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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長們看來,這是熊媽帶個熊閨女啊。

一幫家長養的都是閨女,現在的人,也隻會教孩子安份,穩重,所以她們全在嘖嘖稱歎。

導演比彆人更知道舞台起火,這麼大的禮堂裡會發生多嚴重的後果,他正在看著節目單對時間,要喊保安拉閘的,急的滿頭冒汗,卻也回頭說:“今天要不是小韓蜜,萬一起火,前麵還好,後台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全得葬身火海,以我看,大家不要把孩子教的那麼乖,教她們隨時防範危險更重要,你們也一樣,這麼多人站在配電室門口,臭味這麼大,你們就沒一個發現的?”

韓蜜為什麼會在意電,因為媽媽一直在告訴她,安全比彆的都重要!

聞到臭臭的,她就知道哪兒要起火。

這下家長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個個貓著腰,要看看機房裡的樣子。

拉下電閘,暫時冷卻,等表演結束後再拉起來,隨著主持人報幕結束,黑煙滾滾。

但是隨著拉閘,應急指示燈亮起,保安疏散人員,一場大火避免了,演出也順利結束了。

表演完,甜甜第一個出來,本以為有蜜蜜在就是大驚喜了,沒想到媽媽還給她帶了冰粉,渴了一天的孩子被媽媽抱在懷裡,邊走邊唆冰粉,甭提多開心了。

路燈下,散場的軍人們在整裝回營,一個身姿挺撥的男人扭頭望向遠方。

那是娘兒仨,女人抱一個,牽一個,背影給路燈拉的長長的。

……

再說陳凡世,頭一回被陳玉鳳的起訴給嚇怕了,周四就登報,搞了一份斷絕親子關係的申明,但他人特彆雞賊,是登在全首都銷量最差的《商業日報》上。

隻是為了應對官司嘛,他也沒想這東西陳玉鳳會看到,傷彼此間的感情。

所以,這是他偷偷登的。

不過陳玉鳳早猜到他會那麼做,天天買了所有的報紙盯著。

在《商業日報》上一翻到,就把報紙給保存了。

親爹是怕她要鋪麵,她還怕他找她養老了,這報紙,她得好好保存。

同一天,畢竟心懷有愧,陳凡世專門在批發市場門口堵住陳玉鳳,含含糊糊問她看不看報紙,聽說陳玉鳳不看報紙後,就篤定女兒不知道自己登報的事,打一棒子給顆糖,非要送她一套雅芳化妝品。

陳玉鳳當然不收,也懶得跟親爹多說,騎著三輪車就走。

但陳凡世還是把那套雅芳化妝品丟在了三輪車裡。

看著女兒瘦瘦的背影,想想她要負擔五個女人的生活,他心裡挺不是滋味兒。

但首都的鋪麵,即使凶鋪,那也是地皮,是錢,那是他將來的後路,也是他要留給兒子的,想想兒子馬上當城管,以後有工作了,應該會懂事,他又欣慰了。

當然,乾校的人要聚會,這於張豔麗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人在於知錯就改,而且有徐耀國襯托,張豔麗反而沒那麼顯眼了,她也想好了說辭,到時候就把一切過錯推在徐耀國身上,說自己當初糊塗啦,情不得已啦,到時候讓馬琳罵幾句,泄泄火,隻要交情在,以後兒子的前途就好打招呼嘛。

轉眼就是周六,今天白天沒客人,但晚上有徐師長他們老戰友的聚會。

一大清早徐師長就把小秦派過來打下手了。

他下午也來了。

說是有幾個老戰友喜歡抽煙,煙還沒備,要王果果出去陪他買一趟。

周雅芳和陳玉鳳在樓上擦茶杯,立刻努嘴,悄聲說:“看看,那位徐師長對你婆婆果真是有意思,買個煙而已,他自己不會買,他這樣要搞壞你婆婆的名聲。”

陳玉鳳瞪了親媽一眼:“你能不能聽聽我婆婆咋說?”

