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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難馴 籠中月 4373 字 6個月前

14分50秒的水平不要說獎牌了,想出線都得拚命,試問他哪來的底氣跟人打架?所以他得暫且忍著。

但在莊紹麵前可不忍!

學校已經開始夏季作息,早自習六點半就得到教室,可現在都他媽晚上六點半了,莊紹這王八蛋居然還在睡回籠覺,而且還勾搭著我一起墮落,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孟野瞪著眼,同時心裡又毛毛的。

咋,還真想跟他睡會兒啊?

俯身去咯吱他,偏偏莊紹不怕這個,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睡過的被窩暖洋洋的但沒汗,空氣中還有股淡淡的草本香皂味,總之一聞就知道是他,一聞就知道他睡前洗過澡,乾淨得讓人煩心。

乾脆老子也睡一覺得了。

孟野仰頭倒在他身邊,被子一人蓋一半。蓋著蓋著想起所謂“好兄弟一被子”的說法,自個兒又傻傻樂出來,翻身搓莊紹的寸頭。

“起來,彆睡了,咱倆吃東西去。”

莊紹含糊:“操你大爺。”

孟野說:“我還操你祖宗呢。”

“操你……”

“操你!”

又他媽爭上了。

操啊,好熱。

以前沒覺得跟莊紹睡覺這麼熱來著,這是怎麼了,身上擱火炭了?孟野撩開莊紹的校服跟T恤到處找,火炭一塊都沒找著,腹肌倒是找著幾塊,熱度全轉移到自己臉上了。

莊紹睡夢中摸到他的爪子攥著,孟野老臉騰得一紅,心說你個登徒子,睡著了還占老子便宜,你休想,老子要反占。

他用手去摸索莊紹的腹肌,當然那地方稱不上塊壘分明,但手感還是有的,尤其莊紹的皮膚不像他的那麼糙,小腹隨著呼吸微微地一起一伏,像坐船似的,引領著孟野沉浮。

這可是你主動的,孟野想,不關我的事。他半趴在莊紹身上繼續坐船,莊紹上衣全掀起來了,露出%e8%83%b8口往下一大片平坦的麵積,還好有人用身體暖著否則肯定凍感冒。

孟野的手往上,摸到硌人的肋骨,心說莊紹真不能再挑食了。這人老是嫌這嫌那,吃飯一點兒都不積極,晚上必須強迫他多吃兩碗。

漸漸的腹肌跟腰肌都繃緊,繃得跟弓弦似的,好像隨時能射出去點兒什麼。

“摸夠了?”

頭頂冷不丁冒聲,孟野嚇得差點兒彈起來!

“你你你你醒了?”

“早醒了。”幸好房間裡沒開燈,要麼莊紹直接就暴露了,他現在額頭往下全是紅的,“你摸我乾什麼?”

孟野振振有詞:“我考察考察你腹肌。你丫平時像根標槍一樣,想不到還挺結實的。”

莊紹坐起來:“下回彆這麼摸我。”

“為什麼?”

“老子不是屍體!”

都他媽快把我摸硬了你說為什麼。

孟野心想不摸就不摸,咱不招人討厭。結果他要爬下床莊紹摟他腰往懷裡一拖,皺起鼻低聲刻薄他:“不洗澡就往我身上蹭,缺德不缺德。”

“操。”孟野不服氣,“誰往你身上蹭了,是你自己摟著我不放,我還沒問你呢,你是怎麼把自己變到這兒來的?”

哪個練體育的身上沒二斤汗,就你莊紹毛病多,不想抱彆抱。

莊紹像聽見他說話似的,圈他腰的那條胳膊收緊,差點兒沒把他勒斷咯:“坐大巴來的。”

“廢話,我問你乾嘛來。”

“參加數學競賽。”

莊紹下床唰地脫掉上衣,然後扔他臉上。

操!!!

孟野氣短又心跳:“你他媽的——”

“幫我洗了。”

“憑什麼?”

