如疾風,滑過的聲音咬牙切齒,“警告你,那是我的道侶。”

“嘖。”宿尤被迫停在原地,抬手敲了敲堅不可破的屏障。戀愛中的男人真是惹不起……路都給他擋完了,他要怎麼離開這裡?

·

江荇之飛身於九州上空,整個燈氣鼓鼓的,連同神識都像是膨脹了一樣,轟地傾瀉而出——

渾厚的靈力寬廣而深遠。所過之處,山林間木石顫動,飛禽皆驚!他憋著一股氣,一副誓要掘地三尺將宇文恭活生生刨出來的氣勢。

就這麼粗獷地搜尋了一會兒,江荇之忽然感受到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另一道氣息。

狗狗祟祟,小心翼翼,還相當熟悉。

他身形微滯,接著裝作沒察覺的樣子繼續往前搜尋。

哼,他倒要看看墟劍又要做什麼?

剛飛出一片城池到了郊外,江荇之正四下探查著,前方的半空中突然“嘩啦”綻開一片花火——燦黃的花火組成了一顆愛心的形狀,中間還寫了個“燈燈”。

江荇之停了下來:咦,還挺漂亮的。

……不對,漂亮什麼漂亮?花裡胡哨,都擋著他的路了!他一扭頭,繞過那片花火繼續往前方飛去。

隔了不遠,鐘酩探頭探腦:這麼浪漫,燈燈怎麼不喜歡?

很快穿過郊外到了下一片城池。

江荇之飛著飛著,迎麵的空中又有簌簌的花瓣飄過來。花瓣飄到他身側,像是有意識一般圍繞著他,如蝴蝶翩然。

“……”小把戲還挺多。

但有這工夫,還不如一起去抓宇文恭!會不會認錯的?

袖擺嘩啦一揮,揮開麵前的花瓣。江荇之目不斜視,飛身前往下一個城池。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鐘酩的把戲。

往後每過一座城池,就有不同的小花招在等著他。要說浪漫,還真挺浪漫,但出現在他搜捕宇文恭的路上,簡直像一道道叫他分心的關卡。

若不是江荇之從中品出了鐘酩的誠意,他都要以為這人真是在故意阻撓自己。

一天的時間在他逃他追中結束。

江荇之翻過了大半九州,依舊沒能找到宇文恭的身影。

眼看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