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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銬勒出紅痕,刺眼的打緊,冉以竟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唞,似乎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很大的驚嚇。

放在兜裡的手悄悄握緊,冉以竟看著易寧,卻是對曹之順輕笑道:“曹總請人到家裡做客的方式很特彆,我沒記錯的話,那玩意是用來拷犯人的吧,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您有這個愛好?”

聽出他話裡的調侃意味,曹之順卻沒有什麼反應,他的雙手彆在背後,無聲地轉了一下手機,“小冉總也想試試嗎?”

“試什麼?”冉以竟笑容不變,“謝謝曹總,我就不留這兒了,今天不請自來,確實是想接易寧回家,家裡的小狗幾天不見他,想的實在打緊,天天吵天天吵,我都睡不好覺。”

曹之順麵無表情地回道:“不聽話的狗可以扔掉,要它做什麼?”

“曹總可真會開玩笑,易寧喜歡小狗,我要是扔了,等他回家不得要罵我?”

冉以竟歎了口氣,“算了,就不跟您打啞謎了。”

“什麼小狗想呀,嗨,說來丟人,我這是來抓奸了。”

他轉頭看向易寧,臉上還帶著不正經的調笑意味:“林秘說他出差去了,可我今天下午去找他的時候,林秘又說拿衣服給易寧送去。”

“易寧也不回我消息,一邊說自己出差,一邊又不像出差的樣,您說,我能不懷疑他到底在乾什麼嗎?”

曹之順麵色陰沉地盯了他幾秒,似乎是在判斷他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不用說這些話來騙我,冉以竟,你不會以為自己今天到了這裡,隨便說些胡話就能全身而退?”曹之順揚了揚手中亮著的手機,“我的人就在附近。”

“曹總!我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冉以竟立馬緊張起來,高聲為自己辯解道:“曹之順,你不會以為我有多在乎這人吧?我和他就是逢場作戲,實在是不值當把自己這條命搭在這兒。”

說著,他雙手合十,衝著曹之順拜了拜:“您就饒了我吧,我現在知道他在您這兒,我還抓什麼奸啊!您看,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您也當我沒來過?”

曹之順不甚在意地瞧了冉以竟一眼,冷哼一聲道:“你也知道先擔心你自己。”

他攥著手機,慢慢踱步到丁梧身前,最後在離他幾步處停下,“冉以竟,一個隻會花家裡錢的紈絝子弟不配和我討價還價,下輩子長了腦子再來和我談條件。”

“我不管你來這到底是做什麼,但今天你必須答應我兩個要求,否則,彆想完完整整地離開這裡。”

冉以竟眼神微動,沒有說話,隻是又衝他拜了拜。

“一,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二,之後我會寄給你離婚協議書,你必須簽上名之後再寄還給我。”

曹之順見冉以竟沒有任何動作,皺眉道:“怎麼,昨天不才去找的小情人嗎,離個婚而已,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冉以竟舉起雙手,異常無辜地道:“沒影響沒影響,您這算是幫了我大忙,離婚而已,小事情。”

“但我和易寧,畢竟夫夫一場,他這人雖然性子冷,但也不算壞,”冉以竟懇切地看向曹之順,“您看,能不能把易寧的手銬鬆了,我和他擁抱一個,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我剛才聽曹總說要帶易寧去海市,估計以後我們也見不到了,一個擁抱而已,曹總不會舍不得吧?”

聞言,曹之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冉以竟,伸手指著他,略帶嘲諷地對易寧說道:“易寧,你很聰明,但是在找結婚對象這件事情上,真的很失敗。”

說罷,他從口袋裡掏出手銬的鑰匙,走近解開了易寧的手銬。

易寧活動了一下手腕,抬眼便看見曹之順退到一旁,斜倚在屋裡的桌子邊,扭頭裝作欣賞桌上的花瓶,而冉以竟看上去毫不在意曹之順剛剛說的話,衝自己笑了笑,緩步走了過來。

他伸出手臂,對著躺在床上的易寧說道:“起來,我們抱抱,以後就互不相欠了。”

易寧沉默地盯了他一會兒,支起身子,下床站了起來。

等他站穩,冉以竟轉身背對著曹之順和林致,還沒等易寧有所反應,他便一手攬過易寧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

熱氣拂過易寧的耳邊,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下一秒,他就聽見冉以竟輕聲說道:

“易寧,彆急,馬上就有人來救我們了。”

“手銬解了,待會找個借口彆讓他再拷上,保護好自己。”

易寧睜大眼睛,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聽他講話,他看不見他的眼神,但他能感受到冉以竟的手溫柔地覆蓋在自己的蝴蝶骨上,不輕不重地上下撫摸。帶著氣音的聲音像水流一樣流過他的耳邊,合著他的氣息一起,易寧在他的擁抱裡蒸騰開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神色冷淡地麵對著他背後的曹之順。

時間有些長,曹之順不滿地拿手裡的手銬敲了敲桌子,示意冉以竟可以鬆開易寧了。

易寧怕曹之順生疑,便想要掙開冉以竟的懷抱,但冉以竟沒讓,他捏著他的肩膀,又靠近易寧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接著,他悄悄%e5%90%bb了一下易寧的耳廓,這才緩緩鬆開了易寧。