“上麵全是你的汗你不洗誰洗?”

孟野搜腸刮肚想罵他的詞,半晌愣沒想出個合適的,最後隻能蹦出一句:“你大爺的,老子不。”

“反對無效。”莊紹說,“必須讓你長長記性,往後不洗澡不準上床。”

他哪想得到這條鐵律日後會被他自己打破。日後他不光不嫌棄孟野的汗,他還%e8%88%94呢,孟野做完運動他就非得拖著人再運動一回,特彆劇烈那種,床瘋狂撞牆那種。

“老子不!”

“不洗也得洗,”莊紹打一棒子又給個甜棗,緩聲哄,“就當活動活動。我沒帶多餘衣服,一共就兩件。”

“那就穿我的唄。”

“彆了。”莊紹說,“我穿你的出去他們準開玩笑。”

這倒是,莊紹要真穿他的,路小川那張破嘴不知道能說出什麼低俗笑話。孟野一骨溜跳下床,罵罵咧咧地去搓衣服,搓著搓著才恍然——

莊紹這行為擺明就是恃寵而驕!

對,恃寵而驕。

孟野咬牙切齒許願:“往後咱家必須買個大洗衣機。”

“買。”

“必須請傭人。”

“請。”

“必須住大房砸!”

“住。”

他打心眼裡拿莊紹當自己人,有他在就有莊紹,說什麼都說“我們”。莊紹盯著他,越盯越喜歡。

莊紹在心裡對自己發誓,這輩子都對孟野好,讓他住大房子,上下好幾層的!用大洗衣機,帶烘乾的!

洗完衣服出門又是兩條好漢。隊裡其他人已經提前去餐館了,就等他們倆。

夜晚星河洗練,體育館路兩邊的樹叢裡躲著小蟲子嘶叫,樹上也有好些不明小昆蟲,冷不丁就叮了孟野一口兩口的。

他停下幾回撓癢癢,到餐廳已經差不多把腿都給抓破了,小腿肚子上全是血紅色的抓痕。

“彆撓了,一會兒給你買風油精去。”

孟野說一起去唄,莊紹說行。

進了小餐館老楊早就點好菜,葷素搭配的營養餐。路小川帶頭起哄:“全隊就你一個人帶家屬了!”孟野說去去去,什麼狗屁家屬,人莊學霸是公費旅遊。

好久沒見的高原跟莊紹打招呼,膚色變深頭發也更短:“聽說你這回是來參加競賽的?”

“嗯。”莊紹坐下,“早上已經考完了。”

“牛逼。”

高原感慨地說咱體育隊總算跟好學生擦上邊了,硬擦也是擦。莊紹問他在國家隊感覺怎麼樣,他笑著搖搖頭:“能怎麼樣,被碾壓唄。每天天不亮就開練,夢裡頭都在背動作要點,就這樣還是差彆人一大截。”

老楊說:“其他人都練了一兩年了,要讓你三五天趕上來他們還乾不乾?你的目標就是彆闖禍,彆被退貨!”

高原笑:“我儘量不給您丟人,不過真不好說,沒準兒下個月就得灰溜溜地回來。”老楊說小傷不怕,再說回來就回來,回來我養著。

包間裡溫度高,莊紹把校服脫了。起身放衣服的時候高原對他開玩笑:“整個隊裡也就咱倆一般高,現在發型還類似了,彆說還真像兩兄弟。對了,聽說你以前是xx國際中學的?我這段時間在臨江老路過那兒,校貌真不錯。”

莊紹說是:“我家就在那個附近,原哥你們在那地方訓練?”

