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1 / 1)

包。”

韓超說:“這就對了,凡涉及刑事類案件,除非窮凶極惡之徒,就肯定有非常深的過節,陳玉璜認識你,如果真是他,應該是盯你盯的時間長了,發現你月初都會帶五千塊在身上,就想搶過去花一下,不會要你命的。”

當初,在甜蜜酒樓對恃張豔麗的案子時,韓超本來可以提前喊來公安,當場逮住張豔麗,然後讓公安沒收她的一切所得。

但他沒有,他把人放了。

於是陳玉璜卷走了家裡所有的現金。

當時有幾個老領導也提過一句,說韓超做事不太謹慎,給犯罪分子留口子了。

但徐勇義曾說:“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而曾經韓超想殺越國那位,黎憲剛的時候,徐勇義也是這樣勸他的。

說戰爭是戰爭,人命是人命,做人要永遠記得,留一線。

韓超是因此才在越國網開一麵的。

對陳玉璜,他也是。

當然,現在陳玉鳳覺得事態很嚴重,可在韓超這兒,已經千恩萬謝了,幸好對方隻拿了一把水果刀,可要當初他把張豔麗逼的太緊,讓公安追繳她一切所得,那今天陳玉璜拿的就該是把匕首了。

當陳玉鳳講起事情時,韓超腦海裡最先浮現的可能性其實是這個。

相比之下,黎是個男人,還是軍人,即使真來,針對的也會是他,而不是卑鄙到對付女人孩子。

總之,先睡覺!

上了床,陳玉鳳翻來覆去。

韓超也一直醒著,時不時拍拍她,但陳玉鳳還是睡不著,一直在歎氣。

終於,男人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陳玉鳳特好奇一件事,要平常問,估計韓超會翻臉,但今天她受了驚,按理就該男人哄她的,他應該不會生氣,所以她壯著膽子,就問韓超:“哥,你是個男人呀,咋讓一個男人喜歡上你的,還是說,那位黎參謀長就愛男人?”

韓超跟個炮仗被點著了一樣,嘣出一句:“睡覺!”

“說說嘛,我特好奇,你當時沒有給他那樣……”陳玉鳳說著,摸了一把。

男人跟觸了電似的,差點給炸的跳起來,咬牙自證:“手都沒牽過。睡覺!”

這下陳玉鳳更好奇了,據她所知,男人就沒一個不好色的。

本來,如果姓黎的那位麵相凶悍,人也醜陋,陳玉鳳就會厭惡,反感,可從照片上看,對方看起來笑眯眯的,人也很和善,她對那個人,就並不討厭了。

反而特彆好奇,韓超到底是怎麼讓另一個男人跟瞎子似的被他耍了三年,喜歡了他三年的,還連小手都沒摸到一下的。

“咱說說嘛,我今天心裡慌得難受。”陳玉鳳開始了撒嬌攻勢。

韓大團強壓著惱怒:“不行,睡覺。”

“說說嘛,你咋對人家,我以後也咋對你。”陳玉鳳已經完全忘了剛才遇到的危險了,此時隻有滿腔旺盛的求知欲,為此不惜再退一步。

韓大團長彆過了腦袋:“不需要。”

陳玉鳳契而不舍,打開燈盯著男人看:“那我要怎麼樣你才肯說?”

韓超是真不想說,但懶得再跟陳玉鳳糾纏下去,說了一件她絕對辦不到的事:“你要畢業的時候數學能考30分,順利從夜大畢業,我就告訴你,我全告訴你!”

陳玉鳳給氣的,好半天,咦了一聲。

她讀的是本科夜大,三年製,明年春天她就該畢業了。

彆的科目她都還行,數學最差,最高才考過8分,又怎麼可能考得了30分?

就算給她抄,那些xy和方程式,線性代數,微積分,她抄都抄不對的。

而目前,她麵臨畢業,數學是個大難題,夜大不但修學分,還要看分數。

班主任天天念叨,說數學會拖垮她的成績,讓她畢不了業。

這狗男人非但不安慰她,還戳她傷疤,陳玉鳳一生氣,這才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韓超給軍事監獄打電話,要馬尚北的信息。

陳玉璜他知道的,一直在跑麵的,而馬尚北,要真出獄了,監獄是會給他安置工作的,他得知道馬尚北目前在哪裡。

軍事監獄的人事處長笑著說:“韓團,馬尚北在監獄裡的時候表現特彆好,為了能讓犯人融入社會,再就業,我們開展了美容美發,電焊電修,以及麵點廚師,各種職業的進修,他學的是拉麵技術,出去以後安排在一家拉麵館工作,你要看他,就去拉麵館。”

收了電話,韓超示意大娃和陳玉鳳:“走,咱們去看看馬尚北。”

馬尚北就業的拉麵館離軍區有三站路,是個清真餐廳。

坐了三站公交車,一到店門口,大娃就是一聲喊:“叔叔快看,就是那個人。”

大清早,正是吃早餐的時候,拉麵館裡滿是人,門口還蹲了一大堆找不到坐兒的,有個傻大個端了隻大碗,正在吃麵,看到大娃,扔下碗,撒腿就跑。

又大又傻,跑起來混身的肥肉都在抖,跳上一輛黃麵的,開車跑了。

韓超和陳玉鳳對視一眼,還能是誰,這可不正是陳玉璜?

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店裡還有一個呢,馬尚北,就在窗口裡頭揉麵,下麵。

迎門看見馬尚北,大娃就說:“叔叔,還有那個。”

韓超示意他稍安勿躁,在收銀處掏錢要了三張麵票,到窗口,問:“尚北,工作乾的怎麼樣?”

馬尚北其實也早就看到韓超了,但此時才裝出個初見麵的樣子:“喲,韓團?”

