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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按門規處置。”

鐘酩愛極了他臉紅的樣子,心動得厲害,順著他道,“好啊,隨你處置。”

……比自己還變態的大乘巔峰,他處置個屁!

江荇之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憤然向人潮中走去。

·

兩人走在街上,江荇之頭頂的毛又炸開了。

鐘酩買了一大堆零嘴同人賠罪,這才把江荇之的毛順好。

江荇之啃著零嘴,氣頭過了之後開始納悶:柏慕占自己的口頭便宜,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零嘴吃完,他拍拍手打算回去。扭頭卻發現今日街上好像比往常還要熱鬨幾分,前方不遠處甚至搭起了戲台。

“這是有什麼活動?”江荇之問。

鐘酩四下看了一圈,沒看出什麼名堂,便隨口叫住一個路人詢問。路人看他倆的目光像看異界人,直到江荇之解釋,“在仙山閉關已久,不知凡塵。”

那路人趕忙崇敬道,“原來是仙君!”

他解釋,“今日是一年中的祈歲日,秋收時節祈求糧食豐收。原本叫做‘祈穗’,後來改為‘年歲’的‘歲’,範圍更加寬泛,祈禱整年風調雨順、萬事順遂。”

“原來如此。”江荇之明白了,看來是個重大節慶日,難怪這麼熱鬨。

告彆了路人,他同鐘酩說,“那今天就不回去了,看看祈歲日有什麼好玩兒的。”

鐘酩求之不得,“好。”

兩人便朝節日氛圍最濃的鬨市走。

祈歲日的街頭,有賣節日小糖人兒的攤販,江荇之叫人照著自己畫一個。鐘酩就站在他旁邊,低眼來看。

那攤販看他兩人並肩而立,都生得俊美非凡,一派仙家氣質,便說買一送一,在江荇之那小糖人兒旁多勾了一個鐘酩的形象。

兩個糖人栩栩如生,遞到江荇之手裡。隻一根竹簽,金麥色的糖人粘在一起,江荇之看了看,“這要怎麼下口?”

正瞅著,一隻手握著他的腕拉到自己跟前,鐘酩低頭在江荇之的那半糖人上咬了一口,正對著臉蛋,啪嚓。

他唇間叼著糖渣,朝江荇之抬眼一笑,“有什麼不好下口的?”

江荇之瞪大眼,“你吃我的糖!你還咬掉了我的頭!”

他報複性地朝鐘酩那半糖人上張嘴一咬,直接咬掉了腦袋。他一邊示威地看向鐘酩,一邊在嘴裡嚼得嘎嘣脆。

鐘酩看著他嘴角的殘渣,沒忍住笑。

糖在嘴裡化了,他舌尖掃過齒間的糖絲,甜意直沁到了心口。

好可愛,他的燈燈。

最後江荇之把糖人掰成了兩半,畫著自己的那半被咬過了,他就整個分給了鐘酩,他則啃著鐘酩形象的那半糖人吃了一路。

街上還有不少節慶的吉祥物,做成麥穗狀的掛墜、一些祈願用的燈花火燭。

江荇之買了不少,又低頭細分。

鐘酩看他把買來的東西分成兩堆,心念一動問道,“怎麼分開裝?”

“這堆我準備帶回去給誅嚴他們玩兒。”江荇之說著又將另一堆裝進儲物袋,“這些是送人的。”

祈歲日在一千年後已經消失,他打算回去之後帶給墟劍,讓人瞅個稀奇。

鐘酩問,“送誰?”

江荇之就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給你的墟劍,是不是?”

咳!江荇之猛地被口水嗆住,什麼…什麼“他的”墟劍。柏慕這人說話都這麼沒皮沒臉的嗎?真是……再多說一點!

他抿著唇也沒否認,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還問。”

這會兒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四周灰麻麻的。街道上亮起了零零星星的橘色花燈,在江荇之眼底映出柔和的波光。

鐘酩看著他,故意道,“他一個人要得了這麼多嗎?不如你分我幾個。”

“怎麼要不了。”江荇之把禮物往儲物袋裡塞了塞。考慮到今天過節不想叫柏慕掃興,他又把給誅嚴他們的禮物掏出來,“柏護法也算勞苦功高,這樣吧,特許你在本門主給眾門人的禮物裡先挑幾個。”

鐘酩笑了聲,抬手推回去,“還是算了。”

江荇之都給他買了這麼多,他還和誅嚴幾人搶什麼?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節日的氛圍也更濃了。

他們本來走在街道上還沒覺出什麼,一出鬨市到了河道邊、廣場外,才發現祈願活動已經開始了。

高台奏樂,河舫笙歌。

結著麥穗的花燈順流而下,星星點點地流淌在整條河道之中,隨波亮了一片,如天水映星河。

男女結伴過橋,童叟對燭祈願。城中最大的一棵祈願樹下有商販賣著銀絲花火。

百姓手持花火,在煙火棒燃儘之前闔目許願,江荇之朝周圍望了一圈,四下儘是一片璀璨銀光。

他正看著,從旁邊便遞來一支煙火棒。

鐘酩拿著煙火棒對他說道,“去祈個願。”

江荇之被他逗笑,“你還信這個,說不定煙火還沒本燈靈。”

那煙火棒被直接塞進他手裡,鐘酩把他往樹下人少的地方一推,跟了上去,“來都來了。”

“……”這話說得,叫人怪難拒絕的。

祈願樹正好背麵靠河,江荇之和鐘酩站在靠河的一側,餘光裡便是點點流淌的花燈。

大概是二人氣場不凡,四周喧鬨的人聲都不禁小了些,沒人上去叨擾他們。

江荇之就舉起煙火棒,憑空一簇火倏地將煙火點亮。銀花劈啪作響,映亮了江荇之的眉梢和眸光。

他正要閉眼祈願,就看對麵的鐘酩正望著自己。隔著盛放的煙花,後者眼底光芒熠熠。鐘酩輕聲,“有什麼心願,我都幫你實現。”

江荇之笑了,“你能怎麼幫?”

