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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329 字 5個月前

佛從嗓子眼中擠出來也似。

他漫不經心道:“王妃顧慮這麼多,為何就沒想過我與他本就是一人?”

是一個人?

怎麼可能?明明是兩個魂!

可前世‘似乎認混了人’,真讓無雙現在的心亂得厲害,隻要一想到這些,腦子中就一片漿糊。

她正發著愣,突然覺得一涼,然後……

明明沒風,一旁的幔帳卻搖晃了兩下。

她震驚地看著魏王的臉,魏王的臉有些紅,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背,扶著她坐好。

他微微低首,親昵地親了親她鬢角,聲音低沉道:“福生就站在門外,你的侍女好似也在。”

無雙順著他看過去,果然從這個角度依稀能看見外麵有人,隻是一道珠簾似遮似掩地讓一切顯得模糊不清,可但凡裡麵有什麼動靜,外麵定然能聽見。

“你放心,你既不希望本王說,本王一定會幫你瞞著。”

中間福生進來了一趟給魏王換茶,就見王妃親密地靠坐在殿下懷裡,兩人正同看一本書,不禁心中甚是高興。

真好,殿下終於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了!

他麵色雀躍、輕手輕腳地放了茶又出去,並沒有發現他的王妃表情有些怪,那扶著殿下手臂的小手隱隱有些顫唞,更沒有發現那案後的地上似乎掉落了一件衣裳。

..

不知貼著他耳邊求了他多少遍,他最後才放過她。

事後,無雙腿腳發軟去了浴房,連侍女都沒敢叫。

她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出哪兒不對,現在一切都太亂了,她也沒從魏王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根本不知該怎麼辦,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唯一確定的就是當下這種情況,這事絕不能給紀昜知道。

若是被他知道,他若犯病發了瘋……想想無雙就心尖抖顫。

出去後,魏王還是一派道貌岸然,無雙就沒想到這人竟是這樣的。

這還是魏王,前世的乾武帝?

想歸想,她見他還坐著,怕被人發現了,紅著小聲催促道:“我用好了,你快去吧。”

“本王不急。”

無雙有點懵了,怎麼不急,她忙走過去推他。

“你快去,若是被人看見了……”

“看見什麼?”

她先是臉紅,再是瞪他,瞪著瞪著眼圈紅了,但就是不說話瞪著他。

見把她欺負成這樣,魏王又心軟了,軟聲道:“本王逗你的,這就去。”

等他收拾乾淨出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實則有沒有發生什麼,隻有彼此心裡有數。

很快到了晚上,無雙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總要去看魏王一眼。

魏王知道她在看什麼,正好有人正鬨騰,他便借口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瓤子換了人。

無雙看得出人換了,但她依舊小心翼翼觀察著紀昜的神色。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總是看本王?”

“沒什麼,就是在想這雪也不知什麼時候停。”

“怎麼,嫌悶了?”他道。

“也沒有,就是想著本來冬狩,現在都被雪關在這裡,若是再下兩天,恐怕京裡往這送吃食都不方便,你說這彆苑裡準備了多少吃食?還有住在彆苑外的那些人,這麼多人每天要吃多少飯啊,也不知能堅持幾日。”

她本是為了打岔隨口說說,紀昜臉色卻是一凝。

第83章

雪夜中,一隊禁軍侍衛正在彆苑中巡邏。

他們一改往日的光鮮威武,都穿著厚厚的毛皮衣裳,外麵再罩一件蓑衣擋雪。鬥笠擋住了風雪襲麵,哈出的氣都是陣陣白霧。

“還有多久換值?”

“還早。”

“這種天氣還要巡夜,真遭的不是罪!我怎麼沒托生成侯爺公爺,現在也在屋裡摟著香噴噴的美人困覺,哪用出來受這麼苦。”

“托生什麼侯爺公爺,要托生就托生成皇子,那才叫威風。”

“你們聽說沒?秦王昨夜鹿血酒喝多了,折騰了一宿,宮女拽上榻了五六個,幾個宮女不受撻伐,嚎得昨夜巡夜的侍衛都聽見了。”

“秦王這趟來,不是帶了正妃側妃,怎麼還折騰上宮女了?”

“那誰知道,可能幾個王妃都是大家出身,不願跟秦王同塌而眠,所以才折騰上宮女?”

“也難怪,聽說秦王和魏王賭氣,連喝了三碗鹿血酒,那東西一口氣喝三碗,常人哪裡受得住,不過魏王也沒少喝,可有聽說魏王的住處鬨騰?”

“那倒沒……”

外麵有雪照著,倒是不黑,就是鬼影子都沒一個,往日巡邏還要打燈籠,今晚倒是省了。

“行了,彆瞎胡說了,繞過前麵的合春軒就往回走,這天還是得喝點酒取暖,不然誰都……受……受不……”

這人說著說著就打盹了,邊上的人還取笑他:“怎麼?吃雪了?”

確實吃雪了,還吃了一嘴。

這人還算鎮定,可能做禁軍侍衛首要便是鎮定冷靜,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雪碴子,道:“你方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黑影過去?”

“什麼黑影不黑影的?這雪白成這樣,有黑影也藏不住啊。”

“沒看見那就算了,肯定是我眼花了。”

.

紀昜從外麵回來,披風上落了厚厚一層雪。

無雙忙讓人把他的披風拿走,又將他牽到炭盆前。

“你出去做什麼了?怎麼說風就是雨,說出去便要出去。”

“我去看看外麵的雪勢,再看看彆苑裡的巡邏和守衛。”

無雙一愣:“那看出什麼了?”

