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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落陳倩的匕首。

陳方遠已經撞到桌角,已經暈過去了。

陳倩並不戀戰,轉而卻朝著醉漢衝了過去,這是要搶槍。

大陸嚴禁非法攜帶槍支,就警察隊伍裡,也是一個局裡多少把槍,平常招待任務,警察是不帶槍的,除非申請才能挾帶,所以有一把槍,至少可以讓她逃出上百公裡。

韓超也追了過去,但他離的有點遠,陳倩還在不停的拉桌子給他製造障礙。

此時音樂還在唱:“人的一生有許多追憶,隻願你的追憶有個我……”

旋轉的跑馬燈下,陳倩的手指眼看夠到槍,而韓超還在很遠的地方。

但他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個篩盅,刷的一聲砸過去,恰砸在醉漢手裡的槍上。

槍從醉漢手中脫出,韓超仿佛計算好角度,衝向另一邊,等陳倩到時,槍已經在他手裡了。

這就得說,陳方遠敢隻帶個陳倩四處走的原因了。

這女人極為凶狠,剛才已經掏了一把匕首,此時再掏一把,隻聽韓超朝天鳴槍,她突然朝著人群衝了過來。

一幫來尋歡作樂的人們如潮水般散開,四處躲避。

齊彩鈴永遠認不清形勢,大喊大叫:“玉鳳,這是怎麼啦,玉鳳。”

……

“玉鳳,陳倩和韓超為什麼打架,他們為什麼打架。”

她穿的亮閃閃吧,還愛尖叫,而這種時候,作為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弱雞,不是應該躲起來的嘛,陳玉鳳看得出來,陳倩這時想劫持個人質。

所以她躲得可好了,鑽在一張桌子下麵,把桌腿抱的緊緊的。

眼看陳倩持刀,正在四處找尋合適的人質,一把把她拉到了桌子下麵。

選人質當然要選女的,還要選弱的,陳倩看好了一個女孩,大概二十出頭,個頭很矮,隻有一米五幾,還特彆瘦,跟個未成年似的。

她伸手一把扯,因為對方掙紮,刷一把扯破了對方的裙子。

人到窮途自然惡,她伸手就去抓,見對方躲,揮起匕首就刺。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直擊她的手腕。

韓超旋即撲到,把陳倩拽過來,摁在了陳方遠身上。

在他手裡,這倆人就像倆垃圾袋,他的動作自然的,就跟尋常上班前,要收了家裡的垃圾,順路帶出去扔了一樣自然,從容。

而這時,反間處的人聽到聲音,也衝進來了。

幾十號軍人從幾個方位進來,把現場圍了個密不透風。

進夜總會,人們就是為了開眼來的。

畢竟卡座票一張就要5元,啤酒一瓶2塊,喝的是錢,玩的是刺激。

而今天,大新鮮。

港台武打片啊,一穿著白襯衣的小夥,一氣嗬成,乾翻了兩把匕首一把槍。

還有,多少年了,自從自衛戰結束,軍人們仿佛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們自成一體,生活在屬於他們的院子裡,不出門,不惹事。

對了,還有土氣和貧窮伴隨著他們,他們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但在今天,一群逛夜總會的暴發戶,時髦人們,通過一個穿白襯衣的小夥子,終於重新認識了軍人這個隊伍。

紙醉金迷的夜總會,跑馬燈依舊不停旋轉,歌換了一首,極為歡快的唱著:“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歲月不知人間多少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亂糟糟的人群躲在四周,場地中央隻有一個女孩子茫然的坐著,捂著裙子正在哭,這是剛才被扯了裙子的那個女孩,她的裙子被扯掉了,還嚇尿了,她不敢起身,隻能坐在舞池中央。

跑馬燈一遍遍的從她身上掃過,她在不停的抽泣。

而這時,原本躲的好好的陳玉鳳脫了外套起身,要從桌子底下鑽出去。

齊彩鈴拉了她一把:“乾嘛呀你,外麵亂成那樣,這會兒咱可不能出去,萬一陳倩再殺人呢。”

共事一年多的女人,一直都溫溫默默的,卻在突然間化身女殺手。

饒是再傻,齊彩鈴此時也發現問題了。

間諜,反間,這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領域,所以齊彩鈴想不到太深。

但饒是這樣,饒是此刻陳倩已經被製服了,她剛才搶槍,跟韓超對打的場麵也嚇到了齊彩鈴,她自己不想出去,也不敢讓陳玉鳳出去。

萬一陳倩突然乍起,再來一下呢?

舞池中央那個女孩子不就是現形的例子,裙子都被陳倩給扒了。

此時坐在地上,內褲都在外麵,還給嚇尿,多可憐。

陳玉鳳恰恰是看著那個女孩可憐才起身的,她掙開齊彩鈴的手,走了出去。

……

既說他是陰溝裡的蛆,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而當一隻蛆被暴露在陽光下,當他無所循形,其嘴臉,既醜陋,又讓人覺得惡心。