果然,王果果說:“買煙又不算什麼大事,再說了,這種事,我和徐乾部一起出去影響不好,這樣吧,我讓韓蜜陪你去?”

徐師長說:“行的。”但是轉口又說:“王果果同誌,我看你在後堂炒菜特彆辛苦,就不考慮換個彆的工作,或者彆的事來乾,輕鬆一點的?”

王果果是大廚,而廚師是一間酒店裡最辛苦的人。

尤其大夏天,灶台需要猛火急油,炒一氣菜,王果果的衣服能從裡濕到外。

如果是好享受,不願意吃苦的人,這種工作是撐不下去的。

但王果果不是那種人,她說:“苦是苦,但我花錢暢快啊,苦上一氣,賺到錢,我想買裙子就買裙子,想燙頭發就燙頭發,想給我的孫女兒買玩具就買玩具,這個工作,我特彆喜歡乾。”

“對了……”徐師長頓了會兒,還沒張嘴,王果果聲音不高,但也不低:“徐乾部,咱都這把年齡了,我沒有個人方麵的打算,我猜您也沒有吧?”

徐師長默了好一會兒,說:“我有。”但旋即扭頭看正在跳蹦蹦的韓蜜:“走吧小同誌,陪爺爺一起出去買煙。”

周雅芳在樓上看徐師長跟韓蜜一起出去了,回頭問女兒:“鳳兒,剛才徐師長的意思,是不是想問你婆婆處對象,你婆婆給拒絕了?”

女人都敏[gǎn],周雅芳尤其關注王果果的感情生活。

“對。”陳玉鳳擦好杯子,擺好了說。

“你婆婆膽子真大,敢回絕領導,要我,我早羞死了。”周雅芳感慨說。

想了想,又說:“挺可惜的呢,那徐師長頂多四十五六吧,還那麼年青,但我們老啦,我們是老太太啦,我們為了你們,也不能胡來。”

這就又叫陳玉鳳有點生氣了,她說:“媽,我婆婆不是為了我們,她是為了她自己,她要跟著徐師長出去買煙,彆人會笑話她,她當然不願意,她自己不想跟人處對象,她就當麵回絕徐師長,她那麼做,隻是因為那樣做她心裡爽快。”

“老人得顧忌孩子,我就是為了你而活著。”周雅芳又說。

陳玉鳳再紮親媽一針:“我婆婆為自己而活,我既沒負擔,還開心,像你這樣恨不能把命都押在我身上,你就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喜歡她,不喜歡你。”

周雅芳給氣的呀:“你個沒良心的丫頭……”但她看王果果提著兜簍去洗澡了,也忍不住羨慕,為啥人家王果果就能活的那麼暢快,隨心所欲啊。

再說韓超,今天周六嘛,他休息了,男人下了班直奔酒樓。

進後院的時候就在脫衣服,然後直奔前廳,正好迎上陳玉鳳,問:“韓蜜呢?”

甜甜一直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看書的,剛才看到爸爸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可一聽爸爸隻問韓蜜,就又怏怏的坐了回去,小女孩捧著書,嘴巴嘟了起來。

陳玉鳳看女兒這樣,也生氣了,說:“坐在那兒讀書呢,那不是?”

韓超回頭,見是甜甜坐著,就說:“不是,那是韓甜。”

陳玉鳳再反問:“韓甜不是你閨女,孩子等你半天了,你看不到她?”

沒人能理解當一個爸爸看到女兒突然出現在舞台上,旁邊全是大領導時的緊張,以及看到她在舞台上蹦噠一圈,走的時候還在笑著揮手時,一幫領導誇她是大院裡最精神的男孩子時,一個父親心中的驕傲。

一周了,這是頭一回,他回來之後第一個想見的不是妻子,而是女兒。

不,是蜜蜜,韓蜜,所以韓超此時心裡隻有韓蜜。

不過妻子一提醒,他就發現了,立刻去抱甜甜。

這是甜甜頭一回發脾氣,韓超去抱,她一把推開了:“不要爸爸。”

韓超把她抱了起來,說:“你捧著蠟燭跳舞的時候,一直在看爸爸,對不對?”