“這雪估計還要下幾日才會停,至於巡邏和守衛……”說到這,紀昜賣了個關子,他把衣裳靴子都脫了,脫得隻剩了中衣,又換上一件柔軟舒適的棉袍。

無雙見他額發和眉頭上有雪,便拿著帕子給他擦,擦了兩下,他拉著她來到貴妃榻前坐下。

“誰要是想犯上作亂,這可真是好時候。”

聽到這話,無雙忍不住打個激靈,急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不是你在問,”他懶洋洋地,將她拉到懷裡,“本王也隻是說說,又沒想做什麼。”

“那你怎麼會想到這些?難道和我之前說的那話有關?”

方才紀昜聽了她那話,就說要出去一趟,等出去回來突然冒出這種話,無雙自然就聯係起來了。

不過彆說,他這話雖有些大逆不道,但不是沒道理。外麵下這麼大的雪,彆苑又在山上,等雪下到一定程度,這座彆苑幾乎是與世隔絕,每日往返京裡和彆苑的車馬必然要停。

皇帝出行,雖身邊不會少侍衛,可這畢竟不是宮裡,護衛也有限。若真有人藏點人趁機作亂,調兵遣將不急,對方完事就往老林子裡的跑,就算想追估計也困難。

“你彆亂想了,彆苑裡這麼多人,外麵還有那麼多王公大臣,誰想不開在這地方犯上作亂。”

“恰恰是人多,才容易出亂子。冒的風險不大,成了一本萬利,就算成不了,趁機做點彆的,也不是不行,就不知是否有人經受得住誘惑。”↑思↑兔↑網↑

這話無雙就有些聽不懂了。

“你今天說話奇奇怪怪的。”

“我也就隨便說說。行吧,時候也不早了,睡了。”

兩人上了榻,無雙還有點擔心他今晚會不會不老實,誰知紀昜可能出去了一趟真讓他想到了什麼,似乎什麼心思。

見他沒那個想法,她鬆了口氣。

很快無雙就睡著了,她今天著實累。她並不知道,等她睡著以後,紀昜撩開她衣襟看了看,看完了,嗤了一聲。

.

之後幾天,果然如紀昜所說那樣,雪一直沒停。

就如同無雙說的那樣,彆苑裡裡外外這麼多人,每日的吃食全憑從京裡送,即使有些存貨,頂多也就能支持幾天。

這裡指的是新鮮的肉菜,米麵這種可以久放之物卻是有多。

但要知道這裡住的都是什麼人,都是貴人,哪個桌子上不是七個碟子八個碗,還都要撿新鮮的、可口的、稀少的吃。

百姓們冬日裡頂多吃點蘿卜白崧,或者醬菜,貴人們都是吃現摘的洞子菜,新鮮的河魚,剛宰殺的雞鴨羊等等。

尤其是前者,已經斷了兩天了,自然不免就有人抱怨,這些抱怨沒有洞子菜可吃的貴人們,並不知彆苑管膳食的和管雞鴨肉蛋酒麵醋米已經告急了。

倒不是彈儘糧絕,隻是要提前準備,雪一直沒有停的跡象,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從京裡運送東西過來,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口,自然不能事到臨頭再現想辦法。

最先減的就是住在彆苑外的那些大臣勳貴家,反正是按照身份高低逐級縮減,如果說宮裡的妃嬪們還能見到新鮮蛋肉,下麵那些低階官員們那,就隻有首狩日打到的那些獵物的肉可吃。

要知道不一定是所有獵物的肉都好吃,除了個彆幾種,其他都是又腥又柴,還短少配料和配菜,它能好吃嗎?

不過再怎麼減,也減不到太和帝頭上,減不到四妃和一眾皇子公主王妃們頭上,無雙從膳桌上也就發現少了一些新鮮的菜,不過她也聽說下麵的宮女內侍的吃食是一天一個樣,差到不行。

這些動靜,看似雖小,實則已經落在有心人眼裡。

而彆苑裡表麵上看去一派寧和,實際上暗流早已開始湧動。

.

這幾天由於大雪,又不能出門,無雙隻能困在玉香館裡。

若是平時,將她困在一個院子裡幾個月,她也不會嫌棄什麼,偏偏這幾日魏王像中邪了一樣,日日纏磨她。她白日被魏王纏磨,晚上被紀昜纏磨,還顧慮著怕被紀昜發現,日子真是過得心驚膽戰、心力交瘁。

現在無雙才發現魏王的另一麵,他就是個混蛋假正經,每每總喜歡在人前人後逼迫她,她礙於顏麵,總是讓他得逞。

大雪將無雙困在玉香館裡,困在這內殿之中,以至於她想躲都沒地方躲,現在她就是一隻驚弓之鳥,看見了魏王就害怕。就像今日,她為了躲他,專門找了針線活來做,離他遠遠的坐著,最後都能演變成了不可言說。

魏王將無雙的臉從被褥裡翻出來時,她眼圈通紅,臉頰紅得似要滴血。本來眼睛裡還帶著忿,小嘴一撇,就成了委屈。

“殿下,你繞過我罷。”她小聲道,聲音裡帶著哭腔,顯然是逼狠了。

魏王親了親她額頭:“怎麼這麼嬌氣。”

說著,他將她抱坐了起來,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道:“瞧你把自己悶的,口渴不渴,可要喝水?”

無雙確實有些想喝水了,可她怕魏王再弄出其他幺蛾子,徑自不吭聲,魏王將她抱去床邊,拿起床頭矮幾上的水喂她。

玲瓏進來時,見王妃穿著寢衣坐在殿下懷裡喝水,淺綠色的寢裙下,白生生的蓮足懸在半空中,腳踝上有一道紅繩,紅繩上係了個金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