反間處的人圍在一起,正在贍仰折騰了他們一年的‘陳老先生’。

好多人還是頭一回見麵,驚訝於,對方居然是個半瞎的老頭子,而且看起來弱不禁風的。

而韓超跟蹤了整整一年,直到今天才完全收網。

直到現在,他才算真正意義上完成了這份工作,可以徹底移交反間處了。

望著麵前被放翻的倆間諜,韓超一手叉腰,正在跟白剛彙報剛才的情況,白剛忽而目光一轉,韓超也跟著望了過去。

卻原來,他的妻子脫了外套,正在走向舞池中央。

總算,陳方遠的事結束了。

韓超望著妻子,心說此時要能跳一支舞該多好。

她脫了襯衣,隻穿一件白色的小背心,短短的,翹翹的卷發自耳邊微揚,五顏六色的燈光中,她就像從電影中走出來的奧黛麗赫本。

這是韓超頭一回看妻子穿那麼少的衣服。

也是頭一回,在大庭廣眾下欣賞她的身材。

但他最驚訝的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今天的神態。

要在平常,她穿著這種衣服是連%e8%83%b8都不敢抬的,可此刻她既不扭捏,也不膽怯,昂首挺%e8%83%b8,不畏任何目光,走的自然而又堅定。

走到舞池中央,她跪到地上,先堵住那個正在哭泣的,小女孩的屁股,把自己那件白色,粉紅點的襯衣圍到了女孩身上,這才把她扶了起來。

音樂不知何時停了,跑馬燈依舊旋轉。

五彩斑斕的燈光灑在她臉上,身上。

韓超親手化的妝,放大了她臉上所有的優點,白色的緊身線衣束勒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粉色的腰帶,經典的喇叭裙。

滿場子,所有人的目光也在她臉上,身上。

第116章 愣頭青

這是第一次,老婆穿得很少,而且很多人在看,但韓超沒有嫉妒心。

他的目光掃過吧台,隻見一排排,全是男人的腦袋,再掃過一個個卡座,座椅下麵全是男人,再掃到廁所門口,廁所裡往外溢著的,也全是男人。

一個醉熏熏的小夥子正在往外推一個女同誌,就在韓超目光掃過去的時候,他舉起雙手,刷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而女人呢,大部分都被男人推在外麵,抱成一團,像鵪鶉一樣。

這是男人帶著女人一起來取樂的地方,可當危險來臨,幾乎所有的男人都丟掉女人,隻顧自己。

這時隻有他愛人願意站出來,韓超覺得特彆驕傲。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或者可以說,當他浴血沙場七年,終於回到祖國的懷抱,看到首都這片土地上的夜總會,卡拉OK廳,以及那滿街黃毛綠毛的小混混時,他整個人是錯亂的,他也曾一度陷入懷疑,懷疑這個亂糟糟的祖國,值不值得自己拚上性命和尊嚴去保護它。

可陳玉鳳總會他信仰即將崩塌時,以實際行動讓他覺得,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即使她此刻把小背心兒也脫了,韓超不會覺得嫉妒,丟臉。

隻會油然而生滿心的光榮。

他目光掃過那一個個酒囊飯袋似的男人,勾起唇角,一聲冷嗤。

但陳玉鳳當然不會,她經過韓超甩在地上的皮夾克時,撿起來披在了身上。

白剛正在指揮戰士們控製凶悍的陳倩,抽空問韓超:“我們進來的不算遲吧?”

反間處一幫人也同時看韓超,大氣都不敢喘。

韓超目視眾人,容聲說:“不算,你們任務完成的乾淨又利落,非常好。”

白剛舉著手,隻差謝天謝地。

因為他們反間處是負責在生活中跟蹤陳倩和陳方遠的。

陳方遠帶槍,這點他們沒有預料到。

陳倩看身手,應該出身南洋一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女特工,其身手,就反間處這幫文職乾部,不是吹,三分鐘她就可以全部放倒。

可她偽裝的太好了,反間處的人跟了半年,愣是沒發現一丁點的足跡。

所以反間處隻預備了一場常規抓捕,而且在韓超傳遞信號後,他們趕進來的並不及時,要不是韓超一直在基層工作,勤於訓練,伸手了得,換成反間處的任何一個人,今天晚上,這個夜總會都會被陳倩血洗。

白剛越想越後怕,此時混身冒著白毛汗,直到韓超一句肯定,才大鬆一口氣。

謝天謝地,他沒計較,要不然,反間處就該被領導臭罵了。

這時公安也來了,來的正是馬旭。

他一進來就說:“小王,把相乾人員集中到一起,不相乾的全撤出去。”

看角落裡擠滿了女同誌,一個個頭發淩花,哭的梨花帶雨,顫顫兢兢。

他又高聲說:“女同誌們,帶身份證的把身份證拿出來,沒帶的手抱頭,緩緩往外走,隻要不牽涉間諜案件,%e6%b7%ab穢交易,做完調查就可以走,我們沒有女公安,但男公安保證會文明執法,大家不要緊張,不要擔心,要相信人民警察。”

這就是公安和軍人處理事情的不同之處了。

軍人眼裡隻有任務,所以一幫當兵的管都不管群眾,任憑他們嚇的屁滾尿流。

公安才知道安撫群眾。

走到韓超跟前,他問:“陳方遠呢,給我看看。”

白剛把人扶了起來:“在這呢。”

馬琳是馬旭的姑,陳方遠年青時代的照片馬旭也曾看過,記得是挺精神一人。

此時乍一看,頭發花白,穿的跟個地主老財似的,形樣又瘦,跟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徐勇義完全沒法比啊,還是個半瞎子。

馬旭驚了,就這樣一老頭,讓他姑想了半輩子,現在還想綁架他姑?

看老爺子昏昏沉沉的,馬旭拍了拍他的臉:“陳方遠,好夢該醒了,認識一下,我是馬旭,藍國首都,人民公安,從現在開始由我負責你的案子,你涉及危害國家安全,不可以請律師,也不可以再跟任何人進行聯絡,從現在開始你將沒有人身自由,戴上手銬腳鐐,直到你坦白一切罪行,被公訴的那天,明白嗎?”

韓超正值壯年,剛才他為了救徐鑫,把陳方遠拍出去時力道有些大,直接給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