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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無雙 假麵的盛宴 4360 字 5個月前

是福生的徒弟小豆子,他也在魏王身邊服侍,可能知道無雙之前使人去問過,他專門跑了一趟。

“殿下回來了,王妃莫擔心。”說著,小豆子露出遲疑之色,“就是……”

“怎麼了?”

“就是殿下好像在外頭喝多了酒,人似乎喝醉了。”

小豆子說這話時,一邊說一邊偷眼瞅著無雙。

無雙自是看見了,她清楚魏王身邊的人是什麼樣,不該說的話一句都不會多說,既然說了肯定有含義。

這是福內侍在暗示自己該去一趟?

無雙想了想,她確實該去一趟,她是魏王妃,兩人又是新婚,理應關心丈夫的身體。

她叫了人來,服侍自己更衣。因為天已黑,也沒做彆的打扮,還是穿著家常衣裳,隻是換了鞋,並在外麵披了件厚披風。

果然小豆子見她願意去看魏王,十分高興,一路在前麵撐著燈給她照亮,還說些俏皮話逗她開心,不過當進入書房那道院門時,小豆子下意識就壓低了聲音,他這樣也弄得無雙不由自主屏息靜氣。

進了裡麵,安靜得鴉雀無聲。

說是書房,其實這地方更像是魏王的住處,前麵是書房,後麵是臥房。裡麵的燈光很暗,牆角站了兩個太監,無雙本來沒看見,還是走到近處才發覺。

福生在臥房外迎了她,幾句寒暄後道:“殿下與人吃酒,吃多了些。”

“那醒酒湯可是喝了?”

“老奴讓人熬了醒酒湯來,不過殿下沒喝。”

無雙想了想,還是打算進去看看,總不能人在門前就走了。

……

房門在無雙身後關了上。

魏王的臥房與他本人給人的感覺相同,低調內斂卻又奢華,還帶著一股雅致。

無雙沒有細看,去了床邊。

此時魏王正躺在榻上,頭發披散下來,在身後束起,他穿著一身灰色緞麵的寢衣,少了平時的沉穩從容,多了一絲隨性。

她一晃神,還以為看到的是紀昜。

魏王的臉有些紅,額上有汗,眉心緊蹙,似乎有些不舒服。無雙往四周瞧了瞧,見旁邊幾上放的有乾淨的帕子,便去拿了來,替他擦了擦汗。

“殿下,殿下?”

魏王睜開眼,他的眼睛有些渾濁,眼角很紅,狹長的眼型,那一尾紅格外紮眼,有一種妖魅的氣息。

他緊緊地皺著眉,半撐起身,幾縷長發從發束中跑了出來,垂在他臉側。

他似乎沒認出是無雙。

“殿下,還是喝些醒酒湯再睡,也免得明日頭疼。”

無雙把醒酒湯端來,魏王起先沒動,後來還是喝下了。她鬆了口氣,扶著他躺下,又將被子幫他蓋好。

正當她打算收回手時,手腕突然被人緊握住。

無雙腳下一個不穩,跌倒在魏王%e8%83%b8膛上,掙紮著想起來,卻被人鉗住了腰肢。

唇舌之間全是酒氣,灼熱而滾燙,她想躲躲不掉,被人死死地扶住了後頸。

無雙嗚嗚抗議了幾聲,絲毫沒有用處,細軟的腰肢被鐵臂牢牢的禁錮著,柔弱的女體被迫貼在堅硬結實的身軀上,一點縫隙都沒有。

“你放……放開……”

無雙終於找到了自己聲音,臉頰一片嫣紅,喘著氣。

他的瞳子深沉似海,卻又帶著一股獨特的清亮,他低沉地笑了聲:“怎麼?他可,我不可?”

第67章

無雙頓時慌了。

“殿、殿下,你在說什麼?”

她慌得想爬起來,手撐了幾下都沒起來。

魏王捏著她細白腕子,順勢將她壓在身下,炙熱的呼吸在耳邊吹拂,“怎麼?本王說得你聽不懂?”

無雙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可她腦子裡現在一片漿糊,身子克製不住戰栗,同時又有大量的汗液流出,讓她整個顯得潮濕悶熱。

她感覺自己快出不過氣了。

炙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在其上遊移,此時的魏王就像個邪魅的君王,正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本王不信你聽不懂。”

“殿下,你說得我實在聽不懂,你放開我好嗎?我的手好疼。”她吸了吸鼻子道,眼淚已經快出來了。

男人幽深的眼睛緊緊地擒著她的瞳子,低頭覆了上去。

那香唇觸?感一如他想象那般柔軟馥甜,鉗著她雙腕的大掌微微使力,雙?唇之間更為緊密,唇齒之間有酒的芬香,又微微帶了些甜味兒。

那波光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終於溢了出來。淚水迷蒙上她的眼,順著眼眶滑落下來,也打濕了他的臉。

他抬起頭,咬緊牙,瞪著她,瞪著她哭得像個淚人,好似他就是個強行輕薄良家女子的登徒子。

“本王疼你,護你,為你周全了那麼多,在你眼裡本王就是個壞人?”

她抖著身體,哽咽了一聲:“沒。”

“那為何你願意與他親近,偏偏避本王如虎狼?難道本王不是你的夫君?”