他若是許願墟劍喜歡自己,柏慕要怎麼幫他實現?又不是真的墟劍祖宗,把喜歡自己刻在神識裡祖傳下去。

鐘酩說,“就是能,你快許願。”

江荇之權當他是逗自己開心,不再深究,趕在煙花燃儘之前閉上了雙眼。

他在心底默默祈願:

如果真的能實現,那他的願望就大膽一點——要墟劍喜歡他,還要主動親親他,抱抱他,陪他把那些想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然後結為道侶,天天這樣那樣!

就是不知道如墟劍這般禁欲又正經的人,麵對自己的道侶會是什麼樣?

第37章 狐疑叢生

江荇之許過願睜開眼, 眼前的花火還沒有燃儘。

他抬眼看向對麵的鐘酩,鐘酩也正看著他, 一雙眼比夜色還要深沉,仿佛能洞穿他的想法。

……差點忘了,這人會讀心。

江荇之有種後知後覺的燥意,他放下手中的煙花棒,恰此時煙火也已燃儘,隻殘留了一點硫磺味在指尖。

隔岸的風拂過來,帶著微微的涼意降低了江荇之臉上的熱度。

他又瞥了鐘酩一眼,“看我做什麼?”

鐘酩朝他彎彎唇,“燈燈這麼好看,我為什麼不能多看兩眼。”

呸, 巧言令色。

江荇之不回他, 轉而問道,“你怎麼不許個願?”

“我不用。”

“為什麼?”江荇之把他的原話還回去,“來都來了。”

鐘酩說,“許了和沒許都一樣。”

江荇之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想和人結為道侶, 再把那日從江荇之嘴裡挖掘出來的小心思全都付諸行動。

他說這話時就看著江荇之,眼底的柔色不加掩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荇之愣了一下, 緊接著心底一個咯噔:該不會因為是許願和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回應他,所以說許了和沒許一樣。

他腦子裡正轉成一團,想著怎麼處理眼下的情形,對麵的男人便從他手中抽出煙花棒往回收簍裡一丟,“那邊好像人很多,我們去看看?”

話題陡然一轉,江荇之思緒被打斷,“哪裡?”隨即他順著鐘酩的視線看向河對岸。

隔著隔岸的某處場地前果然是人潮湧動, 還有不少人結伴往那頭走去。

他來了興趣,“那就去看看。”

鐘酩欣然,“好。”

過了橋跟著遊人往前走了一截,鑼鼓聲更加清晰地穿破嘈雜的人聲。

轉過一道彎兒,一處高大的閣樓映入眼中。

四周天色昏暗,閣樓的飛簷下懸了一排紅燈籠,燈籠口垂下的瓔珞全是一條條金黃的麥穗兒。

烏泱泱一群人聚在閣樓前的空地上,閣樓三樓站了好幾個人,拿著銅鑼的,手捧金紙花的,中間的中年男人手持一簇麥穗紮成的花球,場麵一派喜慶。

江荇之混在人群中,“好像民間選親的時候拋繡球。”

鐘酩跟在他身後,靈力罩護在四周,替他隔開擁擠喧鬨的人群,“估計就是從拋繡球演化而來的,圖個吉利。”

周圍的人都盯著那花球,眼底躍躍欲試,麵上喜氣洋洋。

江荇之隨口問旁邊的姑娘,“若是接到了花球會怎樣?”

那姑娘轉頭看見江荇之的臉,烏麻麻的天色也掩不住後者俊秀的麵容。她晃了下神,直到江荇之又叫了一聲,“姑娘?”

她回過神,麵上微紅,“那花球叫做‘圓歲’,意為歲歲圓滿。自戌時起、子時終,每半個時辰拋一次,接到的人能得賜福,由上麵兩位吉官撒上金紙花圖個吉利。”

“原來如此,多謝。”江荇之應完轉頭同鐘酩道,“整點馬上就到了,難怪這麼多人過來,我們也搶一次。”

鐘酩依他,“好。反正來都來了,是不是?”

江荇之羞赧,“那可不是?”

鐘酩就看著他,沒忍住笑了笑。

旁邊那姑娘偷偷瞄過去,她剛剛被藍衣青年驚豔了一瞬,沒想到青年身旁的玄衣男人也是相當俊美。這會兒青年背對著她看不見神色,但她能看到玄衣男人目光柔和,一副相當寵人的模樣。

她不禁揪起自己的袖口:喔!這該死的愛情,好令人心悸!

那視線輕易就被察覺,鐘酩抬眼看去,正對上小姑娘火熱的目光。

他皺了皺眉,第一反應是又有人喜歡他的燈燈,緊接著便看小姑娘眼含祝福,還伸手在他們兩人之間比了個心。

鐘酩,“……”

鐘酩一下就笑了。江荇之正和他說著話,冷不丁看他笑開,“你在乾嘛?”

說完順著對方的視線往回一看,就看到那小姑娘。

江荇之一陣驚奇:柏慕居然對著一個小姑娘笑了,還笑得如此真心實意!那可是柏慕,看萬物如看地裡白菜的柏慕!

他刷地轉回頭,細細盯過去,“你被奪舍了?”

鐘酩收回目光,低頭看向他,“你彆多想,我是看她在看你。”

什麼多想,這話說得跟自己介意似的。江荇之擺正麵色,“我隻是覺得不像你,沒彆的意思。”

鐘酩同他笑,“喔,那就是我怕你多想。”

江荇之話頭一哽。他搜刮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