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局促,沒話找話說:“殿下今天沒有出去嗎?”
魏王手指溫柔地理了理她衣領,道:“外麵下雪了。”
意思就是下雪了,所以不出去?
“雪勢很大,這會兒剛見停,你要是想出去看雪,也要等用過膳再出去看。”
“那現在幾時了?”
“剛過午時。”
也就是說她睡到午時才起?幸虧下雪了,這樣好像也顯不出她懶惰貪睡。
...
無雙穿了身舒適的家常衣裳,等洗漱回來,午膳已經送來了。
也沒去外麵,就在內殿裡用。
她確實餓了,吃了不少,魏王也比平時用的多了些,兩人相處與以往般無二致,仿佛讓人以為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膳罷,魏王問她可要出去看雪。
無雙現在有些害怕跟他同處一室,而且也不知是殿裡太熱還是怎麼,她覺得臉頰一直發燙,腦子也不清晰,想出去冷靜冷靜,便說要去,之後她去更衣又穿上披風,和魏王一同踏出玉香館。
剛出門就看到一片銀裝素裹,雪還沒停,飄飄灑灑地揚著雪沫子。地上的雪很厚,可能宮人有限,不好清理,遠遠隻能看見雪地被清出了幾條阡陌小徑,其他地處都還被潔白的雪籠罩著。
兩人一人穿著貂皮大氅,一人穿著披風,魏王手舉一把油傘,為二人擋雪。福生玲瓏他們都遠遠地跟在後麵。
“下這麼大的雪,那不是影響冬狩了?”
“皇子們首日是重頭,至於後麵,不過是看京中各家子弟表現,下雪有下雪的辦法,等這雪停後,還是有人會出去。”
無雙把郿無暇遞信的事說了。
魏王聽後並不驚訝,顯然無雙睡著的這陣子,他做了不少事,估計是福生與他說了。
“計劃不如變化快,這幾日變數太多,秦王可能會另做打算,她給的消息,參考意義不大。”魏王緩緩道,“你不用擔憂,此事本王會做防範。至於郿無暇此人——”
他頓了頓:“此人可用,不可近,此事你不用管,我會讓人單獨與她做聯係。”
無雙應了聲。
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時不時看著地上的雪和樹上的雪發呆,魏王似沒有發覺,依舊撐著傘帶她慢慢走著。
偶爾地上有不平,魏王都會扶著她或者攬著她提前避開,沁人的涼意隨著呼吸入了心肺,無雙感覺自己越來越清醒的同時,也知道有個問題必須麵對。
“殿下。”
他停下腳步看向她。
“殿下昨晚說的,他不會知道,可是真?”
第82章
沒人知道無雙到底鼓起了什麼樣的勇氣,才能把這話問出。她知道魏王肯定會不悅,也許會大怒,但她總要問清楚,才該知道怎麼辦。
“為何要問,你很在意這件事?”
她垂著頭,也不敢看他。
“為何會在意這件事?”
他沒讓她躲,抬起她的下巴,就見她睫毛不安地顫唞著,粉嫩的唇瓣也在顫唞,明明很怕,還是要問。
“你若不答,本王也不會答你。”
嬌豔的紅霞一下從她耳根上蔓延出來,染得她整張臉都紅了,偏偏姿態又楚楚可憐。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出口:“昨晚殿下說,說我與…在浴房時,殿下也在……”
“你在意這個?”
她自然在意這個,除了震驚羞窘以外,她更怕情況倒轉,昨晚自己和魏王那樣……若此事被紀昜知曉,無雙簡直不敢想象他會是如何反應。
她嘴裡沒說,但表情說明了一切。
魏王目光晦暗,手指卻溫柔地輕撫著她的臉,“若是擔憂這些,你倒不用過多擔憂,他昨晚睡著了。”
她忙問道:“殿下的意思是,他睡著後,殿下才能出來,又或者殿下睡著後,他才能出來,是這樣嗎?”
魏王看她臉上的焦急,心不在焉道:“算是吧。”
無雙鬆了口氣,旋即她反應過來,“那為何殿下昨晚會那麼說……”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騙你的啊,傻丫頭!
若不是這句話給無雙帶來的震撼足夠大,無雙也不至於當時心靈失守,讓人趁虛而入。而且這句話其實也是個暗示,隻是這種暗示無雙暫時還不懂。
“你很怕他知道昨晚的事?還是你覺得自己背叛了他?”
無雙這時已經顧不得惱怒魏王竟然騙自己了,對方連著兩個質問讓她應接不暇。
“我……”
“你該不會忘了你也是本王的王妃?”
她當然還記得,昨晚魏王說了那麼多,她又怎會忘記,隻是她實在害怕紀昜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明明身體都是一個人,偏偏裡麵是兩個魂,明明兩個魂是他自己的問題,偏偏這些問題又困擾著她……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魏王撫了撫她鬢角上的發,話音一轉,“隻要你不說,本王也不說,他又怎可能會知道。”
“可……”
那不就是欺騙了?
魏王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挑了挑眉道:“那我把事情告訴他?”
“彆……”她忙去抓他的手。
魏王微微歎了口氣,撫掉她肩上的雪花,柔聲道:“既然王妃不希望本王說,本王就不說,一定幫王妃瞞著。”
.....