“不是,我不知,我沒有,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次她終於哭出了聲,纖白的手臂擋著眼睛,淚如雨下。

魏王盯著她。漸漸放鬆了對她的鉗製,無雙一感覺到鬆動,忙從他身下起來了。

她不敢抬頭去看他,眼淚還在掉,卻又想低頭想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手抖得厲害。

“把眼淚擦了再出去。”

她聽話地把眼淚擦了擦,臨走前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束在身後的發帶全鬆了,長發披散在身後,讓人看不清他晦暗的臉色。

無雙心裡一緊,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低著頭出去了。

“王妃,老奴還讓小豆子送你。”福生走上來道。

無雙匆匆點了點頭,走到門外時,玲瓏迎了上來,還跟之前來的那樣,小豆子撐著燈送她們回到祥鸞院。

回去後,小紅似乎看出了些異常。

“王妃,你怎麼了?”

“沒事,我困了,收拾收拾歇了吧。”

......

輕薄的紗帳低垂下來,牆角綻放著暈黃色的光芒。

偌大的拔步床像個小房子,溫暖又讓人有無限安全感。

無雙將自己藏在被子裡,她一直在想魏王方才說的那句話。

“把眼淚擦了再出去。”

不知為何她卻想起前世,一次紀昜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的紀昜脾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可能前一次兩人還是好好的,再見麵他就變得怪異且暴怒。

有一次,她也不記得自己為何哭了,好像也是兩人鬨了脾氣,臨走時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彼時,無雙已對宮闈有所了解,知道宮裡的女人都是靠著寵愛而活,哪怕有一日你失寵了,也得撐著不能讓旁人看出自己的失寵。猶記得這句話還是惠妃自嘲時與她說的。

所以當時她就明白了紀昜的意思,哪怕就算兩人鬨了彆扭,也不要讓外人看出了,不然就以她當時那麼遭人恨的處境,頃刻就會被人撕碎。

後來兩人又好了,可這次她卻那麼突兀地想起了這件事。

“本王疼你,護你,為你周全了那麼多,在你眼裡本王就是個壞人?”③思③兔③網③

一直以來,無雙依仗的是魏王願意保持表麵的默契,可如果有一天他不願保持了呢?種種問題頃刻就被丟到無雙麵前,她該怎麼辦?

她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這時紀昜來了。

他的到來,讓無雙有些恍惚,最近她總有一種快分不清兩人的感覺,前一刻的他冷峻從容,後一刻他又換了副樣子。

就好像方才兩人才發生那麼尷尬的場麵,此時他又若無其事地來了。

“怎麼沒睡?平時本王來,你都睡了。”他掀了帳子進來,在床沿上坐下,挑了挑眉道。

無雙本想說不困,可話到嘴邊上,變成了今天做針線活做久了,眼睛疼也不舒服,卻又睡不著。

“怪不得我看你眼睛紅紅的,做什麼針線活,那麼多侍女,讓她們閒著做什麼。”

他脫下衣裳上了榻,將她拉到懷裡,看了看她眼睛,“睡不著也把眼睛閉上,明天應該就好了。”

她也就聽話地將眼睛閉上,腦子裡卻在想紀昜的頭疾。

前世紀昜曾對她說過,她的體香能緩解他的頭疼,隻是當時她不以為然,覺得事情很奇幻,以為就是他順口一句話。

可這一世兩人提前相遇,紀昜尋上長陽侯府,說頭疼睡不著,每天晚上來找她,到他後來漸漸很少會再頭疼了,說明這件事雖然奇幻,但也許是真的。

那如果按照兩世軌跡,這一世她與他提前相遇,讓他的頭疾提前得到了控製。不頭疼的紀昜其實是個正常人,甚至有些孩子氣,想一出是一出,所謂的暴戾殘忍嗜殺,根本就是假象。

那前世雖然時間延遲了幾年,但頭疼也得到控製的他,為何卻是脾氣陰晴不定,喜怒難測?

“本王疼你,護你,為你周全了那麼多……”

其實有些事是經不得細想的,這一世由於兩人有個好的開端,不管是紀昜也好,還是魏王也罷,確實護了她良多。

無雙並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從他為她掃尾,到安排宮嬤嬤玲瓏來到她身邊,到為周全嫁妝的事,她能明顯感覺出這些都是魏王的手筆。

他甚至不動聲色將她的膳食安排到了他書房的小廚房。

如果說之前,無雙還對自身處境沒個明白,在經過漱玉之事以及從宮嬤嬤口中得知席芙是如何死的以後,她已經意識到作為魏王妃會遭遇到的危險。

但至今,她依舊是好好的。

她想到宮嬤嬤給祥鸞院定的規矩,她屋裡除了小紅梅芳以及玲瓏四個外,其他人若沒有主動叫,是不能進來的,她的膳食從書房那過來,隻能經過這幾個侍女的手,或是魏王身邊人的手。

她臨出嫁前,魏王府曾給她送過一批首飾和衣裳,都是當下最時興的花樣和樣式。

紀昜是沒有這麼細心的。

她又想到前世,想到宮嬤嬤和玲瓏去了她身邊,想到那座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奉天夫人府,想到宮裡每每送來的那些時新的宮裝、珍貴的首飾和罕見的布料、吃食。

有宮人說,宮裡的好東西都在奉天夫人府,連皇後宮裡都沒呢。

所以,乾武帝他——為何要如此?

似乎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卻在生芽兒的前一刻被無雙掐斷了。

她翻了個身,環上他的頸子。

紀昜伸手撫了撫她的脊背,道:“不是說不舒坦?”

他腦子裡為何都是那事?心裡這麼想著,她卻又往他懷裡縮了縮:“我就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紀昜嗤笑:“你直接說你就喜歡在本王身上睡,慣得你!”

說是這麼說,他卻揉了揉她細軟的腰肢,又給她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環著她沉沉睡了。

...

無雙想魏王大抵會很久不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