甜甜依舊不高興,委屈的說:“以後不看你啦。”眼睛裡都有眼淚了。

雖然甜甜掙紮,但韓超沒鬆手,抱著閨女,一看她居然真的在哭,因為不會哄嘛,居然來一句:“韓甜,不準哭,收起你的眼淚。”

“誰哭啦,我才沒哭,我又不想爸爸。”甜甜邊說,眼淚叭叭往下落。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一滴落在韓超手上,他抬起了手臂:“你沒哭,那這是什麼?”

甜甜看到自己的眼淚,也驚呆了,說:“啊,不好,我的金豆豆!”

“為什麼是金豆豆?”這下韓超也懵住了。

甜甜忍著哭說:“因為老師說了,小女孩的眼淚像金子一樣,不能隨便掉。”她揚起了腦袋,努力不哭:“我不會為了你這個偏心眼爸爸再掉一粒金豆豆的。”

平常家裡人就容易忽視甜甜,但韓超今天太過分了,不是忽視,而是漠視,陳玉鳳要不收拾他一頓,甜甜心裡不會舒服的,她在他胳膊上捶了一拳頭,說:“韓超,咱是生了倆閨女,不是一個,以後你要盯著甜甜找蜜蜜,你就彆跟我們過了,自己一個人過去。”

韓超在家庭生活中,不是個圓滑的男人,還得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隻是沒看見……”

陳玉鳳再捶一拳頭,直接捶在他%e8%83%b8膛上:“甜甜那麼大你都看不見,難不成你的眼睛瞎了?”

這一拳倒不重,但陳玉鳳這是頭一回動手捶男人,男人沒反應過來,也嚇懵了甜甜:“好啦好啦,媽媽,不打啦,他知道錯啦。”

男人沒覺得疼,閨女反而替他叫疼?

陳玉鳳再捶兩下:“他哪知道錯了,他都沒喊疼。”

甜甜給急的呀:“爸爸,你快喊疼呀,你喊疼她就不打啦。”

閨女在叫,妻子在笑,本該是木頭人屬性的韓大營長默了半天,終於吐了一個字:“疼!”

甜甜摸摸爸爸的%e8%83%b8膛:“疼壞了吧?”

“嗯!”韓超違心,咬牙說:“你媽媽的拳頭真硬!”

天熱,韓超又喜歡吃甜食,陳玉鳳先從冰箱裡端出冰粉給他調了一碗。

甜甜雖然還在賭氣,但趁著陳玉鳳不注意,給他爸放了三勺紅糖水,齁甜。

有準備好晚上吃的湯圓,但是涼的,陳玉鳳又開火炸了一遍,裹上甜甜的熟豆粉,兩樣一起端給韓超,就讓他在廚房外麵吃。

關於徐師長,陳玉鳳覺得,他雖然試過王果果的口氣,而且王果果拒絕了,但她覺得應該讓韓超知道一下,一則,剛才徐師長篤定的說自己會考慮個人問題,萬一他繞開王果果,跟韓超提這事兒呢,她得讓男人有個準備。

再則,家裡的大小事,男人回來,她都得跟他商量一下。

不過她正準備要提,這時門簾一響,蜜蜜和徐師長從外麵走了進來,陳玉鳳也就隻好放下,晚上再說了。

蜜蜜看到爸爸,捧著個東西過來:“爸爸,你看這是啥?”

韓超低頭一看,見是個音樂盒,問:“哪來的?”

蜜蜜再拿出一個來,倆音樂盒,上麵倆小閨女,她把下麵的卡子一扭,倆小女孩隨著音樂轉了起來,轉個圈兒,居然還能親一下。

“徐爺爺買噠,這個是我,這個是姐姐喔。”蜜蜜說,把一個給了甜甜:“姐姐快看,小寶寶親嘴嘴。”

甜甜是姐姐,知道媽媽這會兒忙