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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

黎在瘋狂搖甩,韓蜜在大吼:“你這是作弊,我也要作弊。”

她揪起黎兩隻耳朵,扯著黎轉起了圈圈。

從比賽到小屁孩兒掐架,場麵是那麼喜感。

可韓蜜不肯停,她吼說:“道歉,黎伯伯,你必須給我道歉!”

馬旭一聲哨,親自上場,示意韓蜜停手,伸手要抱她下來。

可韓蜜給氣哭了,她抱著黎憲剛的腦袋,撇嘴說:“他打我屁股,他還不道歉。”

馬旭再伸手,小女孩終於下來了。

大家都忙,也不能鬨笑話,馬旭得控場嘛,就說:“熱身賽結束了,現在咱們正式開賽。”

韓蜜很委屈,因為她沒有得到大家的尊重,而且黎憲剛侮辱了她,也並沒有給她道歉,現在,馬旭還讓她下台,她簡直想哭。

不過孩子要下台時偶然巡視全場,就見下麵那幫老兵雖無聲,可都在看她,眼睛裡都帶著笑,甚至,就連黎憲剛帶來的那幾個保鏢忍俊不禁,也噙著笑。

他們是覺得她夠優秀的原因才笑的嗎,還是在笑話她呀,大人的世界為什麼那麼複雜呢?

蜜蜜知道她爸上場了,知道她爸此刻在等對方抽簽,派人出來。

可她還是特彆委屈,她撲到了媽媽懷裡。

她把黎憲剛是當成對手的啊,為什麼他不尊重她,她真的好生氣。

小女孩的委屈隻能給媽媽,她趴在媽媽身上,無聲的哭著。

“接下來,由我們軍區某部某師,某團團長韓超,代表軍區上場。”馬旭高聲說。人群雖默,卻也一陣騷動,台上,比賽此時正式開始了。

韓超他們打的叫格鬥術。

格鬥術是用來單兵作戰的,但在部隊上,有句俗話叫做,當你使用格鬥術時,也就離死不遠了,因為它是對敵,單兵做戰時用的,講究的就是一招致敵。

一招之內你要殺不了對方,你就會被對方反殺。

抽簽選的人,上來一個精瘦凶悍的保鏢,對視片刻,隨著馬旭一聲哨響,兩人短暫交手,韓超不過一肘子就給放翻了。

是的,就一招,用時不過三秒。

比韓超從戰場回來,頭一回做僾時用的時間還要短,真正的三秒,閃電一般。

黎憲剛本身就因為差點被韓蜜揪掉耳朵,還痛失了一筆五億的巨單而生氣,一看自己觀看韓超的錄像整半年的人連三秒都沒撐過,指著保鏢就用越語罵:“廢物,飯桶。”

又對韓超說:“他是我所有的保鏢中,實力最差的一個,咱們以後再戰吧韓。”

言下之意,韓超勝之不武。

而且他不服,他以後還會來持續騷擾。

台下有領導,也有老兵,還全是在戰場上跟越方軍人單兵交過手的老兵,殘兵們,這些人都很沉默的,連呼吸都很輕,卻在此時都笑了一下,就仿佛他們碰到一條熟悉的惡狗,並預料到既是狗,就肯定會耍賴一樣。

在他們眼裡,黎憲剛就是個隻會耍賴的賴皮狗。

這種賴皮狗,他永遠不會認輸的,即使輸了,轉頭就會否認。

就好比,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嘛。

大家心裡都很無奈,但也沒辦法,畢竟沒人能跟一個賴皮狗計較。

此時,有個老兵忽而從兜裡摸出勳章,戴在了身上,繼而站了起來。

緊接著,有個老兵也掏出了自己的勳章戴在身上,站了起來。

一個又一個,就連雙腿空蕩蕩的那位,也在徐勇義和馬琳的攙扶下,用半截大腿,站在了輪椅上,有個失了雙手的老兵極為笨拙的要掏勳章,還在哭泣的蜜蜜走過去,替他掏出來,掛上了,小女孩繼續默默流淚。