“下三碗麵。”韓超把票推了過去。

來個服務員,說:“同誌,找坐兒坐去,麵我來端。”

“不用,我認識你們的拉麵師傅,我跟他聊幾句。”韓超說著,再問馬尚北:“尚北,昨天晚上七點四十,你在乾啥?”

馬尚北揉著麵,顯得很從容:“讓我想想,那會兒我應該剛下班,準備回家。”

韓超再問:“玉璜呢,見了沒?”

“玉璜跟我住在一起,那會兒剛收車,我倆還在樓下吃了個燒烤呢。”馬尚北繼續揉麵,顯得特彆輕鬆隨性:“韓團這是有啥事問我吧,您儘管問?”

大娃搶了一句:“昨晚劫我們的,就是你和剛才那個胖子。”

馬尚北揉著麵,笑著說:“這誰家的小孩兒,早晨沒睡醒,還在做夢吧,我和我弟昨天下班後在路邊吃了頓燒烤,多少人看見的,吃完就回家了,我在樓下還秤了二斤蘋果,上樓後還跟鄰居聊了會兒天,看見我們兄弟的人可不少,韓團,你要看我不順眼,直接上銬子銬人就行,沒必要拉個小孩來隨口給我潑汙水吧?”

大娃畢竟小,本以為既然自己認識,就在捉在當場。

沒想到給對方一通說,直接繞懵了,氣急敗壞:“你!”

這時韓超說:“農行旁邊的公用電話跟農行的尾號隻差了一位,很容易被混淆,張豔麗目前住的是你爸原來買的老房子,跟農行之間隻隔了一條巷子,而燒烤攤就在路邊,你是先拿公話打電話,詐我愛人出門的,然就在燒烤攤要了幾串燒烤,邊吃邊等,等她從你們身邊經過,借口上廁所,才去劫的人,所以你認為燒烤攤的老板可以給你做證,劫人頂多兩三分鐘,回去之後你還秤了水果,上樓的時候還特意跟鄰居打招呼,就認為他們也能給你做證,對不對?”

陳玉鳳知道的,自家這男人,是混混中的混混。

雖然她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不是這樣,但顯然,韓超的推斷是對的,因為馬尚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知不知道,持刀搶劫是要被拘留的?”韓超再問。

這時馬尚北又開始笑了,他說:“韓團你看你這話說的,玉璜是陳玉鳳的弟弟,也可能是看到姐姐,想上前打聲招呼嘛。”

他這是因為被韓超戳穿,變相承認打劫的是自己了,但想要自圓其說。

韓超緊追著反問:“打招呼要戴口罩?”

馬尚北再訕笑:“我倆都感冒了,怕傳染彆人呢,所以戴口罩。”簡直無賴。

“刀呢,怎麼回事?”韓超再說:“如果隻是搶包,刑拘半個月,可要是持凶搶劫,就不一樣了,得判三年,馬尚北,你是牢沒坐夠,剛出來就又想進去?”

說起刀,馬尚北氣的要死。

他剛出獄半個月,張豔麗是他媽,他當然跟她住在一起,陳玉璜也在。

是陳玉璜跟他提的,說陳玉鳳每個月的4號都會取一大筆錢裝在身上。

拉麵館一月工資180,馬尚北每天要從淩晨四點乾到晚上七點,累死累活,陳玉璜跑麵的,超速要罰款,超載也要罰款,倆兄弟就混得很落魄。

落魄到啥程度,一頓簡單的啤酒小燒烤他們兄弟都吃不起。

本來他們隻想把陳玉鳳哄出來,搶她手裡的現金。

搶個包嘛,這樣的事情現在太多了,公安追究不過來,大多懶得追究,真要抓住,拘留半個月就會放出來,半個月搏五千,機率挺大,所以他才會動手。

但陳玉璜是個蠢貨,搶包就搶包,可他沒經驗,偷偷帶了把水果刀。

還拿出來揮舞。

水果刀還被個孩子踢飛了,就說他氣不氣。

所以昨天本來該是一件特彆穩妥的事,錢,現在就該裝他們兜裡了的。

大娃是個意外,讓這事黃了,而陳玉璜的一把水果刀,把事情搞嚴重了。

不過也不算太嚴重,馬尚北再一笑,說:“韓團,你不要嚇唬我,隻是一把水果刀,我在監獄裡學過法,隻要它沒有給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就不算凶器。”

說著,他抻開麵,啪一聲甩進了鍋裡,並說:“玉璜和陳玉鳳那種關係,你也不能說我們搶吧,我們真就是隻想跟陳玉鳳打個招呼,但你真要說報案,我們也沒辦法,你報吧,拘留,我反正已經混成這樣了,拘留跟上班沒啥兩樣。”

他在獄中三年,拉麵技術確實練的好。

他說的也對,沒有對人造成實質性傷害,水果刀就不算凶器。

真報案,也就拘留半個月。

這是法律,法治社會下,誰都得遵守法律。

但馬尚北的態度不對,在他看來,一月在拉麵館才180,在貧富差距如此巨大,很多人一頓飯就要吃180的今天,在這種地方工作,還不如在拘留所蹲著。

但是,事情還可以換另一個角度來看。

韓超說:“隻拘留你們半個月,那種沒意義的事我不會乾的。尚北,你當初是犯了罪部隊才逮的你,在監獄裡部隊教了你謀生技巧,還給你安排了工作,在你看來,這份工作或許很不起眼,甚至不如在拘留所躺著吃白飯,但是你要知道,我有很多在戰場上並肩戰鬥過的戰友,當敵人的流彈飛來,他們來不及回頭看一眼家就得死,你不知道他們有多渴望活著,擁有這樣一份工作,不要再犯傻了,珍惜你的工作,你再膽敢犯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