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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歲數也該有個孩子了,我想等孩子出生後先做DNA鑒定,如果確定是我的,那到時再看看怎麼補償她。」

方正說完,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我倒是有點羨慕你了,你再玩個十幾年都沒問題,先享樂過了,到時再找個基因好的女人結婚。」

我不太喜歡他這種說辭,但我和他不熟,也不想糾正他的三觀,正好他的隨從從病房裡出來,他便和我告辭離開了。

我轉了下輪椅,想去電梯那邊,忽然看到陳醫生站在拐角,看她的表情應該是聽到了剛才的話,輕蔑地瞟了我一眼,走了過去。

張玄從對麵跑過來,陳醫生和他擦肩而過時,像是和他說了什麼,他歪歪頭,一臉不解,跑回我身邊。

我們進了電梯,透過電梯壁,我看到他一直咧嘴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有點好奇,問:「剛才那個醫生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你心懷不軌,讓我提防你,董事長你得罪她了嗎?」

「大概是方正和我說的話讓她聽到了,方正說你喜歡我的錢。」

「等等等等等,我得糾正下,我喜歡的是錢,不是特定的某個人的錢。」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出更高的價碼的話,這家夥也會答應做對方的情人咯?

嗯,用概率學來推算,幾乎不存在這個可能性,要比我還有錢,還要比我帥,還要比我更喜歡他,世上還有第二個像我這樣的神經病嗎?

不過,雖然理智告訴我這個可能性有多低,但感情上我還是不太高興,冷冷看了他一眼,說:「張玄你記住,今後你隻能喜歡我的錢!我就是那個特定的某個人!」

他不說話,盯著我看,表情難得的認真,我擔心語氣是不是太重了,問:「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那說定了,董事長,今後你就是特定的那個人!」

他說完嘴角翹起,一臉笑咪咪,這模樣活脫脫就像是剛賺了一大筆,我的心一動,問:「你向方正推銷道符了?」

「沒有,我不向倒黴的人做推銷的。」

「倒黴?」

「是啊,運氣這東西吧,不是你說想改就能改的,正所謂人倒黴了喝水都塞牙,更彆說用道符了,他最近要走黴運了,萬一我給的道符不靈光,那不是自砸招牌嘛。」

「你說他會倒黴?」

「嗯,很快就會發生了。」

如果是彆的道士說的,我說不定就信了,但大家都知道張玄的道術有多差勁,所以我沒再接話茬——附和他有違我的良心,否定又怕他不開心,這時候就讓話題隨風而逝吧。

我們回到病房,我躺回床上,張玄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我拒絕了。

胃痛了一整夜,又打了一天的點滴,我沒什麼胃口,躺下後覺得有點困了。

他整理了公文包要離開,臨時又轉回來,說:「董事長,我沒想到你會和朋友說我們的關係。」

「我是認真的。」

他笑了,我有點慍惱,「你懷疑我對你說的話?」

「那倒沒有,就是……就是……我挺開心的……以前被告白都從來沒這麼開心過……奇怪……」

他好像自己也想不通,撓撓頭,我這才明白難怪剛才他一直笑,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他忽然俯下`身,我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突然一熱,他居然主動%e5%90%bb了我。

「那我明早來看你。」

他說完就跑走了,留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揉揉嘴唇,無奈地想這個%e5%90%bb也太不用心了,告彆%e5%90%bb難道不該是法國式的嗎?

我從口袋裡掏出他給的符囊,上麵畫著一些看不懂的符咒,不過中國結編得挺好看的,上麵還墜了兩個小銀鈴,所以說心靈手巧這個詞也挺適合他的。

我翻來覆去看著符囊,盤算著回贈他的禮物,可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麼好的點子。

腳步聲傳來,病房門被推開,蘇歡走進來。

我把符囊放回口袋,蘇歡沒注意到,徑直走去自己的病床。

我問:「出去散步了?」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垂著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對麵窗戶開著,夜風吹進來,床簾一角揚起,燈光下映出他的身影,他坐在床邊,因為瘦弱的關係,看起來有種孤寂感。

我轉回頭閉目養神,半晌,他忽然問:「你說愛是什麼?」

「愛?」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和張玄的熱%e5%90%bb刺激到他了,這個年紀的少年很容易多愁善感的,想了想,說:「愛大概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感情吧。」

他好像響應了什麼,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我也沒太在意,這兩天都沒睡好,我躺下後,睡意湧了上來,連護士小姐來給我打點滴我都迷迷糊糊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響聲驚醒了,點滴不知什麼時候打完了,病房裡一片漆黑,所以那聲音顯得更清晰了。

我側耳聽聽,像是有人在外麵來回踱步,篤篤,篤篤……

腳步聲的頻率異常的齊整,而且就在我的病房門外,似乎要進來,卻又不進來。

常看恐怖片的孩子應該很了解那種氛圍,我倒是沒有怕,因為和張玄認識後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類似這樣的,從響聲來推理,我斷定外麵那個應該是女人,而且不是護士,因為護士不會穿高跟鞋。

——妳要進來就進來,不要在外麵磨磨蹭蹭!

