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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想起剛才,身上被碰過的地方沸了一樣,如果不是被打斷,真懷疑會不會要擦槍走火了。

不自覺朝外麵的洗手間看一眼,又看一眼身下的床。

心想:慌什麼,都是成年人了。

※※※

石青臨衝了個澡,水擰得很涼,衝完清醒不少。

走出來,塗南剛好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他就笑了。

她被他那笑弄得心虛,仿佛換衣服是防著他一樣,又想起方阮那句“你總不會還讓石哥吃著素吧”,心煩意亂的,再看看他身上的衣服,也笑了。

深灰色的男士襯衫和長褲,老氣橫秋,塗庚山個頭不比他,穿在他身上有點小,褲管也高出一截。

石青臨剛才在鏡子裡看了一眼,自己也覺得這樣子挺好笑的,不過在她麵前,也無所謂了。他坐回沙發上,仰靠著,慢慢的,不想動了。

塗南早想洗個澡,進了洗手間裡,先找了個吹風機出來放在他膝上,“把頭發吹乾,喝了酒會感冒的。”說完又返回進去。

她擔心石青臨的狀況,洗得特彆快,很快就出來,看見他根本沒動過,吹風機還放在膝上。

喝多了的樣子到這時候再也藏不住了。她走過去,拿起吹風機,插上電,坐在他身邊,說:“你彆動,我幫你把頭發吹乾。”

“嗯。”

熱風吹到頭頂,石青臨掀起眼睛看著她。

濕漉漉的碎發遮著眼睛,連眼神似乎都是濕漉漉的。她頂著這注視吹了一會兒,剛才被打斷前的感覺又回來了,仿佛有陣熱流滑過,身體裡陌生又熟悉的躁動,到後來拿開了吹風機,指下他的頭發還是半乾。

他的臉貼過來,鼻尖抵著她的脖子,手隔著衣服壓在她腿上,還是那麼燙。

塗南呼吸急了些,但他沒乾什麼,最後臉錯過去,靠在她身上。

他想說:塗南,我沒力氣了。

力氣沒了,意識也要渙散了,撐到現在了都。

還想碰她,可也沒辦法了,頭沉,身體也沉,酒後亂性都是騙人的,真能亂性一定不是真醉,醉了根本什麼也乾不了。

塗南隻聽到一聲低低的呢喃,喚她的名字,再低頭去看,石青臨靠在她身上睡著了。

她忍不住笑自己,自顧自心跳錯亂了,還以為會發生什麼,是她想多了。

摸他頭發,半乾的潮濕,短硬的紮手,第一次看他睡成這樣,眉頭還是皺著的,肯定很難受,悄悄埋怨:喝這麼多乾什麼啊,太不愛惜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一下,就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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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石青臨睡得不好,夜裡醒了一回, 半清醒的狀態, 頭疼的厲害。

第一感覺是想喝水, 喉嚨裡乾的不行, 手摸了幾下,想坐起來,一雙手扶住了他,他睜開眼, 看見女人朦朧的臉。

“想喝水嗎?”真是太貼心的問題。

他“嗯”一聲。

她托起他的後頸, 端著杯子靠在他嘴邊, 喂他喝了幾口, 又放他躺下去。

石青臨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她膝上,“塗南?”

“怎麼了?”她以為他有什麼需求。

他什麼也沒說了,知道是她就放心了,動一下,臉埋在小腹間,貼著她身上軟軟的棉衣料, 睡安穩了。

再醒來, 天亮了。

石青臨坐起來, 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 身上蓋著的一床空調被滑到地上, 塗南坐在另一頭,臉歪靠在沙發背上,還在睡著。

昨夜的情形一下就回憶起來, 頓時就知道昨晚她是怎麼過來的了,恐怕一夜都沒睡到覺。他拇指按按太陽%e7%a9%b4,人徹底清醒了,撿起被子,蓋在她身上,看著她的臉,心裡湧出一陣說不清的滋味。

從沒被人這麼照顧過,哪怕是小時候跟在老爺子跟前,也沒有過這樣的細心,就喝醉了酒這麼件小事,也能把你顧得妥妥帖帖的。他乾脆就在沙發邊上蹲下來,看著她。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映著她的臉,她的睫毛掀一下,合上,又掀一下,睜開了。

石青臨對著她的臉笑了,開口,聲音啞啞的:“塗南,你這樣,我恐怕就再也離不開你了。”

塗南一睜開眼睛就聽到這麼一句,眼珠動兩下,睡意全無。

一大早就有個男人在麵前說這麼一句話,誰還能有睡意。

她慢慢坐正了,看著他的臉,“你昨晚,”說了幾個字,嗓子還沒開,她咳兩聲清了清喉嚨,接著說:“說睡就睡過去了,我搬不動你,隻能讓你睡這兒。”

喝醉酒的人太沉了,她試了幾次,把他扶起來又被他壓回去,到後來實在不行了,就算了。壓酒勁的後果在半夜體現出來了,他一直不舒坦,她好幾次摸他身上都是燙的,隻能守著,直到酒精消下去。

她又說:“昨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石青臨點頭,“我喝多了,當然記得。”

“你還強撐著要回去。”她的口氣淡了不少,看他的表情也是淡的。

石青臨於是明白了,這是昨晚的話壓到了今天,就是等著他徹底清醒了來算賬的。

“這我也記得,不是跟你道歉了嗎?”

“等你酒醒了再說一遍,免得你當時說的回頭就忘了。”

石青臨忍笑,點頭,神情很認真,“我都記得,不會忘的。”

“還有呢?”