明擺著的,你可以不服,我們也可以用我們的勳章,讓你們知道我們曾經付出了多少,麵對賴皮狗,藍國軍人們有禮有節,可這也是種沉默的威懾。

但黎還是不服,攤手說:“韓,不要帶一幫人嚇唬我,有種換一個再挑一場。”

越國人的傳統文化是,嘴巴永遠比拳頭更硬。

不過韓超並不怕嘴巴硬的,他曾經是個混混,而混混,專治死鴨子嘴硬的老無賴,老流氓。

捏的拳頭咯咯作響,他說:“你可以讓他們一個個上,或者乾脆一起上?”

黎憲剛回頭看著韓超,仿佛在看個笑話。

“一起來吧,我也趕時間。”韓超說著,乾脆連身上的線衣也脫了,露出瘦卻精壯的身材,他的腰可真細,又細又平,又緊又窄。

隨著他晃動肩膀,混身精瘦的肌肉在隨之移動,在強烈的,比白晝更亮更暖的燈光下,那是一種極具力量的美感,而且是華夏特有的,東方美學式的美感。

他擁有一具,完美的東方男性的身體。

但美不頂用,打架講的是拳腳,黎憲剛的保鏢們個頭雖然不高,但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他真要一起打?

這時徐勇義都上前了,因為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知道韓超小時候是混混,善於打架,也知道他上過戰場,單兵搏鬥次數最多,但他這些年在格鬥訓練中的成績並不是最出眾的。

六打一,那不叫打,叫圍毆,叫削。

一幫曾經上過戰場的,戰功赫赫的老兵們盯著了,他要輸了,叫大家怎麼看?

馬旭也有同樣的擔憂,說:“徐司令,你來叫停吧,我怕韓超替咱們丟臉?”

徐勇義的心中也在不停的鬥爭,此時叫停,黎憲剛不會服的。

而最煩人的就是癩皮狗,他不認輸,他心裡不服,他就要持續騷擾韓超。

用的又全是下作,又不致命的法子,怎麼辦?

他內心,更傾向於,挖膿剜瘡,一次治服對方。

可他不知道韓超的實力。

他於是側首看陳玉鳳:“你說呢?”

誰知這時陳玉鳳笑了一下,卻說:“爸,讓他打吧,他沒事,他可以的。”