易寧被他這個舉動一嚇,下意識看向曹之順,而此時,曹之順拿起放在桌上的花瓶,臉色陰狠地看了過來。

易寧心生不妙,剛想把冉以竟推到一旁,曹之順便快步衝上前,狠狠地向還沒來得及轉身的冉以竟揮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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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解釋一下,丁梧知道自己是走不掉了,曹之順為了不讓秘密泄露是不可能讓他走的,他隻能無限度地拖延時間,順便解開易寧的手銬,因為他怕萬一自己叫的人和曹之順的人發生衝突時易寧沒有自保能力。

而曹之順裝作相信他的樣子,也隻是為了後麵方便襲擊他。

第48章 我好想你

其實被囚禁的這幾天裡,易寧沒有怎麼吃過飯,所以剛才冉以竟在撫摸他的蝴蝶骨時,也抱怨他又瘦了。

這幾天裡,易寧也經常會想冉以竟,屋裡太暗,他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隻能通過思念冉以竟的次數來熬過被囚禁的時間。

這幾天裡,易寧也會懷疑,冉以竟到底有沒有注意到自己失蹤,當看到曹之順給他的照片時,他確實在一瞬間裡是真真切切地感到憤怒。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想冉以竟,又生冉以竟的氣,想他,生氣,想他,生氣......這樣的循環易寧樂此不疲,因為本質上,他都是在期盼他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沒有想到,冉以竟真的來了,所以易寧不斷下墜上升的心,在他出現的那一刻落到了實處,又在他靠近擁抱時徹底安穩。

可一切並沒有徹底結束,因為當冉以竟捂著流血的後腦勺痛苦地摔倒在地上時,易寧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升的這麼高,高的讓他害怕,讓他站在那裡,眼淚就恍惚地掉了下來。

他猛地跪下,膝蓋在地板上磕出一聲悶響,他摟起昏倒在地的冉以竟,雙手顫唞地捂著他的後腦勺,好像那樣就能止住緩緩流出的暗紅血液。

曹之順一臉不屑地站在旁邊,手中還拿著剛剛砸向冉以竟的花瓶。

“真以為自己能活著走出去?”他拿出紙巾,仔細抹去花瓶底部的血跡,“太天真了。”

他把花瓶擱在一邊,又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一旁的林致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有些發抖,曹之順那一砸是十足十用了狠勁,人的後腦勺又脆弱,萬一出了人命可怎麼辦!

他躊躇著想去查看冉以竟的情況,可剛要動,旁邊的曹之順抬頭看了他一眼,林致立馬就縮了回去。

冉以竟能找到這裡,完全是因為自己出了破綻,曹之順還不知要怎麼找他事情,他可不敢現在惹事,自己的後腦勺也被來上一錘。

林致隻好站在原地,看著易寧緊緊抱著冉以竟。△思△兔△網△

“我叫的人待會就過來,他們會把這裡收拾妥當,”曹之順把手機放回兜裡,挑眉看向臉色慘白躺在易寧懷裡的冉以竟,“不好意思,我不能保證你出去之後不會亂說,隻能用這種方式了。”

易寧怔怔地抱著冉以竟,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見他這副模樣,曹之順不耐地嘖了一聲,道:“易寧,醒醒,不過是個浪蕩子,沒有必要為了他傷心。”

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易寧突然回神,他立馬收緊抱著冉以竟的雙臂,抬頭衝著曹之順嘶聲喊道:“曹之順,快去叫救護車!這樣會出人命的,你難道不怕嗎?!”

“怕?”曹之順滿不在乎地反問道,他蹲下,與已經淚流滿麵的易寧對視。

“我怕?易寧,我沒有退路了,為了你我已經撒了很多謊,一個謊撒了之後需要很多個謊來掩蓋,我不缺這一個了。”

他直起身,整了一下有些發皺的西裝,“彆抱著他了,去洗把臉,待會我就帶你走,冉以竟可能叫人了,這裡不能久留。”

易寧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抱著冉以竟不肯動。

曹之順皺眉,伸手便要去拉起易寧。

可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汽車刹車的聲音。

曹之順以為是自己的人來了,也顧不上去拉易寧,走到窗邊便往下探去。

可誰知,他並沒有看到樓下站著他熟悉的人。

易嘯林和一些人站在庭院裡,遙遙的與曹之順對視。

蘇早告訴丁梧,聯係他的人是林致。

他拉著丁梧的袖子,淚眼朦朧地說自己不知道他們到底要乾什麼,他隻見過曹之順一麵,其餘所有事情全部都是林致幫他做的。

所以丁梧才開始隻是知道埋伏在他和易寧身邊的人是林致,但並未想好自己應該怎麼做。可就在那天下午,他在易寧辦公室撞見了來取衣服的林致。

其實跟上林致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想好自己應該怎麼做,但直覺告訴他,如果這個時候放過林致,再想找到易寧或許會難上很多。

所以他逼自己用一個車程的時間,安排好了所有事情。

在下車前,他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給警察,一個是給易嘯林。

其實易嘯林才開始是不信的,他對於冉以竟的印象隻停留在坊間傳聞,當初同意易寧和冉以竟結婚,也隻是出於對一個老人對外孫多年不上心的愧疚,以及易寧態度的堅決,一個花心的浪蕩子在他麵前的可信度隻能為負,不能更高。

但丁梧說,他知道易寧小時候走失過一回,他又說,如果這次不想再失去易寧,就必須要按照他說的去做。

也許是有些驚訝易寧會把這種事情講給冉以竟聽,易嘯林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丁梧。

丁梧站在那個二層小彆墅前,其實有想過不進去,乖乖守在門外等著易嘯林和警察的人來,他也知道,這才是最佳的選擇。

但他忍不住,他規劃好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