最終這件事也沒談出個結果,唯一讓無雙值得慶幸的是,這件事紀昜並不知道。另外她也弄清楚一件事,魏王和紀昜雖可同時存在,但若是其中一個不想的話,雙方並不互通。
她和魏王又在外麵走了會兒,就回去了。
擱在後麵福生和玲瓏的眼裡,就是昨晚並未造成殿下和王妃的矛盾,反而更親近了。
外麵下雪,也沒地方可去,無雙睡到中午才起,自然這會兒也不想睡什麼午覺。
魏王回來後,又在看邸報,無雙實在無聊,就找了個話本子,歪在一旁的貴妃榻翻著話本。
鎏金麒麟四螭形足的火爐上,蓋著一個同色罩子,裡麵炭燒得很足,靜靜散發著熱氣,氣氛靜謐而安寧。
似乎有人來了,無雙分神去看殿門,不多時,福生領著提著一個食盒的小豆子進來了。
“殿下,陛下讓人送了些新鮮的瓜果來,水靈靈的,有葡萄,有桃兒,還有棗。”
現在外麵是數九寒冬,還下著雪,竟還有這等新鮮的果子?
小豆子把食盒打開來看,無雙見裡頭紫的嬌豔,粉的嬌嫩,青的宜人,看著就讓歡喜。
魏王往這邊看了一眼,道:“洗淨了端來。”
福生脆生生應了句是,命小豆子拿下去洗。
之後無雙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多時,小豆子捧著果盤送上來,魏王點點了矮案右側,小豆子捧過去放下,又幫著把周圍的雜物收撿了一下。
原來是他吃的,不是給她吃的。
無雙有些失望,其實她也不是饞嘴,就是冬天用炭火太乾,再加上冬天竟有新鮮果子,難免覺得稀奇。
“過來。”
她眨了眨眼,看過去,是叫她嗎?
“你不食?”
無雙忙過去了,在矮案一側坐下。
“殿下你不吃?”
“果子有汁水,本王正在看卷宗,你吃吧。”〓思〓兔〓在〓線〓閱〓讀〓
無雙先吃了個桃兒,又吃了個棗,這倆吃起來都有動靜,嘎吱嘎吱的,她怕吵到魏王看卷宗,便去吃那葡萄。
她果然還是愛吃葡萄,而且這葡萄很甜,一點酸味兒都沒有,明明外麵冰天雪地,殿裡溫暖如春,葡萄觸手冰涼,合起來真是冰火幾重天,一顆葡萄下嘴,無雙頓時覺得不乾也不燥了。
這麼好吃的葡萄,他都讓給了自己來吃,無雙一連吃了小半串,才想起邊上的魏王。
抬頭見他正看著自己的…嘴還是手,難道他也想吃?
“殿下,你吃嗎?”她拿起一顆葡萄試探道。
他眉心蹙了蹙,似有些嫌棄道:“葡萄雖味美,但汁水太多。”
葡萄確實汁水多,每次吃完手上都是黏糊糊的,像無雙現在的手就沾滿了汁水,他看著卷宗確實不能這樣。
可無雙又覺得魏王很想吃,她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喂殿下?”
話出口,無雙正想反悔,魏王點點頭:“倒也可。”
如此一來,倒是無雙騎虎難下了,她這算不算自找罪受?
她硬著頭皮喂了魏王一顆,因為兩人雖坐在一處,到底不是毗鄰著,為此無雙還專門挪到了他邊上去。
魏王吃進葡萄,葡萄是有籽的,無雙見他找地方吐籽,下意識伸出手,他將籽吐在她掌心裡。
無雙突然想起前世一幕。
那是一個夏日,也是葡萄,也是他在看書,她坐在他懷裡喂他吃葡萄。此時想來,重活回來後,她幾乎沒見著過紀昜看書,為何她那時就斷定他是紀昜,而不是乾武帝?
可乾武帝三宮六院,又何必去為難一個臣妻?他圖她什麼?兩人也從來沒有過交際,還是她從一開始就把人認混了,自己卻沒有發現?
無雙想得頭疼,正發愣著,突然被他拉坐到膝上。
“王妃這麼喂本王,是不是要便宜些?”
確實要便宜些。她正在想,沒想到又重演曾經同樣的事。
無雙心不在焉的剝著葡萄皮,時而給他吃一個,時而自己吃一個,如此倒也和諧。隻是吃著吃著,她就感覺出異常來,每次她喂他時,他總會咬到她指尖,他手裡還拿著卷宗,神態專注地看著,環著她腰的手卻在她腰上無意識地遊移,漸漸那隻手越來越往上。
她滿手汁水,想去製止又不好用手,隻能急道:“殿下……”
“怎麼了?”他放下卷宗,拿起她一隻手看了看,“可是弄汙了王妃的手,不舒坦?”
他拿起一旁的擦手帕子給她擦手,擦得很仔細,一根一根細細地擦。無雙不知為何,越來越心虛氣短,臉頰也越來越紅。
“方才王妃喂了本王,現在本王來喂王妃可好?”
無雙正在想他打算怎麼喂,就見他拿起一顆葡萄,隻是輕輕一咬一吸,那葡萄就剩了葡萄皮,他低首覆過來,將葡萄喂入她口中。
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想吃了罷,他卻偏偏來跟她奪,她若是不要了,他就來纏她一起吸那葡萄的汁水。
數十息過後,她已控製不住輕喘了起來,他表麵一片正經,隻有捏著纖軟腰肢揉著的手露出了些許心中貪婪。
“殿下,彆,外麵有人……”她推開他,小聲求道。
他撫了撫她的背,另一隻大掌同時也順著衣裳邊鑽了進去。
這下無雙忍不住了,忙伸手去按。
“噓,福生在外麵。”他小聲提醒。
於是她也不敢說話,隻能紅著臉又是搖頭又是哀求地看他。
魏王突然道:“王妃顧慮重重,難道就沒想過一個事?”
“什麼事?”她聲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