“還有什麼?”

塗南看著他,安靜了一秒,說:“其他的,你做的事情。”

他笑,打太極一樣,“什麼事,我應該記得嗎?”

她撥一下肩膀上的頭發,眼睛眨兩下,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默默對視,四五秒的功夫,塗南一下反應過來,看牆上的鐘,“都這個點了,還得去公司,要遲到了。”

已經遲了,牆上的鐘都快指向早上十點,平常這時候他們早就在公司裡了。

她從沙發上起身,快步進了洗手間。

石青臨手撐著膝蓋站起來,又揉兩下太陽%e7%a9%b4,頭不如半夜那麼疼了,喉嚨裡還是發乾。

茶幾上還放著他昨晚喝過的水杯,旁邊是水壺、毛巾,塗南擺的整整齊齊的。他倒了兩杯水灌下去,舒服多了,跟著走去洗手間,正好看到塗南在準備換衣服。

她把上衣往上拽,露出一大片又細又白的腰,看到他過來就停了下來,又把衣服放了下來。

石青臨又看到了她的後腰上麵那塊青黑色的紋身,盯著看,她注意到了,特地又把衣服往下拉了拉。

她不是很喜歡這個紋身,總覺得很難看,自然而然地就不想被他看見。

洗手間很小,兩個人都在,更顯得擁擠。石青臨挨著她站著,目光從她後腰上收回來,忽然說:“其實我也有紋身,要看嗎?”

塗南轉頭看他,“真的?”

他一手把襯衣掀起來,一手抓著她的手,搭在褲腰上,意思是就在這兒。

塗南是不信的,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會有紋身?手被他帶著,往下拉他的褲腰,一直拉到腰下一掌的地方,停了。

什麼都沒有。

“騙你的。”他笑著鬆開了她的手。

塗南的手縮回來,轉過頭去,拿架子上的毛巾,是為了回避眼睛裡剛剛看到的畫麵。褲腰拉那麼低,連男人的人魚線都看見了,甚至,她的手指都碰到了那肌理線條。

石青臨站在她身後,發現她明明臉色如常,耳後卻有點泛紅了,開玩笑是為了讓她放開,結果好像適得其反了。

塗南頭轉一下就瞥見他的眼神,“一大早就捉弄我。”她往外走,臉色更淡了。

石青臨怕她真生氣,一把拉住她,帶到懷裡,她掙一下,掙不開,因為他把手臂收緊了。

“昨晚,”他低頭,在她耳邊說:“我乾了什麼都記得。”

塗南迅速看他一眼,後悔問這問題了,她是想知道他當時到底夠不夠清醒而已,做了那事,有沒有點意識……■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反感嗎?”他忽然問。

她眼睫輕輕動一下,低低地說出實話:“沒有。”

“那就是喜歡?”這樣問就有點耍流氓了。

她拿胳膊肘撞一下他%e8%83%b8口,在他看來是不痛不癢的一下,他悶聲笑了,又貼她耳邊說了句話。

還沒準備好嗎?

塗南又看他一眼,眼裡快滴出水來。

最後,答非所問,因為想起時間真不早了,“快點,真該走了。”

石青臨其實也趕時間,這幾分鐘的耽擱是偷來的,想%e5%90%bb她,沒洗臉沒刷牙,忍住了,何況經過這一晚上,真怕一%e5%90%bb就停不下來了,隻好鬆開她,出去找衣服換。

※※※

兩人匆匆洗漱完,趕緊出門。

塗南在玄關換了鞋,一邊拿鑰匙一邊看了眼手機,發現昨晚方阮後麵還發了兩條微信她當時沒看見。

方阮:安佩說投資方那邊怪石哥早走呢。

方阮:聽說他被灌夠了酒才被放人的。

其實她多多少少猜到了點,可真被人告知,心裡感覺還是不一樣,像被軟綿綿地擊了一下。

這種事石青臨自己是不會說的,他這個人心思深,寧願跟她開個玩笑,逗著她,其餘都自己扛著。

她帶上門,走出去,石青臨站在樓梯的拐彎處等著她。西裝皺了,沒法再穿,他直接把風衣套在了襯衣外麵,西裝搭在胳膊上。

看塗南走了下來,他轉頭接著下樓,手忽然被輕輕拉了一下。

他停住,看著她。

塗南拉著他,語氣很淡,又很輕:“這周末,我去你家裡。”

有人下樓,石青臨反手拉住她,走到角落裡,把她堵在了牆角,眼神是亮的,“你說的。”

“嗯,”她低聲應:“我說的。”

有時候,男人跟女人就像是有著某種信號的,一個主動了,一個接收了,心意就互通了。

她知道,他懂她意思的。

下巴被托了起來,石青臨低頭%e5%90%bb上了她。

很快的一個%e5%90%bb,%e5%90%bb一下,又壞心眼地在她唇上咬一下,就分開。

之前忍住了,現在聽到她的話不想忍了,就想%e5%90%bb她。可惜樓道裡有人來有人往,隻好及時停住了。

塗南也擔心被人看見,心跳得飛快,這種早晨的時候,她家裡沒有剃須刀,他的下巴沒有刮過,碰到她臉上微微的癢,被咬過的唇又微微吃痛,就幾秒的時間,這男人也非得給她留個深刻的滋味。

她跟著他下樓。

下樓時他說:“周末我等你。”

※※※

周末之前,都是繁忙的工作日。

塗南忙著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