格鬥,陳玉鳳看出來了,其實也就是打架。

黎的保鏢們或許很厲害,可她剛才觀察,跟七八十年代那幫混混也差不多。

韓超從小就能打,真正出手,一次放翻七八個混混不在話下的。

既黎憲剛不服,就打嘛。

陳玉鳳從小看韓超打架,還親眼看他從四樓跳下來,她曾經擔心過,現在不擔心了,因為她知道,打起來,沒人是他的對手。

得,徐勇義點了點頭,於是馬旭吹了哨。

黎憲剛賊高興啊,圍毆,痛扁,今天他要打到韓超服。

他一招手,六個手下一起上來了,其中還包括那個精乾利落,大高個的女孩。

徐勇義是領導,即使上過戰場,也是在指揮所,沒有跟著單兵們上過戰場。

而等他見韓超的時候,他已經不乾混混了。

所以他隻知道安陽縣有個叫韓超的,能打,可他沒見過他打架。

不止他,馬旭也沒見過,現場除了陳玉鳳,沒人見過他打架。

而今天,韓超真正意義上給大家見識了一場,什麼叫混混打架。

最先上來的恰是那個大高個的小女孩,在韓超身後一聲吼,忽而上前突襲,卻給韓超乾淨利落,一個反手絞起來,直接甩了出去。

女孩的身體跟木地板磨擦著,發出嘶嘶的磨擦聲。

緊接著有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同時出手。

韓超不止快,而且狠。

他躲開一個,忽而跳起,迎上另一個,簡單乾脆,一腳踢上對方的膝蓋,隻聽哢嚓一聲,這應該是直接給踢脫臼了。

圍觀的人還在看膝蓋脫臼的一個,他一肘子已經擊上另一個的臉頰了。

而隨著他肘子擊到,對方的上下頜直接脫成了兩半。

這時韓蜜都不哭了,她頭一回發現,好家夥,她爸真能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的目光還在追逐著下巴脫臼的,她爸已經朝著另外三個奔過去了,三個人一起上,可愣是沒有一個挨到他爸的身體,他左右揮拳,跳起來一腳,踢中間那個的褲襠,對方躲了,一擊不中,但他並不著急,上前抓上對方的腦袋,又是一拳頭懟了上去,隻一拳,但那一拳頭的力量重到,那聲悶響格外大,像悶雷.

從頭到尾,用時52秒,這是韓超第一次從戰場上歸來時,做僾的時長。

隨即他轉身,舉起了雙手,以表休戰。

這時大家都交過手了,六個人全軍覆沒。

當然,比賽也結束了。

不過吹哨的馬旭正在發愣,還沒來得及吹哨,有一個躺在地上的忽而一腳蹬了過來,蜜蜜倒抽一口冷氣,才要喊不公平,她爸一腳已經出去了。

這一腳,直接把那人給踹的,竄出去了將近五米遠。

“完了,韓超再打就他媽的要出人命!”馬旭說著,噓的一聲,吹響了哨。

老兵們依舊沒有說話,徐勇義也轉身站回了後麵。

一幫老兵們依舊沉默著,大概是在回憶曾經的戰火紛飛,也大概,是在回想自己的青春時代,硝煙,軍號,呼嘯的子彈和炮火,以及最殘酷的短兵相接。

全場隻有韓蜜一個孩子,她想鼓掌,想大聲告訴所有人她爸爸贏了。

可她下意識又覺得這樣做不對。

那些老兵讓韓蜜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頭一回懂得了真正的尊重。

她不敢在老兵們麵前大聲嚷嚷。

而就在這時,她爸乾了一件跌破她眼球,也叫正準備走的領導,老兵們重新回首,坐下來的事。

他把還躺在地上的保鏢扶了起來,伸手替對方拍了拍肩膀。

滿場目光在他身上。

韓超在跟那幫保鏢一一握手,每握一個,就會說一聲:“剛才對不住了。”

保鏢雖是打手,也是人,握上韓超的手,也要回一聲:“失敬。”

最後走到那個女孩麵前,韓超用越語說:“功夫不錯,以後不要鬆懈了鍛煉。”

蜜蜜剛才看過的,這女孩打起來特彆凶,而且剛才一直凶巴巴的在瞪她爸。

她生怕對方要偷襲。

但對方並沒有,她退後兩步,九十度,給韓超鞠了個躬。

蜜蜜重又委屈了,她想起自己被黎憲剛整整了四巴掌,此時屁股還在痛。

這時韓超走到黎憲剛麵前,問:“要來一場嗎?”

黎憲剛依舊笑眯眯的,擺手:“不不,不用。”

這王八蛋,在訓練中根本就沒有發揮過實力,他的錄像迷惑了黎憲剛的人。

他打起來的凶悍,叫黎瞋目結舌,黎清醒的認識到,這王八蛋比他的女兒更凶,更猛,更強悍一百倍。

看來他這輩子報仇無望了。

但就在黎憲剛憤恨,失落,跟韓蜜一樣覺得受到了侮辱,覺得委屈時,韓超轉身回去,穿上軍裝,係好風係扣,走到黎憲剛麵前,站定,啪的給他敬了個禮。

黎愣住了,滿場的老兵們依舊啞然,韓蜜握上了媽媽的手。

韓超於眾目睽睽之下,立正,垂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