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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一般,主要是軍嫂們,他脾氣差,人凶,一般情況下軍嫂們都不跟他打招呼的,但現在,軍嫂們對他可友善了。

見了麵就喜歡對他笑一笑,誇兩句。

大院裡但凡夫妻吵架,女人們都喜歡說一句:“看看人家韓超,再看看你!”

所以韓超如今是大院裡軍嫂們挾製丈夫的法寶。

在女同誌們的嘴巴裡,他就是個傳奇。

他為此而暗暗得意,經常悄悄一個人的時候吹口哨,以渲泄心中的驕傲。

他就跟想妻子頑一下嘛,結果她突然回頭,一拳直奔他鼻梁。

有生以來第一次,狗男人被妻子給打了,他被家暴了!

而且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給他鼻子搗出血了。

陳玉鳳這屬於創後過激反應,迷迷糊糊,看有個人大嘴朝自己湊來。

想起剛才被倆壞人追,一拳頭,用的是吃奶的力氣。

……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滿煙灰缸蘸血的衛生紙。

給丈夫遞著衛生紙,陳玉鳳盤腿坐在沙發上,把原委講了一遍。

然後說:“哥,你覺得想搶包的人會是誰?”

錢倒不算啥,搶了就搶了,可她惜命,還膽小,她怕人要她的命。

哪怕對方拿把水果刀,可萬一捅肚子上呢,那也能要命的。

韓超在翻陳玉鳳的包,從中翻出一張存折,還有她的身份證,私章,財務章,支票簿,各種各樣的東西來。

“你咋帶著這些東西?”他問。

陳玉鳳說:“劫匪冒充銀行的打電話,讓我去兌賬。”

韓超眉頭皺的更深了。

陳玉鳳繼續發揮想象:“哥,你說,他們是不是想搶我的存折?”

她有兩張存折,一張是流水存折,是每月要交給灌氣站的錢。

這個月剛開始,錢還不多,隻有12萬,另一張是她的錢,25萬,是準備用來買房的。

現金有五千,是這個月準備進原材料的。

要對方隻是搶錢,丟五千不算啥,可要萬一是搶存折呢,陳玉鳳的身家性命,就得被一次性搶完,再想遠點,對方會不會乾脆就是,想綁架她?

“不是存折,存折你是可以掛失,而且你是個軍嫂,還是去銀行的,時間長不回來,咱媽就會找你,保衛科也會找你,所以也不可能是綁架。”韓超悶了一會兒,才說:“目前有兩個可能性,一是對方盯上你了,知道你有五千的現金,想搶你的現金,二是有目的的恐嚇,街上的流動混混也不可能,因為他們是流竄作案,不可能知道你身上帶著五千塊。所以目前,我想到了兩拔人,熟人……”

“都是誰?”陳玉鳳忙說。

韓超發現妻子身體抖的厲害,於是攬上了她的肩膀,想安慰她一下。

但這時房門突然開了,他們夫妻從來沒在孩子麵前親昵過,韓超不習慣嘛猛的一僵,因為蜜蜜揉著眼睛,在看他。

陳玉鳳也慌得一把推開了丈夫。

蜜蜜要去廁所的,目光停在韓超鼻子上,目光裡滿是疑惑:“媽媽,我爸爸是不是在打你?”

這時韓超居然一聲吼:“對,我就打你媽了又能怎麼樣?快去上廁所,上完趕緊睡覺。”

滿煙灰缸的血,爸爸鼻子還是紅的,他剛才還勒著媽媽,現在還凶巴巴的。

而蜜蜜呢,是個有起床氣的孩子,她被韓超挑成了怒火,兩手叉腰:“爸爸,你不要凶巴巴的,現在的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剛才陳玉鳳說大娃能一個打倆,韓超不太信,這時就想試試娃的基本功。

他一瞪眼,蜜蜜剛才還睡惺惺的雙目瞬時變的明亮。

孩子從爸爸的眼神裡察覺到他有種挑釁意味,她在判斷他是不是真的想動手。

而這時,韓超臉色一青,突然伸手,作勢要掐陳玉鳳,蜜蜜頓時炸毛了,頭上的卷卷發在此刻都繃直了,小閨女一個騰跳,躍上茶上,橫過來就是一腳。

本來韓超的鼻子就是破的,蜜蜜一腳再踢過來,剛止住的血,又開始流了。

男人挨了女兒一腳,疼的眼冒金星。

但隨即把妻子摟懷裡親了一口:“我親我媳婦兒,不行嗎?”

蜜蜜還站在茶幾上,本來是為了保護媽媽,要跟爸爸打一架的。

小背心短褲衩,一頭卷卷發亂炸,她就像隻暴躁的小公雞。

可誰知爸爸非但不打,還如此不要臉。

半天,小女孩跺腳了:“哎呀,你們好惡心,好討厭!”

孩子上完廁所,咣的砸上了門。

“以色列格鬥術,專擊要害,倆娃學得還真錯。”韓超說著,手捂鼻子,回頭說:“以後要徐磊沒時間,大娃和蜜蜜你隨便帶一個,一般人拿他們沒辦法的。”

陳玉鳳再給男人扯紙,心說你活該,蜜蜜還好,要是大娃,你眼睛都瞎了。

說回正題,她說:“你說的兩拔人都是誰呀,快說。”

韓超默了一會兒,起身進屋了。

他有一個琴盒一樣的東西,裡麵裝了一把拆散的槍,不論家搬到哪兒,那個琴盒韓超總會帶著,那把槍,他偶爾也會翻出來上油,保養,但從來沒拿出去過。

把它放到桌上,扣開一個零件,下麵有張照片,韓超把它取出來遞給了妻子。

是張一個男人的照片,那是個挺帥氣,笑眯眯的男人。

這男人有一雙略微腫泡的眼睛,鼻子也有肉,嘴唇很厚,五官都不怎麼好看,但合在一起,卻不難看,反而特彆耐看。

看他眼神,又藏著幾分狡黠。

陳玉鳳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但因為她對韓超過往的事假裝不知道,所以並沒有說出來。