“在那附近一個體育館。”高原說,“啥時候你回去咱倆一起出去吃飯,那片我混熟了,有個遊戲城特彆牛逼。”

全是運動員的地方就是特彆熱鬨有活力,哪怕光吃飯不喝酒也是。他們身上好像永遠有用不完的荷爾蒙,不僅能上場比賽,還能感染到身邊其他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吃完以後莊紹惦記著風油精的事,又看孟野還興致勃勃的,不忍心打斷,於是提出自己先回去,待會兒賓館見。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踏實待著吧,明天不就比賽了麼,今晚多吃點兒。”

“我這不是怕你丟了嘛。”

莊紹用口型罵他傻逼,孟野笑著對他眨眨眼,頑劣的小因子從眉眼間跳躍出來。莊紹心說寶貝兒你彆笑了,你這麼笑我把持不住,心慌意亂之下拿上手機跟錢包就走了出去。

外麵月色濃鬱,但周圍人特彆少。一來這邊沒什麼住宅,二來時間也不早了,運動員們晚上出門的不多。

印象中好像在場館北邊那條路見過藥店,莊紹沿路去找,走在人行道最裡邊兒。結果剛走不到兩百米,突然被人從背後踹倒!

這一跤摔得不輕。他從正麵著地,鼻梁重重磕在紅磚地上,疼得喊都沒喊出來。緊接著腦袋就被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蒙住,蒙死,脖子後麵係上結。

“你們乾什麼的?”他聲音全悶在袋子裡,才喊了一聲嘴就被人捂住,幾個人對他拳打腳踢,尤其是對他的腿狠踩狠踹,疼得他差點昏厥。

“先弄到那邊去免得被人發現。”兩人抬著他走了十幾米路,進到更加安靜的所在。莊紹不知道這是哪兒,隻能聞到一陣熏天惡臭。他以為是搶劫犯,大聲喊:“我身上沒錢,你們放了我!”

有人樂了:“他當我們圖錢。”

“彆跟他廢話。”

緊接著就是一陣拖動聲,還有乾嘔聲。有人捏著鼻子罵:“操,太臭了,我他媽快吐出來了。”另一個說:“要不是那小子欺人太甚我才不乾這事!”

“可惜不能直接弄那小子。”

“弄他隊長也是一樣。你沒聽人說這個逼剛從國家隊回來?操,要不那小子那麼拽呢,估計是有這個逼給他撐腰。”

接著就有人踹他的腿:“小子,你就是孟野的隊長?回去告訴孟野彆太狂!”

“哎彆踢得太狠了吧。”有人阻止,“鬨大了不好收場,真把腿弄斷了他們肯定報警,讓他明天參加不了比賽也就差不多了,做人留一線。”

幾個人一合計,上來又是一頓狠踩狠踹。莊紹不知道自己的小腿是不是斷了,一開始還覺得疼,後來沒什麼知覺,隻是喉嚨裡陣陣腥甜。他知道這幫人是認錯了,但他沒出聲,全程硬生生扛下來。

高原今年高四了,機會就這一次,錯過是一輩子的事。

這幫人打到他出不來聲才收手,歇了口氣又把他扔進巷底深處,拿旁邊的大垃圾桶把他從頭到腳罩住,像電影裡藏屍體一樣,讓他躺在臟水橫流的陰暗角落。

莊紹沉重地喘著粗氣,等人走了嘩的一口吐出來。下巴上、脖子上、%e8%83%b8`前全是他自己的嘔吐物和血,垃圾袋又貼著臉,悶得他幾乎窒息。

醒著!

一晚上不回去孟野能跟自己急。

他眼前發黑,咬牙不讓自己昏過去。緩了好幾分鐘,偏頭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然後才用手去摸手機。

第45章 喜歡。

打電話之前莊紹試過大聲呼救,但不知道是因為偏僻還是聲音太沙啞,喊了幾聲都沒回應。

摘掉頭上的黑色垃圾袋,他的手在抖,除了生理上的疼更多是心理因素。長到這麼大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哪怕處處和他針鋒相對的喬盛也沒這麼惡毒。莊紹有潔癖,雖然不嚴重,這點親近的人都知道。

孟野兩個字在通訊錄第一行,加了星的,可惜現在打不通。他撥給路小川,路小川一看名字直接扔給旁邊。

“喂?喂?莊紹你在哪呢?小莊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