那聲音徘徊了很久,我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道,但我很快發現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我好像失聲了,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打破房間的寂靜。

那個人卻似乎感應到了,吱呀一聲,病房門被推開,接著篤篤,篤篤的響聲由遠及近來到我的床頭。

可詭異的是我什麼都看不到,不管是人還是影子或是更可怕的生物體,我隻能憑聽覺確定那東西已經走到了跟前,它在俯視我,因為我感覺到拂來的冷風,接著有個東西突然按在了我的臉上。

那是個很柔軟的物體,我的鼻子和嘴巴被堵住了,無法呼吸,然而我依舊什麼都看不到,我伸手想推開它,卻驚恐地發現自己動不了,就像大家常說的鬼壓床,我的意識無法控製自己的肢體,隻能任其擺布!

迄今為止我也經曆過不少詭異事件,但這次我真正感覺到了恐懼,不是恐懼於莫名的「它」,而是恐懼死亡的來臨,我喘不上氣來,%e8%83%b8口因為憋脹而劇痛,呼喚鈴近在咫尺,我卻偏偏碰不到它。

就在這時,又有聲音傳過來,死亡來臨,我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那聲音來自病床的另一邊,我湧起希望,會不會是蘇歡發現異樣,過來查看?

我依舊看不到人,幸運的是我發覺鬼壓床的感覺沒那麼厲害了,手可以動了,我立刻將捂在臉上的東西推開,卻因為用力太猛,從床上摔到了地上。

冷風拂過,我似乎抓到了什麼,像是頭發,當我抬起頭,首先看到的就是倒掛在眼前的臉。

那張臉上布滿了詭異的紅色,竟然無法辨認五官,我的心一跳,本能地向後挪,鬼臉繼續逼近,逼得我不得不爬起來,推門衝了出去。\思\兔\在\線\閱\讀\

醫院不知道是不是斷電了,走廊上也是一片漆黑,我跑到護理站,那裡一個人都沒有,按鈴也沒人回應,我的心臟鼓動得厲害,轉過頭,那張鬼臉剛好撲了過來,它披頭散發,唯一能看到的是從臉上不斷滴下來的血點。

我想打電話給張玄,想詢問對付鬼的辦法,手伸到口袋才想到自己沒帶手機,轉眼間鬼臉已經衝到了我麵前,隨即一雙血手伸來,想到被它硬生生捂住無法呼吸,我打了個寒顫,咬牙繼續往前跑。

腿不是很有力氣,我堅持跑到走廊儘頭,旁邊是樓梯,但我跑不動了,靠著牆呼呼直喘。

身後是個大窗戶,恐懼支配下我擰開了把手,一回頭,鬼臉已經近在眼前了,為了躲避它的攻擊,我探身靠向窗外。

夜風拂過,我手中響起叮鈴鈴的響聲,原來我剛才沒摸到手機,卻把口袋裡的符囊帶了出來,符囊的中國結扯在我的指間,隨著我的動作,上麵的鈴鐺響個不停。

鈴鐺聲很輕,卻像是迎頭棒喝,讓我慌亂的心智突然清醒過來,想到從樓上跳下去的後果,我打了個寒顫。

後頸傳來冷意,鬼臉終於追到了我,我轉過身,這次我終於看到了,那是個細長的白色的影子,白影子後麵似乎還有道黑影,兩道影子糾纏在一起,不時地拉長又拉寬,宛如惡魔麵對祭品,開心地狂舞。

我又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在意識消失的瞬間,我把符囊丟了過去。

希望張玄的法術這次彆掉鏈子,陷入昏迷時,這是我唯一的祈禱。

當我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病床上了,不是我原來的病床,而是另外一個單人房間。

聽護士小姐說,她們是聽到走廊有聲響,跑過去查看,結果看到我靠在窗下昏過去了,身邊沒有人,她們就把我送回病房,又請醫生來做檢查。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交代我好好休息後就離開了,我向護士小姐打聽才知道,原來我住的那個病房以前因為鬨鬼,所以一直是空著的,最近因為床位緊張才開始使用,我之前的幾位病人都沒遇到怪事,年輕的護士還以為鬨鬼是傳說,直到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們才信了,看她們反應比我這個當事人還害怕。

我擔心蘇歡出事,向她們打聽,她們的表情更微妙了,後來護理長來了,用陰森森的聲音告訴我,我住的病房沒有其他病人,另一個病床是空的,蘇歡這個名字她倒是記得,因為十年前他就是在我暈倒的那個窗戶上縱身跳下的。

從那以後,蘇歡曾經住的病房就開始鬨鬼,護理長怕事情鬨大影響其他病人,就聽從道士的建議保留了他的床位,所以我在他床上看到的病曆卡其實是十年前的舊物了。

本來我還想問問看為什麼陳醫生會對著蘇歡的病床聊天,可是護理長很忌諱這件事,簡單說了幾句就跑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董事長你這體質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連不舒服住個院也能遇到這種事,你說你這是倒黴呢還是倒黴呢還是倒黴呢?」

早上張玄過來,聽我說了昨晚的經曆,他衝著我直搖頭,連連歎氣,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微翹的嘴角,我說不定真會以為他是在擔心我。

「張玄,我和你說這件事,是要你解決麻煩的,不是聽你嘲笑的。」

「我是實話實說,哪有嘲笑你,還好你的氣運夠強,有驚無險啊。」

他做了個雙手合十的手勢,我把他的手按下去,說:「陪我去食堂吃飯。」

「哇唔,」他看著我,一臉震驚,「你不僅氣運強,神經也夠強的啊,被鬼追了一晚上還有胃口吃飯。」

「我都快餓死了,胃疼比見鬼可怕多了。」

「那就吃點流質什麼的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