這恰是韓超曾經在越國時,跟隨過的那位。

他身高估計韓超差不多,一看就是個體格特彆高的人,身材有點胖,有個肥肥的小肚腩。

不像韓超,眉毛眼睛鼻子,無一處不精致,這人長得有點隨便,但也隨便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因為胖嘛,讓人感覺不到攻擊性。

韓超說:“他叫黎憲剛,他的家族掌握著越國最大的可可豆和咖啡樹,橡膠樹種植園,目前,他應該在經營家族生意。”

倆口子坐在沙發上,對望著。

韓超麵上有幾分難堪,不,是特彆難堪。

他當初隻是個混混,是喜歡拍磚打架,是在少管所被徐勇義遇到,提溜進隊伍的。

那是普通人做夢都夢不到的機遇,由此,他憑著那身綠軍裝,得到了周雅芳和王果果的認可,把陳玉鳳嫁給了他。

後來上了戰場,烽火硝煙,他沒有家國榮譽感的,隻想賺點津貼,早點把敵人全殺完,趕緊回家看老婆,看孩子,可命運跟他開了個大玩笑,叫他落入敵營。

為了活下去,回家看老婆孩子,逼不得已,他開始反間,偽裝。

是在那個過程中,他學習並掌握了更多的知識,並見識了這個世界的複雜性。

也才逐漸意識到國家安危的重要性,體會到什麼叫家國榮譽。

黎憲剛送來打字機什麼的,是赤摞%e8%a3%b8的挑釁。

是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認為他這個間諜影響了戰爭的勝敗局吧。

但其實不是的,他那種guan商二代出身的,有錢人家的,被慣壞的富孩子永遠不懂。

決定每場戰爭輸贏的,是每一個普通戰士槍筒裡的每一顆子彈,和他們在衝鋒時,毫不猶豫挺身而出的,無畏的勇氣,以及拋灑在戰場上的,一點一滴,最終彙成汪洋大海般的鮮血。

保家衛國,寸土必爭,因為有國才有家,而家裡,有老婆孩子。

打贏了,回家就可以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可以過他們安靜平和的小日子。

是每個戰士心底裡最平實,最樸素的願望,一個個願望雖小,它就是無敵的。

因為每個戰士都打心眼裡認同,這個願望是可以實現的。

所以那是一場從一開始就注定勝負局的戰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越國人可以打敗裝甲強悍,先進的米國佬,但打不敗不他們這幫炎黃子孫。

而且戰爭就是戰爭,男人可以在戰場上不擇手段,隻論輸贏。

但它是男人,是戰士之間的鬥爭,不應該牽涉上女人孩子。

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性,韓超不太相信那個人會卑鄙到,找人,用恐嚇的方式針對他的妻兒,這太卑鄙了,不是男人該有的手段。

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必須正視,把它列為一個可能性。

第122章 死亡凝視

看陳玉鳳給嚇的麵色發灰,韓超又趕忙說:“這隻是個可能性,不大的可能性,雖然現在改革開放了,國家之間互通商貿,往來頻繁,但是針對我們,國家有保護程序,不可能那麼輕鬆容易就讓曾經的戰犯來咱們國家的,所以,我們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那個人的。”

陳玉鳳從三歲那年認識韓超,從小就是他的小尾巴。

他除了她,是不會多看彆的女孩子哪怕一眼的,小時候齊彩鈴也喊他叫哥哥,但他隻會恨恨的,用目光把她瞪遠,然後示意陳玉鳳,讓她跟著自己走。

大部分女人會懷疑男人出軌,不愛自己,但陳玉鳳從來沒懷疑過。

韓超不是愛,他是打心眼兒裡認為她是他的,且永遠是他的。

所以她才不信夢裡那本書的。

也從來沒想過遇到爭風吃醋該怎麼辦。

可現在,她有了一個情敵,還是個男人。

這事既讓人怕,又讓人覺得有特彆可笑,但它確實很嚴重,威脅到他們全家的安全了嘛。

可這隻是其中之一。

還有一個可能性呢,是啥?

韓超搓搓手,說:“另一個可能性最大,你記得馬尚北和陳玉璜兄弟嗎?”

他該早說的。

可謂茅塞頓開。

陳玉鳳一拍大腿:“哥,就是陳玉璜!”她就說嘛,怎麼會覺得那個人熟悉。

陳玉璜,陳玉鳳的便宜弟弟。

陳凡世養了十八年的兒子便宜兒子,跟他搶存款時還差點一煙灰缸拍死他。

按理陳凡世該報案,該追究責任吧,當時陳玉璜都18了,該負刑事責任的。

但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娃,人心是肉長的,尤其對於孩子。陳凡世當時心一軟,就沒追究。隻在後來起訴了在拘留所被羈押的張豔麗,並跟張豔麗離婚,把陳玉璜從戶口本上給挪走了。

陳玉璜認識陳玉鳳,看她賺了錢就會眼紅,他還沒工作,沒崗位的約束。

一不小心,就會為了錢而走上犯罪道路。

韓超繼續說:“馬尚北被判了三年,這段時間應該出獄了,陳玉璜一直在混社會,他們是兄弟,很可能走到一起,明天咱們去找一下他們,看看情況。”

見陳玉鳳依舊憂心忡忡的,韓超又說:“你感覺他們想傷害你嗎?”

陳玉鳳搖頭:“沒有,他們好像隻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